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别爱上爱上也千万别说》只是沉默

14、第十二章下：爱情还没开始，却早已结束

　　六
　　我看着宁苏向我走来，脸上还是带着淡淡的笑，眉眼间依旧藏着一贯的温柔，还是那样的让我感觉是一场虚幻。直到他走到我面前，柔声的说：“虽然希望你每天都开心，但还是要祝你十一快乐。送你一份礼物，可要好好欣赏哦！”
　　他将手从背后拿过来，递给我一张画，我立即就有一种预感：这画上的莫非就是他要给我的自然光？我很想立即就看到它，我想知道它到底是个什么样；但我又很害怕看到它，我怕它会让我失望。我不是对宁苏没有信心，我只是对我自己没有信心。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宁苏轻笑着从我手里拿过画，轻轻的展开着，递到我眼前。
　　这次我无法再逃开了，只能将目光移到画上。我兴奋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是的，阳光真的很美、很柔和。我看到它轻轻的照在小女孩的脸上，与她脸上的笑容融为一体，呈现出金红色的喜悦；它照在小男孩的黑发上，散发出银色的光芒，展现出耀眼的幸福。那连接秋千的绳索此刻也在亮闪闪的在阳光下与美景交相呼应。那摇曳着的垂柳也好似受到了感染似地，温柔的飘动着，在那柔和的阳光下。我不知他究竟画了多久。我好想对他说声“谢谢”，可这次是幸福的哽咽，说不出来了。我感觉到了幸福的味道，我有些眩晕了，站不住了，就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无声的让泪水流下。他第一次把我拥入怀里，轻声的开玩笑道：“只是一幅画而已，你竟然也会哭。你的前世肯定是个女人！”
　　我抬起头来，努力笑着不满道：“你才是女人呢！谁说我哭了？”
　　“好，是我说错了。”他笑着认错道，但然后又恳求的询问道：“我可以再抱抱你吗？”
　　我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竟然会这样要求，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又将我拥入怀中，这次他比较用力。我很自然的说：“宁苏，我喜欢你。好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感到很温暖。”
　　他也是柔声的说道：“我也是。”
　　在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的努力成功了。我都感觉到幸福的味道了。我真的以为我和宁苏真的是快要幸福了。可为什么还是说不出呢？爱不就一个字吗？怎么会说不出呢？
　　七
　　“喂，你找谁？”我正听着宁苏聊他在外地发生的趣事，一个电话却打过来了。我很是不耐烦的问道。
　　“杨东舟，给你听样东西。”对方有些阴森的说道。我的心揪了一下，顿时感觉到了危险，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我还没来得及瞎想，就听到电话里面传来类似于录音的声音。“宁苏，我喜欢你。好喜欢和你在一起的感觉。感到很温暖。”听到后，我的心猛地冰凉，好似掉在了千年的冰窖中，全身都僵在那，大脑一片空白。我感觉不到了我身体的温度。我甚至感觉不到我的呼吸。我已经无法再思考。忽然间就有了一点思考的力量，思考该如何应对这件事。可给我力量的不是灵魂，而是我心中的那个魔鬼。意识到这一点，我竟还有些安心及欢喜！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只听那个魔鬼通过我的声音很是冷静的回答道：“请问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原来我竟还有这般功力！此刻的声音时我从未见过的平静，我连那心跳也是标准的频率。灵魂何时才能练就到这般的境界？我突然就很想嘲笑自己。努力一点点？太可笑了！如果只是在我和宁苏的世界里，压根就不需要努力，灵魂就绝对是赢家；可若是在这个世界里，竟连这么一个小小的电话，灵魂就会被击得粉碎！宁苏，你怎会这般地了解我？像我这样的人？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我突然间就想独自面对这件事，我想知道在此刻取得胜利的魔鬼是否会笑到最后；而在此刻一败涂地的灵魂又会不会反败为胜。对，我要先弄清楚我现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这样才不至于毫无依据的想象将来历经无数现实的我又到底会是个怎么样。
　　下定决心后，朝宁苏很是轻松的微笑，看到他稍有些紧张的双眉也因我的笑而舒展开来后，我又将目光转移到电话边。
　　冷酷又嘲讽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听得很清楚吧！感觉如何？”
　　我继续笑着，略带些热心的问道：“那好。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对方愣了一下，然后狠狠的吐出“半个小时内到新达仓库，记住，你一个人来。如果不来的话，我不敢保证学校领导还有你父母是否会听到这盘录音带。”便挂断了电话。
　　我只呆了一秒，便轻轻的放下电话，笑着走到宁苏的面前，轻声说：“宁苏，我先出去一下，一会就回来。你就待在我家里等我吧。顺便给我看家。呵呵！”
　　他站起身来，轻轻的抱住我的双臂，柔声的问：“你要去哪？”
　　我快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了，但仍拼命压抑着自己的紧张，说道：“我一会就回来。”
　　他还是笑着，温柔的问道：“你要去哪？”
　　我不是已经下定好决心了吗？不是说要独自面对一次的吗？可我还是害怕，遇到一点危险我就害怕，我早就习惯逃避了，我是真的想独自面对一回的。可当他再次问我的时候，我心中的防线已经被击溃了一角，竟不由自主的说出“新达仓库”。说出后我才意识到，用肯定的眼神看着他说道：“你待在家里等着我。等事情结束了我就回来。”宁苏，求你千万别来。你难道就那么的不相信我吗？
　　他还是笑着，轻轻的脱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替我穿上，温柔的说：“夜里天有些冷。别冻着了。”
　　他整理了一下衣服的领子，我的脖子能感觉到他手上的温度。我又不想走了。他笑着轻拍一下我的背说道：“快去吧！早去早回。”
　　我那么不舍的又看了他一眼，他还是那样温柔的看着我。我一狠心就转过身去头也不回的走了。你在给我力量，让灵魂战胜，我也是真的想让你赢。
　　夜里，天真的会有点冷。我还是无法克服内心的恐惧，但不管是灵魂，还是魔鬼，此刻都给予了我力量。我就那么不比坚定的走着，走向战场。
　　刚走进仓库时，一片黑暗，更加剧了我的恐惧。背部猛地被人击了一棍，我叫了一声“咚”的倒在了地上。顿时，灯打开了，虽然仓库现在很亮，可当我看到有三四个人在我面前很是嘲讽的笑着时，我却感觉比刚才还要恐惧。
　　这时，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杨东舟，你还真是准时啊！不错！不错！”
　　我努力站起身来，回头一看，只见何磊手中拿着根棍子，不停的把玩着。一边笑着一边走到那些人的身边。那笑容太复杂了。我从中尤其看到了怨恨及残忍。我有些疑惑：我什么时候得罪他了？难道是他想报复宁苏？不，我不会让你伤害他的！想到宁苏温柔的笑，我更坚定了我的决心：我绝不会让你伤害那个最懂我的人！绝不！
　　这样想着，我又克服了一点恐惧，平静的看着何磊说道：“何磊，我与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做到底想干嘛？”
　　他看到我平静的样子，立刻暴怒起来，快步上前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吼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同性恋！竟然还想着勾引宁苏！我警告：离宁苏远点！要不我不会放过你！”
　　我有点吃惊：他刚才说什么？他让我离宁苏远点？他让我来竟是为了这个目的？想保护自己的师弟？还是想补偿一下对师傅的亏欠？
　　正在想这个问题的时候，脑中又一下子闪过他刚才说的另一句话“你这个不要脸的同性恋！”我一下子惊惧万分，大脑立刻崩溃，所以的理智都只集中在一点：否认它！我的灵魂、我的情感此刻早已被我关在了深渊，根本就发不出声音。我就那么自然的焦急否认：“何磊，你弄错了。我不是同性恋。你快放开我。”
　　他愣了一下，然后很是嘲讽的笑了，随即从一个人手里拿过录音带，边用它打着我的脸边说：“你这个令人恶心的同性恋！还死不承认。那这个什么？哥几个可是亲耳听见的，是不是？”
　　他转向那几个人，那几个人也都哈哈的笑了起来，鄙夷的看着我。那眼神我再熟悉不过了。和我以前想象中的一模一样。我恐惧的无法呼吸。
　　何磊却仍不肯放过我，还在那不依不饶的说：“真是深情的告白啊！你说你不是？那你你敢再说一次吗？从你的心底再说出一次吗？大声的说我不是同性恋。我不喜欢宁苏。说啊你！大声的说！”
　　从我的心底否认？不！我来不是为了证明这个的！对，我为什么要来？我不是想否认的，可我不知怎么就那么自然的否认了。如果我否认了，那我还有什么资格对宁苏说我喜欢他。不，不是这样的。我说不出我不是，但我此刻更说不出爱。我不知该怎么办。宁苏，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才刚告诉你不久呀！可现在，我……我只是在那低声哽咽着，语无伦次自言自语道：“我不喜欢宁苏，我不是同性恋。我没有对他动心。我和你们一样。我不是变态。我不喜欢男人。我不是。我……”
　　我大脑很混乱，我不知我到底在说什么。只是听魔鬼的话，努力的和何磊他们统一战线。我快要崩溃了。我受不了了。
　　就在这时，那个我如此熟悉的声音传来：“放开他。他确实不是同性恋，我才是同性恋。不过麻烦你下次说起同性恋的时候，不要加上一些不好的词汇。因为我觉得同性恋不是一个贬义词，而应该是和爱情一样，都是褒义词。”
　　何磊一看到宁苏，顿时松了手，与我一起看向宁苏。
　　我看着宁苏渐渐的走过来，还是那样的风度翩翩。他就那样的走过了，可脸上早已没有了温柔的踪迹。只是冷冷的说：“放开他。我再说最后一次，放开他。如果你想打架的话，我今天倒是乐意奉陪，只是不知一向都是我的手下败将的你，自从喜欢上了打打杀杀之后，是不是学会了一些譬如偷袭、群殴之类的卑鄙伎俩呢？那要是这样的话，可能我会输给你呢！”宁苏鄙夷的对着何磊。
　　“你他妈的闭嘴！你为什么就那么的看不起我？你喜欢的就是这样弱不禁风没用的人吗？”
　　“我还真不知道我的品位。不过，像你这样的，我肯定是连看都不想看一眼。要打就打，少废话。我还要和东舟回家呢！”
　　“回家？你们都住一起了？你们真是太不要脸了！”
　　“比你要好一点吧！”
　　“宁苏你别逼我揍你！”
　　“我没逼你。我是真的想揍你。你打破了我所有的幻想。你毁掉了我的初恋。”
　　何磊发了疯的一棍子朝我打来，宁苏把我拉向一边，“砰”的一声，那一棍落在了宁苏的右臂。对这棍伤我是深有体会的，忙痛的大叫出来：“宁苏，你怎么样？”着急的想看他的伤势。我又是心疼又是责备的说：“你干嘛要来？”
　　他只是轻轻的笑着说：“我来不需要理由，我不来才需要理由。你先站一边去。这是我和何磊之间的恩怨，不关你的事。”
　　他稍用力的把我拉到一边，有些愤怒的看向发呆又后悔难过的何磊，咬牙道：“来吧！我今天真是太想打架了！打完了，一切就都结束了！”
　　何磊刚要说什么，宁苏已经上前一把夺过他的棍子向他砸来。那四个小弟看到自己的大哥挨了打，也忙上前迅速的就围住了宁苏开始出手。宁苏一棍子狠狠的挥向一个人的腹部，又使命的踹向另一个人的胸部。他们看到宁苏这样凶狠的出手，顿时都狂怒了，更是凶残的靠过来。何磊此时很是尴尬的尽量出手，他已经控制不住局面了，他手下的小弟已经打红了眼。宁苏也跟疯了似地，猛地抬起一个人使劲地扔了出去。那人被扔的很远，很响的砸到了什么东西上。突然我感觉有阴影向我砸来，我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宁苏大叫了一声“东舟！”，等我反应过来，才知道我被宁苏紧紧的抱在怀里，而他的身上压着沉沉的货架。他笑着看着我便昏了过去，嘴角流出血来，血不住的流。我想喊他的名字，可我没有了力气。
　　“宁苏！”何森声嘶力竭的大喊了起来，发疯似的搬笨重的货架，“还他妈的愣着干嘛？快点过来给我搬！他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他妈的废了你们！”
　　我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怎么把我们弄出来的，我脑中只是在想：宁苏会不会有事？军哥？不！宁苏不会死的！我的心快要裂开了！我使命地握住宁苏的手，大哭道：“宁苏，别睡。跟我说话。你不会有事的。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就背起了比我高大很多的宁苏狂奔了起来。我哭号着叫出租车，可所有的车靠近时看到血就立即加速开走了。我哀求地喊着司机让他回头停车，可一点用处也没有。他们此刻也是被魔鬼支配着。魔鬼，你走开啊！我让你走开！你快走开！你怎么还不走？
　　我跑着，何磊却开车过来了，大骂道：“杨东舟，你他妈的快给我上车！你害宁苏害的还不够吗？”我根本就没想跟他理论，只是想着宁苏没事。车以很快的速度开着，我把宁苏小心的放在车座上，把他紧紧的拥在怀里，牢牢的握住他的手，哭着说道：“宁苏，你不会有事的。我好喜欢你。我刚才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不要结束，求求你不要结束。你不是说过会给我机会的吗？你不是说过会等我的吗？你不是说过你不会逃的吗？你不是说过我们会幸福的吗？你不是连那幅画都画成功了吗？那么我们就快要幸福了！宁苏，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在急诊室的门口，我呆坐在椅子上，头埋在胳膊里一直哭着，我在心里祈祷着，在心里想着：宁苏，我爱你。你千万别死。我好喜欢你。我好爱你。你快醒过来。我此刻只关心这件事，我什么都不想了。什么现实，什么同性恋，什么嘲讽，什么魔鬼，什么何森，什么何磊，什么罪过，什么第三者，都是他妈的什么东西。我只要一个念头：宁苏，我爱你。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你快醒过来。你一定不要有事。
　　门开了，医生劳累却又有些轻松的出来了。我哭笑着。我的宁苏回来了。
　　八
　　我握着他的手，虽然他还没有醒来，可我却感觉他也在握着我的手。没有人此刻愿意把我们分开，也没有人此刻可以把我们分开。我在病床前等着我爱的人睁开眼。我只要这一个念头。
　　他终于缓缓的睁开眼，看着我，努力的笑笑，但苍白的脸还是很吓人，再配上这苦笑，就更难看了。可我却觉得他此刻很好看，比什么时候都好看。我正想开口说话，他却突然间开口了，严肃的问：“东舟，你说啊！对我说你心里想说的话。”
　　我一下子愣了，还是想确认一下：“你让我，说什么？”
　　他也是想确认一下：“就说在我快要死时你心里想说的话。”
　　我完全愣住了！那时我想说什么？我爱宁苏？我心痛了起来，我想要张口说给他听的，可说不出来。我用哀求的眼神告诉他，我不是故意的。
　　他却只是轻轻的一笑，将手从我的手中抽了回来，我的手顿时感觉不到了他的温度，一片冰冷。他平静又无奈的说：“你果然是只有死了才会说啊！”
　　他顿了一下，痛苦又坚决的对我说：“杨东舟，我打算去美国了。现在就走。”
　　我一下子意识到他要离开我了，顿时哭着握住他的手责问道：“宁苏，你不要离开我。你不是说你不会逃的吗？”
　　他还是笑着抽回他的手，柔声说：“杨东舟，你别骗我了，更别骗你自己。你真的就那么不想我离开你吗？再说，就算我不逃，你不是也要逃的吗？你昨天不是已经逃了吗？那为何还不给我一条生路？”
　　我哭着哀求道：“宁苏，我们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他无奈的摇着头说：“你从来都没有认可，我们压根就没有开始呀！”
　　我仍不肯放弃的握住他的手问道：“那既然你说我们还没开始呢，那我们现在就开始好不好？”
　　他把手抽回，双手一摊，哭笑不得的说：“可是爱却已经结束了呀！”
　　我痛苦的僵在那，他却又在那有些哽咽的说：“东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昨天错过了什么呀？人们常说初恋是苦涩的，而我和你的初恋怕更是苦上加苦。但我想赌一场，至少还有一半的胜算不是吗？可是我一直都对你没有信心，而你又总是那么吝啬的不给我筹码，所以就输的那么惨。不过，还好，赌的还有那么一点价值。最起码你对何森释然了，也试着学会争取了，也不再那么的害怕了。可我怕这一切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一厢情愿，我更怕你会变得冷漠无情。冷漠到不再需要爱了，理智到可以拒绝爱了，真的是说不动心就真的能不动心了。那时就真的是太可怕了。我放过你，也放过我自己，你也放过我吧！我还是那句话，我们真的是最合适的一对，但在爱情中，你不是我的唯一，我也不是你的唯一。”
　　原来我也很一厢情愿，就冷不丁的来了一句：“那你说的喜欢算不算是爱？”
　　他愣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应该算是吧！最起码心动了。最起码让我的懂得爱了。最起码我努力学会如何去爱了。不过，现在我要去找我唯一的爱了。”
　　我突然就很是嘲讽的哈哈大笑，抽搐的说道：“你不是说压根就没开始吗？我那是感动，没心动！你还是赶紧去找你唯一的爱吧！耍我玩的是吧？”
　　他呆了一会，又似怒似笑的说：“杨东舟，我他妈的真想揍你！你就那么的把我美好的初恋给毁了！我看到你甚至有时都会动摇。我甚至于有点恨你，就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的人的存在，我们这个圈子才会那么痛苦。不过还好，我最相信自己。所以我的看法从来没有错。我从不怕什么，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我一定会得到幸福的！”
　　他又顿了一下，盯着我看了会，很是怜悯的说：“人家说人这一辈子都走不出童年的阴影，我是信了。你呢？你觉得你会得到幸福吗？”
　　我很是恼怒于他对我的轻蔑及怜悯，咬牙切齿的说：“我当然会幸福。”
　　他叹了口气，又温柔的说：“对不起，说了这么多伤人的话。东舟，不管怎样，你还是选择出一条路吧！老是这样的和自己较真，何必呢？”
　　我本还想反驳他的，可再一次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就不知该如何反驳了。
　　“东舟，你走吧！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不过，尽量不要见面。”他无力的下逐客令。
　　我恍恍惚惚的起身，恍恍惚惚的走到门口，刚要离开，他突然又焦急的大喊道：“你说！只要你说！我就留下！”
　　是吗？到底是我一厢情愿呢还是你一厢情愿？我转过身对着他笑。
　　他顿时也笑了，接着说：“那些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不过何磊除外。我说过我很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让你为难。你赶紧跟何森有个了断吧！这样或许你就当然会幸福了。不过我所做的所有的一切都与爱无关。”
　　我根本就不想和他争论什么了。我继续恍恍惚惚的走着，走到人群中，走到现实中，走到熟悉的空间中。
　　九
　　我走着走着，走了很久很久，走了很远很远，只有我一个人。哦，宁苏离开了。他走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
　　我想到了那个温和的向我走来的少年，用独特的方式笑着对我说：你好。我叫宁苏。很高兴认识你。
　　我想到了那个温和的改着诗句的少年，劝说着我：这么美的景，这么美的意境，若是有了伤感的情岂不可惜？托物言情岂不是更好？
　　我想到了那个美丽的傍晚，那柔和的青草，那微微的春风，还有那专注的神情。
　　我想到了那个大声唱着说让我与他一起疯狂，说我们就要幸福的少年。
　　我想到了那个温柔的说永远不会逼我，愿意等的少年。
　　我想到了那个说喜欢和我在一起的少年。
　　但他已经逃了。他走了，就那样的走了。他说他一定会幸福。他还说让我选择一条路，只选择一条。可即使你的离开让我如此难过，此刻我还是无法做到。
　　你说你喜欢我，又说不是唯一的，还是与爱无关。所以你不会等你一辈子。但你又说你来不需要理由。你真的是太聪明了，太懂我了。而我真的是对你一无所知。你的爱就是这个样的呀！你又说你恨我，是我把你的初恋给毁了。那这一切原来都是我的错呀！
　　恍恍惚惚的竟发现来到了家门口。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在我最孤独、最痛苦、最无助的时候，潜意识里竟还会来到这个没有家的家。怪不得人宁愿当房奴也要买房子。最起码在最落魄的时候不会露宿街头。那看样子我得多感谢我那个老爸呀！而我妈当初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情离开家的呢？突然就想到那个嫁给年逾六十亿万富翁的妙龄少女，她的名言是：如果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我宁愿要一个豪华的。看来，像我一样可悲的人竟会这么多呀！那是不是都有错，都犯罪了呢？心中都有魔鬼呢？
　　突然听到有人担忧的喊着我的名字，我恍恍惚惚的看到何森。他着急的走向我，痛苦的说：“对不起。我哥都告诉我了。对不起，你有没有受伤？”
　　我突然觉得他这样做既讽刺又没必要，轻蔑的说：“我没事。倒是你来这里干什么？我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就是你！你赶紧走吧！”
　　他痛苦的忏悔着：“对不起。我替我哥向你道歉。”他突然又疑惑的小声问道：“可是，你……怎么会是……”
　　我太痛苦愤怒了！这话谁都可以问，就是你不能问！我使劲的把他推到地上，大骂道：“你他妈的给我滚！我岂止是不想见到你！我根本就是恨你！我一直都不想说的，是你逼我的！当初要不是你那么的多管闲事拉我逃跑了，我至于那么痛苦痛苦吗？那是我一生的耻辱！我他妈的比孙子还孙子！要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怎么会变的这么自私？自私到什么都没了！自私到谁都他妈的离开我了！你要是不拉我，我就不会有那个机会，我就不会有做孙子的机会，你懂吗？你干嘛要给我机会？来彰显你的高姿态吗？还总是摆出一张关心人的臭脸来探究他人的隐私。在别人痛苦的时候探究他人的隐私就那么有成就感？那么还真得恭喜你了！现在又探究到我的一个隐私了！不过，可惜那是假的！哈哈！不过，虽然是假的，不过你们的目的达到了不是吗？我什么都没了！我恨你，你给我滚！”
　　“不该拉你？探你隐私？成就感？达到目的？哼！哼！”他一字一字的反问道，那痛苦的表情曾会让我多么在乎，可我豁出去了。我只知道这是宁苏希望我做的事情，而且他只让我做这么一件事，而且我是真的想做这件事了。我快承受不住了。
　　他看着我：“原来你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呀！我还以为……还以为……”他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转一下身，又接着说：“那真是对不起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他无力的说完了最后一句话，颤巍巍的走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我本是不想哭的。可就那么的哭了。很快就打湿了前襟。我所有的一切不是为了这个呀！我不是想要这样的结局呀！怎么最后全成这样了！何森走了，宁苏也走了。都永远了离开了吗？我不敢相信。其实我真的不想这样的。朋友不好吗？可怎么我想不通，他们也想不通呢？我的暗恋，我的初恋，都还没有开始呢，却早已结束。难道我被诅咒了吗？什么都得不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