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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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越是古老的建筑越容易出现灵魂鬼怪异一类的生物哦。”小七把手电筒举在下巴处，冲中岛敦做了个鬼脸，“城堡的主人死后因为有怨念不化解，灵魂被束缚在这里，最后成为了恶灵……”
中岛敦‘啪’得把手盖在小七的头上无语撇嘴：“那种东西怎么想也不可能吧。”
“敦敦怎么能这么说！”小七不满，“毕竟你可爱的小七大人是异闻生物哦。”
“你可是太宰先生的弟弟，我们的队友，货真价实的人类。”中岛敦没忍住弹了小七个脑崩儿，“反正社里奇怪的成员也不止一个了吧。”
小七鼓起脸颊没说话，勾起的嘴角确怎么也压不下去，骄矜哼一声，率先走在前边。
——某些生物是真实存在的。
两人先决定是保安死亡的小悬崖边探查，毕竟直升机抛人也是猜测，保安的尸体最后在岸边，那附近一定有什么痕迹。
小七和敦的观察力、关注点有些不同，敦依靠视觉观察，更在乎保安的死因、凶手和动机。小七作为异闻生物，更能体会到城堡中明晃晃的恶念，虽然不能概括指异闻生物，但这种晦涩的气息对他来说尤为敏感，黑泥几乎要溢出来，他更想找到恶念的源头。
悬崖下的情况一目了然，两人爬上小悬崖，上边是一处观景台，侧边有一座小亭子，四周种满了花朵。
“这里的摄像头关机状态。”中岛敦抬头看着墙壁上的镜头，“电源线断了。”
“气味很淡了。”小七站在小悬崖边上。
“气味？”
“恶念啦恶念，和浓稠的黑色胶水一样恶心。”
中岛敦笑：“有点像行走的罪犯雷达？”
“并不是这样敦敦~”小七眯起眼睛摆摆手指头，“人类某些消极思想达到一定程度，程度因人而异，哪怕是良善之辈心中也存有恶意哦。”
中岛敦若有所思，所以所有人类在小七看来都是恶人，才将情况往最坏的方向思考。
他摇摇头，继续检查四周，悬崖之上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土壤也没有翻新过，中岛敦举着手电检查悬崖下的山壁，小七不知道蹲在亭子边上想什么。
一时间只能听到海浪拍打山崖的声音。
“有人过来了。”小七突然扯着中岛敦的衣服。
“是谁？”中岛敦弯下身子，把手电和会反光的物品全收起来，拉着幼崽藏在背光的山坡一面。
小七摇摇头，开口解释：“刚刚山崖上是没有气味的，现在有味道接近了。”
两人窝在山坡背面等了一会儿，悬崖之上也没有丝毫动静，冷风吹过来让人打了个寒颤，小七身上穿的还是露小腿的裙子。
“没有？”中岛敦疑惑。
小七也很疑惑，迅速捂住敦的嘴，在他感知里，就像一团看不见的污秽从他们身边路过。
“难不成真的是鬼？”小七小声嘟囔，“敦敦，我上去看看。”
中岛敦拉住就要起身的小七，伸手：“留下一朵水仙花。”
把水仙交给中岛敦，小七才压着脚步往上走，然而悬崖之上仍然空无一物，丑恶的气味一直没有消散让小七有些暴躁，面对看不到的敌人。
白雾开始飘扬，若非太宰治那种bug级别反异能人物，雾里则是小七的主场。
仍然没有。
海浪声在白雾形成的亚空间里也逐渐消失，除了中岛敦意外，在小七的雾中仍然没有生物出现。
就像是一张地图，所有具有独立思考和行动的生物都会被雾所标记，再传递给小七。
“小七，向地下探查。”耳麦里传来中岛敦的声音，“下方可能有通道一类。”
海浪拍在石面的声音一般清脆,在有空气的情况下更显得沉闷。若说小七依靠特殊能力感知，中岛敦虎化状态下，五官则更加敏锐。
小七想了想收起雾气，拉起中岛敦轻轻走到悬崖边上。两人等山崖上的恶意消散，中岛敦虎化，虎爪向下斩去，溅起许多碎石。飞灰落下之后，才能看到大约两米深的地下有一条黝黑的走廊，没有什么光线。
“敦敦随便往地上一刨，就刨出个地道，不愧是敦敦，”小七忍不住笑。刚说完就被中岛敦一个巴掌糊上后脑勺。
中岛敦一门心思扑在地道上，城堡的谜题越多了，就算地下走廊正常，哪有人半夜跑到悬崖来的，明显害怕两人发现什么。中岛敦让小七搂住虎身往下跳，走廊差不多两米高，不到一米宽，刚好够两个人并排行走。
虎的夜视比较好，小七坐在虎被上，两人没敢打开手电，勉强沿着墙壁向城堡方向行走。路途中没有岔路，直接通向城堡地下。
走廊的墙壁有些凹凸不平，小七被划了一下就迅速收手，紧紧抱住虎背，把脸埋进毛茸茸里。
到达城堡附近头顶的墙壁已经薄了起来，隐隐能听到女佣小声说话的声音，上面是下人的房间。再往前就走到了尽头。是双边式的隐藏门。
小七跳下虎背，向门外探头探脑。
没有人。
“是主卧，菲特先生和爱莎夫人的卧室。”小七看着一张照片给中岛敦说。
“在地下的人是菲特先生？”中岛敦的神色有些奇怪。
不怪中岛敦这样猜测，能在主卧建造地下走廊的人也只有菲特一人。
然而一分钟后，这个疑惑就被打消。
菲特的卧室和书房相连，中岛敦随手打开门就发现原本被怀疑的菲特，已经被杀害倒在办公桌上。
中岛敦迅速检查了情况，是有人在和菲特谈话时用匕首刺向菲特的前胸，烟灰缸中的烟灰洒满了整个桌面，桌上有道明显的轮廓，看起来原先放着几个文件夹。
小七和中岛敦对视一眼，“能对菲特先生动手，爱德华？律师？还是枡山宪三？”
“这样嘛？”中岛敦在这些事上没有小七敏感。
“菲特先生转卖公司动了爱德华先生的蛋糕，听说刚谈拢的进口药品的供给在分利要再次变动，律师主要为菲特处理这次转手案件，不排除他投靠爱德华的可能性。”小七手指噼里啪啦在电脑上搜索什么，边眸眼含笑说，“至于枡山宪三先生，要购买拥有可疑地下通道的这座岛，想来保安的死亡与他怎么也有关系吧。”
小七又指指菲特的尸体：“敦敦好好观察一下匕首呀。”
观察匕首当然不可能是简简单单的型号什么，中岛敦仔细打量瘫倒在转移上的人，匕首几乎没入了一多半，挣扎痕迹很小，是命中心脏当场毙命，“匕首方向自下而上？”
“没错哦！”
“杀害菲特的凶手身高一定比他低，外加伤口被刺入这么深，娇小可爱的小姐们可做不到！”
所以是在爱德华和枡山宪三两人中吗——
那条地下通道到底是做什么的？
小七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只是简简单单从城堡的主卧一直延伸到海边吗？一定不只是这样。
更像是一些特殊物品需要通过更加隐蔽的方式从海上运输。
“敦敦，我们再地下通道。”
——一定有他们没有留意到的地方。
然而。
这已经是敦和小七第三次往返岸边和城堡主卧，两人摸过通道中有些不平的墙壁，全部都是实心状态，包括顶部和脚下也没有什么空余。
“这么找真的可以吗。”中岛敦背靠墙壁歇息喘气，“整条通道大约六七百米绝对没有岔路。”
小七不肯放弃，愤怒把脚边的碎石踢下悬崖，石头在崖壁上磕磕绊绊最后落水。
他抬头看着皎洁的月亮轻轻呼出一口气，等着十二月的冷风吹散心头的烦闷，小七扭头静静注视中岛敦陷入沉思。他不像乱步一样对事情抽丝剥茧，也不像兄长一样对人心见微知著。
他和中岛敦却是机动最大、侦查追捕最迅速的小组。
不是小七妄自菲薄，而是侦探社对任务级别的划分十分明确严格，级别越高越难以处理，这次的委托明显不应该由几乎两名新人接手，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才会把任务交给他们两个？
无外乎虎的恢复能力和小七的特殊身份。
两人最终在靠近悬崖的通道中发现一丝端倪，这才知道，整个地下通道是‘之’字形向下延伸，第一个节点在悬崖处，或许是借助错位般的反光才没有发现那个细小的转角。
越往地下周遭的空气越潮湿寒冷，向一条冰冷的蛇顺着脊背向上攀爬，小裙子实在太单薄了，小七打了个寒噤，把脸埋进白色大猫猫的绒毛里。
两人终于到了一闪金属大门前，门上的细缝花纹闪烁着微弱的光，小七搓了搓双手和冻得僵硬发白的双腿，然后把手伸向厚重的大门。
恶意扑面而来。
门背后到底是什么？
中岛敦虎爪锋利，划破快20厘米的金属门，在门中间掀开一个大洞。门后的亮光骤然散漫整个黑暗。
警报声紧接着在耳边炸开。
中岛敦和小七对视，直接闯入室内，室内虽然在地下却很明亮，大概安装着恒温系统也没有寒冷的感觉，整个大房间设计极具未来科技感，每个角落都彰显着高大上。
入眼的大厅很空旷，四周又分了四五扇的小门，警报声响起的一刹那，建筑里就响起令人胆战心惊的机械声。
小七把炸起的裙角打了个结，往中岛敦手里塞一朵水仙花。
“敦敦！你搜索左边，遇到敌人直接战斗。”
小七在最右边的推门而入，第一间房子是资料室，一排排高大的货架上摆满了蓝色塑胶文件盒，上面按顺序标着号码。
在房间最里面的办公桌上又摆放着两个文件盒，看样子还没有统计完全。
没有多余时间翻看资料，小七直接推开下一扇门。
入眼的，满大厅，一眼数不过来、被困在树脂玻璃中，密密麻麻的爱莎夫人。
小七在城堡的大厅和主卧中都看见过爱莎夫人的相片。
金色长发盘在脑后，带着温柔的笑容挽着菲特先生的臂弯，但是绝对没有料到会是眼前这种情况。
不可置信，以及荒谬。
这些爱莎夫人甚至不能被成为爱莎夫人，不知她们被注射何等药剂，身上的皮肤苍白又皲裂，额上长角，牙齿尖细，在狭窄的玻璃房中堆了一层又一层。
小七的心里骤然涌上愤怒和恶心，作为曾经被实验过的对象，他对实验十分敏感，并抱有恶意。现在的情况几乎让他丧失理智气的发狂。
小七继续向后走，一个较大的冷冻仓摆在眼前，通过透明的玻璃能清楚地看到里面躺着一个和爱莎夫人相似的幼女。
这是菲特和爱莎的女儿？
小七触碰着冷冻仓的指尖颤抖，没人知道他们竟然还有子嗣。冷冻仓中的女孩就像一局尸体静静地躺着，连胸口都没有起伏。
小七一脚踹向旁边的办公桌，木质的桌子发出‘咚’的一声，桌上的东西摇摇晃晃几下掉在了地上，“出来！”
“快住手、住手，我这就出来！”
角落里一个穿白大褂的秃头中年人窜了出来，他看了看小七小小的身体，不自觉笑了笑。
“爱德华？”小七高挑着眉毛，“你是实验室的主人？做实验到谢顶？”
“今天来的小鬼啊——”爱德华嘟囔两句，看着小七的眼神炙热无比，仿佛下一秒就要把小七解剖，“你是异能力者吧！对，没错，你一定是！能够破坏那扇大门，一定有很强的进攻性，难以置信……”
小七脸上泛着恶心，【生命窃取】发动，顶上的吊灯突兀炸裂，玻璃碎片从上面坠落，在爱德华脸上造成一道道伤痕，小七站在台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这条丧家之犬，“大叔，搞清楚状况，好、好、说话。”
爱德华抱着脸哀嚎几声，刚刚的玻璃碎片划到了他的眼皮，钻心的疼痛让他有了求生欲。
“这些都是G-11-04号实验体的复制品……”
“爱莎夫人？”小七问。
“没错，是爱莎，我弟弟的妻子。”爱德华勾起一个带着恶意的笑容，小七又一拳头锤了上去。
“爱莎是有史以来培养的最成功的实验体，我们给爱莎注射了药剂使她得到永久的生命。”
“不过那种东西和残次品没什么两样，居然有明显弱点！毫无价值，简直毫无价值！”
“我们培育了爱莎母体的细胞，克隆培育了外面那些实验体，学习能力强悍，武力高强，居然没有清晰的脑力，岂有此理！”
说道实验，爱德华滔滔不绝，对理想的狂热和对人性道德毫无底线的漠视让他面色扭曲，仿佛恶鬼。
“真是恶心！”小七忍不住接着发动【生命窃取】的力道，“毫无底线的疯子，你不过更是个秃头的怪物！”
“哈？”爱德华辩解，“追求真理的路上有所牺牲在所难免，虽然我是爱做些小实验，但爱莎全然不同。”
“她可是自愿坐上那个试验台，很清楚其中的风险和后果。”爱德华眼里闪过嘲讽，平静了下语气，“小丫头，你看看冷冻仓中的身体多么美丽，爱莎夫人在世界旋涡中得到了永生，这是多么美妙的事情。”
冷。
刺骨的寒意从心里迸发，这不是外界环境造成，但是单单的语言，单单的思想。
冷冻仓中的幼女，大概是那位爱莎本人？
小七毫无温度的眼睛注视着爱德华，冷漠地看着他因为激动而发红的脸。
当【生命窃取】的力道开至最大，爱德华必定因意外而亡。
树脂玻璃突然碎裂，玻璃中奇奇怪怪的实验体纷纷苏醒，他们没有想法没有思考，只是单纯的暴力发泄，摇摇晃晃向这边靠近。
小七脸色一僵，显然让这些怪物苏醒也不是自己的意思，他果断转移本体，直接移动到敦的身边。
中岛敦也不是想象中的轻松，枡山宪三在军械上的防护要比实验室完备的多，见小七突然转移，中岛敦知道另一边出事，也不恋战，将脊背当做墙壁为小七扛下一波伤害，扭头向门外跑。
只要能出去，就可以联系侦探社。
两人一路向上，小七脸色发寒边向虎敦简单解释。
“枡山宪三和爱德华是一伙的，他们在地下搞人体试验，大概是生命力逆转一类，实验体丧失理智具有强大攻击型，我们快些向上！”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