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毒炮灰，但当代大学生》姝珂

10、第 10 章

　　秘书看夫夫俩持续恍惚，显然没从那么天才的宣传片中回神，忍不住担忧：“老板，沈组长，你们……没事吧？”没被自家弟弟创死吧？
　　她很有素质地把后面这句话咽了回去。

　　时伯川略微清醒了点：“啊……嗯，没事，我去上班。”
　　他笔直僵硬地朝总裁办公室走去。

　　沈清淮还在担心，想自己明天会不会因为左脚先迈入公司导致时氏破产。
　　小叔子确实不再总是针对他了，但小叔子的破坏力好像更强了（？

　　简直是个高速抽动的陀螺八爪鱼，啪啪啪给所有人平等的来上一巴掌。
　　时伯川更是降龙十八掌。

　　正想着，一阵旋风卷过，沈清淮后背“啪”挨了一巴掌。

　　时季晗背着双肩包，元气满满地冲进来：“早啊淮哥，早啊秘书姐姐，早啊李部长！”

　　“早啊时少。”秘书笑眯眯打招呼。她还是第一次在早上看到活着没死的时季晗，问他急着干什么去。

　　时季晗头也不回冲进办公室：“我今天找严博看成衣！”

　　人在干坏事的时候从不觉得累，时季晗今天一大早就起来了，迫不及待要看实装。

　　秘书摇头失笑，转而对还没从冲击中回过神来的沈清淮说：“沈组长，今早有例行的股东会议，您记得参加。”

　　沈清淮缓缓点头，觉得今早发生的一切都非常梦幻。

　　更梦幻的是，股东会议上秘书展示了他们所有官方社媒的后台数据，数字一直在不断攀升，滚动向上。

　　股东们连声道喜。

　　“啊呀这可真是好事，我们成功打开了新的市场！”
　　“时少真是别出心裁，这是下了功夫研究市场偏好啊。”
　　“时少，天才！”

　　老派股东们脸色铁青。
　　不成体统！他们明明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品牌定位！

　　沈清淮跟时伯川隔着偌大的会议桌，遥遥相望。

　　时伯川看着直播间不断攀升地预约人数，默了片刻，说：“三弟……脑子确实好使。”

　　沈清淮迟疑了下，点头附和。

　　两人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人生突然多了无限可能。

　　-
　　这边，时季晗收获到了连续的到账声。

　　【叮，恶毒值+7】
　　【叮，恶毒值+3.56】
　　【叮，“挑拨离间公司两派关系”任务已完成，恶毒值+15】
　　【叮，“反向宣传时装秀拉低档次”任务已完成，恶毒值+20】

　　爽到！

　　时季晗浑身舒畅，看到自己的设计被严博打版落实，更是开心。他弹了弹燕尾服Q弹的龙虾尾，又拽了拽泡面连体衣的面，非常满意地给周景城拍了个视频发过去。
　　【几点了还不睡：周总，看您设计的这件衣服，简直就是艺术啊！瞅瞅这剪裁，这线条，这配色！】

　　周景城那边估计刚上班，过了会儿才回。
　　【z：不，跟时少的设计比起来还是略显保守，你那件汉堡睡衣解构出的细节，不纳入教科书是设计行业的损失】
　　【几点了还不睡：你太夸张了，时氏的时装秀场，将为你的设计而闪耀！】

　　路过的孙秘书无意中瞥见了他老板的手机聊天页面，一口黑咖啡喷了出来：“噗！咳咳、咳咳咳！”
　　神经病啊，这还是中文吗？

　　这两人设计的什么东西他可是一清二楚，模特还是自家公司的呢。
　　那几位模特试过衣服后还忧心忡忡来找他，旁敲侧击问老板是不是打算让他们身败名裂。

　　周景城眼疾手快躲过孙秘书的人工喷泉，面带嫌弃“啧”了声：“大早上的来测试我的吸水性能是吧？”

　　孙秘书抽抽嘴角：“没有。”

　　他看老板还在回消息，好像爱上了这种1v1的商业互吹巅峰对决赛，决定一会儿给周夫人发条消息，让她关注下总裁的心理健康。
　　人活不活着无所谓，但咱不能心理变态啊。

　　【几点了还不睡：周总，周哥，哥哥，你说的热搜那件事，还记得吗？】
　　【z：记得，放心，我打过招呼了，只要你别忘了要展示的人名就行】
　　【几点了还不睡：芜湖！保证不会忘！】

　　周景城放下手机的同时，右眼皮跳了跳。
　　“昨晚没休息好？”他摸了摸下巴，开始考虑下午要不要给自己放个假了。

　　什么？你说上班？
　　成熟的公司会自己赚钱。

　　-
　　时间很快到了6.18的时装秀开场。

　　时季晗正在衣帽间里挑选今晚穿搭，000飞在旁边给他讲剧情。

　　[这次时装秀对沈清淮意义重大，他在被原主搞掉合作商，排挤出权力中心位等等手段下都没有放弃，直到被爆出原主抄袭洗稿，连累自己受到严重牵连，这才彻底崩溃，辞职并跟时伯川离婚]
　　[也就是说，我们要在这次秀场上打出绝杀！]

　　000越讲越觉得不太对劲：[宿主，沈清淮现在既没被排挤出c位，也有了plus版合作商，最后剧情还能走到辞职并离婚吗？]

　　[怎么不能？]时季晗整了整那身挺括的西装，面对质问从不心虚，[我就问你，发布的任务我是不是完成度很高？]

　　000在他面前打出一行鲜红的“-50.3”负债，幽怨看着他。

　　时季晗：“……”
　　他一把推开碍事的卤蛋：[让让，挡着我照镜子了]

　　他今天穿了身白色暗刺绣及膝双排扣西装，肩上垂下细细的流苏，随着动作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光点。

　　一看就很贵。

　　也很称时季晗那张脸，清纯中多了丝干净的气质。
　　前提是别开口说话。

　　时季晗瞄了眼站得笔直的管家，试图赚点外快：“建议每个进入秀场的人给我交十元票价。”
　　管家问：“为什么，三少？”
　　时季晗小油流淌地摸摸头发，开启超绝气泡音：“因为我的帅，需要付费观赏。”

　　【叮，恶毒值+0.2】

　　[你看，-50.1了，这不就快归零了嘛]
　　000：[有这种心态，你挑大粪都能成功]

　　管家被糖心油弹击中，左右晃了晃，好不容易稳住，声音颤抖：“三少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笑过了。”

　　时季晗沉默了下：“管家，你也不逞多让。”

　　他搓搓身上的鸡皮疙瘩，坐进车里，驶向秀场。

　　此时的秀场俨然是个名利场，衣香鬓影，纸醉金迷。明星云集。

　　周景城作为主办方之一，接受完媒体采访后，从香槟塔拿了一杯香槟落座。他远远跟进入会场的时季晗目光相撞，两人一触即分，一切尽在不言中，时季晗对他比了个OK的手势。

　　只是不知为何，周景城的右眼跳得更厉害了。

　　身边人说：“周总，听说时氏关于这次秀下了血本，他们的主系列还是跟你公司的模特合作。以你的审美，我相信这次秀绝对会是场视觉盛宴。”

　　周景城看时季晗在自己不远处入座，抿了口酒，给自己发免责声明：“这场秀的审美绝不代表我本人。”
　　他可是爱好收藏红酒，品味十分高雅的人。
　　必须跟时家那仨人割席。

　　000探头探脑：[88拼车哥在跟邻座聊什么呢？]

　　[再这样叫他你去给他当乖崽！]时季晗脸又红了，气的，[……大概在聊他的一些创作理念，毕竟等会自己的作品就要展示了，充满分享欲是难免的]

　　000懂了：[这也太迫不及待了，幸好我们没让他失望]
　　[任务和设计两手抓，两手都很硬]

　　那必须的。
　　时季晗骄傲地扬起下巴。

　　等着吧，他今晚恶毒值必归零！
　　他钮祜禄季晗卧薪尝胆，重生归来，马上要开启疯狂卷钱模式了。

　　时伯川在位置上落座，对秘书说：“准备下直播，要开场了。”

　　直播一开，瞬间涌入数百万观众，直播间都卡了下。
　　除了时尚圈和到场明星的粉丝外，大部分都是冲着时季晗的宣传片吸来的观众。

　　【我来啦我来啦！】
　　【天空一声巨响，姐们儿成功登场】
　　【哟这不是公用替身嘛（吹口哨）一个人坐着啊，跟姐唠唠呗（口叼玫瑰）】
　　【时季晗你知道这几天我是怎么过的嘛！我像条死了三个月的带鱼（使劲扑腾】

　　【哇，看我发现了什么？一清冷美人！】
　　【如果时伯川把他老婆送给我，就算惩罚我住大别墅我也是愿意的】

　　时伯川夫夫俩直面弹幕，两人坐立难安，动来动去。

　　时季晗瞅他们一眼，小小声贴心询问：“咋啦，屁.股扎刺了？”

　　沈清淮：“……”
　　时伯川额角青筋一跳：“你安静。”

　　收音收到了直播间，换来无数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在很快暗下来的灯光拯救了夫夫俩。

　　秀场会馆的灯光骤然暗了下来，环形场地中央的复古世纪钟咔嚓咔嚓开始咬合转动，在12下钟声后轰然塌落，机械齿轮与黄铜表盘碎裂成万千光粒从穹顶飘落，粒子们在原是钟表处的全息投影上缓缓凝出一行花体英文：
　　“PALIMPSEST”

　　时季晗坐在第一排，享受无与伦比的视觉盛宴，点评：[真有钱，居然没用免费的2号方正宋简体]

　　000在他脑子里咔咔咔嗑赛博瓜子，也看得津津有味：[没事，早晚是我们的]

　　PALIMPSEST，重写本。
　　是复古与前锋时尚的叠印。

　　模特们从幕后信步而出，脚下每一步都踩着粒子的光晕。沈清淮不愧是小说里的主角，业务能力堪称行业顶尖，主系列从对廓形的大胆解构，到面料的层次感，再到立裁的手工堆叠刺绣与液态金属面料的融合，无一不诠释着这一主题。

　　【这次系列的概念好大胆】
　　【起猛了，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以古典优雅出名的品牌？】
　　【我喜欢那个液态金属裙！光照上去像银河一样璀璨，好美】
　　【你别说，这裙子的设计还有点像女武神，感觉配把光剑就能上星际战场了】

　　沈清淮本以为自己会紧张到浑身发虚 ，焦虑不已，可实际上他突然开始感谢走上正轨的时装秀。
　　起码弹幕正常了，不会再让他有种隔着屏幕被骚扰的绝望。

　　沈清淮转了转僵硬的手腕，悄声对时季晗说：“一会儿就是你的主场了，别紧张。”

　　时季晗眨眨眼，地铁老人手机。
　　不是，这对吗？
　　你一个主角，来安慰他一个恶毒炮灰？

　　周景城作为主办方之一当然也是知道流程的，他姿势挺拔坐在那，双腿交叠，仪态极好，骨节分明的手捏着细长杯身，松弛搭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正在……划手机。

　　手显示屏停在跟孙秘书的聊天界面上：【马上就是时季晗的系列主题了，你记得全程录像】
　　【孙秘书：好的老板，您要来是准备复盘模特今晚的表现吗？后续我会发给相关经纪人】
　　【z：不，纯欣赏】

　　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看让他吃十盘拍黄瓜的夫夫俩破防，还要将视频反复拉条处刑。

　　弹幕飞速滚动。
　　【哦哦！弟弟设计的系列要来了！】
　　【等会，为什么子系列的名字叫碳水狂想曲？】
　　【卧槽啊，这什么玩意儿成精了？！！】

　　周景城抬头的瞬间，看到了一坨在T台上移动的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