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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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秋失声道：”这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陆桑烟她哪里来的本事？
新做好的美甲一下子就对她没有了吸引力，她一巴掌拍向沙发，“确定跟那助理撇清关系了？”
“那是自然，秋姐吩咐的事自然会办妥当。”
“哼，”裴淮秋面色狰狞，陆桑烟就那么看好她？她有什么好！”
经纪人再不明白这人的心思，就枉费了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到如今的位置。“江珉哪能跟您比呢？她算什么东西！”
“但是陆桑烟青睐她得很，”裴淮秋面容阴晴不定，“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么护着一个人。”
经纪人心道：你真的跟她熟悉吗？
可她再怎么腹诽，明面上依旧是恭恭敬敬地立在旁边，当一个木头人。
裴淮秋紧皱着眉头，问她：“江珉下一部戏要拍什么？”
“还不清楚，不过有消息称江珉要和穆导合作，是宋琼引荐的。”裴淮秋心思都摆到明面上了，她隐晦地提醒道。
“宋琼？穆导？”裴淮秋想了想，是那部民国片？”
见经纪人肯定，裴淮秋彻底失去了理智，“她们怎么都站在江珉那边！那可是放到荧幕上的作品，她江珉能行吗？！”
表淮秋站起来，拳头攥得紧，她发这一通火已经稍稍冷静下来，“你现在跟穆导联系，说是我有时间。”
演一部放到荧幕上的剧，江珉当然不行，好在宋琼和穆庆季已经商议好了，连着周瑾一起给江珉找了个老师。
“不需要我去试镜吗？”江珉感到奇怪。
“不用的，”周忙着整理资料，“穆导的意思是试镜就是得到老师的认同。”
“值得一提的是，这位老师可是傅域傅老，得到他的认同可不容易。”
傅域是老艺术家，江珉就是从小看着他的剧长大的，傅域简直就是她一生都到不了的目标。
“我会努力的。“她说。
等真到了要和傅域见面的前一天，江珉又有些打退堂鼓了，陆桑烟看出来了她的不安，跟她说道：“要不要我帮你放松一下？”
江珉问她，“怎么个放松法？”
陆桑烟叮着她看了会，淡笑着张开了双臂，”给你一个爱的抱抱，要不要？”
她嗤笑，说着：“谁信呢？”
然后投入到她的怀里。
像归林的岛。
很神奇的，陆染烟的拥抱轻易地解决了她的不安，温暖到江都有些不愿意动了。
“有没有好些？”陆桑烟在她耳边说，“平常心就好，以前战无不胜的江学姐到哪里去了？”
“那是以前。”江珉嗫嚅着唇。
”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前，那都是你。”
傅域定在一家饭店，由于是第一次见面，江珉在挑选衣服上又犯了难。
“明天穿这个吧，很好看。”陆桑烟那些上次在华裳买的素白长裙还有一顶卡其色的渔夫帽。“再配一双小凉鞋，完美。”
陆桑烟在竭力地减轻她的压力，江珉能够感受到，她伸手抱住陆桑烟，却不想陆桑烟说道：“不要好人卡。”
行吧，江珉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消失殆尽，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只能无奈地叹气，“你真是的……”
江珉就算再怎么想要时光暂停都无法，她穿着陆桑烟提供的搭配赴约。傅域虽然已经老了，但还是能看出来当年的英俊，更别提他那通身的气度，江珉顿感紧张起来。
“老师好。”江珉现在桌子前朝他鞠躬。
“坐下来先吃饭吧。”傅域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来，看江珉不动，便招呼着江珉坐下。
这一顿饭下来江珉拘谨得很，菜都不知道该怎么嚼，更别提手怎么放了她有些沮丧，觉得这事一定是让她搅黄了。
傅域浅啄了口热茶，问她：“我有那么可怕吗？”
江珉猛地抬头，“不不！不是的，您并不可怕……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我有些紧张了……”
傅域反倒是笑了，又问她：“那你紧张什么呢？”
“就……”江珉有些结巴，“就是蛮……仰慕您的……”
“没有必要的，我呢，来这里是受人所托，要不是宋琼和穆庆季朝我推荐你，我来都不想来。”
傅域没了笑容，江珉心里更加灰冷了起来。
“但是呢，我看过你演过的《云梦》，你很有灵气。”江珉心里倏地冒出来丝丝的希望。
“只可惜，表演太过了，这种程度演演电视剧还能说的过去，但是放到电影上面，你这样可不行。”
这下子，是那点希望都没有了。
“不过呢，我可以给你个机会，你回去好好看一下《雷雨》，然后告诉我鲁侍萍应该怎么演。”
陆桑烟一回家，就看到江珉坐在客厅里头看《雷雨》。
“傅老出的题？”
“对，“江珉没有抬头，“看鲁侍萍。”
哦，陆桑烟点点头，这忙她可帮不上，稍稍收拾一下自己，陆桑烟转身进了厨房。
做个海带鸡蛋汤加个红烧排骨吧。
犒劳犒劳提心吊胆一天还有作业的江珉。
江珉已经看完两三遍了，尽管如此，傅老留下的问题也不是那么轻易解决的，江珉心里明白，大概是要拿出当年写论文的劲儿了。
于是今天晚上十一二点的时候，她将答案发给了傅域一一之前加过的微信里头。
发完就后悔了，万一打扰到傅老怎么办？
却不想傅老紧接着回：明天早上七点半，穿着普通的衣服，到城东的菜市场入口。
她诧异：好，没有叨扰到您吧？
傅域哈哈一笑：没有，刚打完麻将，倒是你赶紧休息吧，可别到时候起不来。
江珉：好的。
聊天就到这里结束了。
至于起不来？
起不来是不可能的，江珉定了好几个闹钟来叫她起床，等她打开房门的时候陆桑烟也跟着一起开门，陆桑烟看着已经换好衣服的江珉，惊诧道：“你要出去”
“对啊，傅老师让我到城东菜市场去，”江珉揪了揪衣领，“这件衣服普通吗？”
黑色短袖上印着憨厚可掬的沙皮狗，以及一条黑色宽松版运动裤，尽管是这样暗沉的颜色，在江珉的身上依旧能衬托出她的青春和活力。
“很好看。”陆桑烟的喉咙微动，萌生出了江珉其实比自己小的荒谬感。
“啊？我问的是普通不普通啊，“江珉神色纠结，“再有其他的也不能到菜市场去穿啊……”
“没事，这件就好。”
陆桑烟进了厨房，“时间赶吗？赶的话我就随便弄弄。”
“七点半要到，稍微弄下就好了。”
“好，我送送你吧。”
所以江珉七点半之前到了菜市场入口，傅域穿着老头衫已经在等待了，江珉急急忙忙地到他的身边，说道：“傅老师。”
“来了？”傅域抬了抬帽子，“来了就进去吧。”
没过多久，他的手里已经拎了好几袋蔬菜，一路上挑挑拣拣，甚至跟商贩讨价还价。
与昨天判若两人。
“你跟着我，别像个没事人一样，还要好好看看她们的神态，之后再告诉我鲁侍萍怎么演。”
似乎傅域来这里就是买菜的，而教江珉是顺带的。江珉无法，一边跟着傅域，一边照他说的观察。
她或许会看卖菜的大妈，或许会看买菜的已婚妇女，她想：她大概有些眉目了。傅域兜兜转转回到了入口处，他问江珉：“看过他们画画的画速写吗？”
他没有给江珉机会回答，抓住人物的某一特征，再加上细节刻画，一天要画几十张，同样都是搞艺术的，演员也需要类似这种方法磨练自己，你又不是本科出身，所以没有人教你。”
“”可是你很有天赋，但是只有天赋可成不了天才。”傅域继续往街边走。
“在平常的时候琢磨琢磨别人的神态，也是个好办法，现在你的心里应该有想法了吧？”傅域停在了一辆轿车前。
轿车上下来了一名男子，与傅域有五分相似，他接过傅域手里的蔬菜，放到后备箱。
“这是我儿子，“傅域眼里有骄做，淡笑着跟她介绍，“傅瑭。”
“傅瑭，这是我学生，江珉。”傅域又转过身来跟傅塘说，有些令江珉诧异，毕竟傅老第一次承认她是他的学生，之前可都是江珉一厢情愿地管傅域叫老师。
傅瑭微愣，过后朝她伸出手，说道：“你好。”
“傅先生好。”江珉回握住他的。小江住在哪里？让傅瑭送送你。”江珉微愣，啊……城郊别墅。”
“我朋友家的。”她又补充道。
“噢……”傅域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想来也不过是网上那些不太好的事情，“那就让傅瑭送送你吧，城郊离这里还挺远的。”
江珉想着临下车前陆桑烟说让她结束后给她回个消息，可现在她果断地说道：“好，麻烦您了。”
当然，她也不能忘了给前脚刚被她抛弃的陆桑烟发个消息：我坐傅老师的车回去了，你好好工作吧。
傅域没有坐在副驾驶，反而是跟江珉一起坐在了后座，他问江氓：“小江昨天穿的是华裳的衣服吧？”
江珉惊异，但还是礼貌地回他：“是的，我很喜欢他家的设计风格。”
没想到这句话竟惹得傅域哈哈大笑，“是吗？那真是太好了。”
“华裳可是傅瑭公司旗下的一个子公司呢，或许你和他能有共同话题？”他这样说道。
正在开车的傅瑭没有回头，看了一眼后车镜里的江珉，他说着：“江小姐……是包驹推荐的人员吗？”
江珉点头，并说道：“对。”
然后呢？接下来该怎么说？
江珉有些尴尬，手指蝇在一起，她向来不会跟别人打交道，更何况还是个刚认识没多久的人呢。
“还有这回事呢？这事傅塘做的可不地道啊。”
或许是傅域看出了江琅的不自在，帮她解围道。
“确实是我的不对，”傅瑭向她道歉，我们一定会给江小姐一个解决的方案。”
此事到这里应该了了，但是傅域还是选择说道说道他一顿，“什么叫一定会给一个解决的方案？现在小江才证明清白，哪能一下子就接了华裳的代言了？”
“你等一个月后，小江一进剧组，真是黄花菜都凉了，穆庆季这人我再了解不过了，肯定是不会让她出去搞这些的，你所谓的解决方案就是一拖再拖？那小江早就被人抢走啦！”
傅瑭抿着唇，江珉看不出来他到底乐意不乐意，他说道：“父亲放心，无论江小姐最后会不会选择华裳，那是华裳自己造成的损失。”
“理应自己承担。”
江珉有些受宠若惊，傅老师这般维护她恐怕是承受不起。
“怎么会呢？”傅域演了一辈子戏，不能说是会读心术，但是大概理解心情还是能做到的，“你很有灵气，又上进，不用听外界说的什么我很严厉之类的话，我只是一直没有找到看好的罢了。”
“一块璞玉总是会让工匠心动的。”
江珉更加感动了，以至于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真是太感谢您了。”
她在下车后对着傅域父子俩说道。
“这有什么的，”傅域摆手，“今天好好琢磨一下，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等你。”
等车子重新发动，傅瑭一脸不解地问他：“父亲为什么那么看重她？您明明说过不再收徒的。”
傅域没了对待江珉那时刻意装出来的慈祥，冷峻着脸，“因为她是穆庆季和宋琼推荐给我的，尤其是宋琼，其实我和穆庆季都不太看好她。”
“那您怎么……”
“我怎么了？”傅域反问他。
“那您……怎么还要去教导她？”傅瑭如实说出自己的疑惑。
“只是教教她而已，况且……”
傅域闭着眼沉默了许久，久到傅瑭以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我之前有个兄弟，但是这事太久远了，你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可是这和江珉又有什么关系？”
“不是江珉，是宋琼。”
傅域叹了口气，挑了个大概跟他说：“我那兄弟为人软弱，为教育事业奉献了大半辈子好不容易有了心仪的姑娘，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结果赔了芝麻又丢了西瓜，现在正在白韵山呆着呢。”
白韵山是上京一个墓园，傅瑭似懂非懂，那宋琼是您兄弟的女儿？”
“不是，”傅域咧嘴一笑，“她只是跟我兄弟家的侄女玩得好而已。”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