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北扶鸢

21、第二十一章

　　“哥，你——”郁真真不用看就知道郁原已经死透了，她的脑海中瞬间划过几十种毁尸灭迹的办法，但在此之前，她真的有好多问题想问。

　　郁烈却看向方焕。

　　“你们也想要这个吗？”

　　方焕摇摇头。

　　“师父只是派我来查看鬼谷的情况。他担心里面的死气漫溢。”

　　郁烈笑了笑，“那你可以让他放心了。”
　　他走到裂谷旁边，看着下方的黑暗，道：“无论是用鲜血灌溉，还是用人畜祭祀，鬼谷只会是鬼谷。就像大海只会是大海一样。”

　　郁真真觉得自己大约推测出了一些。
　　“有人想利用鬼谷做什么吗？所以他们骗了你们来——血祭？可你和郁原……”

　　郁烈发出一阵畅快的笑声。他一点都不顾及身上的伤口，笑得腰都弯了。

　　“你什么都不知道……何必知道呢？”

　　他举起手中的银光，看着它，慢慢地说：
　　“你不必知道这是傅氏一族的秘宝九星引。也不必知道郁冥觉是如何为了它，顶着另一个人的名字去诱骗傅紫云。更不必知道，这几百年来，郁冥觉一次一次派人‘保护’我来神陨之地，就是为了找到它的踪迹。”

　　郁烈的目光从那团银色上离开。他看向郁真真。
　　“简单地活着不好吗？一个百般纵容的父帝，一个爱你护你的母神，为什么你不肯选择一条容易得多的路呢？”
　　这个问题，他之前问过一次，郁真真也已经做出了回答。
　　所以他如今再问，更多的不是疑问，却是感慨。

　　“至于郁原——谁能让郁原心甘情愿地卖命？那个人，你还猜不出来吗？”
　　郁烈说着，敛去了面上嘲讽的神情，近乎温和地笑了一声，“他已经没有耐心了。——正巧，我也快没有耐心了。”

　　“那么，再见了，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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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烈从没叫过她妹妹。
　　郁真真心中陡生不好的预感，她往前扑去，却已然晚了一步。
　　悬崖边的人对着她笑了笑，毫不留恋地向后仰倒。
　　坠下了浓黑的裂谷。

　　“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