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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初恋的前任 ...

  •   “嘉泽,我想留下他。昨天晚上我睡不着,去医院的走廊里转。遇到了一个妈妈,我看见了她的孩子,像云朵一样的小女孩。软软的脸蛋,长长的睫毛,粉嘟嘟的。她真的好小一点,这么一点点。”清晨的阳光映在陆容笙的侧颜上,比划着那个小娃娃的大小,眼睛亮亮的看着沈嘉泽,那是一种欣喜而惊讶的表情,认真地样子显得很可爱。
      她眉眼含笑低头抚摸着肚子,脸的轮廓被渡上了金光,整个人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仿佛昨天那个决绝的人不是同一个人,这里面的事情不只是这样。
      “这个孩子,好好照顾。”沈嘉泽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有一些想法产生就很难消失。
      “帮我办出院手续吧。”陆容笙已经叠好了被子,打算去换衣服。手腕被拉住了,力度用扯更不为过,这没有让她觉得烦躁,而是滋生出一种被质问的恐惧。
      “容笙,这个孩子是谁的。”她试图甩开攥住的手,这样的力度一开始显得就是徒劳的,长长的一声叹息,用手捂住了眼睛。
      “我自己去,你不要这样。”被握住的手腕松开了,轻描淡写的几句,便是决定了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
      “嗯,我去帮你办出院手续。”沈嘉泽依旧淡然,只是不经间,陆容笙看到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再一看,原来只是错觉。

      一辆阿斯顿马丁停在了成璟的大楼下,车上下来一个背带裤的女孩,素了张二十二三的脸,直直往里走。
      “陆副……副总。”前台看见这个人正要拦,副总居然穿着背带裤,穿着帆布鞋,装容倒不奇怪。
      传闻她是老板的女友,和老板一起白手起家。但,她手上拿的是什么,辞职信!!!难道……
      “呃……老板现在在开会,可能没空,不然,您先等等。”前台难为地看着面前人,不错,来的人正是陆容笙。
      “在几楼会议室。”虽然换了装扮,但依旧不改雷历风行。
      “女……副总,十一楼。”看着容笙刚进电梯,八卦阵线的前地总能知道最新咨询,前台立马就发了微信,现在正是午餐的时间,一个新的八卦从前台瞬间传到了办公室的角角落落。
      “上班时间这么闲。”司南从外面刚进来,看见陆容笙往电梯走,从前台那里要了手机,聊天软件的内容让他怔住了。
      “副总刚上去。”前台刚指了指上面,司南就走从另一部电梯。
      “司助理,我手机。”前台忽然反应过来,大声问了一句。
      “待会上十四楼拿。”众人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前台,前台只是回了位置,马上和身边的同事讨论起来,司南还没到会议室,已经有了一百个剧本。
      她笑着向每一个人打招呼,辞职信紧紧攥在手里,很快走到会议室的小厅,穿着西服的年轻人正宣讲新方案,如果不是意外,也许也正坐在傅子虔的身边,和大家一起讨论。这样的日子,她很怀念,这样努力奋斗的日子,无论日夜都闪闪发光。
      “傅总,我有话说。”会议刚结束,陆容笙从门口进来,所有人都用奇怪的目光打量着她。请了病假已经好几天没在公司出现了,刚刚出去大部分人气氛很尴尬。
      傅子虔目光冰冷,牵着容笙的手打算离开,会议室里剩下的几个人都急忙避让出去,唯恐尴尬。
      “我辞职。”陆容笙将辞职信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简短的话概明一切。空荡荡的会议室安静无人,曾经熟悉的一切,到了今天还是不得不放弃了。
      “也要舍弃成璟吗?”他拉住了她的手,陆容笙顿住了步子,回忆着多年前一无所有的痛苦。
      这便是宿命吗?如今轮到他来经历自己当年的痛苦,可当年她有他,心揪成了一团,闷得喘不过气。
      “算了,你走。”陆容笙听完也无话,走出了会议室。
      这一张张熟悉的脸,她不敢侧目看一眼,这是一个普通的中午,太阳在天空照耀,走在路上的人四肢冷硬,如在深渊。
      容笙只是听着身边悄悄议论的人,看着前方的路。刚问过她身体情况的人也没有上来再问,打开手机看到几百条消息,关掉了手机。
      隔着一堵墙,子虔乘着专用电梯向上,容笙乘着职员电梯站在六七个人的电梯里向下。一上一下,越来越远。

      “泊凉,你有时间吗?”陆容笙站在大楼前,仰望着成璟,仿佛多年前仰望博古一般。
      傅子虔向下望着,女人正在打电话,不清晰只是一个色块。
      “嗯。”电话那头轻轻答了一声,回答的毫不犹豫。
      “你能陪我回高中吗?”陆容笙轻轻地问,提起那个地方,被遗忘的那些记忆忽然又开始翻腾。
      “好”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回答,她习惯性地点点头。
      渐入深秋,天气有些偏冷了。此去,便是再不复返。
      好好看看这座城市吧,她要做的事情才刚刚好戏开场。她停好车,在镜子里整理了自己的头发,重新补妆再三照镜子。
      风吹着地上的落叶,树上的枯叶也随风飘落。他站在她的对面,抬起手看了时间。
      眉色似发色同浓墨一般,眼睛很深邃藏着瞧不清的情绪,一双随了母亲的桃花眼看着有些多情,鼻梁高挺也很直,唇很薄透着几分凉薄的味道,下颌有一些青灰色的胡子,透着几分沧桑。
      穿着深色的大衣,里面穿着白色的毛衣看起来身材更好,他很喜欢笑,整个人无不透露精致。
      他和她真正见面是两个年前,再往前便是四年前了,而心中高悬的石块也落下了。
      “容笙。”孟泊凉将陆容笙拥入怀中,仅仅一个拥抱就让两人熟悉起来。
      其实他们都很能清晰地感觉到彼此到的改变,但是仍然像老友一样拥抱了彼此。
      “嗯。”十八岁后的陆容笙厌恶与别人有肢体接触,但他的怀抱让她依赖和感到安全。
      “我们先进去吧。”周围的初高中生用奇怪的眼神打量陆容笙和孟泊凉,放学有半个小时了,他们两个是凭借知名校友的身份进去的。
      两人静静地走在通往雅致楼的林荫小道上,一脚一脚将脚下的枯叶踩碎,发出破碎的声音却不只叶子,还有多年前纯真与稚嫩。
      他的心因为从前的回忆轰然踏陷,放学的路上她也总喜欢无聊地将枯叶踩碎制造出他们回家路上唯一的声音。终于走到了尽头。容笙便停下坐在了长椅上,他们都很久没有回来了,各自回忆着自己的年少,偶尔看到相同的地方眼神碰到一起,就笑起来了。
      “那时,在这里……”孟泊凉微微笑了笑,静静地看着她的脸,目光贪恋不能移开。
      “那时我们都很紧张。”此时再走一次,彼此的心仿佛都回到了当初,尽管现在两人看起来都很平静。
      “当年,为什么离开?”陆容笙有时不会转弯抹角的问,所以,气氛忽然安静下来,让人突生寒意。
      “有迫不得已的理由。”孟泊凉只是淡淡的道,没有任何其它的原因,再去解释。
      “你和她……”空气忽然凝固了,再次安静地发冷,这些年他们之间已经横亘了太多事。
      “嗯。”孟泊凉镇静的让自己觉得意外。
      “嗯,我还有事,先走了。”容笙低头时猛然抓起包,只是想逃离这里。
      明明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仿佛在向女巫许愿一样,明知珍贵却在浪费。
      “好。”许久以后,泊凉忽然答了一个好。
      走了许久后,在转角处不经意看了一眼。他依旧坐在那里,只是看向操场上,眼中只有怀念和哀伤。
      “真的决定要走了吗?”电话那头传来干净而清脆的男音。
      “嗯。”容笙干脆而利落的挂了电话,不过真实的情况信息显然是有些脱离掌控了。
      “得非所愿,愿非所得。”容笙忽然叹息了一句,大概命运就是调戏着许多人,无人避免。
      “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韵味十足的调子响了起来,看着来电人,却还是划下接听。
      “我月底结婚 ,你来。”电话那头的声音极为沙哑与疲乏,最后两个字极轻,电话那头的傅子虔无法多说。
      “嗯,好。”她的声音也极轻,但却像刀子一样扎在了心口。
      “说一次爱我吧,我怕再也没有机会听到这句话了。”他的声音极轻,像是一触即碎的玻璃,只敢小心地所求。
      “我爱你。”那一刻心忽然剧烈地跳动,手止不住地颤抖。
      “好。”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面颊,子虔安静的将杯子放到地面上,看着窗外的世界终究闭上了眼。
      眼泪在阳光的照耀下变的晶莹透亮,顺着脸颊一直滑下就像被引起连环效应的多米诺骨牌,不过看不到尽头。
      而容笙也只是睡在躺椅上擦掉了眼泪,裹着毯子睡去。
      挂了电话后,傅博森迅度倒也极快,竞然能说服子虔。那个圈子她本不想涉足,太多人沉醉内斗,沉迷纸金迷醉,他却想逃出牢笼。
      他看得太清楚,只不过是华丽鸟笼的鹰 ,也许很出色,但受制于鸟笼。
      越想越多终究不能安心入睡,计划都是在有了孩子后改变。

      生活再一次回归平常,容笙从罐子里拿出几片柠檬,加了些热水,将面膜揭下扔进了垃圾桶,又随手从书架上抽了本推理小说,看了一会儿,觉得眼晴有些酸疼,柠檬的清香撒满房间。
      蓦然看到手机上多了一条末读信息。
      “她同我分手了。”看到这条22分钟前发来的微信,心中闪过一丝丝的好奇。
      “嗯,他的喜贴收到了吗?”容笙迟疑了一下,还是将信息发了过去。
      泊凉看到这条信息错愕了一下,发完那条信息后一直很烦躁,烟灰缸里已有了八九个烟头,许久不抽烟,竟觉烟味难闻,打开了窗户关了门,赤着脚走向了客厅的沙发。
      “收到了。”不断的删除,不断的重打,最后只打了三个字过去。
      “哦。”容笙看到信息时,心里有些闷。
      “你睡了吗?”泊凉发出去的时候,觉得自己完全不像个成熟的男人,反倒像一个青春期的少年。
      在她面前,感觉自己一下回到了青涩年代,她一直都是他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没有。”容笙只觉得心里像口中一样,一片甜酸,大概是错觉吧。
      “你现在打开门。”容笙掀开被子,赤着脚走向大门,脚下迅速袭来一片凉意。
      “Hi”容笙打开门便看到了泊凉,初秋已经让人觉得冷了,他此刻却穿着淡蓝色的衬衫,一眼看去,便是白皙的腹肌。
      “外面冷。”泊凉将手插进了黑色休闲裤,疑惑地看向外面,抿了抿唇。
      “嗯,你扣子掉了吗?”容笙茫然失措一时竟忘了他穿得单薄,脸红着看向了其它方向,退了几步将他让进来。
      大半夜敲门的,不是杀手就是色狼以及快递小哥,可她明明差点被引诱犯罪。
      “你这……?”泊凉对她挑了挑眉,容笙刹时间又脸红了。
      “只有……只……有看到你才这样。”容笙一瞬间想抽死自己,见了他以后在心里预谋了多久的谎话,到嘴边都会变成实话,多少年过去了,她总是如此没出息。
      在他面前留下了最后一丝纯真。
      “哦?”泊凉嘴角挑起一抹笑,将自己的衬衫一把扔到沙发上。
      “你干嘛!”真的,要是孟泊凉再脱,她真的会把他从十二楼扔下去。她偷偷打量他,他的确完美。
      “我过来借个浴室。”他终于将皮带从紧身裤上抽掉,然后中了一枕头,问了浴室没再理她。如果非要问女生借浴室洗澡,以往的孟泊凉宁愿脏死。
      总觉他今天有点兴奋,还有点奇怪,多了一点幽默,少了一点暖暖的感觉。
      听着隔壁的水淋到地上的声音,容笙觉得自己愈发难以平静,仿佛心被他的一举一动死死套牢。
      孟泊凉洗完澡时,看着客厅里关了灯。便顺着灯光进入卧室,她已熟睡了,柔和的灯光铺在了侧颜上,睫毛还轻轻的泛动,她的侧脸仿佛带有一种柔美的线条。
      “晚安。”泊凉关了灯,轻轻地走了出去。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客厅。泊凉想着自己都干了些什么事的时候,自己已经熬了一锅粥。
      忽然想起上一次进厨房也是给她做菜,他说过这辈子只为她进厨房。
      因为他对油腻腻的东西没兴趣,他对进脏兮兮的地方没兴趣。但她的厨房十分干净,冰箱里连一样食材都没有,这就能解释干净整洁的厨房了。
      所谓梦想,只是追求难以得到的东西,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想到这里,便忽然回过神来。
      “昨天喝多了。”奇怪,她昨天没闻见酒味。
      “哦。”她昨天突然见到他太高兴了,说了什么也忘了。
      “我家在楼上,我想搬下来。”她认识他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直白。
      “粥你熬了多久。”容笙看见碗中晶莹剔透的米与水完美结合,目测煮四十五分钟。
      “没多久,三十分钟。”
      “嗯,我同意。”容笙默默的打着算盘,快速的回答着唯恐他后悔,不用再自己做饭,不用自己打扫。
      “我照顾你,和孩子。”泊凉顿了一下,容笙点了点头,没再说过一句话。
      吃完饭以后,泊凉带着容笙去买了些果蔬,又买了些肉食。看到那些孕服装的时侯,爱心暴表。一天下来,泊凉也没去公司,但却依旧累得睡着了。两人隔着一堵墙,泊凉也还是亲自进房间道声晚安。
      成璟的股票持续低靡,直到爆出与淮晚的婚事,股票才上升了一些,博古一直靠成璟和淮家接济才能继续在市场继续占一席之地,博古已经是个无底洞,子虔找不到人在哪里,成璟全权由傅博森的人把持,成璟虽然是大公司,但免不了被榨干的一天。
      “泊凉,怎么办?我害怕了。”容笙看着电视却出神了,将头倚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电子市场,房地产市场,珠宝市场,傅博森都拥有市场和独立品牌,孟家甚至涉足更多领域,而当年的陆家只涉足珠宝市场,独占鳌头,但发展太单向,导致墙倒众人推。华光是百年的企业,根基深厚,人脉广泛。傅氏更是有了二十多年的发展,而陆家比傅氏晚了十多年。”泊凉平静地说道,但她似乎也在想些什么。
      “行吧,先不说这些了,我去做午饭。”容笙闷声答了嗯,泊凉每次看到围裙都十分无奈。
      而容笙每次都脸红着解释,是容祺买的,与她无关。
      门铃乎然响了,自从怀孕之后,脚肿了,自己好像更矫情了。除了逛街陪他买菜就再没下过地。
      孟泊凉几步迈到门口,打开了门。“BOSS,你订的……裙子到了。”一身家居主妇装,还围了一个凯蒂猫的围裙。
      “不许说出去,说出去扣你年终奖。”泊凉的气息有些阴郁,容笙闻声赶来。
      “太太,老板说要扣年终。”泊凉开心的快要笑出来。
      “史蒂芬先生设计的裙子,还有华光设计的最新珠宝。”关仁恭恭敬敬地将盒子放到桌子上,退了出去。
      “史蒂芬先生建议你穿蓝色长裙,明天酒店比较暖和。”泊凉将精致的盒子塞到她手里,将她推进了卧室。
      容笙缓步出来时,仿佛像一朵蓝罂粟静立风中,优雅,温婉,天生带着韧性。即便是罂粟,他愿意。
      “把戒指戴上吧。”泊凉将项链取下,将其中的戒指分离出来。
      他将她的手放在手掌上,她的手白皙细腻,手指细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指甲上铺了一层透明的护指甲油,戒指的尺寸刚刚好。
      泊凉下头看着容笙,本来搂着她的手腕又收了收力度,她仿佛被钳住了一般,竟无半点力气反抗。
      他覆上她的唇,慢慢一点点探入,她刚喝了一点柠檬,唇齿还留有柠檬的香气,他十分贪恋这种甜酸的香味。
      安静的房间忽然响起了钢琴曲,暧昧的气氛立即消散。
      “老板,造型师明天十点到。”关仁的声音很清晰,传到了容笙的耳朵里。
      “化妆品要孕妇专用,还有,明天她们敢晚一秒。”听到孟泊凉阴测测的声音,关仁似乎明白了自己打断了什么,立马挂断了电话。
      “明天婚礼会在两点举行,十二点必须要上飞机,所以不能再睡到十一点了。”自从怀孕之后,泊凉就已经开始了养猫之路。
      能吃能睡,明明以前九点不到就醒了,现在却能十一二点起。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晚上非要抱东西睡,天天晚上抱被子,泊凉便给她加了床被子。
      份子钱自然是要随的,但礼物作为多年情谊自然也是要送的。
      结婚礼物,容笙到底是没想好的,而泊凉早已准备好了,白玉制的祝福简,字雕刻的有棱有角,又以丝加以穿连。
      容笙觉得高贵大气,但又有什么不对,祝福虽好但无姓无名。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初恋的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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