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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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太宰治一路开心地哼着歌儿，领着身穿红色小裙子的太宰七上街了。
太宰七是谁？
国木田和中岛敦神色复杂跟在两人身后——
幼崽愤恨地跺着小皮鞋，啪嗒啪嗒走在路上。
——难以置信魔王自杀怪真得让自己换上萝莉裙，这是对猛男的侮辱！
太宰治稍得给幼崽起了新的名字——太宰治子。
然后遭到了萝莉妹子……哦，不，遭到了猛男弟弟的强烈反对。
——原来森hentai给爱丽丝换小裙子就是这种感觉啊。太宰漫不经心的想。
天知道国木田也很崩溃，他下楼敲门时叫了一声太宰，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旁边嚯嚯地笑，难道原本的幼崽有女装癖吗？还是自家搭档确实是个幼女控？
国木田独步的眼神危险起来。
中岛敦在一边儿胆战心惊地看着国木田前辈身上的黑气具现化，老虎脑袋都要垂在地上——一边牵着幼崽一边奇怪的笑，自家前辈实在像个hentai啊。
大晚上的风十分寒冷，太宰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露出的小腿微微发抖。
“七酱猜一猜今天白雾会在哪里出现呢。”太宰治斜睨一眼乖乖巧巧的小孩。
“不知道唉——”小七抬起脸回了一个欠扁的笑容，眼看兄长又要面无表情，连忙乖乖摆手回复，“我真的不知道嘛，又不是我搞的鬼。”
太宰笑了一声，也没说信或者不信。
夜晚十一点整，某个街角开始泛滥白色雾气。
国木田独步接到警视厅打来的电话，几人快速赶了过去。
浓重的白雾几乎让人看不清这是个夜晚，伸手即是不见五指，太宰伸手触碰白雾，雾气并没有消失。
“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只有进入了才知道。”国木田独步眉头皱了起来，“我们不能分散。”
“呀嘞呀嘞。”太宰治低头盯着小号幼崽，“要抓紧尼桑的手——一会儿可千万不能乱跑。”
小七笑眯眯的应了。
四人做好准备，一齐踏入雾中。
进入了雾才发现这里与他们想象中实在不同，雾中没有杀气、没有死气，用手拨开雾气像流水一样向两边散去。
太安静了。
他们四人一起进入，然而除了太宰治和小七因为牵手没有分开，国木田独步和中岛敦都仿佛被隔离到别的地方。
浓雾深处。
中岛敦有些着急打开耳麦通讯器，幸好还有信号联络的上太宰治和国木田独步。
“敦，直接分开搜索，用通讯器时刻联络。”
太宰治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有些模糊不清。
“上面说有行人误入浓雾，我们应该是进入了类似亚空间的地方。”
国木田独步语气沉重。
“是。”中岛敦仔细想了一下行进的方向，向前走去。
——仿佛没有空间的改变。
明明走了许久的路，却还是没能离开浓雾范畴。
终于——
‘哒——哒——哒——’
身前转角处传来规律的脚步声，没有半点遮掩。
中岛敦抬起头，紧紧注视前方，小心地往后退了一步。
身体中的异能已经蓄势待发，金色眼眸骤然变成了竖瞳。
中岛敦的虎爪猛的向前挥去。
就像划破了一片空气，没有任何感觉。
但是雾中那个身影却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
转角处出现的白衣少年毫发无损，宽松的衣服因为虎爪挥动带起的风有些晃荡。
少年五官精致，头发微长，身高比中岛敦还要矮一些，一眼看上去就像个中学生。
中岛敦不敢大意，虽然国木田让他留意雾中的行人，但眼前这个明显不属于普通人的范畴，他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刚刚自己的虎爪绝对划到了什么——像是阻力更大的液体。
“敌意这么大吗？可以停止了吧。”白衣少年歪着头打量中岛敦，“你，没有什么想要得到的吗？”
白衣少年空手就接下了中岛敦的虎爪。
敦立刻警惕地后退几步，耳麦里再次传来太宰治的声音。
“敦，听他讲话。”
中岛敦没有出声，眼前的少年却自顾自地介绍起来。
“彷徨的少年，让我来为你讲解【游戏规则】。”
“你可以向我占卜，问询，许愿。”
——可惜只有一次安全使用的机会。
“向我提出占卜，我会为你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真实或虚假无人知晓。
“向我提出问询，我会如实告诉你我所知道的答案。”
——如何解读需要自己判断。
“向我许下愿望，我会收取你身上现有同等价值的东西作为报酬。”
——许下超出的愿望人也会成为财富本身。
“以上为【游戏规则】，只要违背任意一条，我就会消失。”
——只要违背任意一条，‘我’就会出现，必将为你带来只有死亡才能终结的厄运。
“我……”中岛敦不由自主看着白衣少年挂满笑容的表情，精致的眼睛温和注视着自己。
何等蛊惑。
“我想要……”
“敦，别回答。”耳麦里传来了国木田的警告。
“不知道我能不能碰到啊，可以问一下什么才可以和可爱的小姐一起殉情。”太宰治的声音还是懒洋洋的，“嘶——”
小七一脚踩上了自己的欧尼。
“可以提要求欧尼。”幼崽看着吃痛的太宰，“只要一个比较简单的要求，‘他’是不能索要报酬。”
“简单的范畴是什么。”太宰治说道。
“大概就是本身身份能够得到的吧。”小七耸耸肩，“譬如敦敦许个‘得到小姐姐’的愿望，‘他’判断敦敦不能得到小姐姐的青睐，付出的大概率是敦敦的性命之类的……”
太宰七有些口干，舔了舔嘴唇看着太宰治。
“‘他’又是谁。”
“表我和里我，就像是双重人格，白衣人格满足愿望，违背规则后‘里人格’就会出现，黑衣人格判断界限。”
太宰治脑门上亮起了灯泡，“那每个人的范围大概率不一样咯。”
“嗯嗯！可以这么说。”太宰七也笑道，“如果敦敦现在许下要吃茶泡饭的愿望，他会给你买哦！”
“太宰先生——我甩不开这个人。”太宰治和小七在这边笑闹，中岛敦着急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
“那敦就在原地坐着等我们汇合，就像妈妈让孩子在原地带着不要乱跑那样。”太宰治朝一个方向走去。
“认真一点太宰。”国木田的声音有点喘，看来他跑了有一会儿了。
小七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欧尼是一个相当bug的存在——他从雾里找到了中岛敦。
中岛敦旁边果然有一个白色衣服的身影。
“看来不许愿的话，就不会寻找下一个目标。”
太宰治在一旁的嘀咕，太宰七才明白了他为什么不让中岛敦许愿，雾里有误入的行人，在敦这里游戏没有完成，就不会再去寻找其他人类。
“意外的好解决。”太宰治拉长音调，像是炫耀一般朝着幼崽笑。
“明明自己是个bug。”小七撇过脸不去看太宰治的洋洋得意，小七突然发现他在太宰治这里从来没有得到什么。
——所有的意愿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有太多人想从津岛这里索取什么，索取金钱，索取权利，索取物质，索取食物，索契爱意。这是不对的。
“那这到底是是为什么呢？奇奇怪怪的东西混入横滨了哦。”太宰治冷漠地注视的幼崽。
明明笑容像棉花糖一样甜蜜，眼神却像淬了毒的利箭，小七记得太宰治已经不在港口工作了，但他的性格就像资料上说的一样，冷漠又忧郁。
或许还是有一点点改变的，只不过太宰七还没有资格体验。
“这是什么……异闻生物？”太宰七歪歪头，有些迟疑地回答，看起来十分纠结。
“它们也不能真的算活着呀。”
“怪物好了，它们是怪物。”
太宰七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太宰治，像是要得到夸奖一样。
太宰治有些好笑，拉着小七的手往中岛敦的方向走，他身前的白衣少年明明是背对他们，像是感知到什么迅速转身，嘴角咧开一个笑容。
白雾迅速消失。
一瞬间的事情。
只是一个眨眼，就看到不远处路灯下的国木田独步，他们四人几乎在原地没有离开过。
“应该是亚空间的问题，存在于现实空间的基础上的，但是仅限于没有生命的物体，如果由异能力构建……”国木田刷刷刷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不过太宰又是怎么进入这种空间？”
“大概是空间原本就存在吧。”太宰治有些新奇，“难得的体验。”
太宰七在几人汇合后就不再开口，他实在很畏惧自己聪明的兄长，也在心里祈祷兄长不要把自己的小聪明和小秘密告诉别人。
“刚刚那个生物看到我和七酱以后就突然消失，大概很害羞吧。”太宰治说。
“1.是只能面对一个人的原因？”国木田独步说道，“敦有什么发现？”
“在攻击他时应该有类似……嗯，虚化的能力？”
小辫子接着总结：“2.物理攻击不起作用？”
“刚刚的【游戏规则】应该听清楚了吧——大概就像个占卜女巫一样。”太宰治补充，“或许有许愿机的效果，不过代价会很大，也有可能每天死去的人是因为许下支付不了代价的愿望，所以才会死去。”
“嗯，三点。”国木田接着写，“4.浓雾每次出现的范围大概在三个街口，是否可以推测他只会在街口出现。”
“诶？对了，如果是因为许愿死去，为什么我没有感受到杀意？”中岛敦惊奇。
太宰治瞟了一眼太宰七。
“大概是双重人格吧——敦不是也会变身成大猫啊。”
“太宰先生！”
“说不定真是这样，我们不能直接下定论在雾中作案的就只有一个人。”国木田看了看本子，“5点了。”
“没有参与游戏的话，刚刚那个‘他’有没有进行攻击？”太宰治看着中岛敦问道。
“并没有，只是一直追着我！”
“不进行游戏的话也无法攻击，很简单的游戏规则嘛——”太宰治突然笑了起来，显得满不在乎，“游戏谜底异常简单啊。”
小七在一边看着三人推断，心里的恐慌几乎要迸发出来。
——全对。
——他们说的全对。
是自己太自大，从心里蔓延上来的恐惧和焦急占满了全身，太宰七忍不住瞳孔收缩——在自己看来不好解决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异常简单。
“真治……小七？”中岛敦担忧的看着小七，“你怎么了？很冷吗？”
太宰七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
小七摇摇头。
“小孩子需要合理的睡眠，太宰送小七回去。”国木田收起本子，“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讨论。”
“还有，下次不要再给男孩子穿裙子！”国木田用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自家搭档。
“嗨嗨——”
“敦敦再见，国木田欧尼再见。”
小七跟两人恭恭敬敬地鞠躬告别。
他立刻追上直接转身离开的太宰治，把自己的手又塞进太宰治的手里。
太宰治一愣，也没松开手。
太宰治拉着小小的手掌，脚步轻松。
太宰七人矮腿短，走两步就要小跑追上。
一大一小的身影在路灯的照耀下拉得长长的，两人外表相似，都是眉眼精致自容不凡的人，一眼看上去格外温馨。
太宰治带着小孩往侦探社走，反正小孩买下了两层也装修完毕，室内没什么异味，已经可以让幼崽入住。
——小孩子一个人住也要注意安全。
——不过幼崽明明15了怎么还和小孩一样大小。
——是以前总耍中也的报应吗……
太宰治面无表情地想，一路沉默。
“欧尼。”
小七一直不敢说话，可最终还是沉不住气：“欧尼你们真的很厉害。”
“这不是理所当然嘛。”
——明明不是想说这个啊。
太宰七有些泄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起。他的记忆要求他找兄长寻求帮助，理智上不愿意拉下面子找兄长撒娇耍赖，情感上更是厌恶所有人类。
“我是不是太弱小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嘛。”
“你已经知道怎么解决，这类怪物了？”
太宰治看着小七，鸢色的瞳孔在小孩看来有些惊心动魄：“为什么要称他们为怪物呢？”
“大概……”太宰七小声嘟囔，“因为，大概它们都不是人类吧。”
“不是人类就要被称作怪物？”
“难道不是吗？欧尼。”太宰七道，“非我族类不应该铲除吗？”
太宰治摸摸下巴：“理论上是这样呢！”
太宰七立刻抬头对视。
“实际嘛——才、不、会、告、诉、你、哦。”
幼崽的神色立刻不满起来。
太宰治想到了那个融入在人群中毫无痕迹的搭档，不禁露出个微笑：“为什么要这么在意？”
——在意什么？
——在意我们对‘他’的态度，在意我们能否解决‘他’。
太宰治蹲下身子，右手轻轻捏了捏幼崽的脸颊，亲昵甜蜜。
“因为你把自己当成怪物？”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