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史塔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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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学姐睡得真熟。”
青木一睁开眼睛，就听到了这一句，她连发愣的时间都没有，一下子清醒过来，四处一望，这房间黑白分明，光线分割出区域，处处冷峻的现代装修风格，莫不是虚圈虚夜宫？
“嗯，醒的也很快呀。”银天真可爱的脸靠过来，顺便让出身后一直很安静温和微笑的老板大人。
“青木小姐，睡得怎么样？”蓝染扶一把眼睛，微微一笑。
“还……好。”这是怎么回事？蓝染也认识我？我是不是混得太好了？青木默默感叹，真不愧是主角模式。
“是吗？那么，青木小姐要不要出去看看呢？”蓝染持续微笑，脚步往旁边撇开，让出一条路。
这这，大人，你不要对我用这种语气啊，感觉压迫感更重了。青木本来很乐意的，现在也变得愁眉苦脸了，一句话也没有，乖乖点头跟上。
蓝染十分绅士地站在门边，替青木打开门，伸手做一个请的姿势。青木不疑有他，往外踏出一步。
脑后呼声顿起，一股大力夹着劲风砸在青木后脑，令她眼前一黑，往地上栽倒。
剧痛之中，青木隐约听见老板大人低沉性感的告别，“那么，我先祝青木小姐虚圈之行旅途愉快了。”
你阴我！靠！
在彻底陷入昏迷之前，青木猛然想起，现在还是一百年前，貌似蓝染还没有统一虚圈……
主角模板果然是不可靠的东西。
青木再次清醒之后，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她先在心里咒了蓝染几句，然后开始哀叹自己为什么这么倒霉。这会儿呆着的地方对于一个死神来说实在有如地狱，四周弥漫着傻了吧唧的下等虚的气息，一个个对着自己流口水，吧唧吧唧吵死啦，低级，白痴，猪脑，就知道吃，吃死算了，最好被别的虚吃掉……
紧张到快要抽风的小小死神憋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跳起来吼了一嗓子，谁知道脑后还疼，结果没站稳又跌倒在地。
不过这一点点动作在没智商的基力安眼里根本算不上什么，它们依旧围着青木晃来晃去，却不下口。这算什么？难道是食物太小了不够分还是怎么地？
思及此，青木便抓住机会往基力安脚底下跑，想穿过大家伙的缝隙离开这里。
但是这回基力安们有反应了。青木跑了大概十来米，忽然觉得眼角冒出红光，她心下一沉，扭头就看见一只，哦不，三四只基力安先后朝她张开嘴巴，喉咙里聚起红色光球……
啊——
沉寂了一秒之后，青木才大叫起来，立时加快速度朝原定目标奔过去，不管怎么样，我也不要站在那里被轰掉啊！
于是一连串的爆破追着青木响起，她急中生智利用身后鼓动的气流，推送自己加速前进，总算在被炸到之前穿过基力安的包围逃了出去。
并且，被身后突然暴起的一阵大混乱产生的更大气流给抛出老远。
待狗啃屎的青木吐掉嘴里的沙子之后回头看，才发现那圈基力安似乎是内讧了，好几只都歪歪斜斜栽倒在地上，虚闪更是东一个西一个乱放，慢慢的，越来越多的基力安中招哀鸣。
青木眯起眼睛，看了一会儿才确定，是之前追着自己的虚闪，打到了几个基力安，所以才引发的混乱。
再乱些，再乱些，最好全部搞定最好了。青木恶意地起哄，看着混乱持续，心情一下子飘得高高的。白痴！哈！
“哦，是吗？白痴？”
青木一下子又僵在原地，耳边冰冷的喷吐抚过，鸡皮疙瘩渐次冒出来，她一动也不敢动。
屏息等了一会儿，一个大叔从青木身后转出来，深棕色半长卷发，下巴上留着胡子，脖子里围一圈牙齿项链，胸口一个洞，手插兜里，颇为寂寥地看了她一眼。
“你是死神？”大叔在青木面前坐下。
“是。”青木试着动动，眨了眨眼，见大叔没什么反应，又动动脖子，大叔仍然没反应，只是抬手支住下巴，眼珠转到不远处的混乱那里去。
似乎没有吃掉她的意思。
青木胆子再肥一点，干脆凑到大叔身边坐下来。大叔这回有反应了，撇下视线看了她一眼，不过，倒没有冷冰冰的感觉。
这人难道是传说中的，寂寞的高手？
青木如此猜测，开口找话，“大叔，你是什么级别啊？”
大叔诧异地瞄了她一下，静了一会儿，做出思考的样子，居然真的回答到，“大概是瓦史托德吧。”
……瓦史托德。嗯，很好，很好。
青木扭头泪道，难道瓦史托德的脾气都这么好么？
“那大叔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做青木海。”青木感叹完了，又笑眯眯问到。
大叔又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叫史塔克吧。”
史塔克……果然是第一十刃么？我果然还是主角模板，遇到这么好脾气的虚。
青木几乎要欢呼一下以抒心情，按捺片刻，她笑得越发开心，抱住史塔克的胳膊，蹭蹭，“大叔，你带着我吧好不好？我一个人在这边，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史塔克这才正视起青木，他微皱眉头，扒掉挂在胳膊上的两条手臂，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
“因为我太弱了，独自待在虚圈很快就会被吃掉的，而且大叔你看起来就是好人，好不好呀？”
见史塔克没有回应，青木又扑上去，一边摇他一边在嘴里念，一连说了好一会儿，史塔克才答应下来。青木高兴极了，这么快就拿到保命符，她的运气实在是太好了一点。
但是三天后青木就不这么觉得了，她趴在史塔克背上，有气无力，“我要喝水，要吃东西……”
史塔克倒是好脾气，很有耐心重复第一百一十二遍，“这里没有，再等一下，还有一会儿就到了。”
还有一会儿？到底还有多久，你这一句说八百遍了，我还是只看得到沙漠，到底水在哪？青木不耐烦了，“你就找个虚给我吃吧，我要饿死了。”
“你能吃的下去么？”
“能。”青木想也没想，随口就道。
史塔克停下来，把青木放到地上，很快拎回来一只小蜥蜴形状的虚，递到她面前，“你试试这个。”
一见到大叔，青木感激不尽满眼含泪，多好一人啊，服务这么周到。她擦擦不存在的眼泪，捏住小蜥蜴就往嘴里塞，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叫史塔克忍不住说，“不用这么急。”
青木嘴里含含糊糊，只是连连点头，其实哪是她急啊，是她怕自己吃慢了，会一个恶心给吐出来。
好生悲摧，沦落到这种地步，青木忍不住想起了蓝染时期的虚圈，他们喝的红茶还是咖啡来着？真够奢侈的。哦对了，说起那时候，大叔还应该有一个从属官，怎么没见着？
青木看了看抱头躺在身边的大叔，想了想还是没问，大概是还没进化到那时候吧。
待青木可以做到面不改色与大叔同吃的时候，也不过才十几天的时间。她一边擦嘴一边感叹自己适应能力真强，居然也没有消化不良什么的。拍拍肚皮，青木在大叔身边躺下，满足地眯起眼睛。
史塔克却有些留心，这小死神居然能够像虚一样，通过食虚获得能量，真是太奇怪了，只不过，她能够得到的能量也很少，只能保证正常体力而已，要是她可以进化的话，恐怕早就被自己拍飞了。
还好，只是相当于吃饭。
史塔克觉得有些庆幸。
日子渐渐平稳下来，青木慢慢觉得，就这样也不错，每天跟着大叔闲逛，到点了就吃饭，然后继续逛，顺便看看风景什么的。虚圈的景色乍一看很单调，但是待的时间长了，青木渐渐看出来一些滋味，像是雄壮啊，寂寥之类的，来了兴致也会跟大叔说说，不过，史塔克多半不会对此有什么回应。
也许是人家没这方面的兴趣呢。
但是有一天，青木再次聊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史塔克在一旁居然淡淡地接了一句，“等你待的时间长了，就不会觉得这有什么了，所有的感情，不过是你自己加上去的，沙丘本身也只是沙子而已，这一个，跟那一个，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说着，周身漫出微滞的感觉，青木感受了一会儿，觉得，大叔很疲倦。
于是她记起史塔克的那个‘意义’，孤独。
还有他与众不同的从属官，还有他的狼群，还有他的那一声叹息。
我又能做什么呢？
静谧夜空，轮圆白月，柔光沙海，几树枝桠乱伸。
这还真是荒凉的地方啊。
青木也抱起脑袋，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不知什么时候，大叔推了推青木，大概是该起来了，可是青木之前胡思乱想了太久，所以睡得不太好，她皱眉挥开大叔的手，嘀咕着不要烦我之类的话，翻个身又睡了。
过了一会儿，大叔又来推青木，这回青木怒了，坐起来推了他一下，“什么啊？大叔你不要老是叫我起床好不好？”
“呼——”
戳着青木鼻尖的动物先生，不紧不慢喷出一口气，尽数喷在青木脸上，然后才往后退了一步，歪歪头盯着她。
这，这，青木受惊过度心跳骤停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这人是谁，那种豹形态除了葛老六还能有谁，而且还是独此一家的蓝毛。
只是，只是，小葛的脾气完全不能跟大叔比啊，它之所以现在不吃掉自己，恐怕是因为大叔留在这里的气味震住了它，但是也并没有完全压住小葛，要不然它早走了，之所以还等在这里，应该是想等味道散光了，再下手。
那么……我应该现在就跑，还是跟小葛一起等着，看是大叔先回来，还是气味先散？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史塔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