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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准备就绪 ...

  •   第二章准备就绪
      2014年3月25日,日本东京,涩谷——
      漆黑的夜中挂着明亮的星,那缺了的月亮也被黑云遮得严严实实的。
      这天不是什么日子,没有烟火。
      但别忘了,这里可是涩谷。
      东京的都市核心之一,是比较繁华的商业区。
      即使是凌晨也会灯火通明。
      这是一个美好的晴天,没有滂沱的大雨,没有寒凉的狂风。
      日本东京涩谷区a路有一所小小的单身公寓——虽然是单身公寓,可花了不少钱。
      单身公寓只有一层,房间不大。
      这样小的公寓,其实还是比较少见的。
      打开门便是不能再普通的玄关,紧接着就是客厅。
      客厅中央有一张简约的白色桌子,紧靠着桌子的是一张灰色的沙发,这沙发虽没什么花里胡哨的花纹,却不知怎的十分讨喜。墙纸是普通的浅灰色,颜色像黑芝麻糊一样。墙角摆放着一些纯黑色的又小又简约的木质柜子。整个客厅虽然只有十几平方米,但这种合理的房间布置,会腾出许多空间。
      客厅侧面是一间卧室,也是唯一一间卧室,黑白相间的墙纸上的木头壁柜是纯黑色的,上面有一盆很不搭调的粉色樱花,以及一些各个国家的著名作家的著名书籍。紧靠着书籍的依旧是纯黑的壁柜,上面所摆放着的,就是这所公寓的女主人的照片。简约的白色的桌子上有一束洁白的百合花。房间的左侧是占地面积不大的衣柜——即使现在这衣柜里还没有任何衣服。榻榻米的房间很符合当代日本女生的喜好,因为这样很节约空间,而且也十分简约。
      屋外的米色墙柱上有一块长方形的木板,上面用黑色的油墨清晰的刻着两个字——樱井。
      这是这所公寓的女主人暂时的姓氏。
      因为这所公寓的女主人是个特务,樱井奈美是她的假名,她的真实姓名是艾琳罗琳,B的特工,来的日本是为了潜入一个犯罪组织的。
      多么普通的姓氏,多么普通的名字,多么不普通的人。
      一个黑色长发女人拖着笨重的行李箱,慢慢悠悠地走进了公寓。
      宝蓝色的瞳孔,精致的五官,黑色的头发刚过肩膀,白皙的皮肤和高挺的鼻梁依旧不能因为她黑色的头发就不代表她是个西方女性。她的眸子里满是自傲与张狂。左手的无名指上有一圈细细的,比其他手指颜色白一些的地方。
      真是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
      只是她结过婚。
      “啪——”
      一时的突然的亮光顿时让艾琳接受不了,给人造成了短时间的失明,便立马眯上了眼睛。
      艾琳从美国弗吉尼亚洲坐了十个多小时的飞机,才飞到日本东京,回到公寓不免感到疲惫。
      她叹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了榻榻米床上。
      这劳累程度简直让她无心观赏客厅简约的房间。
      但这毕竟是以后可能要住好几年的公寓,艾琳还是随意地观望了一下,她舔了舔嘴唇说道:“果然啊,欧兰德还是不了解我,把屋子里的颜色弄得这么压抑的,我可不是抑郁症患者什么的。”艾琳这句话的感情还是些许有些嘲讽的。
      “真是的,要不是因为他,我才不会来东京,日语还是白井给我教的呢。”她这句话的感情比上一句好不了多少,虽然听起来似乎是艾琳在开玩笑似的抱怨,但其实可以在她的眼底看出一丝悲伤与凄凉。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他的照片,宝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他的模样,似乎有一丝哀怨的情感。
      照片上的英俊的红发男子站在激流奔腾的莱辛巴赫瀑布前,微笑着对摄像机比了一个“V”的手势。
      但艾琳现在可笑不起来。
      本来半年前艾琳和福波斯——也就是艾琳的男朋友就已经订婚了,只不过没有举办婚礼而已,连结婚证都还没领,但艾琳还是早早地就把福波斯给她的戒指戴在了左手无名指上,生怕没有人看见,但在上班的时候,艾琳又会摘下来。其实艾琳几乎是在闪婚,除了她的上司欧兰德和她那死党凯莉以及自己之外,没有人知道——包括她的亲妹妹。然后就在那不久之后,福波斯又突然说要搜查一个神秘的犯罪组织——福波斯是C的人,然后就像人间蒸发般失踪了。
      没错,最好的解释就是他在搜查那个组织的时候,出了些意外。
      当然,并不排除是死亡。
      但生来死去是大自然的顺序,犹如昼去夜来,白日西沉。
      这世上无论死了谁地球都会继续转动,这无法改变什么。
      你不希望说再见,时间总会说出再见。
      艾琳很少这么悲伤地想过。
      于是艾琳决定搜查关于那个神秘的犯罪组织——她向上级申请去日本当卧底,决心把关于那个可恨的组织的一切大白于天下,更是要查出福波斯的下落。
      但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太担心她的死党——凯莉。凯莉半年前作为卧底潜入犯罪组织,艾琳挺担心凯莉出了些什么意外,就也去和凯莉汇集,一起去当卧底。
      艾琳表面上非常讨厌凯莉,因为艾琳本来就十分腹黑,毒舌。凯莉也不知怎么的,总是看不惯艾琳。所以在外人看来,她们俩待在一起要是有一分钟不互怼的,绝对会成B的宇宙级的爆炸性新闻,简直可以使全B的人普天同庆了。
      毕竟艾琳和凯莉的能力不分伯仲,两个精英在一起整天吵架弄得人闷闷不乐,谁都不舒服。
      “叮铃铃……”一阵电话铃声划破了沉闷寂静的夜。
      当看到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欧兰德打来电话时,艾琳本是忧郁的脸上多了几分不可掩盖的喜悦。
      “欧兰德!”艾琳大喊道,“你怎么才给我打电话啊!凯莉有没有被送到火葬场去啊?”她又恢复了以往活泼的性格,似乎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但说第三句的时候,她又开始变得毒舌起来,这听起来依然像是一句玩笑话,但只有她自己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刚刚有些颤抖,即使是作为B的特工欧兰德也没有在电话那边察觉到,但其实就算察觉到了也无妨,毕竟欧兰德是她的上司。自己人也不必要尔虞我诈的。
      “我是欧兰德。抱歉啊,艾琳,刚才有点事,哦,对了,凯莉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欧兰德微笑着说道。
      “亏她命大。”艾琳继续嘲讽道。但实际上在艾琳心中她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放下了。
      “以防万一,我们再确认一次计划吧!”欧兰德似乎有些担心地说道。
      “我困了,你也早点睡吧,晚安。”艾琳一听见欧兰德又要确认她的计划,就知道那位“老阿姨”又要罗里吧嗦地说上一个多小时了。所以她就随随便便找了个借口匆忙的挂断了电话。
      而且也估计只有她会对她的上司这样张狂无礼了吧。
      艾琳的能力确实不容置疑,但她确实并不是一个非常礼貌的妇人——她张狂无礼,骄傲自满,自以为是,还常常口出狂言。
      与上司简短的通话之后,艾琳决定先看看关于那个犯罪组织的暂时B所了解到的情报。
      困意渐渐袭来,但艾琳知道现在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她冲了一杯黑咖啡,小小抿了一口,那苦涩味道让她的舌头微微瑟缩了一下。
      她可不喜欢喝黑咖啡,她更喜欢喝红茶。
      所以她真的很不明白凯莉是怎么喜欢上喝黑咖啡的。
      喝红茶是英国人的习惯,艾琳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是个美国人却有英国人的习惯。
      或许是一种对于她来说美好的寓意吧。
      (戴瑞:红茶用英文来说是“black tea”,“black”是“黑”的意思,恰好说明艾琳所追查的是黑方,同时也含蓄地表明了艾琳坚持不懈地搜查真相的高尚品质(?))
      之后她再从行李箱中拿出目前她自己了解到的关于F组织——全名FLOWER组织的所有资料——虽然B半年前已经把凯莉派去当F组织的卧底,可所获得的资料依旧少的可怜。
      “那个组织可真是狠毒啊。”艾琳宝蓝色的眸子一暗,没有了先前的光彩,似乎有些沉痛,长叹了一口气,说道:“犯罪的都是女人啊。”
      女人本应该是受到世界保护的弱势群体,但不知是哪个丧心病狂的禽兽,居然用女人来犯罪。作为同是女人的艾琳,她十分痛恨那个十恶不赦的F组织。
      当然,这目前只是B下的定论——毕竟这也只是凯莉从组织成员那里听到的情报,自然没有百分之百的可信度。
      甚至有可能是混淆视听。
      因为艾琳得到的小道消息是——F组织被伊沃先生看好的全部以花名为代号,F组织的幕后老板是伊沃先生,F组织全员有男有女。
      此人来者不明,自称“洛丽塔小姐”。在一年前,“洛丽塔小姐”就在每隔半年给艾琳提供一次关于F组织的消息。在艾琳真正搜查了F组织的消息的时候,发现几乎都是真实情报——在FBI所了解到的情报来看。而且“洛丽塔小姐”只会给艾琳发消息,还是发的line,发的也是英文,在最后发的消息里还会加上一句“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约定,否则你不会再收到关于F组织的消息了”,无一例外。
      Line其实是艾琳的一个日美混血的朋友给艾琳推荐的——其实就是教艾琳日语的白井银彻,其实还是因为line是日本主要的通讯工具。
      (戴瑞:line是日本,泰国,台湾等亚洲地区比较常用的通讯软件,2011年正式推向市场。)
      例如第一次“洛丽塔小姐”给艾琳发line的时候:
      B的艾琳小姐:
      恕我失礼,艾琳罗琳小姐,我是来给您提供关于F组织的情报的,我想B应该早就已经开始调查关于F组织的消息了,今后我会免费给您提供关于F组织的情报,请相信我,谢谢。
      F组织全名FLOWER组织,组织里的成员有男有女,被伊沃先生所看好的均以花为代号,F组织的幕后老板是伊沃先生。
      希望对您有用。
      请不要向我询问我是如何得知关于F组织的情报。
      不要告诉别人,这是约定,否则你不会再收到关于F组织的消息了。
      洛丽塔小姐
      因为line在那时基本还没有推向美国,使用者大部分是亚洲人,所以艾琳怀疑这位或许“来者不善”的“洛丽塔小姐”或许来自亚洲。
      艾琳当然也借FBI的名义,搜查过关于“洛丽塔小姐”的消息。却发现“洛丽塔小姐”虽然冠着“小姐”的名号,实际上性别不明——之前有交易显示,“洛丽塔小姐”有时是一个瘦弱俊俏的短发男子,有时是一个强壮俊俏的短发男子,且与瘦弱的男子有几分相似,怀疑是同一人,有时是一个穿洛丽塔的可爱的女孩,有时是一个拄着拐杖的口齿不清的老妪,并且真实姓名不明,年龄不明,国籍不明。是世界级数一数二的情报专家,黑客技术非常高,大到涉及国家情报,小到跟踪外遇,大大小小的任务他都接过。“洛丽塔小姐”还有超高的化妆技术和易容技术。“洛丽塔小姐”如果心情好了,他还会给各国情报机构免费提供各种情报,而且准确率特别高,但依然没有任何机构完完全全地相信他——当然会这样。因为他所提供的情报全都是关于黑方的——这么了解黑方,而且还是众多黑方,这可信度自然不大。
      而且艾琳认为,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B,依然加上了一句“不要告诉别人”,所以她没有把这些消息告诉凯莉和欧兰德。
      这次……究竟该相信谁呢……
      真是一场惊悚的冒险之旅啊……
      想到这里,艾琳不禁后背一凉,毛骨悚然,有些焦虑地站了起来,再次抿了一口黑咖啡——但那苦涩的怪味道还是不习惯。
      月亮挂在漆黑的天空中,被一圈淡黄的光晕圈定。光晕缓缓散开,便会瞧见一些隐秘的星辰,还有那些如同轻纱般的普蓝色的云彩。
      站在木地板上的黑发女人手中拿着几张文件,一边在客厅中踱步,一边叹了口气看着那些少得可怜的文件。
      月光透过没有拉住的窗帘照射了丝丝淡黄色的光芒进来,把她的影子拉的狭长。
      艾琳漫无目的地再客厅徘徊,其实心里在念叨凯莉的伤势如何。
      借着月光,艾琳无意中用余光瞟见了隐蔽的装在书柜下方的黑色盒子——虽然她不是狙击手,但眼神确实是挺好的。她先是瞳孔随着过度惊吓而急剧收缩,再是心跳加快,最后是嘴角勾起寒烈的一抹冷笑。
      她走近那个黑色的盒子,假装惊讶地叫道:“我的天哪!这是什么!太可怕了!”
      这样好让电脑那边的人不起疑心。
      随后她迅速把那个黑色盒子扔出了窗外。
      知道看见黑色的盒子随着优美的抛物线远离了艾琳的房间之后,才稍稍叹了口气思考了起来。
      “是谁呢……”她疑惑地喃喃自语道。
      在特工的公寓里装录音机,一定是另一个特工吧——他(她)没有装窃听器——因为他(她)知道艾琳在打电话的时候会察觉——因为在装了窃听器的房间里打电话,电话另一边会发出杂音。
      但现在就只能庆幸刚才艾琳没有暴露一句关于她是B的话。
      但是,在她的房子里装录音机……难道F组织的人已经发现了吗?
      怎么可能!我连行动都没有行动,她们怎么可能会察觉到我!
      艾琳立马反驳了刚才的想法。
      艾琳自嘲地笑了笑,说“什么啊,只是个偷窥狂。”她摇了摇头,苦笑道,“职业病吗……”
      第一天就这么不顺利吗……
      艾琳的嘴角无奈地抽了抽。
      古语有云:“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艾琳可不想想那么多。

      而电脑那边的人,电脑发出的白光影在她苍白无力的脸上,让人看不清相貌,她低声说道:“果然骗不过你啊……不愧是你啊……”墨绿色的酒瓶中液体微微摇曳,包裹着酒瓶的白色标签纸,用黑色的油墨清晰地印着八个字母——VERMOUTH(苦艾酒)。
      苦艾酒,芳香浓郁,口感清淡而略带苦味。
      和她一样。
      红木桌子上整齐地摆着艾琳的资料,每一条都是真实的国家机密。
      她眯着眼睛望着墨绿色的酒瓶,默默地听着耳机里传出刮风的“呼呼”声,然后知足地笑了笑,随后便低吟道:“深深的祝福,以及,悲伤的回忆。”

      “嗒,嗒,嗒……”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在寂静的公寓里尤为清晰。
      惨白的纸张上印着黑色的字迹,每一行字都是国家机密。
      艾琳查阅着资料,已经没有再想刚才录音机的事情了。
      因为F组织全名FLOWER(花)组织,所以组织成员都以花名为代号。
      代号:black rose
      真实姓名:不详
      性别:不详
      年龄:不详
      表身份:不详
      特长:易容,变声,其余不详
      国籍:不详
      ……
      “……也就是说凯莉只知道F组织里的人的代号以及各自的部分特长是吗……”艾琳有些无语地说。不过毕竟凯莉只在组织里呆了半年多,也是情有可原的啊。
      艾琳记得凯莉曾经经欧兰德的口对她说过,black rose是她的监护人,直到现在她依旧是一个没有代号,可有可无的底层人员,而之前做任务时,black rose也没有给她介绍其他人。
      简单来说,就是凯莉只认识black rose,而black rose不仅是个神秘主义者,还会易容,所以凯莉或许连black rose的真脸都没见过,就更别说其他的情报了。
      想到这里,艾琳无力地扶了扶额。
      她摩挲着粗糙的纸张,无奈地咂了咂嘴,准备翻看下一张资料。
      接下来就是艾琳的假身份“山崎麻美”的资料了。
      姓名:樱井奈美
      性别:女
      年龄:26岁
      户籍:日本东京涩谷区
      国籍:日本
      职业:教师
      工作地点:东京米雅诺高中
      背景:日美混血,父亲是日本人,母亲是美国人,是家中的独生女,父母年幼因车祸丧命。毕业于横滨第一高中,之前曾在神奈川第三高中教学过,因教学能力突出被调往东京米雅诺高中。
      爱好:旅游,赏花
      朋友:凯瑟琳怀特,桥本优一等
      语言:日语,英语
      ……

      总之,除了“性别”,“爱好”和“语言”之外,没有一项是真实的。
      艾琳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都有些不放心——其实欧兰德给艾琳编写她的假资料的时候,已经尽可能的接近艾琳的真实生活情况了——艾琳在上大学的时候父母双亡,但她还有一个……可以称之为“名存实亡”的亲妹妹。
      无论是交了新朋友还是即将要结婚,艾琳都没有和她的妹妹说过。一方面是因为艾琳之前和她的妹妹聊天的时候,她的妹妹并不喜欢和她聊天,另一方面是艾琳虽然心里很爱她的妹妹,但从来没有真正去实际关心过她的妹妹,导致知道现在她们姐妹俩还尔虞我诈的不知道对方的真实所在地在哪里。她们的关系真的非常非常僵。
      其他都还好,爱好也比较符合艾琳。艾琳很喜欢旅游,她去过很多地方。艾琳也很喜欢赏花,尤其是那清香淡雅的樱花。
      其实从去年开始,艾琳才开始喜欢樱花。艾琳并不是第一次来到日本,因为去年她和福波斯一起去日本旅游过。从那时起,她才意识到那樱花的美而不妖。
      樱花啊,花色幽雅艳丽。随着春风的微微吹拂,那白里透红的樱花花瓣霎时就如雨水般飘落在地上,落英缤纷,格外地迷人。在樱花雨中与自己的恋人漫步在大街上,可真是浪漫呢。而且,樱花即使凋落时,也不污不染,十分干脆,可真有自己的特点呢。
      今年啊,不知道为什么,日本的樱花,尤其是鸟取和东京的樱花,格外地红。与朋友在三月末的“樱花祭”时候一起去赏樱花也是格外惬意,那看似如碎纸片般的樱花花瓣,真正捧在手心却显得格外小巧玲珑,柔软之余,心中隐隐还会感到一丝心痛。小东西白里透红,质朴纯洁。
      樱花有希望和爱情的象征,代表着高雅,质朴纯洁的爱情。樱花宛如懵懂少女的,安静而恬静地在春天开放。满树的白色的,粉色的樱花,就像是对情人诉说爱情的最美语言。心中的某个人,就如那场寂寞的樱花雨,缓缓消失在时光的深处,留下永恒的记忆。
      传说,樱花本只有白色,壮志未酬的武士们会选择在他们喜欢的樱花树下了结束了自己的性命,血液会渐渐流入土地,把雪白的白色花瓣染红了。所以,樱花的花瓣越红,人们就认为树下的亡灵越多。
      话题拉回到情报——其实除此之外全都是“洛丽塔小姐”给她的消息,她倒是觉得看了也没什么用——毕竟艾琳自己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事完全放心地让一个从未见过面的陌生人来做。
      代号:cherry(樱花)
      真实姓名:K莫里亚蒂
      性别:女
      年龄:20-30岁
      国籍:美国
      ……

      代号:pear bloom(梨花)
      真实姓名:克洛伊莫里亚蒂
      性别:女
      年龄:23岁
      国籍:日本
      ……

      代号:blue rose(蓝蔷薇)
      真实姓名:E莫里亚蒂
      性别:男
      年龄:20-30岁
      国籍:美国
      ……

      代号:black rose(黑蔷薇)
      真实姓名:O莫里亚蒂
      性别:女
      年龄:30-40岁
      国籍:日本

      “叮铃铃……”
      又是电话。
      艾琳十分疑惑地望着闪着白光的新手机屏幕上赫然挺立的“陌生号码”四个字。
      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半了,还有谁会打来电话呢?
      而且还是“樱井奈美”的手机接到的电话。
      艾琳轻轻拿起电话,按下“接通”的绿色按键,随后把银白色外壳的苹果手机划过黑色的直长发,抵住了耳朵,银白色的手机外壳在那短短的一瞬间配合着月光,闪出一道亮光。发出刺眼的白光的手机屏幕也在那一瞬间不见了踪影。
      “喂,我是樱井。”
      “奈美,你的日语已经完全听不出美国的味道了。”电话里传出了一个熟悉的男性沉稳的声音。
      艾琳光是听这多么熟悉的声音就可以猜出电话那边的人是谁,就不用说他那迫不及待想暴露身份的对话了。
      然后艾琳就十分无语地说了一句:“白井……”
      “好了好了,奈美。”白井说,电话那边露出了一副让人捉摸不透的笑眯眯模样。
      深黑色的短发把那像鹰一样的柠檬黄色的双眸遮住了半数,显得格外神秘,眼神透露着杀气,似乎可以借着眼神把人杀死,似乎可以看穿任何事物的真相,那不知怎么却让人莫名心生敬畏的白人皮肤以及那英俊的面庞,是多少少女的梦啊。
      这就是白井。
      艾琳十分嫌弃地说道,“这么晚给我打电话干嘛?”
      “奈美,可以把你了解到的关于F组织的情报告诉我吗?”
      也难怪了,白井是想获得情报。
      只不过这个方法好像有些不明智。
      B和A本就是竞争对手,情报自然是一条都得不到的。
      而且白井和艾琳相处这么些年,也应该明白艾琳是有多么守口如瓶。
      但好在白井答应艾琳不告诉A,艾琳才告诉他自己要去日本当卧底的事情。
      其余一概不透露。
      白井也确实没有告知A——因为这属于私人事情——也看在他和艾琳这么些年的老交情上。
      所以说,难道白井打这番电话其实纯属是为了和艾琳开个没有营养的玩笑吗?
      但艾琳其实很奇怪白井为什么突然会对F组织感兴趣,他之前从来没有在艾琳面前提过F组织。
      艾琳挑了挑眉,看了看就在她旁边的情报,有些傲娇地说道:“那可不——行——”再一次喝了一口不再冒着热气的黑咖啡,“别忘了我们可是敌——对——关系。”
      她那口气听起来不怎么样。
      还是这么自傲啊,白井心想。
      “哦。”白井淡淡地说。
      “不过话说你为什么突然会对F组织感兴趣,我从来没有听你在我面前提过。而且你问你的对手对你有利的信息,未免也太不符你们A的作风了。”艾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白井在思索如何给艾琳说明事情的整个经过。
      “喂……在吗……”艾琳没有听见电话那边的人的答复,一丝不安的意念涌上心头。
      “我母亲被F组织的人杀了。”白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沙哑而平静的说。
      “不……会吧……什么时候的……事儿啊……”白井的回答确实是出乎艾琳的意料了。
      “这我不知道。”白井继续平静地说,但艾琳知道他平静的外表下的内心有一团复仇的烈火。
      毫无波澜的海水下不知有多么凶残恐怖的怪兽呢……
      “啊?”艾琳觉得这件事有些不对劲——白井这么严谨的人怎么可能连自己母亲的忌日都不记得。
      “啊……这些事之后再给你说吧。”白井含糊其词,避重就轻的回答道,随后便匆忙挂断了电话。
      最后只留下艾琳一个人站在原地发蒙。
      首先,白井在这与艾琳相识的三年里,从来没有向艾琳提到过关于白井母亲的事,即使之前在美国聊天的时候,艾琳向白井询问他母亲的事的时候,白井一向都是沉默不语的,今日却偏偏在艾琳准备潜入F组织的前几天向艾琳交代了部分事情。
      其次,白井一向是一个十分严谨的人——这点艾琳是绝对知道的,他即使再忙,也绝对不会忘掉一些对他很重要的事,更何况这是他母亲的忌日,即使不知道具体时间,年份总要记得吧。
      最后,白井明知道艾琳守口如瓶,却还要找艾琳来询问关于F组织的消息,即使是自己的母亲被杀了,也应该早就冷静下来了,不会做出这么不可信的行动的。
      艾琳总结了一下短短几分钟之内白井的奇怪举动,觉得这件事并不简单。
      以及刚才的黑色录音机,其实一般的偷窥狂是不会那么用心的专门拿个录音机来偷窥女生,普通女生即使再细心,也不会想到这个常常会用于特务监听情报的小巧的录音机的。
      今年第一天来日本,就危机四伏,是吗……
      艾琳笑了笑。
      那么,就让我来看看你们有什么诡计可以瞒天过海吧。
      她再次自信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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