《重生2000年》刀尖刺大腿

4、恶心的一幕

　　苏小宝渐渐好起来了。

　　苏涟漪开始有意识无意识的训练他的心理承受能力。

　　吃了这一个教训，苏涟漪以后每次上山都会自带驱虫药，并且和苏家人准备好。

　　苏涟漪开始收集药材。人不害我我不害人，防人之心不可无。必要的药要慢慢做出来，以后可能当得大用。不过自己现在只是个刚小学六年级毕业的小屁孩，尽管已经十五岁了，但是自己甚至连县城都没去过几次，生活环境那么狭窄，表现得事事皆会，不说别人，单苏家人自己就瞒不过去。

　　因此一切都得小心隐秘。

　　一天自己上山挖药材，这回的药材比较普通常见，就在土地庙对面的矮山上即有。

　　矮山分属于很多家人家的地盘。

　　这时的G省C市已经是全国有名的糖都了，全国的蔗糖量几乎集中在这里，村民因种植甘蔗生活水平普遍较高，因此现在周边的几个县市多有效仿的人，甚至有些人为了土地到外县开辟战场。

　　因此，矮山一面现在已经被C市媳妇的小舅子承包起来种糖蔗了，据说山的另一边有人狮子大开口，老板最终恼羞成怒不租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是因为这次的矛盾，平时经常有人上山偷甘蔗。许是C市家家户户都种植，连山遍野的蔗海稀松平常，因此老板并没有安排人守卫，只交托给了姐姐一家，但是他万万没想到，姐姐一家因为利益不到位，根本不用心，甚至全村默默一致对新来的媳妇隐瞒。苏涟漪记得到砍甘蔗的时候，甚至有村民组织人员一捆一捆的往家扛，上千亩的甘蔗地最终仅装满了三辆卡车，简直是公然的抢劫，连正常百分之一的产量都没到。

　　Y市是宗族观念极强的一个市，在农村地区外人根本插不进来，因此报警根本无人作证，反正此事轰隆烈烈闹到最后，根本连县城都出不了，从上到下，法不责众，只能血本无归的离开。

　　矮山上的蔗海风景仅一季就凋零了。

　　有时候人性的恶人根本无法想象。人性的嫉妒甚至能形成集体性的无言的默契。他们眼光短视到令人发指的程度。让人不由感叹，穷山恶水出刁民。此事造成的影响，整个Y市的外来媳妇直线式下降，Y市重男轻女思想根深蒂固，男多女少，此后十年，Y市农村地区大龄光棍数量激增，彩礼也大幅度提升，造成的恶劣影响可见一般，甚至传出了“嫁人不要嫁Y市男，万贯家财不够赔”的热言热语。

　　苏涟漪从山的另一面一路找上去，靠近甘蔗地的时候便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苏涟漪以为是又有人来偷甘蔗了，起初并没有在意。后来又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响，隐约一听甚至有呼痛的声音，便悄悄走近一探究竟。

　　只见甘蔗丛中，一个二十来岁男子压在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身上。男人衣服周正，嘴里发出古怪的粗重哼哼声，一只手虽然看不见，但很明显的知道他在做什么，另一只手钳压住小女孩的双手，双膝也牢牢的压制小女孩，成年男人的天生优势在此刻体现得淋漓尽致。

　　小女孩此刻脸色苍白，发出痛呜声，手脚根本无力反抗，只能使劲抬起头来试图撞击男人。可惜，毫无痛痒，毫无力度。

　　这翻如隔靴搔痒般的不痛不痒的作态，男人见状却如惊弓之鸟一样，反射性的伸手去捂小女孩的嘴巴，语带颤抖的小声呵斥威胁道：“你再吵再挣扎我就去你学校宣传，你就是一个小偷！你别想再读书！”

　　末了，又放软语气，“你乖乖的，让叔叔摸摸，叔叔等会给你削甘蔗，还给你一块钱，乖啊，囡囡。”

　　“无耻！”

　　苏涟漪怒火中烧，立马就要冲上去掀开这个畜牲！

　　恶心之人的道德底线总是在不断在秀出普罗大众的认知。

　　苏涟漪还没来得及行动，却听到了甘蔗被拗断的声音。

　　在这不管什么细小声音都会被放大无数倍的时刻，也成功惊到了这男子，他立马弹起来，用手遮脸快去逃蹿出了甘蔗林。

　　小女孩躺在地上，蜷缩起身子，裤子甚至没有拉起来。

　　苏涟漪静静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眼睛却四处观察。一会儿就看见了两个女人，一个十八九岁，一个二十五六岁，偷偷摸摸的也出了甘蔗林。

　　再原地等待了几分钟，苏涟漪刚想过去给小女孩拉上裤子。一转眼却发现小女孩已经胡乱弄好了衣服，也往山下跑。

　　苏涟漪心里不放心，远远地缀在她身后。

　　本以为会一路顺风跟她回到村子，却不想到土地庙时，先前的两个女人突然半路出来一把就将小女孩拽了进去。

　　苏涟漪的记忆已经完全被唤醒了。男子是村里三大叔苏善仁的二儿子苏石强。小女孩是村里李德的女儿李娥儿，也是李大柱的小堂妹。这两个女人，大的是四大婶的大女儿苏玉，小的是她的堂妹，八婶家的小女儿，苏兰。苏玉小学没读完就辍学在家，不过因为好吃懒做，加上弟弟坐过牢，因此在村中常被人嘲笑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但是后来因为有苏石强给添的一笔丰厚的嫁妆，便也顺利嫁给了隔壁镇的一男子。

　　苏兰初中毕业便外出邻省打工，不知这段时间怎么回家来，至于上辈子什么时候又出去打工了，自己已经没有印象了。

　　对于李娥儿，苏涟漪心情复杂，上辈子自己忙于往上爬，心神都在报仇上，但是对于这起在苏家村私底下流传得经久不息的大事还是有所耳闻的，但那时自己已不回苏家村，无力也无心来管此事，事后也只是和这边的镇政府提了李德符合贫困补贴便罢了。

　　那时的李娥儿早已是患有精神疾病的疯癫女子，李母在那之前也被狗咬死了，传言李娥儿便是因为亲眼目睹母亲救自己而惨死才疯的。不过后来的事发却没有苏石强的身影，被村人撞破□□已经不清醒的人反而是苏石强的父亲苏善仁！

　　如今想来，一切都疑点重重，发人深思，令人发指！

　　不过此刻，苏涟漪悄悄的躲藏在一旁，亲眼目睹了这两姐妹是怎样打击摧毁一个小孩儿的，尽管苏涟漪是当过乡镇干部，混过宫廷的人，也从未见过没有私仇，甚至没有血缘利益的人能用尽世间一切污言秽语去辱骂一个六岁的儿童。

　　到最后只见苏玉像个疯婆子一样，竟然从动口发展到了动手，用手猛掐李娥儿大腿根部，甚至欲用指甲刮她的脸。李娥儿从始至终就没有出过声，甚至连在甘蔗地时的痛呼也没有了，眼神麻木而苍老，倘若不看她的面容根本反应不过来她仅仅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女孩，正是天真活泼的年岁。

　　苏涟漪如梦初醒，反应过来，自己一开始怕李娥儿懂事以后回想这事，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份痛苦因为并不打算现身，如今回忆起来了，李娥儿根本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

　　苏涟漪毫不迟疑，冲进庙里，大喝一声，“滚！”

　　苏玉仍在骂骂咧咧，苏涟漪上去就是一耳光。

　　苏玉尖叫道，“你个婊子竟敢打我！”

　　冲上来就要和苏涟漪干一架，苏兰大喊，“姐，我们快走。”一边从后面抱住苏玉把她往门口拖。

　　苏玉仍对着苏涟漪张牙舞爪，面容狰狞，尖声大叫，“苏涟漪，我饶不了你！”

　　两个歹毒的女人走了以后，苏涟漪赶忙把李娥儿抱到庙旁的沟渠里，虽然嫌弃这里是苏石刚偷情的地方肮脏，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

　　“娥儿，别怕，躲在这里很安全，没人会发现我们的。”

　　苏涟漪用尽了自己仅有的一点心理知识，努力安慰起李娥儿。

　　李娥儿终于浑身发抖了起来，喊了声“涟漪姐姐，我疼。”

　　苏涟漪连忙仅仅抱住李娥儿，“娥儿，别怕，你安全了。以后没人能伤害你了。”

　　李娥儿开始抽泣了起来，很压抑的抽泣，很小声，生怕引来什么。慢慢的在苏涟漪的怀里哭到无力睡着。

　　苏涟漪心里发酸发胀，难受得一匹。

　　她一路把李娥儿抱回了李家。

　　只有李母在家，她看见了便走上来把李娥儿抱过来，笑骂道：“这丫头怎么回事。”

　　苏涟漪许久才哽咽着回答“婶，您待会好好的给娥儿检查下，不要洗澡，晚上李叔回来了我再过来和你们说清楚。”

　　李母终于意识到她女儿并不是玩到累了睡了，被好心邻家姐姐抱回来那么简单。

　　她面色凝重而又恐慌，甚至有点像机器一样的回应苏涟漪，“啊？啊！哦，哦！”

　　晚上苏涟漪如约来到李家。李家甚至没有开灯，只在堂屋的桌上点了一根蜡烛。狭窄昏黄的光亮里，苏涟漪几乎要看不清李父的身影，更不用说他的脸色，只听见苏母低沉着沙哑的声音道了“涟漪，坐。”

　　苏涟漪就在摇摇欲坠的光影里详细描述了今天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甘蔗地里和土地庙里的一切。这期间，苏涟漪听见了越来越重的呼吸声，指甲刮挠的声音，但自始至终没有一声咒骂。
　　末了，李父隐藏在黑暗里对苏涟漪说：“涟漪，谢谢你，请你不要向任何人说起今天的事，这件你也别管了，就当作不知道。”

　　苏涟漪听着李父重复的话语，郑重的回到：“李叔，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