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小黑蛇 ...
-
打完招呼后，九衡就自顾自地往山上走，没看琦琦和小五一眼。
琦琦在他身后悄悄翻了个白眼，抿嘴原地站了一会才跟上。
宋行感到有些奇怪，使个眼色问到：“你和他有什么旧怨吗？”
琦琦拉着小五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崎岖不平的山路上，低头认真看路：“老一辈人的恩怨罢了……再说，你听说过蛇和猫关系好的吗？”
好吧，也是。
太阳慢慢往头顶上移，脚前的影子逐渐缩短；等到大家头顶上都感受到了有如实质的热气的时候，才终于登上了山顶。
虽然山顶的竹树茂密葱茏，但抵不过大南方热辣刺人的阳光；小五和宋行都感觉顶不太住。
在前面飘悠悠走着的九衡终于转身过来拉了一把宋行，顺便抱起了小五。
宋行喘了一口气，说：“九衡啊，你这可真不是待客之道。”
九衡单手伸了个懒腰，“哈，我能出来迎接你可就真不错了；这大热天，找我有什么事啊？”
“就你肩上那个，来找爹。”
九衡歪头打量了一下，突然停下脚步，把小五放下了。
“宋老师，我得说，这可是个麻烦。”
众人踏着枯枝“空”“空”的声音停了下来，琦琦不怀好意地睨了他一眼，小五低头盯着脚尖。
宋行把小五揽过身后，“有什么麻烦的吗——九衡，你今天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正如我所说，他是个麻烦；帮他也不是您的职责，哪来的让他到哪去吧，只是别让他来贵州。”
琦琦奇怪的把视线从九衡上剥了下来，扫了一眼小五，又盯上了宋行。
“小猫咪，还没看出来吗？这小鬼没死，是个活物。”
琦琦的眼神更惊异了。
宋行笑了笑，扶着竹子就地坐下了，“是啊，要么怎么说你们蛇族神通广大呢？”
九衡处事不惊的神情僵了僵，末了，撇了撇嘴，“宋老师，你果然十分聪明啊。”
琦琦瞪到眼珠子都要蹦出来了，九衡嫌弃地扫了一眼：“你们这个……小五，是我们族里一条小黑蛇，不知怎么和孟婆扯上关系，现在回来我们也不可能待见他，所以带他回去吧。我是不可能帮忙的。”
“九衡，你不待见他，真的是因为他和孟婆有关系吗？”
九衡的眼睛定定地盯着他。
“其实我必须得说，我一直是把你当朋友的。”宋行揪了一片竹叶，摩挲着叶子的毛边，眼神却坚定地看向他。
九衡沉默不语。
半晌，他用手抚了抚小五柔顺的头发，“你们要我做什么？”
宋行扶着竹子站了起来，“我想要一个足够舒适安静的地方。”
山上的竹丛灌满了风，沙沙的声音节奏明快清脆；举目所见的毛竹挺拔俊秀，姿态犹如遗世独立的君子。
这里是贵州境内唯一一处连绵都是竹山的地方。
九衡带他们下了山，原来山的背面就是九衡的居所——只是一件外观平平无奇的竹屋，庭院干净整洁，布置简单大方。
琦琦抹了一把汗，忍不住说：“你们每天这么走，不会给累死吗？”
九衡关爱智障儿童似的看着琦琦：“当然不是，我们可以钻洞穴，漫山遍野都能去——你可以吗？”
琦琦忍住了自己翻白眼的冲动，在心里骂人。
九衡推开了门，为众人煮上一壶水，摆上了一桌点心，然后点上了香薰。
房内的布置简直就像古人，一杯一勺、一几一椅皆古朴精致——除了屋角硕大的空调。
宋行接过茶递给了小五，笑容和煦地说：“小五，老师来问你几个问题，你只需要摇头或点头来回答，可以吗？”
小五咽下了最后一块绿豆糕，点点头。
九衡打理完了事物，坐在一旁的躺椅上问琦琦：“你们宋老师要做什么？”
琦琦终于有机会翻白眼：“还不是因为你吞吞吐吐不想帮忙——宋老师说这个男生好像有一定程度上的认知障碍，想带着他回忆一些事情。”
九衡扬起了眉。
室内有温和清香的香薰和舒适的桌椅，阳光恰到好处地从竹帘的缝隙中丝丝缕缕地渗进来，让人慵懒欲眠。这种环境是适合对小五进行询问与治疗的。
宋行先轻快地问了第一个问题：“最近有没有令你感到开心的东西？”
小五捏了捏手指，斟酌地点了点头。
“那最近有没有什么令你不开心的事情？”
这回小五不假思索地点了头。
宋行将上半身尽量放松，目光使得与小五水平：“那这件事是否常常令你心怀恨意呢？”
小五表情奇怪地点点头，末了，突然又摇了摇头。
“这件事会常常让你感到困惑不解吗？”
小五用力点点头。
宋行低头在纸上记录了一下，然后对此开始下一轮的询问：
“你喜欢你的父母吗？”
小五摇头，手还在死绞着自己的衣角。
“为什么呢？你印象中的父亲是怎么样的？”
小五突然抬起了头，焦虑不安地在竹椅上扭动着。
宋行的手犹如铁箍地握住他的双肩，使他直视着自己：“他对你不好？是吗？”
九衡突然冲了过来，掰过小五的脸：“你是怎么见到孟婆的？嗯？你是怎么变成这半死不活的样子的？是谁？告诉我。”
小五惊惧地盯着九衡，眼神却无法聚焦。
宋行皱起了眉：“九衡你别这样，他快撑不住了！”
“是你父亲杀了你，对吗？说话！”
小五突然奋力挣开了两人，发出了一声非人般的尖啸，飞奔到墙角抱头缩成一团。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小黑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