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正式入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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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E俱乐部的晨训从早上九点开始。
当白勋维推开训练室的门时，江野的工位依旧空着——键盘鼠标整齐地摆在桌面上，连防尘罩都没掀开。
这已经是江野入队第三天，他一次都没出现在训练室。
"队长，江哥他......"白勋维欲言又止。
路泽头也不抬，手指在平板上划动着昨夜的训练数据："让他睡。"
周晓阳猛地将一沓文件摔在桌上："路队！这像话吗？月薪三万的替补，连晨训都不参加？战队不是养老院！"
训练室瞬间安静下来，窦豆缩了缩脖子，假装专注地盯着屏幕；纪三七悄悄摘下一边耳机；连一向沉稳的陈宸都放慢了敲键盘的速度，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待这场冲突爆发。
路泽终于抬起头，眼神冷得像冰："我说过，不强制他训练。"
"凭什么？"周晓阳气得声音发抖，"就因为他曾经是“VIP狙击手”？路队，你清醒一点！他现在就是个过气选手，还背着假赛的污名！让他进队已经够冒险了，你还——"
"周经理。"路泽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训练室温度骤降，"需要我提醒你，谁才是老板吗？" 手指敲着电脑桌。
周晓阳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中午十二点三十七分
江野被刺眼的阳光晒醒时，整个人都是懵的。
他眯着眼环顾四周——宽敞的单人宿舍，落地窗外是修剪整齐的草坪，空调无声地吐着冷气，床头柜上摆着保温杯和药盒，这一切都陌生得不像真实。
三秒后，记忆回笼。
AE俱乐部，三万月薪，卖身契。
"操......"他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伸手去摸烟，却发现床头柜上的烟盒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盒戒烟糖和一张便签：
【一天一包，昨晚已领。——L.U】
字迹锋利得像刀刻的，最后一笔几乎要划破纸面。
江野盯着那张便签看了很久，突然嗤笑一声，把戒烟糖扔进了垃圾桶。
他慢吞吞地爬起来，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衣柜里整齐挂着几套新衣服，从休闲T恤到正装一应俱全，甚至连内裤和袜子都备好了，江野看都没看，随手扯了件黑色连帽衫套上，发现尺码分毫不差。
"变态......"他嘟囔着，却忍不住把脸埋进衣领深深吸了口气——柔软的新布料带着阳光的味道，和他那件发黄的旧T恤截然不同。
下午一点十五分
江野叼着戒烟糖晃进餐厅时，战队其他人已经吃完午饭了，偌大的餐厅只剩下路泽一个人，面前摆着两盒没动过的外卖。
"醒了？"路泽头也不抬，手指在平板上快速滑动，"饭在微波炉里。"
江野挑眉："专门等我？"
"顺便。"路泽的语气毫无波澜，"下午两点有训练赛，我要看录像。"
江野嗤笑一声，转身去拿饭，微波炉里的餐盒还是温的，红烧排骨、清炒时蔬、番茄蛋汤，甚至配了一小碟他最爱吃的辣酱，这显然不是俱乐部统一订的盒饭。
"周扒皮下毒了？"江野把餐盒重重放在路泽对面，"这么丰盛。"
他不相信经理周晓阳会对自己这么好，第一天到俱乐部，他就能清晰明了的看到这位经理眼中明显对自己的嫌弃和鄙夷。
路泽终于抬起头，目光在江野的连帽衫上停留了一秒："合口味吗？"
"还行吧。"江野扒拉着米饭，故意把汤汁溅得到处都是，"比泡面强点。"
不止强一点，是好太多了，自己有多久没吃上热乎饭了？不记得了，太久了。
路泽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抽了张纸巾递过去："慢点吃。"
江野没接，直接用袖子擦了擦嘴："怎么，嫌我吃相难看？" 看着坐在对面的男人，又故意的扒了两口饭。
"......"路泽挑了挑眉，什么也没说，只是收回手，把纸巾捏成一团，"晚上直播别太晚，对门禁系统有影响。"
"哟，这也要管？"江野咧嘴一笑，"合同上可没写这条。"
路泽突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三楼最里面是影音室，隔音很好。"
"什么意思？"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说这个。
"你半夜尖叫会吵醒陈宸。"路泽面无表情，"他睡眠浅。"
江野的脸瞬间涨红——路泽居然看了他所有的恐怖游戏直播，包括那些被吓得爆粗口的丢人片段。
"滚蛋！"他抓起一块排骨砸过去，"谁尖叫了？"
路泽轻松接住排骨，淡定地扔进垃圾桶："今晚八点，陪豆豆打几局。"
"没空，要直播。" 不满的反驳
"算加班，双倍工资。" 稳如老狗
"......成交。" 想了想，为了金钱低头
下午三点二十分
周晓阳推开影音室的门时，江野正蜷在沙发上睡觉。
大屏幕上播放着昨天WE对TG的比赛录像，音量调得很低，江野的连帽衫兜帽罩在头上，露出一截苍白的下巴，怀里抱着个游戏手柄，手指无意识地微微抽动，像是在梦里还在操作角色。
周晓阳的怒火瞬间窜了上来。
"江野！"他一把扯掉电源线，"战队花钱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屏幕骤然变黑，江野猛地惊醒，条件反射地摆出防御姿势："谁——" 四周环顾，只看见了满脸怒容的周经理站在自己的对面。
"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周晓阳把一叠照片摔在茶几上，"白天睡觉，晚上直播，训练一次都不参加！你以为这是哪？"
照片上是江野昨晚直播时的截图——头发乱得像鸡窝，眼下挂着浓重的黑眼圈，嘴边还叼着根烟。
江野慢吞吞地坐直身体，捡起一张照片看了看："拍得不错，显瘦。"
"你——"周晓阳气得浑身发抖，"路队年轻，容易被你这种老油条糊弄，但我不会！我知道你是什么人，假赛、酗酒、殴打队友......"
"周经理。"江野突然笑了，眼神却冷得吓人，"你查得不够仔细啊。"
他站起身，比周晓阳高了小半个头，阴影笼罩着对方："我确实打过人，但不是队友。"他一把揪住周晓阳的领带，"是像你这样满嘴喷粪的傻逼。"
门在这时被推开。
"江野。"路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豆豆在等你。"
江野松开手，漫不经心地整了整周晓阳的领带："抱歉啊经理，手滑。"
路泽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幕，手里拿着江野落在餐厅的烟盒。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
江野结束直播，伸了个懒腰。
影音室确实比网吧舒服多了——专业级电竞椅，顶配设备，甚至还有自动调节的补光灯，唯一的缺点是太安静，少了网吧那种嘈杂的烟火气。
他摸出烟盒，发现里面只剩最后一根。
"操......"江野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犹豫再三，还是把那根烟塞了回去，戒烟糖的盒子就放在旁边，路泽的字条还在里面。
门突然被敲响。
"进。"
路泽端着杯热牛奶走进来，身上还穿着队服，看起来刚结束训练："豆豆说你教他的闪身枪很有用。"
"哦。"江野盯着那杯牛奶，"所以？"
"所以，"路泽把牛奶放在他面前，"明天陪白勋维练狙击。"
"没空。"
"三倍工资。"
"......几点？"
路泽的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扬："下午三点，他起床后。"
江野翻了个白眼："你们AE招人都不看作息的吗？"
"看实力。"路泽的目光落在他微微发抖的右手上，"手疼？"
"关你屁事。"江野下意识把手藏到背后，"我要睡了。"
路泽没动，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管药膏："队医开的，镇痛。"
"......放那儿吧。"
路泽把药膏放在牛奶旁边，转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停下："江野。"
"又干嘛？"
"明天......"路泽的声音很轻，"记得吃早餐。"
门关上了，江野盯着那管药膏看了很久，突然抓起牛奶一饮而尽，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味。
坐在床边，他鬼使神差地打开药膏，抹了一点在手腕上，清凉的触感缓解了隐隐的疼痛，像是有人轻轻握住了他颤抖的手。
窗外，AE俱乐部的队徽在夜色中静静发光。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正式入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