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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三)你我的情感和欲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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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孤独岛上呆了三天就离开了。走的时候,我和金并肩走过了原本那道防护墙所在的地方。这一次,没有东西出来阻拦我们。
其实这道活体石障不仅是为了阻止外人的进入,同时是我们毕业的最后一道测验。每一位学生都必须在半个小时内弄开足够我们直身走出去的豁口,然后穿过它离开村庄。如果不成功,下场只能是被石墙吞噬,成为它们的食物。反之,一旦成功,就等于持有了通行证,再加上我们自身的孤独氏血统,便永远不会被石障阻拦。外人只要在我们的带领下,一样可以进入村庄。——所以,那天我们冲过洞口的时候,它才会自动扩大。
三天的时间,金几乎跑遍了整个岛屿,根据残留下来的数据、资料,尽可能的挖掘有利的线索。我跟在他身后,大多时候只是托着下巴看着,没有阻止也没有帮忙。他在抗议多次无效后也只得无奈的随我去。不过没多久金就把这事忘了,转而开始瞻望他即将从尼特罗那里赢回来的自由,然后一脸自信的说以后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找到他。我没有回话,我真不想在这个时候提醒他,作为定了念契的未婚夫妇,我完全可以随时探知他的位置。
回途中,无所事事的金坚决认为不能浪费孤独岛这样得天独厚的隐蔽优势,在确认地图上都没有关于孤独岛的标注后,决定将他那步入正轨的游戏GreenIsland进行一次搬家——这样也可以达到完全杜绝尼特罗老狐狸热烈视线的目的,毕竟游戏原址老家伙是很清楚的。
作为封口费,我笑眯眯的从金那里拿到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其实这样的结果对于孤独岛无疑是最好的。我也希望有一天能看到会哭会笑会生气会追逐打闹的人们生活在这里,终结它千百年来的死寂。
然后金打算去和他的合伙人商量这件事。我拒绝了他带我同去的邀请,因为从他那忐忑的表情看来,我认为绝对不会发生什么好事。
我们在巴托奇亚共和国分道扬镳。临走前,金满含笑意的眼睛打量了我半天,最后强烈建议我该注意注意自己的形象了。我挑眉惊讶的瞟了他一眼,原来他也知道‘形象’这么回事啊。
面对我鄙视的目光,金丢下一句“不过这样,我们就显得比较有夫妻相”蹿上了飞艇。
我无力的找到一条商业街,坚决打算立刻改头换面。
人山人海的大街上,我发现自己无论走到哪里,身边都形成一个半径为一米的真空地带,大家的目光怪异时不时往我这边飘来。我扯扯嘴角,忽然想到自己似乎已经两年没有照过镜子了……自从跟着金这只野人以来。难不成这也是一种传染病?
我随手推开一家服装店的门。
“欢迎光……”店员小姐看着我的脸,嘴角噙着微笑就这么僵硬了,好一会才恢复正常,一只手委婉地遮住鼻子。“……临。”
……我看起来真的有这么糟么。
为了不讨人嫌,其实也是我自己懒,我直接走到柜台前叫店员帮忙随便打包一套衣服,然后非常顺手地从上衣兜里取出一张卡——两年来,跟着金跑遍了大半个世界,统统是我付的钱。说起来,这张卡的模样也没比我好多少……我心虚地瞟一眼那张除了形状,其他什么都看不出来的[至尊金卡],尽力无视女店员再次僵化的脸颊。
耸肩,其实这样也更好,毕竟就不会有人怀疑卡是不是属于我的了。
结果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一丝动静。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一个店员终于磕巴的开口:“那个……您要男装还是女装?”
“……”
我摔门而出。最后还是一位头上缠满绷带的男顾客识相地递来一套休闲女装,嘴角勾着优雅的微笑——虽然我认为这绝对存在看戏的意味。而挽着他手臂的女性则在一旁捂嘴偷笑着。
站在一家酒店门口,我发现自己连卡都忘了拿回来。
我实在不想再走一趟。……算了,反正孤独氏最不缺的就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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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中人一头银褐色的长发,青琉璃色的眼眸,只是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这显然是金的杰作,毕竟常年野外的生活,无油盐的烧烤或小野果很容易造成营养不良,何况这两年我正处于生长最迅速的时侯。我对着镜子观察了半晌——无论如何,至少已经人模人样了。
拿墙比了比身高,目测一下,应该不下一米七。十六岁,估计也不会再长了,我也心满意足。
随意整理了一下衣装,我心情不错的拉开门。
“加斐希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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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是不久前衣店的绷带男。看到他手中夹着的卡,不用问也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了。不过,我认为他应该还有别的目的,不然送回一张卡只用放到酒店的总服务台就完全可以,何必亲自跑上门。瞬间用了凝,我看到他全身紧密围绕着的气,哦,是个念力者,而且还很强。……我有理由相信他刚刚也对我做了同样的事。
略微抬起目光对上他的眼,我发现他果然也在颇有兴趣的打量着我,那漂亮的嘴唇弯起一个礼貌的弧度。“库洛洛·鲁西鲁。请原谅我的冒昧。”说着,他优雅地递过我的金卡。——显然已经被清洗过了。
“多谢,鲁西鲁先生。我是加斐希·姿·……富力士。”犹豫了一下,我不痛不痒的说出口。先不说这究竟有没有可能给金惹来麻烦,但是,给金找麻烦永远是我的乐趣阿。
我应邀与库洛洛吃了午饭,餐后甜点单令我眼前一亮,我毫不犹豫的点了一份特大号香草盖蜂蜜绿茶,然后摸着有些胀的肚子犹豫了半天,最终受不住诱惑又加了一份抹茶雪域蛋糕。享用的过程中我总觉得这个时候应该还有一个人——我抬眼看了看优雅地饮用着红酒的库洛洛,——不是他。那个人应该……也非常喜欢吃甜点吧……
我怔住了,手中无意识地搅着冰块,我在想什么呢……哪里有过这么一个人啊……?
我托着下巴想了半天,最终无果。
不过总体过程还是很愉快的,看到菜单上的抹茶慕丝、茉香绿茶奶茶、绿茶香糕、蜂蜜绿茶蛋奶布丁,我决定在这里多住几天。笑眯眯的买了单,也没考虑男士付钱这类的问题,十分舒畅地走出酒店。
午后灼热的阳光使得大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我百般无聊的走在库洛洛旁边。突然想起那个挽着库洛洛的漂亮女孩,我张嘴要询问,却被一阵嘈杂的声音打断。突然从身后传来微弱的念力波动,我反射性的挥出一记强力防护,无形的盾在几米外与什么东西撞在了一起,相碰产生的闷响和震动,从空气中蔓延开来,波及了路边的几棵大树。
落叶的沙沙声顿时与不远处的喘息声冗杂在一起。我扭头,看到库洛洛也在同一时刻跳离原地,手中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一本书。
看向攻击的源头,竟然就是我刚刚还在纳闷的那个在服装店和库洛洛在一起的女孩,她攥紧拳头站在那里,身边多了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子。刚刚那些念刃显然是他的能力了,……放出系么?不过看起来他的身体状况不怎么理想,一击不中就累成这样。男子看了看女孩,渐渐平复了喘息。
我很快明白了现状,而自己似乎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于是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向后一跃,跳到了身后大树的树干上,准备看戏。
库洛洛目光似有似无地扫向我的位置,很快转回女孩的方向。他手腕一转,便把手中的书凭空收了回去,空手立在那里,看起来非常悠闲自在。
这么说来,那本奇怪的书就是他的能力了。不过,会是什么呢?
男人显然是看不过库洛洛这幅样子,直立起身子来,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而那个女孩,我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痴迷,随后是满目幽深的怨恨。
我皱了皱眉。光是恋爱失败而分手,也不至于会这样吧……
“我……全心全意地喜欢你。”女孩开口,“你为什么要欺骗我?”
“……”
我无言地转过身,觉得还是离开比较好。
这时候,男子的声音愤怒的爆发出来:“不要跟他废话!你在这里等我,知道吗?”然后猛地奔向库洛洛,双手迅速挥动,像是甩了什么出去。
我张开圆,同时发动凝,果然看到了数十把念刀。库洛洛显然做了和我一样的事——他敏捷的几个躲避动作,念刀无一例外都扑了空。棕发男子似乎早就料到如此,仍然寻找空隙向他攻去,同时逼近库洛洛。几秒钟后,我毫无意外的看到库洛洛轻松制服了试图用藏在怀里的匕首攻击他的男子。比起男子的气喘如牛,他一滴汗都没有流下。
可是男人却勾起一个得逞微笑:“哼,我的念刃可没有这么简单!你已经躲不开了!”
我用凝看到刚刚那些扑了空的念刃此时都杀了个回马枪,一个不漏的从各个角度朝库洛洛要害冲去。可是库洛洛依旧一脸镇定,甚至还保持着优雅的微笑:“我知道。躲不开,就不躲了。”
话音未落,十几把刀便同时没入了他的身体。可是库洛洛除了微微震动了一下,没有出现任何正常应有的反应。他拉过不敢置信男子,手残忍的卡住他的颈脖。
我托腮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猜测库洛洛真正的能力。现在我所看到的库洛洛明显是无生命的替身——他全身没有一丝气。是什么时候换过来的呢?我迅速回想了一下,定格在战斗开始前,他将那本书收起来的时候。没错,我第一次张开凝的时候,他就已经不是真身了。
突然,一声尖厉的叫喊从我耳后响起:“不!不要杀他!快停下来!不然,这个女孩就没命了!”
我感到一把利器抵在我的后心脏处。
阿,傻丫头。你到现在还没发现那个库洛洛不是真人么?
我的圆一直是张开的,她的接近我也早已察觉。但是,真没想到她竟然是想用我来威胁库洛洛!我默默的低头:我和他,也是今天才认识啊。
‘库洛洛’的动作没有一丝犹豫,果断的扭断了男人的脖子。女孩在我身后惨叫一声,同时大力推进对准我要害的匕首。可惜,它只来得及刺穿我的衣服,便失去动力掉落在地上。我回头,看到真身库洛洛已然挑断女孩的手脚筋骨。
我叹息一声,跳下树枝。
女孩惨白着一张脸,蠕动着嘴唇:“为什么……不杀我……”
“我……还是好你喜欢你啊……就算你接近我,只是为了偷走了我的……”
我惊讶的挑了挑眉。
库洛洛突然捡起掉落的匕首,流畅的挖掉女孩的舌头,打断她呜呜咽咽的话。剧痛使她昏死了过去。而库洛洛若无其事的从怀中掏出手机。
“残疾人收容中心吗?”他的语气温文尔雅,“这里有一个病人,在……”
我靠着粗壮的树干,安静地注视蔚蓝的天空。余光飘到眼前这位要将自己亲自弄残的人送进残疾人院的家伙,又想到了那个可以几个月不吃饭睡觉的金。
我默默的腹诽:这世界上的异类……真的是,遍地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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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抱歉,初次见面就发生这种事。也许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库洛洛从容地走着,适当好处的流露出一点歉意,同时保持着标准的微笑。我从心底恶寒了一下,虽然面上看不出来,但这个表情真是要多假有多假……你真的可以去当影帝了,鲁西鲁先生……
“你指的哪方面?”我无所谓的回答道,“如果指的是杀害了他们,我不是一样没有阻止么;如果指的是你辜负那个女孩对你的感情……我想,这是你的私事,与我何干?”
他轻笑一声,我再看过去,意外地发现他的表情显得不那么假了,语气也明显没有这么客套:“你的衣服被匕首划破了呢,我阻止的还是不够及时。作为赔礼,我会送上一套新的,或者我有这个荣幸陪加斐希小姐逛街?”
是哦,我的衣服破了,他要不说我还真忘了……我伸手摸了摸后心处布料的开口,点了点头。
“你和金·富力士是什么关系?”库洛洛突然问道。
“其实……没有关系。”我攥着下巴仔细想了想,回答道。看到他疑惑的表情,只得无奈的加上一句,“好吧,他是我的未婚夫。”
“呵呵。”他低沉的笑了笑,然后意外坦诚地开口:“你知道吗,如果你没有[富力士]这个姓氏,我刚刚会毫不犹豫的杀掉你。”
……我觉得,人还是虚伪一点比较好。
“你有把握杀掉我?”虽然还是不清楚他的能力,但是从刚刚我已大致看清他的实力——确实非常强,是念力者中为数不多的顶尖人才,潜力也极其大。但是一对一的话,我也不一定会输。
“杀不掉,我会将你拉到我这边。一个实力强大并且清楚自己能力的敌人是很危险的。”
“那么现在呢?你在拉拢我吗?”我偏头,好奇地问道。
“你会与我为敌吗?”库洛洛不答反问。
我从他的话中听到了强大的自信,不是对我的信任,而是对自己实力的确信。确实,了解他的强大,我不会想去与他为敌,这毕竟是一件麻烦的事。
但是,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呢……
“而且,”他继续说道,“有一个实力相当的对手,也不失为人生的乐趣。”
阿~好像确实是这样。
不过,关于这一点,又勾起了我的好奇心。 “你凭什么认为,我有足够的实力?” ——我虽然不刻意掩饰我的力量,但也从不张扬。
“呵。有实力的人从不会分不清自己的同类。”他停下脚步,微风扬起他的碎发,漆黑深邃的眼眸注视着远方。“你和我,很相似。”
是么= =我怎么没觉得……不过,“库洛洛先生,有没有人说过,你长的很好看?”我笑眯眯的盯着他,由衷地赞美道。
“……”
我们一路闲逛,最后还是进了我们相遇的那家服装店。店员们显然对库洛洛迷人的脸印象深刻,只是不解的看向我:毕竟一天不到,就换了两个女伴,不管怎么看都不正常。我也懒得开口解释我其实就是上午光顾过这里的‘野人’,在店里随意的走了一圈,很快就拿来几套衣服,库洛洛买单,不过几分钟我们就离开了那里。库洛洛对于我不衷于逛街,不挑剔服饰的行为表示惊奇。对此,我无所谓的耸耸肩。没错,一般女孩子都会喜欢去逛衣服、饰品什么的,不过这些东西于我而言,没有太大的吸引力。何况那些衣服其实都挺好看的,没什么可挑的阿……
也许是孤独氏族淡漠到了极致的本性的残留影响,我虽然有着比他们丰富许多的情感,可是依旧不及普通的人有那么复杂的欲望。
我并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所以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所以,我和你其实是不一样的。跟着金这么久,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库洛洛·鲁西鲁,A级犯罪团伙,幻影旅团的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