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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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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比例函数会不会，标准的双曲线，就是无限接近但绝不相交。”老罗站在讲台上，激情宣讲。
“这都能错，我才改了三百份就有三分之一的人错。其中肯定有你们。”
他放下手中的三角板，单手撑住讲台。另一只手向空中一抻，抹去额头上的汗珠。七月正是燥热的时候，还没讲几道题，老罗就被错误百出的同学们气得要歇会。
陈正偷偷换下被枕麻的右手，侧头调整了姿势。他真不是故意要睡的。昨天玩的太嗨，没注意时间，一不小心就通宵了。
而且老师就只是分析这次的期末试卷，陈正属于那种考完就扔的人。
照他的话就是，“考都考完了还管他干嘛。知道错了也不能这么样，徒增烦恼。”
“正哥，这次暑假又打算去哪玩呀。”旁边坐着的人侧身，朝他挑挑眉。
“没想好呢。”睡得有些久，长时间没说话，嘴唇被黏在一起，他抿抿唇，半响才开口。
“放学，我跟柯基准备去网吧。一起。”坐在前桌的谢龙，手肘搭在后方侧身，询问他的意见。
柯基原名叫柯奇，一次课间，教室后门突然溜进一只小柯基。在教室后过道转了几圈，到处寻觅，最后窝在了柯奇的课桌下。
柯奇打完球回到教室看到的就是这一幕，眼看着要上课，柯奇就想着把它赶走。小柯基就是躺着不动。还冲他叫唤。
大伙都开玩笑说，他们时臭味相投。
柯奇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对着小柯基就是一阵狗叫回击。惹得大家笑做一团。没注意到语文老师早就站上了讲台。
教室瞬间安静，同学四散而去。柯奇的叫声还回荡在教室。
语文老师冷笑着说：“怎么，还交流上了？既然这样就一起出去交流吧。”
就这样一人一狗被一起赶出了教室。还时不时发出“汪汪”声。害同学门坐在教室幸苦憋笑。柯奇也喜提柯基的外号。
“不了。”陈正摆摆手，继续趴着。
“我看还是我俩去吧。”柯奇对于这样的拒绝都免疫了。拉上谢龙聊起昨天新发行的游戏。
一到课间，教室就吵吵闹闹。尤其是这种放假前时刻。大家都讨论着，暑假要去哪玩。
当然还有个别同学，为要别爸妈抓去补习班而苦恼。
好不容易终于熬到了放学，任课老师一走。几个同学就站起来朝办公室张望，等班主任“琪姐”组织放假。
教室乱作一团。大家都很兴奋也没人出来管纪律了。
“琪姐”在同学们期盼的目光中走进教室。
“作业已经布置好啦，大家都清楚了吧！我会请家长监督你们。听清楚了吗？”
“后排的小帅哥，该起床了。脸上睡出印子，就不帅了。”老师戏谑的开口方式，故作温柔的语气，引得同学们哄堂大笑。
四十几个脑袋齐刷刷的望向后排角落，柯奇戳戳身边熟睡的人。
反复了几次，陈正才伸直手臂，背部向后弯曲。停顿了几秒，长长的伸了个懒腰。在同学门的注视下，慢慢撑起身子，眨巴两下眼睛。
讲台下已近有同学悉悉索索收拾书包的动静。凳子摩擦着地面发出刺耳地声响。
“好啦，我知道有同学已经等不急了。最后的最后，还是要强调一下。”
“临近夏天，不要下河游泳、洗澡。注意安全。”还不等老师说完，同学们就接上话茬，异口同声地帮老师补充完整。
老师无奈地耸耸肩，“好啦，放学吧。玩得开心，不过也要记得作业哦。下学期见。”
瞬间班里的欢呼声此起彼伏，吵吵嚷嚷。早就收拾好的人，抡起书包就往外奔。
“走了。”谢龙的手掌在他面前晃晃，算是跟他招呼一声。随后搭着柯奇的肩涌入离校的大部队。
陈正放下撑在脸颊两侧的手，这才开始慢慢吞吞收拾书包。班级里只有零星几个人，估计是留下来打扫卫生的。
“还在收拾呢。”扫地的同学将课桌地下的垃圾扫到过道上。
“嗯。”他轻答一声，自然的让出空间供他打扫。
陈正简单收拾几样老师强调必写的作业，单肩挎着包，走出教室。
出了校门，他摁开手机，滑动消息列表，垂眸看着陈爱国的名字，亮起红点。拇指点开对话框。
两条语音，他单手握着，长按把语音转为文字。陈爱国有些蹩脚的普通话被机器翻译得七零八落。陈正只好从包里翻出耳机。
“小正，你今天是不是放假了，什么时候回家？”
“要不让小陈来接你。”
“干嘛发语音。”他用大拇指敲出文字刚发送，手机突然切出画面。
“喂，干嘛用微信聊。”
“你也知道，我不喜欢打字。”
陈正撇撇嘴，也没见你打字，还不是发的语音。但他还是忍下，没开口吐槽。
“什么时候回来，我和你叶阿姨都挺想你的，哪天回来一起吃个饭吧。”
“车来了，我先挂了。”不等对面人反应，他匆匆挂断电话。
陈正掏出超市找零的一元硬币，投入箱中。虽然刚刚已经走过一波学生，但上车的人数依旧很多。
他跟随人流挤进车身，靠在扶手旁。满载着乘客，车子晃晃悠悠地启动。
手机停留在刚刚回复的界面。又是两条新语音。他点开其中一条。
“又挂这么急，你自己...”没放完他便掐断语音。后面无非是些让他记得回家吃饭，跟叶岚好好相处的话。
有些拥挤，陈正又往扶手上靠了靠，缩在小小的空间里。
他微抬手腕，垂眸调出存在手机里的音乐，随后熄灭屏幕。耳机里舒缓的音乐响起，陈正皱起的眉头，一点点舒展开。
“六一广场到了，请下车的乘客排队，依次从后门下车。下一站贤童街。”伴随着机械的女声播报，车缓缓的停下。
车门打开的瞬间，一股热浪涌出，陈正站在门口，被挤得紧贴栏杆。
大多都是相约去广场玩耍的学生，车厢一下空旷了许多。连空气地流通都顺畅了，位置也被空了出来。
他没有坐下，车又开出一段路程，他摁下门铃。
贤童街，距离六一广场一个站的距离。当时开发商其实是想开发一整条商业街。可这儿的房子实在有些破旧，而且规划是没多做考虑，加建了不少房屋。
一栋一栋错落着，哪哪都是叉路口。四通八达，找不准你就到了别人家。这个开发计划就这么搁置了。
陈正熟练的在几栋房子间穿梭，很快走到以个小花坛旁，木槿散发着淡淡清香。
小时候刚搬来时，他也经常找不着家，妈妈就告诉他，记住这些木槿花就能找到家了。
小区的每片区域都会种上不同品种的花，所以不用担心会混淆。每次回家，木槿就会为他指路。
就这样拖拖拉拉，回到家已近接近一点。陈正也懒得吃午饭，脱了鞋踢在一边，直直走进卧室。
瘫倒在床上，再醒来时天都黑得差不多了。
睡了大半天，精神总算是恢复了些。点开手机，谢龙已近发了三十多条消息。发到最后对方明显放弃了，没了消息。
陈正吧手机拉近嘴边，“补觉呢，现在来？”。从床上翻坐起来，赤脚走到书桌，打开电脑。随后从门口趿拉着拖鞋去厨房烧水。
打开橱柜，泡面库存还有一些但不多了。上学时陈爱国安排了一个阿姨负责打扫卫生、照顾他一日三餐。所以不用担心。过几天得囤货了，他心里暗想。
他本来不用阿姨，学校食堂还凑合。况且现在外卖行业那么发达，根本不愁吃。叶岚非得让陈爱国给他请阿姨，不过是想博他好感罢了。
没接多少水，烧起来不费时间。陈正端着泡面，昏暗的卧室，电脑屏幕向四周散发光亮。登上游戏账号。
他拿着叉子在碗里搅和几下，手腕向内转动半圈，提起一口面在空中晾几秒。送到嘴里，发出“呲溜、呲溜”的响声。
刚放假，大家都比较兴奋。谢龙更是恨不得拉上他大战三百回合。“又准备在网吧包夜？”陈正低沉的嗓音，透过耳麦传到谢龙的耳机。
谢龙那头，声音嘈杂，不时有人爆着粗口摔鼠标。“我跟我爸妈说学校还有些事，明天我自己坐车回家。我不包网吧，你收留我啊。”
“好啊，那你来吗？”
“得了吧，我钱都交了。今晚通宵啊。”
谢龙大骂一句，“艹，谁这么不长眼。又蹲草丛抓我，小爷我生气了！”
画面中谢龙的角色被人击杀。只能等待复活。
刚开始谢龙还挺亢奋，嚷嚷着要杀这杀那。到了后半夜，有些撑不住了。表现就是，骂人的语速明显变慢。
“行了，撑不住就睡吧。”
“这局还没完呢。”电脑对面的人，趁回血的间隙，拍拍脸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你这样影响我发挥”
谢龙“啧”了一声，真将游戏挂在电脑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趴在桌子上。
电脑前，陈正揉揉酸涩的眼睛，又重新聚焦到游戏。具体几点睡的记不清了，玩累了就躺到床上睡觉。
再一睁眼，还是黑漆漆一片。陈正险些以为自己睡了一天。窗帘是纯黑，加了涂层，遮光性极好。将屋外的光线遮挡得严严实实。
十一点半，现在叫外卖刚刚好。陈正摸着有些空旷的肚子，打开某团搜索附近店铺。点了一家常吃的蛋炒饭。
就这样混混噩噩又过了两天。陈正是被耳边的电话铃声吵醒的。昨夜他又躺着玩手机睡着了。他准备接起时，屏幕已经熄灭。
没给他反应的时间，第二通电话紧接着来了。他滑动接通，打开扬声器。
“喂，儿子。给你找的老师九点半到，你赶紧....”
“不是，你什么时候给我找了家教。”被人强制叫醒，他还处在懵懵的状态。一听这话更疑惑了。
“上次就告诉...你小子是不是又嫌我啰嗦没听语音。”陈爱国对他这个儿子还是了解的，打电话还能听几句。发语音都是挑着听。
“总之就是给你找了个家教，他九点半会过去。对老师尊重一点，好好听话。”没说几句，陈爱国又开始不由自主地唠叨他。
他关掉免提，任由陈爱国在电话那头絮絮叨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