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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女帝烈阳 ...

  •   江阎曾经以为自己之于烈阳是依靠,是与众不同,直到宋微辰的出现。
      宋微辰这个新晋的岭南王,少年英豪,却是个疾恶如仇的性子,这样的人最令人省心。
      恰恰是这个让他觉得省心的宋微辰,给他添了许多赌。
      宋微辰一进京烈阳就亲自设私宴款待,当烈阳对着下人一样一样的吩咐宋微辰的喜好时江阎鬼使神差地开口。
      “陛下为何如此在意岭南王?”
      烈阳不在意一笑:“夫君有所不知,宋微辰与我可是一起长大的交情。”
      宋微辰原是岭南王幼子,受岭南王宠爱,被先帝留在帝都为质,前些年才回的岭南。
      成婚前江阎对烈阳的关注不多,对于这一段过往自是不知道的。
      “哦,青梅竹马么?”江阎语气有一丝危险。
      “是啊,就像陛下跟徐氏一样。”烈阳笑道。
      徐氏原是江老太尉副将的女儿,因为年幼失怙,被养在了江府。
      长大后成了江阎妾室。
      烈阳嫁入江府就被遣散了,如今往来经商,成了满朝皆知的富婆。
      因此民间有人玩笑说江阎是个旺妻的命,他的女人一个成了皇帝,一个成了巨贾。
      江阎一梗,顿时不知说什么是好。
      徐氏确实与他青梅竹马,并且后来也成了他的女人,宋微辰比起徐氏只算有名无实。
      不过烈阳对徐氏的在意还是让江阎觉得愉悦。
      他捏了一下烈阳的鼻梁,笑道:“小醋坛子。”
      烈阳却不搭理他,转身对侍女道:“给太尉添一份松鼠桂鱼,告诉御厨多加醋。”
      江阎不想自己心思被这么说破,颇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接风宴席只有宋微辰和江阎夫妻二人。
      宋微辰起先还恭恭敬敬的称呼烈阳陛下,称呼江阎摄政王,宴过三巡,对烈阳的称呼就成了璇玑。
      江阎在一边听得青筋直跳。
      “我竟不知道陛下还有这样一个闺名。”江阎皮笑肉不笑地道。
      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冷却。
      宋微辰看看烈阳又看看江阎,最后望这烈阳迟疑开口:“摄政王不知你叫玉璇玑?”
      江阎脸色因为这一句话更臭了。
      烈阳却不是个会让人难堪的人,于是马上接口道。
      “护国寺燃灯大师给我起名玄机,入祖谱时父皇改为玉璇玑。”
      古语云:昔在帝王,承夫理民,莫不据璇玑玉衡,以齐七政。
      先帝名讳玉衡,却给烈阳起名璇玑,这于礼法不和。
      “因为担心这名字会招祸,是以并未宣扬。宋微辰也是偶然得知。”
      这一番解释下来,江阎的面色微缓,没看到这边宋微辰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烈阳。
      自接风宴后,宋微辰就时常约见烈阳。
      江阎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过小气,所以不是时常陪同。
      直到那天在皇家猎场见到了他们二人。
      江阎第一次见到烈阳的另一面。
      他看见烈阳身骑骏马,挽弓搭箭,一箭射穿猎物的眼睛。
      烈阳与他夫妻多年,从不热衷这些,没有公务处理的时候,就是想寻常世家贵女一样摆弄琴棋书画,心血来潮会给他绣些私物。
      但是那马上身姿,挽弓的姿势,射箭的准头,一看就是老手。
      江阎心头堵得慌。
      等到江阎看到两人夜市和一群胡姬大跳艳舞的时候,终于按捺不住。
      那天两人在御书房处理政事,江阎状似不经意提到:“江家旁支有年纪适合的女子,不妨赐给宋微辰,亲上加亲。”
      烈阳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江阎是想要借此拉拢岭南,也是试探她对宋微辰的态度。
      这些日子烈阳同宋微辰确实走得过近了,难免传出些风言风语。
      “宋微辰为人率直,那些心思弯弯绕绕世家女不是良配,还是让他自己选吧。”烈阳笑答。
      “公主曾经告诉我世间情爱,十有九伤,怎么到了宋微辰这里就不适应了。”江阎看着烈阳,眼里有风暴蓄积。
      “夫君现在的样子像一个深闺怨妇。”烈阳半开玩笑的说道。
      放在从前,身为男人的自尊会让江阎就此打住话题。
      今天江阎却不肯轻易揭过。
      “你待宋微辰倒是不同。”江阎皮笑肉不笑的道。
      “小时候我从护国寺回宫,孤立无援时宋微辰曾经出手相助。”竟是承认了他们情意深重的说法。
      “但是我们的情谊仅仅止步于患难之情。”烈阳郑重道。
      话到此处,江阎已经不能进行下去了,否则彼此难堪。
      之后几天江阎都宿在军营,没有见烈阳,与岭南联姻对于江阎来说可有可无,他想用这样的方式逼烈阳表态。
      烈阳对联姻的推阻叫他窥见宋微辰于烈阳的特殊,他想知道他与宋微辰之间,烈阳会选择谁。
      此前如果有人告诉江阎他会因为一个女人吃醋,他只会付之一笑。
      感情的神奇之处就在于它会将你变成自己想象不到的模样。
      连续半个月宿在军营后,江阎没有等来想见的人,倒是等来了楚王的军队。
      楚王是先皇的胞弟,如果没有那一纸诏书,这皇位很可能落不到烈阳头上。
      因为先皇子嗣都被三皇子杀光了,楚王按理应该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手里没有什么实权,但是架不住他名声在外的楚王。
      对于朝中不能接受女子称帝一部分人来说,无疑是一个好的效忠对象。
      在江阎的布置里,无论是不是玉璇玑称帝,楚王这个人都不应该存在。
      奈何楚王运气好,娶了一位聪明的王妃,那王妃为他拉拢了一批朝臣,凭借这些人的支持居然让楚王在朝中站稳了脚跟。
      他那位王妃还偷偷在帝都散布烈阳得位不正的流言。
      众口铄金,积毁销骨,现在倒不好对他出手了。
      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楚王这个人,掀不起什么风浪,没有必要因为他大动干戈。
      江阎没想到他不放在眼里的楚王居然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好在楚王的军队虽然数量上占优势,但是江阎的人却是身经百战的悍将,拼着伤亡惨重,还是杀出一条血路。
      江阎一突围就不管不顾直冲皇宫。
      楚王向他发难就是为了帝位,那么现在在皇宫的烈阳一定非常危险。
      可是当江阎一路奔驰回到,宣政殿时,一切都已尘埃落定。
      殿中大臣们面如土色,内侍们在清洗地上血迹,烈阳手持手持长剑立于上首,白韧上是暗红的血渍,染红她的裙边,她握剑的手却没有一丝颤抖。
      江阎走进落针可闻的大殿,看着昔日同僚脸上的复杂神情,心中不安不减反增。
      那双总是含这温柔笑意的秋水,望向江阎时里面多了叫人看不清的情绪。
      眼前的女人是他同床共枕的妻子,却让他觉得陌生无比。
      “摄政王江阎,拥兵自重,弑君篡国,证据确凿,收归天牢,择日问斩。”
      烈阳朱唇轻起,一字一句说得及慢,却足以让大殿上所有人听到。
      江阎听到弑君篡国一词时心里咯噔一声,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烈阳知道了自己在那一场宫变中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原本江阎为着这一日准备了许多说辞,可是看着烈阳那脆弱的神情,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任人将自己押入天牢。
      曾经江阎可以毫不犹豫地送先帝去死,在他眼中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现在的他却不敢将这些理直气壮说给烈阳听,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前人原来早已参透。
      现在算是自食苦果了。
      烈阳似乎也没有做好准备面对他这个杀父仇人,所以江阎在天牢等来的第一个人是宋微辰。
      宋微辰告诉江阎,他待在军营迟迟不回宫,冷落烈阳的时候,楚王妃带着朝臣要验传位诏书的真伪。
      其实不用宋微辰说,江阎的人已经将他不在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了。
      江阎身在天牢,他的耳目却能够无处不在。
      楚王想要取代烈阳,首先要否定烈阳得位的正当,所以楚王妃在朝堂上发难,幸亏当时制作诏书时费了些功夫,烈阳有不知内情,没有自乱阵脚。
      而楚王这一边早已同各地藩王勾结,挥军直冲江阎而去。
      楚王妃虽然没有成功扳倒烈阳,却也用铁证坐实了三皇子逼宫皆是受江阎挑唆。
      所以才有了那天大殿上的一出。
      宋微辰来找自己的目的也差不多清楚。
      无非是因为楚王见不能名正言顺登基,便打算硬来,带兵围住了京城,逼迫烈阳退位。
      “是烈阳让你来的?”江阎直视宋微辰。
      “摄政王何必装傻,如果不是陛下默许,摄政王的人能够在这天牢来去自如?”宋微辰嗤笑一声。
      江阎闻弦歌而知雅意,听到宋微辰如此说,便也确定了烈阳确实是来求助的。
      江阎的军队虽然因为楚王的突袭损失惨重,但是那些不过是明面上的,相比江阎真正的实力不过冰山一角。
      地方守军调度不及,禁卫军又人数不占优势,现在能够解烈阳之围的只有江阎了。
      江阎为此感到庆幸,因为眼前的危机,使得他们从不死不休的仇敌,暂时变回了并肩作战的夫妻。
      于是江阎爽快的交出了自己的兵符。
      宋微辰没想到索要兵符会如此顺利,他神色复杂的望着江阎问道:“摄政王真的了解陛下吗”
      说完这一句宋微辰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久后宋微辰带着江阎的兵肃清了楚王之乱。
      楚王当场被杀,楚王妃被关进江阎对面的牢房。
      楚王妃名唤华采衣,曾经是宫中的女官,被楚王看中后纳为妾室,一进楚王府便斗倒了原来的王妃,是个颇有心机的女人。
      华采衣虽然被关在天牢,却没有歇斯底里,反而是打起江阎的主意。
      “摄政王为何还能如此安详?难道你以为玉璇玑会错过这么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华采衣对江阎道。
      见江阎不理会自己,华采衣好似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般,盯着江阎看了很久,然后摇头轻笑。
      她好笑江阎居然不知道自己是玉璇玑眼中的异己。
      江阎本不欲搭理她,奈何她这做派令人生厌,便回:“楚王妃还是多担心自己吧。”
      “玉璇玑不会杀我,我对她还有价值,但是摄政王就不一样了。”华采衣似笑非笑的看着江阎。
      见江阎靠在墙上闭目不搭理她,华采衣便自顾自讲起来。
      “我本是西南王府的家生子,我母亲是皇后的婢女,玉璇玑出生后我便成了她的婢女。从小跟在她身边,我比任何人还要了解她。”
      江阎听到这话微微睁开了眼睛,他对烈阳的往事感到好奇。
      只听华采衣接着说道:“玉璇玑踏着亲弟弟的命出生的。”
      皇帝忌惮西南王王,怎么回让皇后生下嫡子,他派人在皇后身上动手脚,想让皇后产下死婴,皇后事先察觉,就悄悄将药换掉,却不想肚子一日大过一日。
      皇后担心皇帝起疑,便偷偷控制食量,不让肚子太过明显,等到生产时,才知道皇后怀的是龙凤胎,竟是两个孩子争夺皇后的营养。
      玉璇玑不仅抢夺了弟弟的那一份,连带着皇后也不放过,太子殿下先天不足,皇后娘娘身子亏空言重,玉璇玑却比寻常婴儿更加强健。
      “皇后因此不喜她,钦天监又测算出那样的命格,皇后索性将玉璇玑送走。”
      江阎虽然没有特意查证当年往事,但是以皇帝寡情的性子,华采衣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又如何?”这在江阎看来无关痛痒。
      “玉璇玑在护国寺,每月晦朔都要写信回宫,还要附上自己亲自制作的茶叶或者清酒。宫里从来不回信,但是她十年如一日,从未断绝。”华采衣说起这事感慨万千。
      “她素来如此。”以诚心动人,她不就是这样一步一步的走到自己心里的吗?江阎心道。
      华采衣好像知道他所想似的,接口道:“当时我们也这样以为。”
      皇后其实已经动了接她回宫的念头,但是她不肯。
      皇后对她十分信任,西南王府覆灭时,皇后将小太子与西南王府在各地的暗桩托付与她,却想不到她早已站在皇帝那边。
      “她用西南王府残余势力和嫡亲弟弟的性命,换得了烈阳公主的封号。”华采衣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这些年皇帝对烈阳的信任与宠爱江阎看在眼里,在烈阳面前的皇帝像一个普通父亲。
      皇帝性情凉薄,唯独对这个女儿另眼相待,烈阳理应是付出了无匹的忠诚。
      “玉璇玑和她父皇的关系远超一般父女。”华采衣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艳羡。
      玉璇玑刚刚回宫那几年十分粘她父皇,皇帝的寝宫和御书房都有专门为她准备的睡塌。
      玉璇玑却不显山不露水,再加上皇帝有意保护,叫玉璇玑在拨云诡谲的皇宫中平安长大。
      没人知道玉璇玑身处护国寺的时候,皇帝就悄悄璇玑二字刻在了皇室玉碟之上。
      璇玑玉衡,以齐七政,但凡不是傻子都不会看不出皇帝对她的偏爱。
      直到玉璇玑及笄,出宫建府时,皇帝才不再遮掩对她的宠爱。
      那时候的玉璇玑已经将皇帝的手腕学了个十成十,那些个皇子公主,朝中重臣,没人能够玩得过她。
      “皇帝对玉璇玑几乎是予取予求,江南的封地,手握重兵的丈夫,甚至是皇位。”华采衣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江阎。
      见江阎眼中一闪而逝的震动,华采衣又抛出一记重锤。
      “摄政王难道不曾怀疑过当年每一桩引发朝堂震动的大事都起自玉璇玑的封地江南。”
      御史的幼子在江南被找到,牵出朝廷官员在江南经营黑暗产业,让三皇子结党营私的事情败露。
      奉召查案的钦差在江南遇到了流落民间的太子,将证据托付给他。
      二皇子死在巡视江南的路上。
      江阎越想越心惊。
      “摄政王以为自己窥破了太子的身份,并且以此设局逼得三皇子造反,可是你不过是做了玉璇玑手里的刀罢了。”华采衣语气轻柔,江阎听来却如遭雷击。
      没错,如果没有烈阳在自己面前着男装,如果没有烈阳对着太子提前太子弟弟,江阎绝对不会想到太子的真实身份。
      华采衣还不肯轻易放过他:“摄政王真的以为自己伪造的诏书天衣无缝,满朝文武都看不出破绽吗?”
      没错传国玉玺和皇帝私印是宫变后数日才找到的,当日传位诏书伪造得并不完美。
      “那日朝堂之上,明明楚王已经占尽天时地利,三公九卿十二位大人却一口咬定你诏书不是伪造,摄政王知道是为什么吗?”华采衣问道。
      江阎心中已有了答案,当日情形,江阎被楚王军队围困,鞭长莫及,只要快刀斩乱麻将烈阳拉下皇位,即使江阎后来突出重围,也不能再扶她上位。
      无论是楚王还是江阎扶植傀儡,都比一个女人做大昭的君主来得名正言顺。
      可是朝中的这几个肱骨,却谁也不曾站出来质疑,原因只有一个。
      诏书是真的!
      “我机关算尽,唯独没有算到,皇帝居然真的将万里江山交给玉璇玑。哈哈哈”华采衣说这话时眼中是化不开的不甘。
      “是的,早在二皇子刚刚殒命江南时,父皇就召集了三公九卿十二位大臣,当着他们的面写下了传位诏书。”
      天牢里忽然插进另一道声音,江阎对这声音无比熟悉,是烈阳。
      她不知道在这里多久了,自己和华采衣的对话又听去多少。
      江阎有许多的话想要问她,可是又觉得没有必要,江阎有自己的判断。
      现下情况已经验证了华采衣的话,之前看不透她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
      江阎沉默望着烈阳,相对无言。
      华采衣倒是先开口了:“怎么样,玉璇玑算计了自己的父皇,到头来却发现他早就将皇位给你,得知真相的的时候你很后悔吧?”
      烈阳没有被华采衣的话刺到,回她“成王败寇而已,父皇既然要给,自然是要给我一个河清海晏的大昭。”
      烈阳这句话看似是在回华采衣实则是说给江阎听。
      江阎听得这话只觉心惊,烈阳如果能够名正言顺的称帝,那么她最大的威胁就是三皇子和自己。
      皇帝用性命做局,逼得三皇子发动宫变,诱自己扶植烈阳称帝。
      而烈阳则借江阎的势安安稳稳的在朝中站稳脚跟。
      楚王以为只要除掉江阎这个助力,烈阳这个傀儡不足为惧,哪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自己成了烈阳对付江阎的棋子。
      “玉璇玑啊玉璇玑,你们父女二人一个比一个狠!”华采衣在一旁啧啧称奇。
      烈阳回敬道:“你很聪明,可惜楚王没有帝王的命格。”
      话锋一转又道:“不过你很幸运,宋微辰愿意保你一命。念在我们三人一同长大的情分我成全你们。”
      刚刚还咄咄逼人的华采衣,被这句话定在原地。
      “他答应了你什么”华采衣质问道。
      烈阳朱唇轻起:“我要削藩,到时候岭南王会率先响应。”
      华采衣喃喃道:“傻子,我怎么值得。”那神情脆弱极了。
      烈阳摆了摆手就有人将沉默下来的华采衣带走了。
      天牢里只剩下烈阳和江阎,空气一时安静的可以。
      “你将她关在我旁边,就是让她告诉我这些吧?”江阎率先打破沉默。
      烈阳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原来白首如新说的就是我们。”江阎自嘲一笑。
      心中说不清悲凉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一生唯一一次的动心,换来的却是如此惨烈的结局。
      聪明一世,居然栽在一个自己的枕边人手里。
      “君不知我,我却知君。”烈阳望着江阎道。
      江阎额上青筋暴起,死死盯着烈阳道:“你当然知我,不知我怎能轻易将我玩弄于鼓掌。”
      “我与夫君以为利益结合,都是在这婚姻里各取所需。我欺瞒夫君,夫君也不曾对我坦诚。”烈阳一句话让江阎心中腾的情绪微微一滞。
      良久江阎才沙哑地开口道:“你有没有动摇过?”有没有一刻我在你心中胜过你渴望的权利。
      “动摇过,想想那日父皇召我时夫君的抉择,便又坚定了。”烈阳每一个字都像一个巴掌狠狠扇在江阎脸上。
      江阎当然知道烈阳说的是宫变那晚,江阎为了不让布置暴露,亲手将烈阳送进龙潭虎穴。
      原来那时候烈阳什么的都知道,她微笑着挥别夫君,任马车将她送入宫中。
      挥别心中的侥幸,走向她注定命运。
      “我和华采衣最后都不能如愿。”烈阳低地说。
      华采衣得不到想要的荣华富贵,她得不到想要的地久天长。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女帝烈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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