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恕》迹千时

2、第一章

　　因决挣扎着从床上坐起，额头一颗一颗落下的汗珠像是在解释原因。他抹了把汗，掀开被子走下床去。窗外是黎明的曙光，天刚破晓。
　　唔，起得早了些。他挠挠头，转身欲继续睡觉，视线却在后一秒定格在床褥上。
　　那是一块通体碧绿的翡翠，呈圆形，周边如张开羽翼般，中间似有刻字，却太过模糊。因决抹了抹璧身，凑上前去细看。
　　潋。
　　他手一抖，冷汗又冒了出来。回想到刚才的梦，梦里人似乎也在叫这个字。
　　因决无心再看，只是将它放入抽屉中，重新回到床上，眯起双眼。
　　而他所不知道的，狭窄的抽屉里，绿色流光如流水一般，划过璧身。
　　一切重归于平静。

　　*** ***
　　“因、决！”玩弄似的声音突兀闯进熟睡人的耳里，“起来咯~”
　　因决皱眉，翻过身不予搭理。倒是来人不甘被冷落，抽走裹住身体的被子，再次喊道：“因、决！”
　　虽说是秋天，但天气已经转凉。清晨的寒风冷不丁吹来，因决抖了抖，蜷缩起身体，向床铺深处拱去。男子声音里有了一丝无奈：“你不要像个小猫一样无害好吧，弄得我每次欺负你都有深深的罪恶感！”
　　埋头在枕间的因决无意识的勾勾嘴角，正暗自高兴于身后的安静，重物却突然压了上来，正中胸口，一时间呼吸困难。
　　“咳咳。”他不适应的咳起嗽来，拼命挪动身体想要躲开，双手却被缚住，声音再一次响起：“因决，再不起来的话……”他奸笑起来，邪恶无比。
　　因决猛地睁开双眼，三下两下把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推下床去，像躲避瘟疫般，眉间满是厌恶：“弃轩，你真的很变态！”
　　叫做弃轩的男子抽抽鼻子，满脸委屈：“人家只是想叫你起床。”
　　因决瞥了他一眼，向问外走去。临走还不忘吩咐，“记得把床整了。”
　　弃轩先是一副不情愿模样，哼了哼，可看见因决动作极快地穿上黑色紧身制服后，突然就眉开眼笑，乐呵呵地整理起床单来。

　　*** ***
　　他叫付因决，和他住在一起的是搭档兼多年好兄弟临弃轩。两人在两年前加入公安部门……的一个不为人知的分派，那就是暗杀。当然，以警察的身份做这种□□的事情。
　　上级是看中两人完美的身手与敏捷的思维，才分派他们到那去。虽然两个人一开始都不愿意，但后来因极高的薪酬与极轻松的工作，才慢慢答应留下来。
　　当然，以上是在别人眼中看来他们留下来的理由。而至于别人看不见的那部分，除了他们，无人知晓。
　　而每次的任务，都因两人特殊的默契与身手，战无不胜。

　　*** ***
　　这一次。
　　“这次的任务。”BOSS背对着他们，缓慢说道，“很简单，干掉这个人。”他将一张照片推到两人面前，“完事后你们每人五万奖金。”
　　“期限呢？”因决恭敬地低着头，语气却气冷无比。
　　BOOS仰头大笑起来，侧身冷冷瞥了眼发问的男子：“因决，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我说话了。”他恢复先前模样，“一天。”
　　“什么？”因决和弃轩一齐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看向面前的人。
　　既然是黑BOSS的直属，一定不会简单到他们可以用一天时间解决他！因决脸色阴沉地凝视眼前高高在上的人，猜不透他的用意。
　　BOSS倒是无所谓的笑。“如果是你们，一天已足够。”

　　*** ***
　　弃轩靠在墙边，歪着脑袋。他已盯着男子已久。因决一直闭目沉思着。他知道，每当遇见难以解决的问题，他就会陷入忘我状态。
　　“因决，你在想什么。”
　　因决睁开眼，语气淡漠：“只是不知道BOSS的想法，也许……”他眨眨眼睛，眼里蒙上一层难透的雾，“或许BOSS不想留我们……”
　　弃轩还是一脸疑惑的样子，仰起头望着天花板，反复琢磨着因决的意思。突然，他瞪圆了眼睛：“你……你是说……”
　　“嗯。”因决点点头，望向窗外，神色迷离，“他想让我们听天由命。”
　　“可是……BOSS他没理由这样做啊……”
　　“谁知道呢。”他耸耸肩，“也许察觉到我们对他的威胁，又不甘轻易放我们走。你知道人都是自私的。所以派了这个任务，给了很短的时间。如果我们不能按时完成，他也有很大的理由。所以……”
　　“……他打定主意让我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