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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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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是非起,黎民皆恐惧。
“听说了吗!昨天夜里又有孩子失踪了!”
“啊!又有孩子失踪了!”
“我昨晚听到街上有动静,顺着门缝往外看,看到府衙的官差带着一伙人进了府衙!可能就是偷孩子的凶手!”
“不是不是,我听我们家在府衙当差的亲戚说了,他们不是凶手,而是帮忙抓凶手的好人!”
“原来是这样啊!”
天刚亮,昨天晚上又有孩童失踪的消息就传遍了彦都城,城里凡是家里有孩子的百姓,都将孩子关在屋里不让出来,唯恐自家孩子被抓走,街上的百姓也都在讨论这件事。
庄良等人从府衙出来的时候,一个个满脸倦意,在返回客栈的路上,他们也听到了百姓们的讨论声。
“可惜了!昨天晚上还是没能把那个歹人给抓住!”一个路人满脸遗憾地说了一句。
谷济听到这话,脸色有些失落。
昨天傍晚,他见天色已晚,就想到城门口去看看庄良等人回没回来,可路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突然停到了细微的响动声,出于好奇,他便探头朝小巷里瞄了一眼,也就是这一眼,他居然看到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正把一个昏迷不醒的小男孩,往麻袋里装。
谷济连忙上前阻止,黑衣人见到他以后,立刻飞身离去,谷济追在他身后,可却没想到那黑衣人武功了得,他竟然追不上。
就在他即将要被黑衣人甩开时,居然刚好看到了庄良等人。
可没想到,一群师兄弟一起追,还是被那黑衣人给跑了。
回到客栈,庄良等人正往里进,迎面走出一大一小两个俊秀的白衣男子,客栈的大门狭窄,只允许两个人并肩而过,庄良等人与那两人面对面走到门口时,居然默契十足的各都退了一步,打算让对方先走。
庄良侧过身,道:“两位先请。”
那两人中的青年见状,对庄良轻轻抱拳拱手,道:“多谢。”
青年身后的少年也照着青年的样子,对庄良等人抱拳拱手,不过却并没有道谢,而是笑着对他们颔首点了下头。
等两人走出客栈后,庄良等人才走进去。
回头看了一眼走进客栈的庄良等人,路星海凑近自家师兄身边,惊讶地道:“师兄!他们和咱们居然住在同一家客栈欸!”
祝云山笑了笑,“彦都城里就这么一家客栈,他们当然会和咱们住在同一家客栈了。”
路星海尴尬的挠了挠头,讪笑道:“嘿嘿!原来是这样啊。”
回到客栈,庄良让所有师兄弟来到他的房内,沉声道:“如今麦种已得,掌门授命的任务已经完成,但彦都城出了这般事,我们师兄弟绝不能坐视不管,今天开始,我们将全力协助官府,抓捕那个黑衣人,找回失踪的孩子,稍后我会飞鸽传书上报掌门,相信掌门也会允许的。”
“是!”谷济等人齐声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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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嗒嗒嗒~”
一队官兵列队来到城门口,为首的官兵站在城门前,高声喊道:“奉县尉令,为侦破幼童失踪之案,城门设下关卡,今日起三日之内,许进不许出,城中百姓需协助官兵彻查城内各处,凡不配合者,重罚不赦!”
城门旁边,身着赤袍的老者正在给人号脉,听到官兵的话后,老者眼中闪过一抹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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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赤衣神教在彦都扎住的院子就在城门附近,所以成了第一批被官兵搜查的目标。
县尉带兵走出院子,站在大门外,客气地对红袍人最前面的老者道:“莫老先生,打扰了。”
赤衣教所在的居院,方才刚刚被县尉带人仔细搜过,并未可疑之处。
老者对县尉合手略施一礼,说道:“大人不必如此客气,早日寻得失踪的孩子,也是老夫心中所愿。”
“莫老先生大义!”县尉对这群自称赤衣教教徒的家伙很有好感,与一般江湖人士不同,赤衣教徒们来到彦都城后,不仅从来不生事闹事,而且还一直无偿给百姓施药治病。
因还要继续搜查下一户人家,于是县尉与老者客套了几句,就带兵到隔壁的院子去了。
等到官兵离去后,老者也带着身边的人回到了院子里,院门再次重新闭上。
老者坐到偏堂之内,随手拿过一杯茶,还未等他将茶水喝到口中,只听“嘎吱~”,偏堂的后墙裂出一道暗门,一个壮汉从暗门里走了出来。
“哼!左护法好雅兴,居然还在这喝茶!”壮汉坐到另一边,看着老者冷笑。
老者淡然地喝着茶,“右护法说笑了,险些被人抓住的又不是老夫,老夫当人有雅兴喝茶了。”
“你!”壮汉闻言脸色一变,怒气冲冲地在桌子上重重拍下,桌子四散碎裂,唯有老者手中的茶杯完好无损。
即便再怎么愤怒,壮汉还是强迫自己压了下来,虽然他们二人皆为赤衣神教的护法,可他这个右护法,要比老者那个左护法,武功差出一个境界,技不如人,只能忍让。
“算上昨夜的那个,彦都一共找到了六个符合教主要求的童子,和之前几个月在其他城镇的七十五个加在一起,终于凑齐了教主所需的八十一名童子。”
老者慢条斯理地喝着茶,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壮汉见状,不由气得青筋暴起,强压下怒气,壮汉又道:“如今县尉下令封城,城墙周围还被那几个纵云庄的杂碎守着,看来短时间是没办法离开彦都了。”
“杂碎?哈!”老者突然笑道:“右护法昨晚可是差一点,就被你口中所谓的杂碎给抓住了啊!”
“放屁!”,壮汉怒道:“要不是老子还背着个臭小鬼,怕打起来误伤了他会耽误教主的大计!老子昨晚非得把纵云庄的那群杂碎撕烂不可!”
老者含笑不语,用一幅随你开心的模样,看了看壮汉。
壮汉终究忍无可忍,重重地踏步离开了屋里,只见被他走过的地面,石砖具裂。
壮汉走到院子,恰好遇到一名赤衣教徒抬着两个木桶朝偏堂走去。
那教徒走过壮汉身边时,停下脚步对壮汉行了个礼,“见过右护法!”
壮汉借机瞄了一眼木桶里的东西,一个木桶里装着麦饭,另一个木桶里装着炒熟的青菜,青菜里还能零星见到几根肉丝。
壮汉问道:“你这是要给谁送去?”
那教徒回答:“回禀右护法,这是左护法让属下给暗室里关着的那六个孩子准备的饭菜!”
“哼!”
闻言,壮汉冷哼一声,嘲笑道:“这莫老鬼还真是惺惺作态,居然给那几个小杂种吃得这么好!。”
教徒听到右护法居然如此说左护法,脸色有些惊恐地低下了头。
壮汉见状,不屑地摆摆手,让那教徒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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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夜里,庄良伏身藏在城墙边的一棵树上,默默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他将师兄弟们分别安排在了彦都城城墙附近的各处,以环绕之势包围整个彦都,彦都城道路杂乱,但面积却并不太大,如此做法,一方面可以在那黑衣人再次作案时将他拿下,另一方面又可防止黑衣人逃走。
突然,不远处传出打斗声,随即又传出谷济的喊声:“来人啊!黑衣人出现在我这里!”
庄良闻声,迅速飞身朝那方向奔去,由于动作匆忙,他并没有发现,在他转身离开原地后,几个人影从他刚刚藏身的树旁,飞身跳过城墙而去。
庄良赶到时,只见一个背着麻袋的黑衣人,一掌把谷济打的鲜血喷出,庄良眼睛一红,大喝一声朝黑衣人攻去。
随后,其他师兄弟也赶到了,留下一个人照顾受伤的谷济,其他人一起帮助庄良围攻那黑衣人。
只与黑衣人过了几招后,庄良的脸色就变得煞白。
庄良今年三十多岁,武功已经到了地境水平,在纵云庄的年轻一代中,算得上是出色弟子,
上次追踪黑衣人是在两天前,那时庄良就察觉出了黑衣人的武功并不弱,可今日这一交手,他才发现,黑衣人的武功岂止不弱!绝对要比他高出一层!
也就是说,这黑衣人是个天境的一流高手!
庄良看着不断受伤的师兄弟们,咬了咬牙,纵然明知毫无胜算,还是对黑衣人全力而上。
黑衣人只伤人却不下死手,似乎不想要人性命,也没有恋战的意思,一掌打在庄良身上,黑衣人将背上的麻袋摔向地面,随后飞身撤去。
庄良担心麻袋里的孩子受伤,将喉头的血咽下,强行运起真气,在摔落地面之前把麻袋接了下来。
可这一接,手中的触感让庄良心头一颤,他连忙解开绳子一看,麻袋里装的居然是一捆干草!
黑衣人早已没了踪影,庄良看着麻袋里的干草,又看了看身旁那些受伤的师兄弟们,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随后,县尉带着官兵姗姗来迟,看着眼前一群人,问道:“诸位侠士!那黑衣人呢?”
庄良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跪倒在县尉面前,道:“庄某无能,又让那黑衣人逃走了。”
县尉赶紧把庄良扶了起来,看着满脸自责的庄良,又看了其他受伤的人,县尉叹了口气,劝慰道:“侠士无需自责,虽几位侠士未能抓到黑衣人,但几位侠士的仗义相助,本官十分感激!”
突然,庄良像是想到了些什么,他看着那个装着干草的麻袋,慌张道了一句:“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