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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争君「修改版1」 ...

  •   掌事二人正绞尽脑汁,寻那拖延之法。不想,江久梨却竟缓步现于前。

      “殿下?”掌事二人惊呼,正欲上前询问,却见其人身后那精灵鬼眼色不断。二人一怔,便慢了一拍。其人便已行之二人前。

      “奴婢参见殿下。”二人见礼,未闻其人之声,便见那老嬷动作。

      “殿下可终于是来了!”老嬷似无好气,“若您这再不来,老身也当要回去了!”
      言罢,老嬷便坐等其人如往日告罪。

      虽八公主亦不喜太后,然却自小被其磋磨,日久威重,自令人惧怕不已。故而公主虽脾性娇纵,亦不敢犯于太后前。

      但其乃江久梨,而非八公主。

      其人恍若未闻,着眼足下,自行于位上而落。落之便倦,恍然欲睡,似不曾见殿内仍有他人,亦无半分招呼之意。

      其人一手支颐,翘脚而坐,目落鞋顶,暗道:“便就寻思着不对,这鞋上珍珠玉石,压得够累。”

      “倒是娇惯。”魔神闻言一笑,“穿惯了那仙衣法袍,便穿不得这凡人俗物,是也不是?”

      “自是当然。”其人叹之,“吾法衣之轻便舒适,怎是这凡物可比拟。”言罢,又嫌道,“吾背亦觉硌痛。”

      “倒真是好一个娇娇。”魔神笑之,又道,“这冯老嬷,可是太后之人;而那白贵妃,则是你这母家人。可依本尊看,她瞧你的目光,倒是有些意思。”

      “白贵妃。”其人阖眸,于识海中寻那金旨,直指某处道,“不正日后与那四皇子,搅与一处的白眼狼?她这心里,可只有自家娘舅孙氏。”
      言罢,其稍顿,方又言:“说来那白后之死,倒也不定与之有关。否则以其出身,绝不足以至那太后之位。”

      “新帝旦尊姨母为后且不提……”魔神意味深长,“新帝即位前日,此女方为其父皇诞下一崽。然那旧皇一心执迷双修之术,岂还会与她这‘凡人’同房?”

      “嚯。”其人悠悠,毫无异色,“一脉同源,便是知也难查。”

      “人类,汝这名门正派子弟,闻之此事,便只这般作想?”魔神诧异,难免奇怪,“旁的,再无其他想法?”

      “尊上想吾有何看法?”其人淡淡,“日下无新事,吾也非从未行过这尘世之人。便是不齿这般行径,吾亦无赘述必要。何况,吾欲骂之人,若不能闻吾声,岂非平白浪费口舌?”

      “哈,哈哈哈——人类,你——不错!”魔神闻之大笑,“孤,甚为满意!”

      “倒是谢尊上得看。”其人轻言漫语,似随性而言,显然未曾将魔神语认真。

      且在其人阖眸于识海闲话时,那老嬷早已眉心高攒。终不耐开口一喝。

      “公主!”老嬷怒目其人不雅之姿,难掩不虞,“公主,您瞧瞧您这现在到底是甚么姿势!哪里还像是个一国公主?!”

      “不像便不像罢。”其人随意轻语,“孤前些日子伤了腿脚,实有不便。”
      言罢,其忽顿,似终于有所觉殿内旁人亦在,抬眸逡巡。

      “啊……白贵……妃。”其人语调古怪,言罢一笑,旋即又道,“还有……冯……嬷嬷。”
      其人颔首一二,又以轻声漫语道。

      “见……谅。新野前些时日,自摔伤后,这脑袋便总是糊涂的紧。不想日前,又再落水,以致这脑子,更不得用的紧。”其人幽幽一叹,“是以倒也不知,二位今日来孤这殿内,可是有何要事啊?”

      八公主江久梨,其封号乃是以其封地新野为名。
      另,私有精兵盛卫三千,皆为皇恩同赐。

      帝与嫡女之爱,独未有可比。
      若非是这大昭盛行孝道之风,怕那太后也不敢掠其锋芒;而原其身主,亦也畏于世间流言,不敢不从。

      但,往日种种,皆当止于今。

      世事因果,难以脱;既承君身,自也当继君之因果。此乃良德之惯例。
      然凡君其人,天生道者,由来恣意随性,不喜拘束。自不会入乡随俗,伪装他人。且其入境所求,乃是杀其故友至交,自更不愿被此事所累!

      故得今日第一事,便是以老嬷为饵,敲山震虎。

      堂下,老嬷眉头紧皱,望其人高座上首八风不动,毫无起身之理,神色更显不虞。

      老嬷心中暗道:这八公主病归病,难那皇家仪态,竟也全都病无了?

      思及此,老嬷双目怒张,张口欲斥,“公主!你这——”

      “贵妃娘娘,您今日何以得空来见孤?”其人打断老嬷之语,亦视若无睹他人面色,“可是有甚么,要事?”

      贵妃闻言,抬眸一瞥其人,旋即面露笑意,再望一眼老嬷,方启朱唇:“小梨怎得忽与姨母这般生疏?往日里,姨母不也常来与你说话?”
      言罢,其掩唇轻笑:“不过你这话倒也不错,姨母今日来见你,可真真是有极为要紧之事。”

      “何事?”其人神色淡淡,似毫无所见贵妃方才之善意。

      贵妃倒也无尴尬之色,只有顺着其人言道:“还不是因你这前日里伤了身子后,便谁也不见。甚还将你母后派人送与的东西,都一概还了回去。倒是让阿姊好一番纠结,不知你这是否生了她的气。”

      贵妃细细言说,似无缺漏。其眉眼风情,随波光流转间,更是耐人寻味。

      其人凝眸视之,缓缓叩指磕桌,心与魔神语:“瞧她这祸人风情,倒真是极有味道。吾若是那皇帝,便是清楚记得未曾与她同房之事,便她要说要,那也亦可有。”

      “昏君。”魔神笑骂,“难那祸乱宫闱之事,便也不做追究?”

      “追究也不该伤了美人儿的心。”其人淡道,“至少在这美人儿还合乎吾之心意前,吾自是应佑其不伤分毫。”
      言罢,其人复又凝神细听贵妃语。

      “阿姊本欲亲来探你,只那小皇子近来又生了魇,须得阿姊亲身照料,离不得她。是以阿姊这才托了本宫前来,好替她仔细看看我们的小梨究竟是如何了。”贵妃面上一片歉意,似为皇后而有遗憾。

      只她这般做戏,却好似全与了那瞎子。

      “哦?”其人应之,似毫无所闻,转眸瞧其掌事道,“可有此事?”

      掌事正为其看新茶,闻言立道:“回禀殿下,确如贵妃娘娘所言。您自那日伤后,便有不少宫里送来了慰问。只您当时精神不济,故命奴婢将其一概退还。”
      稍顿,其又续言:“殿下当日状况不佳,又伤及头脑,不曾记得此事,也情有可原。”

      此言说之,正是其人初至此境之事。因其本就神魂伤重,加之又竟强闯奇境结界,故方一功成落地,便不可自控一头栽倒。
      且其又极为不巧,正逢八公主于殿顶伤春悲秋,吃风饮雪。

      故而这一摔,便伤了七八日的功夫。好不得以起身出门,却又未及半日便再落水。
      这般接二连三不幸事,倒也难怪那老太后又要不停作妖。

      忆及此事,其人不免倍有出师不利之郁结,故其声一冷,与贵妃毫不客气道:“这样,看来当真是孤的脑子摔到不得用了。既是孤无意徒惹母后伤心,那孤稍后便自去告罪。”
      言罢,其人目似警告道:“多谢贵妃提醒,倘若再无旁事,还请先行离开罢。”

      “孤尚有要事与冯嬷嬷详谈,怕是不能继续招待贵妃了。”

      言罢,其人便微抬下颌,以示送客。

      直白至此,实出贵妃所料,不免思及方才所见,略感狐疑。
      八公主相来性情娇纵,然实则极易拿捏听话。今日这般……倒出乎意料。

      难道是因病转了性子?

      贵妃心中暗忖,然面上非显山露水之人。其聪慧明目,见势有不对,自不会亲身冒险蹚流踩礁。
      是以,其周全礼数,紧急告别离。

      少顷,殿内只余老嬷。然其人却悠自品茗,再无启唇之意。

      老嬷此时,亦不愿开口。

      这宫内上得人前高位者,皆是精灵鬼成。往日里老嬷凭借太后威名,自得名正言顺代为管教八公主。
      然,这也须得八公主配合方能成事。

      莫说这老嬷不过是个下人奴仆,便是这八公主,亦非是甚么破落户。岂能由得旁人,任意蹬踩?

      否则,单她一个小公主,又何能拧得过太后大胳膊,整日用那劳什子代抄的经文前去敷衍?
      只一个不敬神佛之名,便可将其惩治的了无生息。

      故此,老嬷见其人神色不正,又态度莫测,便也自发不敢言。以免落人口舌,径直打杀了去。

      其人茶盏在手,未曾多饮。只借动作缓神,分散神思。
      方才仅片刻未察,便被幽冥见缝插针,欲食其神魂。虽则尔等未能得逞,然余痛犹在,实为不爽。

      “冯嬷嬷。”其人垂眸观盏,盏中茶叶随拨浮动,“你……来做什么来着?”

      “老身……前来,是为太后娘娘亲取公主近日誊抄的经文。”老嬷仔细道,“还望公主能将经文交与老身,也好让老身尽快完成太后娘娘的嘱托。免得太后她老人,等了又等。”

      “太后先前可是有道,让你何时归?”其人抬眼一望,见那刻钟时漏,慢道,“可有……过午不归,当刑?”

      “太后娘娘吃斋念佛多年,怎会这般苛责我等?只是——”

      “既无,那便不是什么要紧事。既非要紧之事,那便想来太后也无所谓此事成或不成。”其人淡之,“既无所谓,又月月非得不可。如此,依孤所想,太后当真是闲到头也。”

      “公主!”老嬷面色骤变,一声怒喝,“您怎可这般妄议太后,此乃大不敬——”

      “嬷嬷。”其人忽道,“孤若未曾记错,汝与太后同为本家,那太后……也姓冯,是也不是?”

      “公主此言何意!?”老嬷屡次话未能全,已面有怒色,
      她虽为奴身,到底也是太后身旁得力之人。如今这八公主这般轻视怠慢,岂非正是在打太后的脸?

      大昭颇盛孝道之风,八公主再是得宠,也不得这般目无先训!

      “公主!老身敬您乃我大昭公主,是以方才对您今日无状之事一再忍让!然您方才之语,却着实有些过于逾矩了!”老嬷怒道。“目无尊长,妄议尊上此等当众无礼之举,老身今日若不能替太后娘娘教训公主一番,日后——”

      “啪!”

      其人丢茶掷桌,乍然再断老嬷气势。

      “尊……长?上?”其人轻言缓语,“孤的尊长?”
      其人轻笑,意味不明,殿内众人惶然色变。

      “嬷嬷,汝乃太后之人不错。然,到底一介奴身。一个奴才,朗朗乾坤,竟当众要教训孤这个……公主?”其人端茶观叶,又轻置桌案,悄无声息,“嬷嬷,是谁在目无尊卑?”
      “亦或者,您这不过也是为太后做事,必要按太后旨意行事,您也无奈?”

      殿内仆从皆已跪了一地,试图躲避这空中惊险氛围。且观其人架势,今日非不可善了也。
      唯掌事几人,仍侍立于其人侧后。

      老嬷既惊且怒,方才其问公主所言,直想先着一番训斥。然却刹时又忆及方才一言。

      太后,可也姓冯?

      老嬷面上神色变换,一时只觉是自己多想,一时又怕当真是如自己所想;倘若真如那般想,她今日岂还能走的出这殿门?

      霎时冰寒入体,冷汗阵阵,其左右踌躇,再不敢妄动。

      “嬷嬷,且回孤问话。”其人追问不放,“太后,可也姓冯?”

      “太后娘娘自然是……不姓冯的。”老嬷讪讪道,“公主殿下当真是伤糊涂了,怎连这也忘了?太后娘娘乃是出身河南显赫张氏。老身不过是与太后娘娘的乳母有些关系,这才显得要比旁人更与太后娘娘亲厚些罢了。但若要说这一出同源的事,老奴可万万不敢这般放肆。”

      “原来如此。本宫还以为,太后纵使不姓冯,也当与孤乃是同宗之人。”其人慢条斯理,抬手身侧一拦,掌事等人便不敢再跪。

      老嬷脸色已是极为难看,其迟疑犹豫道:“公主此言……究是何意?”

      “嬷嬷不懂?”其人轻笑,直言道,“嬷嬷,孤这脑子如今糊涂的很,倒不如由嬷嬷您来告诉孤,这大昭的皇室,姓甚么?又怎么写?”

      老嬷再不敢应,其心颤巍巍,肝胆欲裂。

      然其人却自问自答道:“这大昭,既不姓冯,亦不姓张。江家的主事儿,也非甚么窝囊废傀儡木,怎得就能让这冯张骑在身上,乱插头了呢?”
      其人悠悠自言,似毫无所觉其言之要命几何。
      “还是说,待得孤明日一朝梦醒,这大昭便要改姓去了?”

      “公主慎言!”老嬷急切道,“公主,慎言!此等话怎可乱说,您——”

      “嬷嬷,孤今日心情很不好。”其人直言,径自谓道,“往日里,孤亦瞧在帝后的面子上,不曾为难。只今,太后亦实在过了。”
      稍顿,其人又道:“还是……太后其实一直便觉得,这大昭就当是他们张家之物?是以,孤这江家的公主,任凭多少宠爱,也根本甚么都不是?”

      “公主!”老嬷早已面无血色,其绝不敢想,八公主之言,竟能将此事言说至此!

      “还请公主,给老奴一条活路!”
      老嬷伏跪,颤巍求之,不敢复其嚣狂。

      其人闻言,垂眸一笑:“原嬷嬷也知晓,您的性命何时会在何人手中。”

      “公主赎罪!老奴无状!先前冲撞了公主,实非老奴本意!还望公主能看在老奴诚心悔过之上,宽恕了老奴罢!”
      言罢,其便欲磕头谢罪,却又被一拦。

      “起来。”其人喝道,“莫要这是伤了肿了,回去让那太后见了,又道是孤不与她体面。”
      “孤虽确有此意,但总也不能令母后为难。”
      其人言罢,对着老嬷便是一笑。老嬷心惊,不敢拜亦不敢起身。

      “去。”其人姿态舒展,垂眸啜饮,缓声淡道,“嬷嬷这老身子不中用,闪了腰,起不得身。尔等还不快去帮忙?”

      “是。”
      掌事二人循声即去,硬是将那老嬷拉扯起身。

      “好了嬷嬷,孤如今也有些乏了,不欲再与汝兜什么圈子。”其人轻置茶盏道,“且去回了那太后,往后若是没得什么要紧事,便莫要来扰孤的清净。孤,没那么闲情逸致,再与她继续玩耍。”
      其人言罢,唇角微勾,神色漠然:“至于这具体要如何说,又该怎么说。倒还需要劳得冯——嬷嬷费一费那心思,自己去想上一想了。”
      其人轻言浅语,然却似有万千威胁,尽数藏于这末音。

      “若再有下次,因着这等小事来扰孤的清净,那孤便直接前去请奏父皇,不若让孤与皇兄等人也索性尽数改姓为张罢了。”

      此言宛若霹雳雷霆,惊得那老嬷双股战战。

      “殿下!殿下言重啊!”老嬷几近魂飞魄散道,“太后娘娘绝无此等心思!娘娘,娘娘她老人家也只不过是为了殿下好罢了!殿下、公主殿下怎可这般揣度太后娘娘,如此、如此……”

      老嬷磕磕绊绊,满头大汗寻着那开脱之词。

      然其人却又是一笑,轻声细语,缓缓一声更轻一声:“嬷嬷,冯嬷嬷。”

      “孤,可从来都不是那些甚么不受宠的小玩意儿,也不是那甚么好脾气的软桃柿。”

      “嬷嬷,孤——乃是这大昭百年来,唯一一位不曾离宫,便已分封赏赐府邸私兵俱全的殿下!”其人眉眼俱弯,缓了厉色,又轻道:“嬷嬷,这一份的宠爱,可是连孤的嫡亲大哥,太子殿下都不曾有的殊荣呐。”
      “甚至就连本宫这折中妥协来的殿台,父皇亦怕是委屈了孤,亲笔提书了那匾额。”

      “如此种种,您说……倘若是孤一口咬定必有的事情,父皇他……究竟是会信孤,还是会不信孤呢?”

      春色分明已近,前日老嬷尚且还得遇一朵枝上新芽。然此时,老嬷却如重归数九寒冰天,再浸寒潭水。

      “公主、公主殿下三思,三思啊!”老嬷胆裂魂飞,声嘶力竭,“此等不仁不义之事,此等不忠不孝——”

      “嬷嬷,孤若是不曾记错,王叔如今似乎正在他的京郊别庄小栖?”其人眸光微转,似漫不经心,“说来孤这位王叔的封号‘豫’,指的就是河南之地罢?”

      此言一出,老嬷彻底哑声,瞠目结舌,抖若筛糠,再无侥幸。

      这八公主……究竟是打的甚么主意!

      老嬷再不敢言,而其身侧二人,亦在公主示意下,将其径自送了出去。

      “嗤——”
      灵台内一嗤笑,魔神呓语:“那老太婆,倘若是知道了你方才的那些话,怕是明日便要找个由头,将你当妖孽给煞了。”
      言罢,魔神亦有不解:“再则,你与这一奴才,浪费这多口舌作何?”

      其人漫漫,掩唇轻困,倦道:“何须明日。怕是不到今晚,那老太婆就要亲来抄了吾这寝宫了。”
      言罢,又阖眸再打了一个倦:“至于方才,自是为了验那消息的真假。金旨上虽则情节细致无缺,然总也要分辨一二陷阱。方才那老嬷的反应,倒是足以证明,此条消息不假。”

      “这八公主极为受宠是真;那豫王日后会清君侧为蓄谋已久,亦是真。”魔神玩味十足,“只这真假已验,你又待如何?”

      “尊上,您可知……这世上最为无敌的利器,是个甚么?”其人不答反问。

      魔神抬手一抚下颌,摩挲思忖片刻道:“依本尊以为,自然是力量。绝对之力,足矣破万物。”

      其人闻言,忽而轻柔一笑,温润雅致如神佛一顾人间,垂怜痴儿。

      “是偏爱。”

      ·

      正当烈午,朗日闯殿,灼尘杀冷间,煞去一室汗冷。

      其人慢条斯理,举身款款,缓步行之。方过殿门,忽道:“孤的书房内,应有一手谈孤本。且取来,母后应当是会喜欢。”
      言罢,其人又与灵台三寸,内栖魔神道:“走罢,尊上。且随吾一同,前去固宠夺爱,顺道也避一避,那老虔婆的……怒火。”

      言罢,其人似也颇觉趣味,垂眸一笑:“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争君「修改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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