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一季》腐圈渣女

2、板帮之约

　　老车站旁边的老张羊肉馆，出卖鹅城最地道的清汤羊肉，切成薄片的肉和萝卜片、粉条浇上澄澈见底的滚汤，加以青葱香菜油辣椒，又烫又香又爽，勾引着全城聚集的吃货和全市过路的大车司机，当然也有鹅城各种□□的混子。
　　李西川和封弋进了店，点了两碗招牌，找了个空桌坐着等，过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又去拿了免费的酸萝卜，一边吃一边聊天。
　　“西川，说是体育生没什么好当的，但是咱们刚到学校没多长时间，你就天天旷早训，气得老姜直骂娘，天天吼说让你滚出体育队呢，”封弋觉得作为兄弟，这事儿他还是有必要提醒李西川。
　　“那我能怎么样....”李西川把刚夹的一口菜又扔到碟子里，道，“我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家里那俩本来年纪就大了没睡性，早上六点折腾一顿已经很早了，再加上家里还远。”
　　“你不如弄辆车骑？”封弋又提议，“油你又不缺，不是挺方便。”
　　李西川明白封弋的意思，不过他成天被封叔惯着，哪知道民间疾苦，幸而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也没什么隔阂，索性就直说了:“摩托车虽然不是什么大物件，但也得有钱啊，我们家老头儿自从上次见完我妈之后，脾气大得很，我可跟他开不了这个口。”
　　封弋见李西川说到他爷爷，顿时觉得这事儿不太可行，这老爷子年轻的时候就没什么好脾气，这几年性格越发古怪了，对别人都没有好脸色，只对自己老伴儿有点耐心，李西川想从他手里搞出这个钱，估计有点难。
　　两人正聊得没了下文，就听见店门的塑料帘子噼里啪啦一阵乱响，接着有人连声喊了一串儿这汤那肉的，抬头一看原来是板帮的人，不得不心里感叹鹅城地界真小。
　　板帮是鹅城三大□□之一，搞石油生意起家，后来发展出ktv酒店洗脚城一条龙，资金充足关系硬，几个少主家又心黑手硬，实力不容小觑，谁都看的出他们处处压另外两家一头。
　　刚刚进来的马三是板帮分管城南的大哥之一，管着城南这片儿发展下线和统筹人力的事宜，那俩黄毛中有一个叫魏浩的，专门干在各大中学拉新、荼毒祖国未来这种缺德事儿，李西川就是他在三中培养的“好苗子”。
　　老张馆子本来就屁股大一点地方，马三他们自然是一进来就看到了李西川和封弋，魏浩一看有自己看好的小弟，突然想到最近有个茬手的活儿，就赶紧朝着他招呼:“李西川？最近没见你啊，过来！”
　　封弋一见那黄毛语气这么随便，想说点什么，被李西川拦住道:“我认识，你先坐一会儿，我去跟他说几句话。”只好不甘地去收银台叫东西，临走还不忘白了魏浩一眼。
　　魏浩看到那个不善的眼神，对走到他们桌前的李西川说:“哎他什么眼神儿啊？”
　　“没什么，弟弟不懂事。”李西川甩开纠着他领口的手，转身拿起桌上的香烟和闪着艳俗金光的zippo打火机，凑近了给马三点了根烟，“三哥，您在啊。”
　　“哎，你不把爷当人是不是？”魏浩不满自己被无视，举手就要打人。
　　“行啦，自己发展的下线都管不服。”马三伸手拦住魏浩，心里倒是觉得李西川这小子挺懂事儿还挺有个性，目光还有点欣赏，咂了一口烟道，“不能让你白点烟，最近扬帮那群傻逼天天在龙泉ktv闹事，需要有兄弟看场，你来不来？”
　　“去几天，大概几点过去”李西川犹豫道。
　　魏浩见他居然这么不爽快，骂道:“不识抬举就赶紧滚！有钱还怕找不到人吗？”
　　“我没说我不去。”李西川道。
　　“那先来三天吧，剩下的看你表现......还不赶紧谢谢三哥？”
　　“钱能预支吗？我急用。”李西川抿了抿嘴，憋出句话。
　　“你他妈...”魏浩跳起来想扇李西川颈子，被他拧住手“反锁”，疼得吱哇乱叫。
　　马三眯起眼睛看了他和魏浩一眼，把烟头按死在桌上，道:“放开他，这事儿我做主，给你预支，不过你最好是值这个价。后天，来龙泉。”
　　李西川放开魏浩，后者又想比划，被马三一句“别丢我的人”给喝住，只得夹着尾巴尾随着自家老大出了饭馆。
　　另一个桌上坐着的封弋早就对这边行了很久的注目礼，李西川一回来，就被追问：“西川，你刚才跟他们说了啥，排面啊！”
　　“没说啥，魏浩嘴里吐不出象牙。”
　　“哥，你和我说说行不行？这么威风！”封弋激动地蹭蹭李西川的袖子。
　　李西川不想跟封弋说这事儿，不然这傻逼肯定又闹着要自己报名，只白了他一眼，转移话题道：“不说，没商量。哎封叔生意怎么样？要不然少给我们点油也行，老头儿最近越发听不见了，老算错账，得靠我在家的时候卖，用不了那么多。”
　　封弋怔了怔，失望地说:“没义气...油的事儿不用了，给你的油，你要私加不了，攒下来卖给加油站也行。再说我爸不让我过问他生意，反正肯定没亏。”
　　封叔是封弋的老爹，和李西川他爸是同村发小，年轻的时候两个人一同去雪坡镇搞原油，生意做得挺不错，乘着这起东风挣了不少钱。不过，好景不长，因为是私炼安全措施不到位，他们的场子出了爆炸事故，当天守夜的正好是李西川他爸，人当场去世，连骨骸都是公安局帮忙送去火化的，还罚了一趟款。
　　后来封叔靠着买油放利东山再起，一直照顾旧友的儿子，多年来总给西川家里一些油，算是补偿一下当初的亏欠。
　　李西川能长这么大，还得感谢这些油。
　　李西川看着封弋满不在乎的样子，说是不羡慕是不太可能的，不过奶奶早说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缘法，别人的活法不要放在心上，免得自己找不痛快。不靠老爸又怎么样，自己还不是会混出好名堂，没什么可担心的。再说，现在拿到了预支的承诺，车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一切都还能运转下去，挺好的。
　　这么一想，李西川又恢复了斗志，决定更加重视龙泉的活儿，好在三哥面前露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