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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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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珉把自己扔到沙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小牧的毛，想着方才在菜市场上的一幕幕来放空自己。
直到手机微信提示音一响，江珉才回过神来，拿过手机来一看，是陆桑烟：
中午我不回去了，要开会，橱柜里放了挂面，冰箱里还有速冻饺子，想吃什么自己凑合凑合好了，等晚上我回去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她回了句：知道了，好好工作。
她自觉不能再这样荒废下去了，于是站起身来到厨房依着陆桑烟的话煮了牛肉馅的饺子。
隔着阵阵升腾的热气，江珉边看着手机边吃着解决好了今天的午饭。
饭后，江珉看着小牧犯了难。
以往都是陆桑烟饭后去遛狗，而现在看起来需要她来干这个活了。
“走吧。”
她拿起道狗绳给小牧系上，又伸手拍了拍它的头，轻声说道。
此后，傅域又私入给她培训了几次，还到剧院看艺术家们表演，傅域等到观众都走光了让她去台上感受感受氛围。
该说不说的，傅域教的确实好。
江的演技确实也有了进步。
“剧本名字叫《繁花》，你在里头要演个娇滴滴的大小姐，但是穆庆季手里的角色可没一个是简单的，你回去后要好好琢磨琢磨。”
于是在十来天后，傅域将穆导的剧本递给她。江琅当时接过后还是一脸懵，回家后一翻剧本，就明白傅域这话是什么意思了。
难怪呢。
这大小姐虽说出生在商贾，但是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哪有几个人是平凡的
大小姐明面上的身份是这样，背地里却是做的地下党那一行。
这还真是考验江珉的演技的时候了，不过好在有《缉案》里头的任婉铺路，再次面对这种类型的也不全然会抓耳挠腮、摸不着头脑。
话虽如此，仅仅是这般三言两语的简单也不会有傅域那番话了。
无论是角色在宴会上的谈笑风生还是面对身份暴露的大义凛然，都告诉江珉：宋琼朝她抛来的这根橄榄枝可没有那么好接！
可是事到如今怎么允许江珉后退
就算有这个机会，江珉也不会同意，毕竟她还有更远大的目标不是吗
比如说走向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怎么可以就被这点困难绊住了脚！
她开始仔细地回想傅域的那些话来，在心里刻画了一个鲜明的、有那个时代所独有特点的大小姐，但是还是少了些许味道。
江珉心里明白，罗马不是一天就能建成的，她又去找了几部关于那个时代的电影来看。
陆桑烟的公司最近打算研究新项目，主要是游戏这块。
这方面陆氏不是没有涉足过，只不过是这块肥肉太香了，陆桑烟还想进一步地发展。
她先是打竞技类手游的主意，不仅是现在大多数的年轻人喜欢，还能和电竞联系到一起，完全是一箭双雕、稳赚不赔的生意。
可是这样的决定当然有缺点。
就比如说怎么在几近饱和的市场上打出陆氏的旗号来，陆桑烟看着手里头的文件夹，或许一切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这款游戏以修仙为主、竟技为辅，玩家可以选择打主线提升自己所操控的角色战力，也可以选择到竟技场上与等级战力相近的同宗派人物组队和其他门派切磋，更可以不同门派间组队一起攻打魔族。
玩家所操控的主角门派不一，全凭自己喜好。
这样的玩法或许可以抓住某些玩家的眼，不光如此，游双内的美工和3D建模一定要切实，不然玩家自己操控的人物宛如马赛克，别说是他们了，连陆桑烟都有些心塞。
但是这样一来对手机的配置要求大幅度提升，陆桑烟点了点文件夹的壳，先放到端游上吧。
刚刚好提供思路和人才的都是大学生。
大学生嘛，总是会有专人诧异的劲儿的，陆桑烟有些好奇这块游戏在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若是这款游观火了，还可以照着江氓的脸人工合成一个角色，要说一箭双雕还真是有些看轻陆桑烟了，这完全就是一石三鸟好吧！
陆桑烟这样想着，在文件后答上自己的名字。
而如今这是江现第一次和程庆季见面，虽说傅域已经把剧本结了她，也就是变相的认同，但她还是心慌慌。
穆庆季和赖汶一样，不苟言笑，江珉捏了捏手指。
“”你不自信，”穆庆季一针见血，“为什么？”
江珉不解，手是穆庆季进一步地提点她：“明明有了傅域的敲门砖，你还在纠结什么？”
她抿着唇，语气有些丧，“我怕演不好……”
“你还没有演过就给你自己亲手套上了枷锁，”穆庆季嗤笑，“你就是不自信，我想秦若妍不该是不自信的，《繁花》也不需要一个连自信都没有的参演者。”
秦若妍当然是自信的，她几乎是照亮别人生命的存在，而江自诩做不到。
米粒怎可与日月争辉。
穆庆季说的真没错，江珉就是不自信，这是骨子里透出来的，伪装已经是尽力她又怎么有办法去改变。
她灰溜溜地回了家，自己一个人枯坐在沙发上。
穆庆季见过江珉心里当然有不满，更多的还是可惜，于是他给傅域拨了电话过去。“为什么给江珉剧本？”
穆庆季开门见山，“别跟我说是宋琼的原因。”
“可事实就是这样。”傅域不以为意，“怎么了？”
“怎么了！“穆庆季更是怒火中烧，“你把一个跟我剧本完全不沾边的人推到我眼前来隔应我？”
“这不是卖给小宋一个面子嘛。”
“你扯淡！就算是谢青从他那坟里头蹦出来，也不能毁了我的剧本！”
“啧，瞧你这话说的，”若不是穆庆季也是他兄弟，傅域早就给他一个大嘴巴子了，“好玉是要琢的，好演员是要教的，人家还年轻，教教她怎么了？”
“滚！“穆庆季怒气冲冲地挂掉了电话。
江珉的情绪一直低落到晚饭后，陆桑烟先她一步把碗筷都放到洗碗机里，然后坐到她对面，问道：“怎么了？心情不美丽？”
她点头不语，陆桑烟皱着眉，语气温柔得不像话，“能和我说说吗？”
江珉沉默了半晌才开口说：“我明天搬出去吧，叨扰你太多了……”
陆桑烟呼吸一窒，避重就轻地问：“发生了什么事？跟我说说吧。”
江珉眼前一片模糊，声音哽咽，“没事……”
陆桑烟猛地起身，走到江珉的前面，伸手抱住她，“你这样可不是没有事的样子，我会心疼的，真的。”
江珉在她的怀里摇头，眼泪沾到了她的衣服上，闷闷地，“我还是搬出去吧。”
陆桑烟叹气，轻抚着她的头，说道：“你都住进来这么多天了，就别离开了，也就当是陪陪我吧，好吗？”
江珉的呜咽止不住，“我是个累赘……很麻烦的……”
“你怎么会是累赘呢？”陆桑烟蹲下身来仰视她，“你那么好……”
“我不好！”江珉歇斯底里，“我有什么好的！我只是个懦夫……别喜欢我了，求你了……”
她就是个懦夫，懦夫到逃不开小时候的魔咒，懦夫到面对陆桑烟的离开问不出个为什么，懦夫到面对穆庆季的嘲讽她只能瑟缩，懦夫到只能对亲近的人大吼大叫，像个跳梁小丑。
她不是懦夫是什么？
“你才不是，你就是我的光。”
“你别开玩笑了！”江珉连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更何况陆桑烟说的如此老土。
“我是认真的，”陆桑烟看着她红透的眼睛，“你是在我过去十几年平平无奇的一抹艳色，是能让我感到欢喜的存在，这样的你，怎么是个懦夫，又有哪里不好的呢？”
“也让我成为你的救赎，让我彻彻底底地走进你的心里，好不好？”
陆桑烟的声音仿佛是江珉听过最好听的了，也许在这样脆弱的时期，陆桑烟出现的刚刚好，江珉的心跳得剧烈，几乎要蹦到嗓子眼里。
她开始向她倾诉她自己的故事：
江繁涟怀孕的时候很年轻，二十来岁，大学还没毕业，怀孕这事一经暴露出来，校方第一时间对江繁涟进行劝退。
这只是个悲剧的开端。
怀孕后的江繁涟爹妈都不认这个女儿，江繁涟无所依靠，又因为学没有念完，工作都没有落实，单位也不愿意要她，江繁涟那时的收入是负数的。
怎么办？
她只能干杂活，赚着入不敷出的钱。
或许阎王爷都不乐意收她，于是就有了江珉的出生，月子都没坐几天，就有下地干活去了，就连奶水都挤不出来，奶粉还是靠着邻居小孩吃剩下的勉强过活。
所以小时候的江珉营养不良，头发枯黄，又瘦又矮。
被同龄人嘲笑“豆芽菜”。
这是悲剧的发展。
因为邻居韩灵妈妈的介绍，江繁涟有了个累但是收入较为可观的工作，她此后因为非常忙，江珉常常是看不到她的人影。
也是因为特别忙，江珉连一句“妈妈，我这次考了第一”的话都没有机会说出来。
也是因为特别忙，江繁涟于是忽略了上了初中后江珉胳膊上时不时出现的青青紫紫。
也是因为特别忙，她连家长会都没有出席过，被同班同学称为“没人要的野孩子”。
一开始的韩灵并不喜欢江珉，瘦瘦小小、畏畏缩缩的待在角落里落魄小孩，谁会喜欢？
但是韩灵妈妈是个好人，她给了江繁涟帮助，又告诉韩灵要关爱江珉，所以韩灵会从家里拿些牛奶给江珉喝，会出面对那些欺负江珉的人警告和威胁，江珉一直很羡慕韩灵这样大大咧咧又勇敢。
于是她考上了高中后，把自己伪装成和韩灵一样的勇敢。
如果这就是结局，那它便不叫悲剧。
江珉和韩灵大吵了一架，在高考后的那一天，是韩灵那句：“真好啊，你现在没了你初中时候的模样。”
无意的一句话刺痛了江珉的心，更是无形地戳破了江珉的伪装。
她像一只疯狗，大喊大叫，韩灵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简直不可理喻。”
这是韩灵最后对她说的话，虽然江珉也向韩灵道了歉，但此后的韩灵依旧是选择到山村支教。
江珉造成的伤疤不会因为一句话而消失，她明白或许哪一天这道伤疤又会继续扩大，到那时候她和韩灵就算是真的玩完了陆桑烟从江珉磕磕巴巴的话语中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心里头是密密麻麻的疼，她又一次地抱住她，“没事了，都过去了，错的不是你，是他们。”
话语是苍白无力的，陆桑烟根本想不到能用什么来安慰她，她在她的头上虔诚地印下一吻，像是在说我一直都在。江珉当然感受到了，她抬起头来看着她，无助迷茫，“我该怎么办？穆导说我没自信，秦若妍这个角色怕是黄了。”
陆桑烟当然知道她对这个角色注入了多少心血，更准确的说，江珉对每个角色都很认真，很努力。
这些都是陆桑烟看在眼里的，面对江珉的困境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总会好起来的。”
你看，她老是这样空说大话，陆桑烟凄凄然，她在江珉的额头上又落下一吻，“会好起来的……”
江珉又埋到她的怀里，抬手紧紧地抱住了陆桑烟，陆桑烟提了个主意，“你最近的心情不太好，要不然我们明天去爬山吧？”
“只有我们两个。”
“上那？”
“大兴安岭，人少风景还好，怎么样？”
所以陆桑烟带着江珉就往北方去了，原生态的气息清香沁鼻，又去看了大名鼎鼎的东北特产“胖橘”，江珉这才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陆桑烟站在她面前，背对着风，她在江珉惊愕的目光下开口说道：“江珉就是个小傻瓜，偏偏要在乎别人的想法。”
“试一试？我很欠揍，来骂骂我。”
既然陆桑烟都这样说了，江珉怎么能不回敬她一下？
“陆桑烟是个大笨蛋，偏偏要在意傻瓜的想法！”
江珉觉得这很幼稚，但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甜蛮，笨蛋跟傻瓜，合该天生一对。
“发泄一下是不是好了很多？”
陆桑烟笑眯眯地看着她，“全世界人口那么多，都在意他们的想法会很累的，再说了，心里只有他们我会吃醋的。”
“你忍心让我吃那么多人的醋吗？我知道你一时半会做不到那样，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会一直在你的身边的，好不好啊，阿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