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拍案惊奇》梅花玖

8、考验

　　“我和她，你只能选一个。”
　　面前的男子恭敬地行了一礼，声音温和而有力：“既是如此，那么……宫主，对不起了。”
　　“你宁可选一个婢女，也不愿选我？”
　　“……不错。”
　　“你可知我是谁？”
　　“宫主之名，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可知道我能助你成为天下第一高手？”
　　“这非我所愿。”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
　　“她能为你做到的，我一样能做到！她哪一点比我好？”
　　“……宫主，从我一睁开眼看到她守在我床前时，就已选了她。在我重伤昏迷的这段日子里，是她全心全意地照顾我，我不会辜负她。”
　　“就因为这个？”
　　“患难之时，不离不弃。难道还需要更多的理由吗？”
　　“这我也可以！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告诉我，你想要什么？”
　　“……我只要她。”
　　那个武林传言中从来都高高在上的女子面如死灰，绝望地垂下眼眸：“你带她走吧，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多谢宫主成全。”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身边的女子用温柔又哀伤的神情道谢离去，没有忽略掉她嘴角一丝一闪即没的胜利微笑。“我早就说过，宫主心地善良，不会为难我们的。”
　　她含着眼泪目送他们手挽手离开，嘴角泛起一丝苦笑：“善良么……”
　　她记得，那一天夜里，那个女子也是这么对她说。“你那么善良，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所以她点了头，脱下了婢女的衣裳，交换了宫主的华服，也交出了那个她精心照料一月，眼看就要醒来的病人。
　　她也曾侥幸地想，也许他会记得她。
　　她可以想象得出，那个女子将来会怎么跟他解释。“我担心你和其他人一样，只是爱我的权力和财富，所以才换了身份来考验你。”
　　——只是，这一场考验，他与她都一样，赢也是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