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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Ps:本章跟正文无关,单纯想写,不算正文,所以今天晚上发第二更。
——————————————
津岛真治记事里,与津岛修治的第一次相遇,是在大雪纷飞的冬日。
窗外的飞雪飘进木窗里,如同没有归处的孩子,落在窗沿上留下一小块湿润的痕迹,又被室内的温度蒸发不见。
飞雪飘在幼崽的指尖上。
上个月,津岛真治刚过了自己的两岁生日,他比别的幼崽发育更早一些,不只是学说话早,在别的幼崽还在地上慢悠悠爬行时,他已经能在别人的搀扶下走几步,快两岁的时候已经能开始各种各样的思考。
或许津岛家的孩子都是这样。
津岛真治一直有自己的院子,和母亲的院子相隔不远,也有许多的仆人照看自己,当他朦朦胧胧学会叫母亲时,他就开始生活在这里。
他的父亲时不时会来看他,就像打量着感兴趣的东西,然后抱着他去够园子里枝头的梅花。
他有三个哥哥——津岛文治、津岛理治、津岛修治,只不过听说二哥在他出生之前就夭折了。
津岛真治并不感到可惜,毕竟其他两位兄长他也很少见到。
偶尔的时候,父亲会抱着自己见见叔父,叔父时常拉着英治和新治两位兄长。
听闻他还有两位姐姐,不知道她们是不是像仆人所说的那样温柔知性,会给自己买甜蜜的糖果,然后擦掉他嘴角的糖汁。
不过一般这些琐事,仆人就会做了。
津岛真治看着门口突然露出的脑袋,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那是自己的哥哥。
“欧尼——”
幼崽咧开嘴露出几颗白白的乳牙。
津岛修治站在大门口的门柱边儿上,安静地盯着他所谓的弟弟,眼睛像是漆黑的洞孔,辨认着院子里的一切。
他实在太瘦了,脸上缠着绷带显得忧郁病弱。
“欧尼?”
幼崽又叫了一声,有些疑惑自己兄长一直在门口站着不动,飘散的雪花已经在津岛修治的肩膀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的长衣已经有些湿润了。
“修治少爷?”在廊下忙活的女佣发现了他,语气十分惊讶。
“修治少爷放学了,是来看望真治少爷的吗?快点进屋子呀。”
“两位少爷的感情真好呢。”另一个女仆在胸前一拍手,兴致勃勃,“修治少爷冷不冷,让厨房煮点姜茶吧。”
“真治少爷已经在窗户那儿看了好一会儿了。”
“换一件外衣吧,这件已经被雪染湿了。”
女仆手忙脚乱安排着,把津岛修治推在真治面前,力道轻柔,却不容拒绝。
她们的表情过于热情,而显得有些扭曲。
看来津岛家都知道津岛真治的受宠,都知道需要恭维这位小小的婴孩。
“欧尼。”
这是幼崽的第三声。
津岛修治半晌没回答。
最后终于露出一个微笑,两只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像是空荡的水缸里突然被填满了水。
水要溢出来了!!
幼崽突然开始咳嗽,有些呼吸不畅。
一边的女仆立刻放下手里的活计,匆匆忙忙赶过来,轻柔地给真治拍着背:“真治少爷怎么样了?”
捎得,抬头奇怪的看了一眼津岛修治。
他还是那样笑着,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修治少爷的凉气有些重了,真治少爷还小,受不得凉。”
另一个女仆说着,半天才翻出来一件外衣,让津岛修治披在身上。
津岛修治心里突然涌起一阵恶心。
让人进来的也是女仆,把他推在这里的也是女仆,让真治坐在窗户边上的也是女仆,委婉推卸责任、训斥自己的也是女仆……
“欧尼!”
一道声音直接打断了修治的想法。
幼崽小心地拽着津岛修治的衣角,像是缠着胳膊的猫尾巴,力道轻感觉不容忽视。
津岛修治突然又变回原状态,勾着完美的笑容,表示了自己的歉意,然后低下头,轻轻捏了捏真治的婴儿肥。
“真治怕凉,进屋子里好不好。”
就仿佛——要在窗户边坐着的人是真治幼崽自己一样。
有两个医生匆匆忙忙跑进院子,在院子里的石子路上大踏步,一边训斥着:“听厨房说真治少爷这儿要了姜茶,怎么回事?真治少爷那么小怎们能喝?怎么照顾的?”
进了屋子,才发现在一边微笑的津岛修治。
“修治少爷好,真治少爷着凉了吗?”
“大概是的。”津岛修治微微低头,让医生去看看自己的弟弟。
医生细细打量着真治,摸摸额头,仔细摸了摸四肢,又往真治怀里塞了支温度计。
体温正常。
“怎么样?照顾的不错吧?”女仆在一旁探头探脑地打量,生怕津岛真治出了什么问题。
“今天真治少爷一直没有哭闹,一直很乖。”
“没有发烧。”医生松了口气。
津岛真治突然反应过来,拉住医生的白大褂,指了指津岛修治:“欧尼,凉。”
“奥——”
女仆恍然大悟,“是修治少爷刚放学,在雪地里站了一会儿。”
幼崽有点急,他虽然懂了一些事情,但是说话却没有办法连成句子。
“欧尼,烧!”
医生有点疑惑地看了看女仆,然后顺着津岛真治的要求去测量津岛修治的体温。
在这个过程里,津岛修治就一言不发面带微笑,看着医生和女仆慌张忙碌。
屋外的雪下的更大了。
狂风也紧跟着吹起,刚刚合上的窗户被忽的吹开,涌进室内。
幼崽打了个嘚瑟,有女仆连忙去关窗户。
幼崽小心翼翼扶着坐垫站起来,去靠正在测量体温的津岛修治。
即使他还不懂事,但他知道,这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兄长。
女仆连忙来扶他:“真治少爷小心,修治少爷在测量体温。”
真治没有搭理女仆,只抬着亮晶晶的眼睛,紧紧与津岛修治对视。
就像是第一次抓到喜爱的糖果,怎么也舍不得放手。
“修治少爷体温有点低。”医生看了一眼温度计,手脚利索地开始收拾,“厨房的姜茶是给修治少爷的?也好,小孩子少喝药。”
“不喝会好么?”津岛真治扭头,执着地盯着医生,咬文嚼字,又问了一遍。
“不喝药会好么?”
“当然啦真治少爷,修治少爷没有生病。”
“两位少爷的感情真好。”
津岛修治脸上的笑容有些奇怪,就是那种平静而压抑着什么的浅笑。
他重新拿起自己的衣服,把干净温暖的衣服放在做点旁边,然后走了出去。
雪依旧下个不停,黑色的身影逐渐消失在纯白的环境里。
他出了院子。
医生见没有他什么事也告退,找女仆要了一把伞,提着药箱匆匆忙忙走了。
屋里又剩下了津岛真治和几个女仆。
看不到津岛修治的身影后,女仆才露出了厌恶的表情:“真是讨人厌!”
津岛真治又走到窗户边上,爬上椅子打开窗户,安静地看着外边的雪。
“那位少爷一直那么奇怪。”另一个女仆挥挥手,“在院子里站了那么久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件外衣重新洗一遍吧,肩膀这里有点儿湿了。”
“麻美子和杏是在修治少爷那儿吧?她们又要辛苦了——”
“啊啦,幸好我们在真治少爷这儿,不用去服侍那几位。”
“毕竟是我们真治少爷,老爷最喜欢了。”
“是夫人的孩子嘛……”
“少爷和夫人一样漂亮。”
“不过听说真治少爷和修治少爷小时候很像……”
几位女仆的声音低了下去,津岛真治听不到了。
每日凭借女仆们的闲聊听她们对外面的认知。
毕竟真治还是小孩子,她们说什么都不太防备一个幼崽,理所当然认为小孩子听不懂她们说什么。
不过他也有许多疑惑。
——父亲时常来抱一抱自己真的是喜欢吗?
——自己和母亲真的很像吗?
——哥哥们就不是父亲母亲的孩子吗?
——哥哥只是看着自己就很奇怪了吗?
——女仆的责任不就应该收拾好少爷的衣服吗?
厨房送过来姜茶的时候,真治跳下椅子,要求和厨房的人一起去津岛修治那里看看。
——他想出去。
几位女仆瞬间焦急起来,不约而同地拒绝。
“外面太冷了少爷!”
“因为想哥哥了吗?让修治少爷过来陪您怎么样。”
她们滑稽地表现着,万分担忧。
“改天去也是一样的,等一会儿雪停了我们一起去外面玩雪。”
津岛真治歪歪头看着女仆:“雪会停吗?”
“当然,明早上就会积下厚厚一层了!”
“让管家先别叫人扫院子里的雪。”
津岛真治摇摇头,执意要去。她们只好尽量让津岛真治穿得厚一点。
津岛修治看到幼崽的时候,他已经被包裹成了一个胖胖的企鹅,被人抱着就像个圆团子。
他手里还捏着来不及收拾好的画笔。然后他把画笔收进袖子里,转身拉起噔噔噔跑过来的真治的手。
“不管看几遍,真治少爷和修治少爷还真是像。”
有人嘀嘀咕咕得。
“说什么呢,是真治少爷和老爷像。”
有人立刻打了第一个说话的人一下,然后反驳。
津岛修治没作声,拉着幼崽进了内室,温和地叫女仆去外室。
津岛真治摸摸自己的脸,肯定地说:“欧尼,我们真的很像。”
津岛修治低下头蹲下身子,尽量和幼崽处于同一水平线。
“不,”他温声反驳,“至少我脸上没有这么多肉。”
这是津岛修治懂事以来第一次反驳别人,而这个人是他的弟弟。
而往常他要学会迎合、学会倾听、学会回应别人的索取。
真治鼓起脸,看着津岛修治的侧脸莫名其妙地高兴——小孩子的心情就是这样多变。
注意到幼崽心情的变化,原本笑着的津岛修治又忽的绷起脸。
小孩子的感觉很敏锐,真治觉得自己的哥哥又莫名其妙得不高兴了。
——他们俩真是‘没头脑’和‘不高兴’。
津岛修治转移了话题:“真治过来有事找我吗?”
真治想了想刚刚自己没有惹到自家兄长,也没有追问:“厨房送姜茶。”
等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想过来,刚刚欧尼去看我。”
——所以我来看你。
津岛修治被答案可爱到了。又有些可笑。
他领着幼崽坐在卧室床边的榻榻米上,拿出他的画笔,又铺上了几张纸。
“我要画画了。”想了想又说,“真治要跟我一起吗?”
反正小孩子也没别的选择。
真治觉得如果自己不和兄长一起,说不定哥哥就要直接想办法赶走自己了。
幼崽还不会捏笔,津岛修治只好手把手教他,幼崽的手实在太小了,最细的勾线笔也抓不住。
“真治看着我画好了。”
津岛修治开始一笔一笔得描绘。
并非童真稚嫩的画面,整个画面漆黑幽深,各种各样奇怪的线条。
就像一个怪物。
奇形怪状的身体,几道扭曲的线条像是四肢一样的东西,两只阴森森的眼睛,诡异而阴森。
津岛真治看着这幅画一笔一笔完成,就像怪物,也想鬼魂,身上漫延起无端的寒意。
幼崽咧开嘴就要哭。
“猜猜这是什么?”津岛修治依旧是那副样子。
幼崽没哭出来,他害怕被赶走。
——虽然没人会撵走他,但他仍然害怕,他对着这个兄长总有奇怪的感觉。
“这是怪物?”
幼崽小声说道。
津岛修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他摇摇头,把笔和画纸放在榻榻米的桌案上。
“这是我。”
津岛修治开始兴致勃勃地介绍‘我’的身体、四肢、脸等等。企图把小孩子吓走,他确实不想让幼崽在自己这里呆着,就想领地被侵犯了一样,想把他赶走。
津岛真治看着他,撑着榻榻米站起来,移动到桌案边儿上,费力地自己扭着颜料盒的盖子。
津岛修治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一点也不想帮忙。
“欧尼,打开。”
幼崽求助。
津岛修治打开盒子,看着幼崽的行动。
他用小小的指头沾上黑色颜料,趴在桌案上,费力地在画纸的右下角涂了一个类似圆的东西,然后手指向下滑,拉长一道。
——添了一个类似黑色气球的东西。
幼崽扭头看着津岛修治,又指指画纸:“这是我。”
奇怪的感觉涌上全身。
幸好女仆推门进来,然后惊讶着急地叫了一声:“真治少爷,您脸上沾上什么了?”
刚刚趴着画自己时,染上了黑色的颜料。
“我给您擦干净。”
“外面天要黑了。”另一个女仆递过来润湿的毛巾,“真治少爷我们该回去了,明天也可以接着来看修治少爷。”
“晚上老爷会去看您的。”
“我晚上可以在这里吗?”津岛真治推开女佣的手。
两名女仆面面厮觑。
见没人回答,津岛真治又说了一遍:“我晚上要在这里。”
“这要给修治少爷说。”女仆示意,她想让津岛修治拒绝。
因为津岛修治一向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也不喜欢和别人长时间相处,他是个奇怪忧郁的孩子。
“欧尼,我想和你一起。”幼崽扭头去拉津岛修治的衣服,整个身子快要倒在瘦弱的修治胳膊上。
津岛修治没有拒绝,似乎看女仆懊恼也是一种乐趣。
但是津岛修治很快也开始懊恼,睡觉时身边多个人的感觉很新奇,时刻注意着另一个呼吸,生怕有一点肢体触碰。
他从没和别人这样亲近过。何况软软小小的幼崽。
津岛真治听着软软的呼吸声,突然觉得自己的戒备十分可笑。
外面穿来女仆低低的说话声——或许是嫌恶自己,或许是担心幼崽。
他毫不在意的用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的想法,反正事实果真如此。
“欧尼?”真治也听到了。
他开始小心翼翼地戳着津岛修治的背部。
被子里的隆起很快的开始颤抖,他完全不想搭理幼崽。
下一秒,津岛修治就感觉到头顶放上来一只手。
“你干什么?”
津岛修治忽然扭头,鸢色眼眸默默地凝视津岛真治,心情格外诡异。一般只有长辈们才会摸小孩子的头。
然而碰他的是个幼崽。
“欧尼——没忍住。”津岛真治笑嘻嘻的。
津岛修治少见地没有纠结或者冷漠以对:“真治,只有长辈们才可以这样做。”
津岛真治呆呆地愣了一下,一骨碌爬起来跪坐着思索,很快眼睛亮了起来:“那我可以赔偿欧尼。”
然后他身体微微倾斜,头低下露出软软的头发和可爱的发旋,很认真地说道:
“欧尼,可以摸回来。”
哒崽的四声:
“欧尼——” “欧尼?”
“欧尼。” “欧尼!”
妃酱实在想让文是甜文!怎么才能合理的甜起来??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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