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听见我的歌》一首歌的时间

21、第 21 章

　　第二天我们各自出门上班，她始终不说话，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一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整个脑子都被她泪水充溢的脸占据着，这么多年来我从来没见她这样哭过，这让我无法不揣测她当时的思绪和此刻的心情……这究竟是怎么了？

　　一点一点向前追溯一直追溯到Sitar离去的时候，我对她说了什么？不好意思？

　　电光火石间似乎突然发现症结所在，我这么说只是不想和Sitar起正面冲突罢了，可是……难道她以为我想带Sitar回来过夜却被她打扰了？我的天！怪不得她会那么激动地说什么“寂寞也不要找别人”之类不着边际的话了，真该死，我怎么一点都没反应过来？

　　那昨天她以为我们在做什么？419？我心都凉了，赶忙找了个托辞抓了件外套想直奔她的公司，走到门口却又停住——

　　找到她……又该和她说什么呢？我们的关系究竟应该是什么呢？倚在大楼外墙上，阳光灿烂得我眼晕，闭上眼才能静静思考。

　　尘封岁月中有很多已经快要被遗忘的感觉，比如热烈地渴望谁需要谁，比如为谁的任何一点反应而患得患失，比如那些汹涌的妒嫉烧灼的欲望——

　　如果那些都是爱的必然元素，那我对她，还不够。

　　可那又如何？世间任何一对蜜运中的恋人都不可能像我们一样经历那么多，不可能有我们的感情那样稳妥安定。我们清楚彼此生活的任何喜好了解对方所有的性格脾气，她很爱我，而我一直喜欢她依赖她。

　　这样就够了。

　　做了一个决定，我不要再看见她哭了。

　　冲到她公司却被告知她今天请假没有上班，不好的预感隐隐袭上心头，她该不会和我玩什么……俗套的失踪吧？

　　紧接着直冲到她家，看到她开门的一刹那心才定了下来。

　　她诧异地抬头瞥了我一眼又迅速垂下，脸色苍白双目微微浮肿，看起来很不好。她让我进来然后关上门，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我走过去轻轻把她拉到怀里，“Laure……”

　　“昨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好不好？”她从我怀里闷着声音说得很艰难，“我……我大概是昏头了……我们谁也别当真……行不行？”

　　我一懵，将她推开一点距离看着她，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我以为我们已经在一起了。”

　　她极惊恐地抬头望我，把话说得简直语无伦次，“不是不是……没有……其实不要紧的真的！”

　　没关系或者不要紧，她的口头禅，这些年似乎总是在说。我只能叹口气把她搂回来，

　　“可我觉得是，我觉得要紧。”

　　她的背僵了僵，然后不挣扎也不动，就这么安静地靠着。

　　半晌——

　　“那你爱我么？”

　　她突如起来的提问让我措手不及，怔在那里不知道如何回答。

　　“所以啊……”她却兀自笑了，却是苦涩的，“我就知道我把一切都弄砸了……”

　　她轻轻推开我，坐回沙发用双手掩住脸孔，纤细的肩蜷成一个寂寞的弧度，我的心便无法抑制的难受起来……

　　“那你爱我么？”我反问。

　　她沉默了很久，最后从指缝里漏出几个低低的音节——

　　“……你知道的。”

　　我坐过去轻轻环住她织细的腰汲取她身上好闻的香皂气味，“那就可以了……”

　　“不可以！”她跳起来挣脱我的怀抱，神情突然气愤难平，“Jade你当你自己是什么？救世主？我自己可以对自己负责，我不要你这样！”

　　“那我们怎么办？”

　　“不怎么办，从前怎么样以后就怎么样。”

　　“不可能。”

　　“为什么？”

　　“我不会和朋友上床。”

　　她一时语塞呆立在那里，最后还是颓然地坐下。

　　“其实昨天就已经预料到了……都是我自己不好……”她低头疲惫地轻声呢喃，“所以……我们是不是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其实也好，这么多年最怕就是这个结局……可是，总要有结局的。”她直直望向前方，双眼似蒙上一层雾。

　　我想我终于知道她昨晚为什么会哭成那样了，她始终都是那么傻。

　　所以我必须打断她。

　　“是不能做朋友了。”我蹲下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她，

　　“我要我们在一起，做恋人，可以接吻的那种。”

　　她愕然，我连忙伸出手指点住她的唇制止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拒绝，“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一直都很喜欢，虽然可能还没有到爱……但是，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可以么？”

　　她不安而惊讶地看着我，于是我凑过去吻住她微张的唇，她那么美好，可我为什么总是让她哭呢？

　　“好不好？”我望进她朦胧深邃的眼底，贴着她的唇再一次询问。

　　“……我，我不知道……”她迷惘地看着我，眼底还有水气未消。

　　“那就这样决定了。”

　　再度覆上，一个吻让就能她拒绝不了我，这不卑鄙。

　　我必须对她再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