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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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
重型狙/击枪的速度是900米每秒，远超音速的360米每秒。
也就意味着塞西莉亚仅仅在三秒之内反应过来，上前扑倒了艾利欧格。
“塞西莉亚你……！”
飞扬的银色血液如同喷泉，从塞西莉亚的胸口喷出，星星点点的血花落在了艾利欧格脸上。
第一枚子弹没有打中任何人，紧随其后的第二枚直接穿透了塞西莉亚的胸口。
爆破级别的合金弹头，在实战中第一次使用，目标是对抗虫皇级别的虫族。
元修从地上爬起来，将重型狙/击枪留给一旁默默等待的执法官收拾。
他在火红的朝阳里伸了个懒腰。
“走吧，去拿东西。”
突然间，漫天的火雨倾泻而下。
银白色的火焰带着滚滚的热量，大小不一的火球落在大地上，所燃之处皆成灰烬，经久不灭。
站在废墟上的帝国一方人们迅速动起来，赶忙找废墟的藏身处躲避。
执法官默默撑起一把黑伞，挡在元修头上。
“好热……这就是霍尔斯特元帅的成名业火吗。”元修望着外面的白色火雨，感慨道。
“属下也是第一次见。”
“我都是第一次啊……不过我怎么听说应该是红色的？但那也是二十年前虫族大举入侵时候的记录了。”
元修抱着手臂迈开步子：“这火的腐蚀性太强了，我们得快走，不然这伞也撑不住。”
伴随着其余没有躲避物被火雨灼烧的人的哀嚎声，执法官亦步亦趋跟在元修身后离去。
黑色的轿车在道路上飞驰。
女孩的脸色一片死寂，因为刚刚元修的一发狙/击弹穿胸而过，在她的胸口正中央开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
对虫族特制的子弹能够伤害虫皇，更何况是未完全觉醒状态下的她。
塞西莉亚血脉在对抗着巨大的创口，银色的血液析出，结痂，崩裂，每时每秒都在发生着。
真皮的座椅已经被染的面目全非，凡是血液沾染之处都被带有腐蚀性的血液灼出黑色的坑道。
艾利欧格的目光沉沉。
车子早已启用了自动驾驶，他做她的膝枕倚在车窗边。
骨节分明而修长的右手伸出，指尖轻点在创口上，用力一压。
“唔……”
刚刚结好一层的血痂再度崩裂，他的指尖沾上了银色的血液。
艾利欧格盯着染血的指尖，凑近深深吸了一口气。
他觉得很香。
“真是神奇啊……明明是在R-59长大，却完全没有沾染它阴沉腐败的气味。”
男人的声音很低沉，近似呢喃。
由于大量失血，塞西莉亚还处于深度昏迷状态，只有胸膛小小的起伏，昭示着她还活着。
“看在你刚刚表现的份上，这次先放过你……”
艾利欧格右手放在她胸口上方，握紧了拳头，用力一挤。
灰蓝色的粘稠血液淅淅沥沥的从他的指缝间流出，落在塞西莉亚胸前的创口上。
不同的血液交融混合，互相吞噬，甚至冒出了白烟。
“呃……！”
塞西莉亚剧烈的挣扎起来，被艾利欧格单手箍住了上半身，任凭她怎么痛苦的挣扎也完全没有用。
完全不像他推车时候表现出来力气不敌塞西莉亚的样子。
“乖一点，小朋友。“
艾利欧格没有因为她的痛苦停下手里的动作，随着他的血液覆盖住了塞西莉亚的创口，逐渐渗入她体内，那碗口大的血洞竟然在逐渐愈合。
看到血洞完全结痂，艾利欧格停下了手里的动作。
此刻的窗外，是阳光明媚的R-59空港。
塞西莉亚是在一阵晃动中醒来的。
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手脚无力，感官还没有恢复知觉。
“你还好吗。”
她的左手先感受到了热量，是艾利欧格握住了她的手。
几个呼吸间，身体机能就完全复苏。
“感觉还行，我们这是在哪。”塞西莉亚开口道。
艾利欧格松开她的手，帮她调整位置，塞西莉亚这才发现她在一艘小型飞船的副驾驶上。
之所以是小型飞船，是因为室内空间实在狭小，入目的除了密密麻麻的仪表机械结构之外，也只有他们身下的正副驾驶座了。
往窗外望去则是一片星海。
“我们刚刚离开R-59，你看。”
塞西莉亚依言看向面前的显示屏，却被眼前的一幕震惊的失了声。
那是一颗灰色的星球，周围常年漂浮着各种太空垃圾，从空中遥遥望去，这颗星球表面上千疮百孔，全是历史遗留开采的坑洞。
而唯一的人类居住区已经变成一片红海。
先是空港，R-59有一座大型的公共空港，负责运输物资和客运交流，已经数座私人小型空港和军用空港，此刻这些地方已经冒出滚滚浓烟，偶尔有一两艘飞船升起试图逃离被炸毁的土地，就如同冲天而起的烟花，在升空时便炸成了废铁，流星般陨落。
然后是大型的水电基础设施，接二连三的炸毁，未开采完的矿洞接二连三炸开，地表不停的颤抖，震动波及周围的建筑，轰隆隆的垮塌。蓄水的水库被炸穿，供给人们生活的珍贵水资源泄洪般流淌，却无法完全浇熄盛大的火焰，唯有冲天的滚滚烟雾。
“这是……怎么回事？”
听出了女孩声音中的颤抖，艾利欧格深吸一口气，敛下眼中的情感，低声道：“是帝国的舰队。”
如同一团黑色的压抑的乌云，帝国的舰队盘旋在人类居住区上空，对地面进行着重火力无差别扫射。
“为什么要这样？”
“他们觉得我们还在。”艾利欧格解释道：“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更何况R-59这样的星球，在他们眼里早就是一堆废物了。”
“翻一翻自家的垃圾堆，也不需要太过仔细。”
散开的白金色长发掩住了女孩的侧脸，让艾利欧格无从判断她的神情。
“霍尔先生？”
女孩微微侧过脸，银灰色的眼睛里是平静与了然。
“嗯……还是说应该加个前缀，R-59星球的最大投资商？”
艾利欧格闻言沉默了一下，嘴角微抿：“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轮到塞西莉亚沉默，明明她也是天天看报纸，居然连这都看过就忘，连R-59的金主爸爸都认不出来。
“我的问题。”她很干脆做了检讨：“请问金主爸爸有没有给……”
“防空洞，备用水库，粮仓。”艾利欧格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塞西莉亚点点头，轻吁一口气。
“帝国，真的是太过分了……”
听到女孩的喃喃自语，艾利欧格不置可否。
他的左手拨动了一下仪表盘上的一个不起眼的按钮。
帝国舰队，主控制室。
这间驾驶舱就比那偷跑的两位的驾驶舱气派多了，面积大约有近百平方，一百八十度的星空全景，驾驶台足够现场的工作人员在上面跳舞。
元修坐在休息用的座位上，手里拿着透明的袋子，翻来覆去的看。
那里面装着一个沾染了银色血迹的狙击弹头。
“这就是从那位疑似虫皇的身上取来的东西？”
引航员从驾驶台上走下来，在元修面前弯下腰仔细打量。
“少来，这是军事机密。”元修拍了拍他的头。
引航员是一个身姿英挺的半大青年，他闻言指了指自己左胸上的军队号码牌，然后坐到了元修身边。
“签过保密协议的。”
“你就这样看，别打开别碰它。”
“行……不过它可真漂亮，像是水银一样。”
“这腐蚀性堪比王水……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样一个袋子可以装它。”
“厉害啊。”引航员比了个大拇指：“不愧是虫皇，这有毒吗？”
元修瞥他一眼：“要不你现在试试？”
“不敢当不敢当。”引航员连连摆手：“说起来对方来的是谁啊，连您都留不住人。”
清雅的男人闭眼，深深叹了口气。
“我不过一个脆皮的科研人员，你指望我跟虫族的大元帅正面刚？”
引航员沉思了一下：“科考特？拜恩？蒙斯塔尔？”
元修把子弹小心翼翼放进银色的手提箱里，贴好封条，慢悠悠道：“可能你这一代人没有太深的印象了。”
“今天来的那位可是一手引起了虫族对帝国战争的传说级人物。”
“艾利欧格·霍尔斯特。”
“长官！发现疑似敌方信号！”
坐在驾驶副手的观测员大声喊道。
元修和引航员惊讶的对视一眼，快速走到仪表观测台前。
此刻一个红点正处于R-59离开科恩星系的最短航道上，快速移动着。
“全体加速，追上去！”
“重新认识一下。”
艾利欧格对她伸出了右手：“艾利欧格·霍尔斯特。”
“塞西莉亚。”
两只手交握。
塞西莉亚确是想起来什么，她疑惑道：“你顶着一眼就看出是你的假名去投资R-59，帝国不是很厌恶我们的吗。”
觉悟不错，这么快就可以用上我们了。
艾利欧格心情极佳，也不介意跟她讲多一点：“他们一直都知道，只是这世界上唯有永恒的利益罢了。”
“也是呢。”塞西莉亚放松身子躺在了靠椅上，看着头顶闪着红绿光的各种按键，问道：“说起来，我们一族有亲缘关系的说法吗，我们是亲人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至于后一个问题——”
艾利欧格微微拖长了尾音，塞西莉亚忍不住偏头去看他，正好撞进了他暗红的眼瞳里。
热烈的颜色，而他的神情却是极端冷漠的。
“我们可不是亲人，是君臣。”
“你是我这一生里，一定要忠诚的，皇帝陛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