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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卿九佯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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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卿九拿出一葫芦状的小白瓷瓶和一锡皮刻有兰花纹的圆盒给秦明愿道:“这瓷瓶内的药丸一次吃一粒,一日两次服五日。锡盒内的药膏朝夕各揉,要用药膏把淤血揉开了。揉上个三四天就见好。” 说罢把药物递给他
秦明愿撂下手中的茶嬉笑着说:“九兄,想不到你竟然是如此细心之人以后谁做你娘子可真算是有福啦。”
何卿九挑眉道:“我这的确不是什么心细,不过是怕有个小东西不会使用,那仆人十天半个月不好,他再来找我嚷嚷说我药不好使,说我小肚鸡肠不肯给他拿像模样的好药。”
秦明愿听这话红了脸,调笑不成反被别人调戏拿起药便上了隔壁。
敲了敲门道:“我进去了”。没有声音从屋内传出便打开门进入,见锦壁后有身影便说衣物和药给你放前面木桌上了,又仔仔细细的把使用方法告诉苏昭,听苏昭嗯了一声算回答后才出去。
从门口探头道:“既然九兄已经穿好衣服,那便陪我下楼去给我那仆人挑选几件有身份的衣服和鞋袜。”
何卿九抬臂从书桌上拿起一串形状各异的青铜钥匙说:“你怎么对这死侍这么感兴趣?一个仆人而已” 又怎么值得你我为他挑选衣物。”
秦明愿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说:“既然他是我买来的,自然是我要对他负责任的,哪里像你一副金玉其外的样子,好好的人搁你手中,不到几日人便被玩坏了。想想上回闯入你房内看到的那副画面至今毛骨悚然,九哥是当过狱牙吗”。
何卿九佯装已怒手攥成拳头遮盖住嘴假装清嗓咳嗽道:“咳,小孩子,知道那么多做什?走去走给你那仆人挑选衣物,免得你又扒我老底。”
秦明愿嘟着嘴巴,挑了挑细眉倒是也不说什么了。
到了景服区,卿九便开始认真介绍到:“这人你既然是当作死侍的,便要穿些贴合身形的衣服,施展拳脚时也能放的开。”
秦明愿点头附和道:“九兄门店下的衣服自然是没有凡品,既然如此我便开选了。”
滴哩咕噜转了转眼睛想“就刚刚看到那件褐色荷边短服,暗紫色的挑墨尊夜服,还有那件黑色添野服,再拿四双鞋袜。就很不错。”
想着对在旁边服侍的小厮命令到:“去把那件褐色荷边短服,以及一双鞋袜送至楼上给他,叫他穿完衣服来见我。”
等秦明愿命令完小厮后何卿九才缓缓道:“我要是没有记错明年你就应该是弱冠之年,丞相可有替你命号?”
秦明愿摇头道:“这舅舅还未说。”
何卿九沉静半晌后道:“我……”
话还未说完就见秦明愿转头回看,刚刚见那仆人面庞上尽是灰尘污垢,身上的衣服也是油渍破损。
这时从朱褐色的阁楼下来的仆人可已是另一幅样貌,净练的肌肉被裹在褐色荷边的短袄内,虽是黑色却夹杂些深蓝色的头发披散着,干净又不显女相的面孔颇具魅力。眉如远山,目如点漆。
此时何卿九也用眼睛冰冷的审视着苏昭,手掌握住腰间佩戴的睚眦衔兵玉轻轻的摩挲着,认为这头发未免在日后碍事不如剪了到省事。
想着便大步上前去抽出挂在墙上辟邪的那把剑扔到脚边,既然是有武功在身,剑法自然是会好的,就用这剑把头发削短让我看看你剑术是何地步。
秦明愿却快走到苏昭前护着他一脚踹开那剑,拉着苏昭便要走。走到何卿九前说:“九兄你与他刚刚见面因又何再去为难他?”
又调皮的去捻了捻苏昭的头发说:“我看这头发煞是好看,记得你前几日进了一款发带,既能固定头发无论如何打斗都不会甩下,而且也不会伤及头皮”,“拿来给我看看?”
何卿九冷着脸说道:“不给”
秦明愿平时虽满身傲娇气但对这几个相熟的人却是少有,于是扑到何卿九的人上道:“九兄?九哥哥?好哥哥你给我看看嘛。”
何卿九无奈的看着挂在自己身上撒娇的明愿最终还是拗不过秦明愿去从一箱匣内取出几条发带给他。
秦明愿高高兴兴的接过发带对苏昭说:“给,你把头发梳上。”
苏昭有点支支吾吾地说:“我……不会使发带。”
秦明愿除了给舅舅梳过头发以外是不会给任何人梳头的。
只能问那小厮:你会梳头吗?
那小厮夹着腿弯着腰都不敢看这几位只怯怯的回答:“小人会。”
秦明愿道:“行,你去给他梳头。苏昭好好看着莫再要忘记怎么梳头。”
苏昭点头道:“是,主人。”
梳完头,秦明愿就拉着苏昭的手对着何卿九说:我今日出门未带够钱,九兄让这小厮去相府取钱。
出了卿九阁沿街又逛了几圈,买了些小玩意儿又买一把腰扇,并着几本小人书和圣贤书。
“你有什么要买的只管说不必为我省钱,我舅舅有的是钱”秦明愿边说边舔手里用竹棍支着的金黄色的麦芽糖。
苏昭用手摩挲着衣服道: “没有……”
秦明愿边听他这么说以为他害羞不好意思说便道:“嗯?但我总感觉你好像缺点什么,对了!你是我的死侍手中怎么能没有称心如意的武器。”
说罢,从腰间解开一银色凰嵌小袋子,拿在手中掂量了几下:“这些钱应该够了,你去木兰街殷虣阁,告诉他说你是丞相府的接着把你想要武器的样子,材料细细说与他听。”
“我就在这里等你,给你一盏茶的时间。快去快回。”说完把手中钱袋中的钱全部掏出,放在苏昭手掌之中。
苏昭含头看着手中金灿灿的金子说道:“少爷在木兰街没有钱袋的钱是被认为无主之财,会被抢。”
听苏昭这么说倒是也不好意思再让他干拿着这钱,不给他钱包到显得自己多小气,但又羞于告诉他这钱包是襁褓之时舅舅给他的肚兜所做成的。
用手捏了捏钱袋,虽有些闷闷不乐还是把钱包扔到苏昭身上,转身去迎对面的茶馆喝茶去了。
话回这殷虣阁的武器可买天价,所以自然是不用像小本生意那样低微迎客,玄黑色的大门紧闭已是常态。
苏昭看着眼前气势气势庞大的玄色大铁门,面无表情的拉起椒图口中的衔着的黑铁鎏金卷云环敲了三下,向后推了一步等待门开。
不一会出来一穿着裤子赤着脚,虎背熊腰、满身臭汗的短赫发男人开的门。
苏昭把手中的钱袋在他眼前晃了晃又用食指指了指天,张开五指手心冲地摆了摆,那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用眼神示意让苏昭进去,转身就把门推上。
刚进去耳边便能听到震耳欲聋叮叮当当的打铁声,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入木三分的四个大字“止戈为武”。
这一路过去,除了幽暗的环境,冰冷的空气外还有锋芒逼人的各色古兵器。
苏昭看着那人道:“我要一把银枪,料子要冰山寒银。枪头要柱菱形,枪缨要猲狙尾,枪干长九尺,宽一寸。”
那铁匠接着问:“枪著何名?”
苏昭想了想淡淡道:“无名”
那铁匠从柜台底用脚尖勾出一桶,利索的用胳膊把金子扫入一圆桶中道:这枪你是过来取还是我送去?
苏昭道:“送到丞相府”。
聊完付了钱就出来向一品街赶,才到了茶馆便看见,小少爷在一角落抿茶就向他走去。
秦明愿推着茶末听书这感到前面的光被挡住,仰面向上看知是苏昭便吹着热茶问:“我钱包呢。”
苏昭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说:“刚刚付钱时被野狗叼走了没抢回来。”
秦明愿虽能感到被骗但又抹不下傲气去因为一个钱包去骂他,只哼了一声便起身摔杯而离去。
苏昭忙付茶钱后跟了上去。
已是酉时,夕阳黄中带着淡淡的红色忧伤,照在宽广的土地上,人影曳长缱绻缠绵。
到了丞相府挂着的灯笼已经被照的火红,侍卫见秦明愿已经回来把赶忙把紧闭的朱门推开。
秦明愿,抬脚进了门因为总有仆人忘记这丞相府门檐高被绊倒,故而想提醒苏昭注意脚下。
这苏昭紧跟其后看主人转头看着自己亦是有些许不解。
秦明愿这才想到怎么说苏昭都是个武者又岂能避不开这种不值一提的障碍,心中不免庆幸刚刚自己未来的及提醒不然丢脸的可是自己。
秦琇一见到秦明愿便有些温怒道:“明愿?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秦明愿看着舅舅手中提个红绒水晶灯笼,腰间配着美誉,脸上神情已是温怒。
秦明愿忙小跑过去抱着秦琇的手臂说:“舅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大门口吹风呢,多冷啊。”
见舅舅无反应又轻轻摇了摇舅舅的手臂:“舅舅~我今天从上午的早晨开始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呢,我都快饿晕了。”
秦琇即生气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先去珍馐馆饭”。
秦明愿听到这才松了口气牵着舅舅向珍馐馆走去。
到了珍馐馆等吃完饭后,秦琇凝视着秦明愿身后默默等待的苏昭才问:“这就是你买的那个死侍?”
秦明愿口中含着糖球含糊不清的说:“嗯”
秦琇说“看着武功也不怎么样,明日扔到军队去历练半年”
秦明愿惊的眼睛睁的大大的说:“舅舅,不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