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替夫从军》恒灵水

19、第十九章 戎羌进犯

　　徐斐看他说的真诚，不再提这事了，跟他讲了一些营里近期的情况。

　　谢韵根本不敢插嘴，她只是大概从程三思那边知道一些事情，这些人事对她来说就跟听故事一样，稍微说点什么都很容易露馅。

　　不过徐斐好像觉得正常，讲得差不多了，就跟他说：“三思，我知道你对朝堂上的事情，营里那些上上下下都不感兴趣，你只对练兵，训练，兵法这些东西有兴趣，可是以你的才能，你总不能一辈子就当个营都指挥使领着四五百人就这么下去吧。”

　　谢韵保持沉默。

　　徐斐叹了口气：“往日我说这些，你早都岔开话题了，今日你听完了，我就当你好歹有一些兴趣了。这些话从前没对你说过，今日便说了吧。三思，我已经升到厢都指挥使这个位置了，越来越难了，身边没有当用的人，定的策略，有些人不懂，有些是懂的也是装不懂，根本就执行不下去。”

　　谢韵挑挑眉，跟着点头，她是公务员，做扶贫的。虽说不是当兵打仗吧，但也是大家一起做事情，个人都有个人的利益诉求，要达成共识，做成功什么，个中困难自然是懂得。她们当时才接触多少人。

　　一个集团军这种动辄好几万人，要组织起来做事，确实难。

　　说到这里，谢韵忍不住评价了一句：“要做成功一件事情确实困难，需要所有人劲往一处使，但要让一件事情失败，则有一万种方法。”

　　徐斐认同，调侃道：“看来你也想了很多，以前只是怕麻烦，不愿意直面这些问题吧。”

　　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徐斐继续道：“三思，到了这一步，我已经没办法了，不得不将你拉下水。我需要有信得过的人，去帮我看着部队的具体情况，我可以帮团队应付掉来自上面的压力。打不打上面说了算，我一定会争取到的，怎么打必须要由我们这种上过战场有经验的士兵说了算。我不想再看到那种无谓的牺牲了，明知道毫无胜算，还要让他们冲上去死在那里，拜拜没了命。那种感觉，我不想再体验了。”

　　徐斐的承诺铿锵有力，他给出的理由，又让人心软。

　　谢韵想立刻答应下来。

　　不过她是真的心里没底，她不是真的程三思，徐斐认可的是程三思的能力，她什么都没见过，答应下来，鬼知道会不会坏事。

　　看到她犹豫，徐斐又加了一把火：“有件事，本来没打算现在就跟你讲的，还是提前跟你说说吧。戎羌那边又不稳了，战事不会太远，三思，我是真的需要帮助，自建国以来，我大夏对外战，几乎从无胜记。我想赢，想收复失地，你不是也一样吗？人活一世，不是该做点什么嘛，机会都已经摆在面前了。”

　　“你不想带着自己的队伍赢一次吗？”

　　戎羌不稳？程三思之前说救救徐斐，应该就是这里会出问题吧，上辈子程三思就是在谢韵孕期六个月之后有战事所以离开了。

　　想必就在这一波，程三思参加过，那她也没必要拒绝了。

　　“将军，我尽量配合。”

　　谢韵承诺。

　　徐斐这时脸上才露出放松，随后便笑了，那种畅快的，找到同伴之后放松肆意的笑。

　　谢韵感叹，徐斐真的是个很有感染力的人，他无论是开心还是严肃都很真诚，能感觉得到这些东西都是发自肺腑，与他相处，很轻松，不用面对日常人际交往中那种尬演。

　　说话也很有煽动性。

　　‘带队伍赢一次’，如果是程三思本人，这个理由绝对会让他立刻答应下来。

　　谢韵虽然有一瞬间想要立刻答应，但对她来说，这些东西还不足够让她瞬间热血上头失去理智。

　　还是考虑后果才答应下来的。

　　徐斐也没有立刻就给他安排工作，说等他孝期结束之后再详细说。

　　正事说完，徐斐犹豫了一会儿，道:“知道你这人心大，走水的事情你可能不在意。老爷子的事虽说过去有一阵了，但你还在意的吧，别太难过了，老爷子在世的时候经常与我们谈兵法这些。有几次你出去了，他跟我说，只希望你能过得好些，他希望你快乐。”

　　谢韵笑了笑，她想起了自己的亲人，她穿越了，不知道他们要怎么办，那种不舍和无奈的感觉她完全能体会，回想起来，都是幸福又心酸，“我知道。”

　　程三思跟她科普和众人关系的时候，说到他爷爷，也是这个表情。

　　徐斐看出他心结平复了，又一起聊了会儿程老太爷还在世时候的趣事便告辞了。

　　送走徐斐，谢韵才松了一口气。

　　徐斐这人感染力太强了，和他在一起聊天，谢韵整个人都很放松，虽然尽可能得反应少一些，表现得稳重一些，不过还是不太确定，那人是不是非常敏感，已经察觉出来她和程三思之间的不同了。

　　希望聊天时候，自己在言语中的一些小铺垫，能打消一些怀疑吧。

　　………………

　　送走徐斐之后，谢韵赶紧回到书房，她想梳理一下获得的信息。

　　之前她问程三思朝堂和军队里的人际关系这类的问题，他都回答的模棱两可的。以前她以为是程三思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不想说。

　　通过这次聊天，她有点哭笑不得，程三思就是单纯对官场上那些勾心斗角，八卦风向不感兴趣，也不想了解。他就真的只对带兵做事，兵法战术这些东西感兴趣。

　　徐斐只和她聊了一小会，可无论是八卦讲故事的能力，还是对朝堂内外有关战争军事相关的部分，都比程三思强多了。

　　就目前谢韵掌握的信息，程三思以为徐斐是月余之后才知道戎羌犯境，徐斐现在已经知道了。

　　估计上一世，徐斐知道程三思对这些风向型不确定的东西不感兴趣，等信息确认下来才讲的，那时候程三思守孝期已过。

　　就目前为止，朝堂上的文官集团，并不想打。他们考虑像之前的每年一样缴纳岁币，割地赔款求和平。徐斐从边关自己相熟的士兵、百姓还有将领多方打听得到的信息则是，今年对方有大动作。

　　骚扰百姓，劫掠勒索边关各县城的次数和范围越来越大。

　　也有消息说，戎羌那边在掠夺的大量粮草大部分囤积了起来。此外还花了重金，从大夏招揽了不少工匠。之前看着还不太明显，拖家带口离开的工匠看着也不是太多，可架不住两三年持续走，累计起来，数量可就不少了。

　　大夏这边是将人分等级的，士农工商，工匠的地位和待遇不算高。那边给钱多，工匠地位也挺高，头几年走了的人将消息传出来，这些日子，工匠离开的速度变得更快了。

　　徐斐是主战派，他觉得这样下去，年年割地赔款只能慢慢抽干大夏朝。什么时候不打一场大胜仗，收回这些年陆续失去的土地，战争永远也结束不了。今次他觉得不能再忍了，最近一直在游说各方，他需要一次胜利，他需要争取那些在朝堂上说得上话，做的聊决策的人的支持，也要争取程三思这种会打仗的人。

　　现在外边大致的局势就是这样。

　　这可比跟程三思聊了许久获得的信息还多。

　　根据程三思今天求她的几句话，可以猜测这次是主战派占了上风，徐斐成功的获得了战的资格，估计是没能胜利，还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

　　房门吱得一声响。

　　“你们聊了什么？没被发现不对吧。”

　　谢韵瞬间神志回归，发现程三思神色焦急得进来，还不忘往门外看了几眼把门带上了。

　　他怕是被徐斐传染了，也不爱敲门了。

　　谢韵心中吐槽，但也理解他的焦虑，过来的非常快，怕是徐斐一离开，就着急过来看情况了。

　　示意他先坐下，并先回答了问题：“他暂时应该发现不了什么问题。今天的聊天内容不少，你还是先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程三思坐好点头。

　　“徐斐是不是在打戎羌的时候战死了。”

　　“是。”

　　这个问题答案谢韵有猜测，继续问道：“输了吗？”

　　程三思呼的紧皱眉头，言语中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不，我们赢了。我们被朝堂里的文官集团出卖，提前将我方布阵情况透漏给敌方，中间将军意识到信息泄露，将计就计以自身为饵，诱敌进入包围圈，将军自己被围，不愿投降，被乱箭射死的。整个战场上的胜利是属于大夏的，是我们赢了。”

　　竟然是赢了，这局势是谢韵之前完全没想过的。

　　“这样竟然都赢了？赢了戎羌，岁币不用再交了，也可保大夏几年安稳了。”

　　听到谢韵这两句评价，程三思给了她一个嘲讽般的笑容，道：“不，接下来才是重头戏，战争我们赢了，可将军的死讯传到朝堂之后。陛下还有朝堂上的官员觉得大将已死，这场仗也花去朝廷不少银子，无再战之力，不如趁着胜利之势，尽快撤兵显示自己的友好态度，并和戎羌谈判，往后每年可少缴纳一些岁币。”

　　谢韵越听越吃惊，瞪着倆眼珠子，咬着牙，生怕到嘴边的脏话一下全蹦出来。

　　“吃惊？我们赢了，班师回朝，却不提胜利之事。无人迎接，也无人慰问。今次情报泄漏的情况下还赢了，死了那么多人，结果什么也没有。更难受的是，我们才回来没几天，戎羌知道情况之后立马组织反击，又夺了几个城池去。不止岁币没有少交，要的还更多了，拿不出来的部分，可以拿女子去抵。”

　　犹豫了一下，程三思看了眼谢韵继续道：“他们要京中的贵女，要陛下的爱妃宠妾，要京里的公主。若是不同意，便扬言要打到京中来。”

　　“摆到眼前的胜利都不敢认，这条件想必是通过了吧。”

　　“是。所以谢韵，我并不特别恨你，即使到现在，我仍会做那种被割开喉咙窒息疼痛喘不上气的噩梦，我反而越来越不恨你了。一开始我接受不了，可最近也在仔细考量，虽然不太确定之后具体是怎样，但无论是大夏朝，还是小家都不会再好了。即便能勉强活下去，也不过是苟延残喘。我不是将军，我什么也改变不了。只可怜这府里还活着的人，不知道二弟能不能扛起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