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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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不清是谁的血液染红了这片水雾，分不清水雾之中各自的伤势如何。
我咬牙将插在身体中的千本拔/出来，身上又增添了一处新伤。
或许是疼到极致身体失去知觉，或许是伤口太多已经分不清究竟是哪里疼痛，我的状态并没有随着疼痛的加剧而减弱。相反的是，我感觉自己前所未有的精神。
所以我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有抖M的潜质(x)
我再次咳出一口鲜血，思量着如今的局面。
很显然，这个羽衣因为写轮眼的后遗症，现在被我和河川哥拖住了。
但是又是因为写轮眼，我和河川哥无法在短时间内杀死他。
——不，或者说，应该是我到现在都还没有一种真实感——那种上战场、要杀人的真实感。
我缓了缓心神，随手拿出忍具包中的绷带缠住伤口以减少血液的损失。
血雾弥漫，遮挡住敌人视线的同时，也挡住了我们的视野。
不过对于对方来说，要么加大消耗看穿这片血雾，要么继续蒙眼被动防守。
但是这个羽衣是来偷袭的，来扰乱后方防线的。
换句话来说，他只有一个选择。
后颈传来一阵凉风，我匆忙向右边躲去，手中的苦无一挡那人飞来的千本，顺着他踹我的力道向一旁的树上飞去——
“柱——间——！！”
耳边传来河川哥的大喊。
怎么、了？
我困惑地眨了眨眼。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缓慢而又无比迅速，慢到我能看清河川哥接下来的每一个动作，快到我的大脑停止了思考变得一片空白，身体根本做不出反应。
那个羽衣没有理会再次躲开了千本准备下一轮偷袭的我，他反而是向着补给跑去。
边跑边解开族服，露出了里面的起爆符。
河川哥向补给那边丢了一个什么东西，然后飞速地冲到我这边，起身，抱住我——
“轰轰轰轰——！！”
火光乍起，轰鸣声不断。
眼前的世界渐渐褪了颜色——那五彩缤纷的世界逐步变成了简约的黑白线条，而后变成了极致的白。
近在咫尺的爆鸣声使得我的大脑“嗡”得一声丧失了听觉——只能听见心脏在“噗通、噗通”不规则地跳动着。
一股冲击感自身体的四面八方传来，挤压着肌肉、挤压着精神——呼吸几近停止。
后背像是撞到了很多东西，但是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我恍然之间只觉得置身于虚无的空间里，完全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
头脑中却还残留着河川哥的大喊。
是了、河川哥。
死机的大脑像是生锈了的老式打字机一样“哐当哐当”地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河川哥，怎么样了。
我努力感受着双手的存在，大口地呼吸着充满了铁锈味的空气。
身体依旧没有知觉。
“河……咳、咳咳……”
嘴边流出了什么呛到了嗓子，喉头干涩地像几天没有喝水。
大脑依旧在“嗡嗡”地吵着，眼前的世界依旧是一片空茫，我费力地想要抬起手臂，却发现现在连动一动指头的感觉都没有。
“河川……河川哥……”
我不住地叫着河川哥的名字，祈求他能给我一丝回应——哪怕是我最讨厌的拍头、拍肩膀之类的打招呼的方式，我也认了。
——就算是现在给我一拳，我也认了啊！！
求你、求求你……
眼中掉落了不知名的水珠，世界终于再次展现在我的眼前。
空洞的白纸上渐渐出现了黑色的线条，勾勒出我所在的场景。
我寻找着属于河川哥的线条。
——他抱着我，死死地抱着，紧附在我的身上。
他用他的躯体，为我构造了一个安全的地带。
“哐——当——哐……当……”那台打字机终于不堪重负地停止了运行。
一阵干热的风吹来，却冻得我打了个冷颤。
身上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爆发出那深埋于体内的力气的，当我回过神来时，我已经半坐起身，颤颤巍巍的手臂死死地抱着河川哥。
——支撑手臂的骨骼早已发出悲鸣，我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似的只顾抱着河川哥。
身体中的查克拉不要命地向河川哥的体内输送。
再支撑一会儿、再支撑一会儿！医疗忍者就快要到了，再支撑一会儿啊！！
体内的查克拉仿佛很快就输送完了，我压榨着细胞，不顾一切地提取着查克拉。
提取、输送、提取、输送……
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越来越冷，头脑也开始发昏，眼前的世界再次开始模糊起来。
嘛，反正也只是黑白线条啊，模糊不模糊根本无所谓吧。
我打趣着自己，牙齿狠狠地咬上舌尖用疼痛唤起神智——身上的伤口足够让我疼得死去活来，但知觉的丧失却不是那样好唤起的。所以比起唤起身体上的知觉，还不如制造一处新的有别于身上这些创伤的伤。
——哪怕这对于我来说，根本毫无作用。
好困……好想就这样睡过去……
“柱……间……”
耳朵捕捉到了一声气若游丝的声音。
是、河川哥！
我撑着那浓烈的睡意，毫不犹豫地用手狠狠压向身体的伤口。
极致的疼痛瞬间让我清醒。
我张了张口，却发现嗓子再也说不出什么。
但我看到了。
那简约的线条向上弯曲了一下，像是在笑着。而后是两条线组成的手臂坚定地拉开了我输送查克拉的手。
已经没有力气了。
最后的那一下触碰伤口，已经消耗了我所有的力气。
我任由河川哥的动作。
“以后可不要……再像今天一样……咳咳……”
河川哥好像吐出了一口血。他在很认真地看着我。
“别像今天这样……紧张啊……”
他是在安慰我？可是明明，明明我根本没有……
是了，最开始的时候，我确实说过“紧张”二字。
你到现在为止，都还在纠结这个吗？！
说不清是什么，我只觉得很闷，咽喉像是哽住了一样，身体也开始发抖。
“小柱间……”
他用左手费力地支起身体，右手食指指尖轻点我的眉心，脸凑到我的面前。
我依旧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我能感受到，他的笑容就像往常一样温和。
暖洋洋的，让人想哭。
“别紧张……也别哭了……”
紧张？哭？
我紧张过吗？
我、在哭吗？
没有的，从来都没有的。
我只是觉得……我要疯了。
胸腔中的那股火焰仿佛在炙烤着我的灵魂，让我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那股强烈的疯狂。
“在战场上紧张的话，可是会被敌人抓住破绽的哦。”
你在说什么啊河川哥，就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支援快来了啊，医疗忍者很快就会到了啊。
“别哭啦……咳咳，小柱间……”
“忍者是、不能哭的啊……”
……你在说什么啊，河川哥。
我张口就要反驳。
可是比我的言语更快的是、眉心尖指尖的滑落。
“河川……哥……？”
干涩的嗓子终于磕磕绊绊地发出声音。
可是能够听到我说的话的人，却……
……
“柱——间——！！”
好像又是一个很熟悉的声音。
我缓缓地、缓缓地抬起头看向声音发出的地方。
世界终于在我的眼中恢复了色彩，空白的画面被一块块的色块填充完整，然后被蒙上一层阴暗的血色。
远处来的是柏。
支援人员们也到了。
可是……
现在到了，还有什么用呢？
河川哥已经、已经……
“柱间！！”
柏扑到我的面前，惊恐的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场景。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然后像是忽然恍过神来低头看向怀里的河川哥。
——我终于看清了河川哥的模样。
破碎的血肉仿佛被炸的满地都是——里面有河川哥的，也有那个羽衣的。河川哥的下肢已经没有了，更确切一点的说，是下肢还连着骨骼，几块血肉还挂在上面。后背被炸的一片模糊。全身上下仿佛找不出一块完好的肌肉。
……就连刚刚点着我眉心的右手食指，也被爆炸时炸起的土块划得破烂不堪。
——而我，却被保护得好好的。
被保护着，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到。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