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ucking New York [纽约战损]》楚来

24、重现

　　大三这年，学校已经没什么课了，大家开始找地方实习，预备毕业或者继续深造。大学里我几乎把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因此我的回报是常年全院百分之五的成绩和斯塔克工业的实习机会——不过这没什么好羡慕的，要是彼得帕克的话，他会做得更好。
　　我再次到上东区，去上班，经过当年的橱窗时，我发现那里还是售卖精致的红裙子。
　　然后我见到斯塔克先生，他约见我，我们大概交谈了五分钟，关于彼得帕克，老实说，有点像见家长，但是在没有彼得帕克和我换脸的前提下，一切都怪怪的。
　　最后他给我一张记忆卡，然后耸耸肩，想说什么又没有说。我想起我刚到这个世界没几年时在电视上看到他的时候，他穿着高定西装，精心打扮过，那会儿他头发还都是黑的，形象趋近于花花公子而非慈父。
　　哇，已经十多年了，我都很奇怪我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
　　这张记忆卡里有好几层文件，只有第一层是给我的，那些peter的个人录像，后面的隐藏且加密，我猜想并不是留给我的，一定有人一看就知道，比如彼得帕克。
　　这一次会面之后，我猜想我身上发生过的事并没太大改变，于是我去看望梅姨，梅姨依然知道，我是彼得谈了没几天的女朋友。
　　纽约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第二天实习下班，我倾家荡产买下了那条红色纱裙。
　　我知道我有用得着这条裙子的时候。
　　这一年注定要载入史册，因为烁灭中消失的那些人都回来了。我去给我们的据点交房租的时候，十六岁的大块头Danny打开了门，他一副不敢确定的样子，向我提问，你是谁。
　　我朝他笑一笑，无数句话涌上喉头，然而我一句都不能讲。我回答说：“呃，我是vivian，你认识我吗。”
　　他点了点头：“你怎么这么成熟？”
　　我翻个白眼：“五年了，伙计。”
　　门后挤出另外几张十六岁的脸，就像他们刚刚进行了一场曼妙奇异的时间旅行。他们说他们给安娜发了短信，她马上就来。然后他们看着我尖叫，七手八脚把我拉进屋子，除了拥抱，就是更用力的拥抱。他们提议喝点儿小酒，被我这个大人一票否决，接着门被急促敲响，我拉开门，安娜站在门前，不可置信地喘着气。
　　我们相对站立，我身边的十六岁们都僵住了，之后不知是谁一声嚎叫，我们全都疯狂地大笑起来。Danny摇晃着汽水，那些液体冲破瓶盖，就像晚宴香槟一样喷涌。
　　安娜终于迈步进来，她抱住我，轻轻叹息道：“天啊。”
　　我拍拍她的背：“对啊，结束了。”
　　这一天我们不谈前途，不谈过去，也不谈宇宙星辰。烁灭结束了，这场噩梦结束了，我知道，是我穿上那条裙子去约会的时候了。
　　我要和彼得帕克讲，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他。
　　我这么幻想着，嘴角已经勾起来一个弧度。
　　和大家道别，我坐公交回到学校去的时候，我发誓窗外夕阳的颜色和我吻彼得那天一模一样，这预兆让我的心狂跳起来，我怕他记得我，又怕他不记得我。
　　纠结之中，我收到一条短信。
　　“你在吗，我来接你。：）”
　　大火烧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