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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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嫣给顾长亭讲了一个故事。
徐麟是徐嫣与毒宗上一代掌门徐清风之子。
麒麟是古代四大神兽之一，有太平、长寿的象征。
名字代表着父母对孩子美好的祝愿。
而徐麟也如愿成长为一个聪慧，懂事的孩子。
从小徐麟就很崇拜徐清风，在徐麟心里父亲是很厉害的，世人所以为的毒药在父亲的独特配方下也可以成为治病救人的良药。
“父亲，这马钱子是有毒的呀！可你为什么给罗师傅入药呢？”年幼的徐麟好奇的问道
“马钱子虽有毒，但用得好它就能消肿定痛、通络散结，对治疗风湿顽痹有很好的效果。”
徐清风对于徐麟的问题都是有答必应。
“哦~”徐麟装作懂了的样子，点点头。
徐清风慈爱的拿手抚摸着徐麟小小的脑袋。
徐麟记忆中的父亲是个医痴，一心只在钻研毒药与医术，渴望以毒攻毒的方法去治病。
另辟蹊径，重振门派。
因为父亲一心只在研究所以门派中大大小小的琐事皆由母亲代为掌管。
徐麟自小受父亲耳熟目染的熏陶，徐麟也对毒药的研究感兴趣。
徐麟的初心就是想成为一个像父亲一样厉害的人，可以用不寻常的方法去治病救人。
突然有一年一种奇怪的疫情在蜀中扩散，父亲为了这场疫情，不惜以自身为代价’神农尝百草’，研究一种可以治瘟疫的毒草，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
父亲的这种精神给年少的徐麟留下深刻的记忆。
徐麟在父亲走后，随着岁月的流逝，逐渐和记忆中的父亲越来越像。
那时的徐麟已然是个大人了，身上充满着年轻人的朝气蓬勃。
徐麟经过多年的苦学，已有所成。
毒宗起初是建立在雁回山上，不入世。
所以他想下山去历练一下。
真正当一个可以用毒药治病的大夫
学而不练，则无所用。
“母亲，我已觉看书再无大的收益，想要下山去实践一番。”徐麟恭敬的对徐嫣说道。
徐嫣不放心徐麟下山，认为徐麟没有见识过人心之恶，下山会受到社会的毒打。
所以坚决不让徐麟下山。
“不行，就你那肚子里的二两墨水，还想下山，给我老实呆着吧你。”徐嫣毫不留情的说道。
她只有这一个亲人了，她无法接受丈夫逝去，儿子再出任何意外。
她宁可儿子庸庸碌碌，也不希望他下山遇到危险。
“好吧”徐麟只能失落的服从。
但徐麟并没有因为母亲的反对，而打消下山的念头。
而是旁敲侧击的告诉母亲自己的决心。
比如有一日，徐麟看见母亲要从廊边而来，立马装作苦恼的样子。
自言自语到：“书上说这个蟾酥味甘、辛，性温，有毒。可据父亲所说可以制作成镇痛药，只要根据不同的人，按照一定比例……”
“可惜我只能看书，并不能因人而异，去研究。”
而后，又叹息道说：“父亲，是孩儿无能，无法帮你完成心愿。”
徐嫣见此，心底感触万千。
徐嫣过了几日把徐麟叫到祭祀堂。
徐嫣站在堂中，身后是历代掌门的牌位。
“告诉阿娘，你下山的目的为何？”徐嫣一如既往的严肃
徐麟起初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这是母亲要松口。
徐麟双手外展内和，平伸指交叠，作楫。
恭敬的回答道：“是为了传承父亲遗志，将父亲的毕生研究，学以致用。把毒宗发扬光大。”
“很好，阿娘让你下山，但你可千万别丢毒宗的人，让人赶回来。”
徐嫣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明明心里想说的是：“去外面待两天你就知道山上的好了，受苦了就赶紧回来吧。”
但话到嘴边就变了味道。
“一切小心。”
徐嫣叮嘱了徐麟几句就放他下山了。
真是儿大不由娘。
终了，同意了徐麟下山。
徐嫣看着徐麟下山的背影一点一点变小直到消失。徐嫣是舍不得的，但是她更希望自己的孩子开心。
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下山之后
因为徐麟之前一直在雁回山上生活，并无山下的人情世故。
刚下山的时候过得颇为不易，但为了梦想徐麟还是坚持了下来。
徐麟先去了江南，游历了几年，治了不少人，也见识了不曾见过的奇难杂症，也积累了许多知识。
后来徐麟在人界获得毒医的称呼。
虽然徐麟已经能自己独当一面，可还是少年人的心性。
被大家认可后，有些兴奋的想告诉母亲
于是，徐麟收拾了包裹，准备在年前回山上。
江南离蜀中不近，徐麟快到蜀中之时，离除夕不到一个月。
乱云低薄暮，急雪舞回风。
冬日风最为凌厉，刮到脸上像刀子一样。
江溪虽对研究毒药颇有天赋，但对于修炼灵力，却只能说资质一般般。
最基础的御风之术都用的磕磕巴巴。江溪不敢使用御风之术。
别一上路就把他吹得不知所去。
徐麟路过崔家村的时候，看见好几副棺材进进出出，徐麟不明所以：“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了？”
“唉，每年冬天我们这都会有这种传染性极强的风寒。”被问的人回答道。
“大夫都不愿意来我们这治病，又不挣钱，风险还大。”村民无奈的回答。
徐麟一身所学皆为治病救人，自然义不容辞。
“如果大家不嫌在下学疏才浅，在下愿意帮这个忙。”徐麟告诉村民
“怎么会？有人来我们都高兴来不及，怎么会嫌弃。”说完，便兴奋大声喧嚷
“村子里来大夫了，村子里来大夫了。我们有救了。”村里的人高兴的起哄道。
原本因为疾病而萧条寂静的村庄，一下因为有救星来到而有了几分烟火气。
徐麟算了算，在村里看完病正好快到除夕了。
到时候可以和母亲一起过年。因为突然行程有了变故，所以特地寄信一封，告知，希望母亲不要担心。
讲到这，徐嫣苦笑一声：“我的麟儿就是太善良。”
顾长亭迟疑了一下继续问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我收到信后，便日思夜想的等待我的麟儿回家，我知道他最爱长平县李家当铺酿的梅子酒，特意早早的买了许多，还做了许他爱吃的果脯蜜饯，等他回家。”
徐嫣像是陷入到过去的回忆之中，
“还买了许多布料，不知道他出去胖了还是瘦了，有没有长个，所以没买成衣，等他回来再做。”
想到这徐嫣中露出温柔的神色。仿佛她的儿子即将回来。
顾长亭看着徐嫣的模样，心有不忍。
虽然顾长亭无法感同身受，但他从来都知道人类最无私也是最伟大的爱就是舐犊之情。
顾长亭轻轻喊了一声：“徐宗主。”
这一声像是一根藤蔓把徐嫣从回忆的弱水中打捞而起。
徐嫣看着顾长亭，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
徐嫣想起自己在讲故事，我讲到哪了？哦，接下来是......
而后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怅然若失，整个身体微微颤抖。
徐嫣一开口声线都在颤抖，止不住的哽咽，她竭尽全力保持镇定，
然后开口：“除夕那天，我就坐在大殿里等，从日出等到日落，就一直等呀等，
想我的麟儿怎么还没回来？是不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想给母亲看，还是偷偷已经到了，想给母亲一个惊喜……”
徐嫣想了好多可能，唯独没有想到她的麟儿最后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被抬回家的。
那天是除夕夜，山下万家灯火，热热闹闹，山上一片冷清，寂静无声。
徐嫣看着被抬进来的人，她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躺着的人，看上去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徐嫣看着地上躺着熟悉的陌生人。第一次露出孩童般的茫然。
徐嫣一点也没有平时从容不迫的样子怒吼道：“他是谁？你们为什么要把他抬上来？”
徐嫣渡步在大殿走来走去，质问着别人。
她想要个答案，告诉她那不是她儿子，她的儿子只是还没回来而已。
底下的人都知道大公子的死是对宗主的打击很大，所以全都唯唯诺诺不敢回答。
只有平时和徐嫣关系不错的一位长老站出来说：“请宗主，节哀！”
于是毒宗其余的弟子纷纷下跪“请宗主节哀。”
一声声‘节哀’，像一张无形的网束住徐嫣，让她不得不接受事实。
“是崔家村的人杀了徐麟？”
顾长亭刚说出一个可能性就立刻否决：“那些人都只是普通的村民根本不可能杀得了修士。”
顾长亭看着徐嫣，没有再说话，等待着徐嫣的答案。
徐麟进了崔家村，给几名感染风寒的病人诊脉。
等徐麟诊完脉，有个崔老汉问道：“大夫我是不是不行了。”
徐麟听了哭笑不得：“我这大夫还什么也没说，你就不行了？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那人不敢顶嘴，小声叨叨“之前那个大夫说这个病怎么怎么不好治，要我等死算了。”
徐麟听见了，心里觉得奇怪，下意识说道：“就是冬天很常见的风寒，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可怕。”
而后突然意识到问题在哪。
徐麟之前在江南一带看诊，江南虽富庶之地，依然有食不果腹之人。
如果那些穷人去看大夫，大多只有一个说法，就是没救。
徐麟叹了叹气，想到之前有个人说：“世界上如果有治不好的病，那就是穷病。”
徐麟本来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但后来见过太多的人情世故。似在嘲笑徐麟的天真。
那些村民大概也想到了，捉襟见肘，不好意思的问：“大夫......我们看这个病，大概要花多少钱呀？”
徐麟报了一个数，本来愁眉苦脸的村民一个个都放开皱着的眉头。
“大夫你真是好人呀！”
“徐大夫你真是太好了，像观音在世。”
“徐大夫，你多待几天吧，我们家最近有......”
看村民朴实无华的热情，徐麟感觉很温暖。
徐麟进了村子，看这里的建设就知道这里的人家都不富裕，再说马上年关将至，花销只会多不会少。
徐麟学医从不是为了钱财等身外之物。
徐麟说的数只是喝一碗茶的钱，他收钱只是为了让这些村民安心。
在江南徐麟就没少这样干。就当为母亲赞福报。
近乡情更怯，徐麟在想母亲看到自己这样会不会骂自己蠢，不挣钱还倒赔钱。
好久没回家了，这次回去，等到夏至再去塞北吧。徐麟这样想着。
徐麟开了一张方子，叫他们去抓药，告诉村民禁忌事项，尤其是不可以喝酒。
本来再呆一晚上就准备上雁回山。
结果意外出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