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栗的世界》陈璇西

4、引子

　　今夜夜空中浓云密布，没有一丝凉风吹过，空气中水汽更是浓的可怕，好似没拧干的薄纱就这么蒙上了人脸，一呼一吸间都觉得那么困难。而恰巧的是，此时北区上空低压的浓云就仿佛被什么神秘的力量扣去了一大块一样。从下面看去就想那个无形的力量维持着一个中空的圆柱形，直冲天际，没有任何阻挡。天际的顶端则是那个千万年来从来只给人类看正面的天体，月球。今夜的月球好像特别的大，月光也特别的亮。淡蓝的寒光照射在正拼命向中间汹涌而不得进半步的浓云上，就像那儿是一群专事毁灭的精怪，欲趁着众神都休息的时间，突破天神设下的禁制，举行那些令人恐怖的邪恶仪式，借此来毁灭地面上的渺小众生。它们能成功吗？

　　美国华盛顿北区教堂大道上。
　　一辆酷似总统座驾的加长版凯迪拉克已经在这儿停了有半个小时了。
　　这车目测大概有20英尺（约6米），确切上是20.3英尺，仅比总统座驾21.5英尺的车身短了那么一点。凯迪拉克通身墨色烤漆，车身三开门中间那扇上印着一个中间蓝盾上立着只鹰，周围13颗白星外一圈英文的标志。标志复杂而醒目，没有哪么美国人会不认识这个标志——美国空军军徽。即使有，也是那些从来不看新闻的小人物。美国近十年南征北讨，电视里飞机来飞机去的，出现最多除了美国陆军军徽，剩下的就数这个了。
　　车已经停在教堂大道东侧半个小时了，这儿没什么树，车一停下来周身的红的、黄的不下十几个车灯亮成一片，远在几百米外都能让人看见。太醒目了，醒目得不到十分钟，这僻静的教堂大道两侧聚集了不下7、8辆警车停在大道的首尾两端，几乎把双向四车道的街道给堵了。
　　这7、8辆警车不是来抓贼的。如果抓贼，警察们也不会一个个都熄了警灯都凉在车外仰着头看天空中的奇景了。他们都是来当守卫的。为什么呢？因为五角大楼空军司令部从来都没丢过车，而且从来没丢过车牌‘USAF02’的加长版凯迪拉克。
　　USAF02，美国国防部空军总参谋长琼斯•爱德华专用座驾。

　　“将军阁下，您今天可跟往常不太一样。”USAF02司机兼保镖的小约克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将军阁下，故作轻松地说道。在车里跟被保护者说话，是违反特勤处安保规定的，要受严厉处罚。不过小约克可不担心这个，都好几年了，琼斯将军从来不去举报他，而且往往破坏规定，行驶中挑起话题的从来都是琼斯将军，谁都看的出来他可是个闲不住的人。
　　可今天，却不大一样。自从琼斯上了车，他就沉着脸没有说一句话，直至刚才把车叫停为止。可之后他就一直看着夜空中的奇景，没说一句话。
　　“小约克，我确信我今天跟往常不一样吗？”琼斯将军依然胳膊肘支着下班仰望着天空，嘴巴里蹦出几个字来。
　　“呵呵，是的，我确信。”小约克回答道，将军是在为白天的传闻而烦恼吗？还是不要问的好。本来想问问白天办公室里发生的事，不过理智的还是闭上了嘴巴，小约克为突然的念想儿缩了缩头。
　　“嗯，小约克，你相信世界上有外星人存在吗？”琼斯依然看着夜空，似无意的问道。
　　聊到外星人，UFO，可是每个美国年轻人最热爱的话题之一了，自从罗斯维尔传说之后，各种离奇的传说的、趣闻的、科学的、狂想的，已经成了美国的一种文化。
　　“将军阁下，您是在考教我吗？我的大学天文、物理，可是我的强项。外星人，UFO，太空堡垒，智慧生命，真是令人神往的东西，时空穿梭，瞬间移动，寄生生命体，DNA传承，这些想想都令人疯狂的科学理论，我想，这些都是存在的。这并不是什么猜想假设，如果我们再发展个几千年，这些东西我们也完全办的到的，一、两百年前，有谁想过人真的能双脚离地的再天上飞呢，可是现在实现了，又谁想过能造出能自己计算的机器呢！现在也实现了，而且我正在用这机器完成我的深造论文。所以外星人，UFO都是存在的。”小约克说着顿了顿，本来兴奋的语调突然一沉，颇为可惜的继续道：“只是宇宙太大了，大到无边无际，多的无法用数字描述的星球天体，数不清的恒星、数不清的黑洞在宇宙间诞生与消逝，外星人真的有运气来到地球吗？如果他们来了或许会跟电影里一样带给点我们什么。可是理论上这个几率可是小到小数点后面17位的啊！”小约克最后有点兴致缺缺的说完最后的理论数据。
　　“那你的意思是。外星人不可能来到地球了？”琼斯不置可否的说道。
　　“是的，将军阁下，您看现在的夜空，如果它们要来的话，这个天气不是正好吗？不过看来他们要错过时机了。”小约克幽默的回答道。
　　琼斯没理会小约克的幽默，他又回望了眼那云雾中的精怪，自嘲的笑了笑，转手拉下窗帘，倒身陷入柔软的沙发中，无力的说道：“开车吧，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