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幽·剑光寒》何翊歌

16、第二章 凄然一曲断愁肠（7）

　　他们一同回到了狄府。
　　浩天快步走到狄海面前，告诉他昨日自己已和左元交过手，而身旁的女子也正是左元的敌人，将来，他们会一齐对付左元！
　　“左元？你们竟和他交手了？你们真真是初生牛犊不畏虎啊！”狄海为他俩捏了一把汗，“左元此人身手了得！我想，若不是他之前因寒姑娘的宝剑而劳累，恐怕你们早就死在他的剑下了！”
　　“不错。但左元武功了得，还自创门派，弟子众多，恐怕合我与宇文少侠之力，就算练上十年武功，也难以手刃左元。”影笙微微蹙眉，甚是焦虑。
　　“门派？什么门派？”狄海追问。
　　“情义派。”影笙回答。
　　“好一个‘情义派’啊！一个无情无义的人，居然创立一个‘情义派’！”狄海闻言，不禁冷冷一笑。
　　然，浩天却是心不在焉，不知又在想什么正经事儿了。
　　不一会儿，他忽然冒出了一句不相干的话——“我终于参透了《玄虎剑法》的关键之处了！”
　　狄海忍不住问：“是什么？”
　　浩天微微一笑，道：“爹，你想想看，心法里，是不是有一句‘双剑合壁，方成不朽’？”
　　“对啊！”狄海霎时眼前一亮。
　　“关键就在‘双剑合壁’四字！我猜想，只有使出双剑合壁，方能做到‘虚’啊！”
　　狄海恍然大悟，微微一笑，而后，便问眼前的女子是否愿意一同修炼《玄虎剑法》。影笙回之一笑，以表愿意。
　　“小女子名叫‘寒影笙’，请前辈叫我‘影笙’吧。”她嫣然一笑。
　　窗外，忽而下起了微微细雨。
　　细雨，如针斜飞，一点点地，全然刺向坚硬的大地上。
　　狄海却怔住了——寒？莫非，她就是第二个“寒”！

　　＊＊＊　＊＊＊

　　十日后。
　　狄海笑道：“寒姑娘，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我发现，你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好姑娘啊。狄某有一个不情之请——寒姑娘，我想把你许配给我们家浩天，不知你意下如何啊？”
　　然而，影笙却犹豫了好一会儿，终是一口回绝：“请恕小女子无礼了。我想，如今最重要的，莫过于报仇。儿女私情，日后再谈吧！”
　　狄海听出了她的意思，心中感到甚是无奈。其实，浩天对影笙有意，狄海又岂会不知？奈何“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伴落花”啊！
　　影笙微微叹道：“如今，最让我担心的，是左元终会找到这儿。”
　　狄海听后，想了想，也开始忧虑起来。
　　“我赞同寒姑娘的说法。常言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死了倒是没什么关系，到底也活了大半辈子了。而你们，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况且身上还背负着血海深仇！你们就去躲一躲吧！”
　　无风。
　　一切，都似乎随之而变得紧张无比。
　　浩天的心“怦怦”直跳——要离开这儿？可以吗？影笙她……练好了《玄虎剑法》了吗？马上就要离开了，真舍不得爹啊！
　　狄海的眼睛湿润了，他拼命地转动着眼珠，希望能把眼泪逼回去。
　　他淡淡地说道：“要我离开你们，也还真舍不得！但如今你们危在旦夕，所有不舍得都得放下！若他真的来了，我就与他进行一番搏斗。没关系的，你们逃吧！”
　　狄海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至于影笙，基本的剑式，她已经学会了。又因她的功力在你之上，使出《玄虎剑法》，应该不成问题，你就放心吧。”
　　他转过身子，继而说道：“另外，我认识一个德高望重的师父，名叫‘了仇’。十八年前，他身在武夷山顶，不知如今是否仍在。若在，你们就去投靠他罢！见到他，切记问问他，‘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这件事与你有关啊！”
　　“‘寒’与我有关？”浩天不解。
　　“不错。当你还是婴儿时，你学会说的第一个字，居然是‘寒’！对此，我百思而不得其解。后来了仇师父告诉我，这个‘寒’有玄妙之处。奈何我想了整整十八年，也参透不出个什么来……”

　　两日后。扬州城外。
　　微风徐来。长柳飘飘。
　　狄海与二人告别，临行时吩咐道：“浩天、影笙，江湖险恶，你们要分外小心，切莫轻易上了人家的当！左元在的地方，你们就尽量少去，别去惹是生非了！另外，若扬州不出什么意外，你们可以随时回来。”
　　话音刚落，两人微微点头。
　　温和的风再次缓缓飘来，似乎是为了缓解他们的离愁而来。
　　狄海二话不说，就回扬州去了。因为，他怕只要自己多说了，离愁，便越来越浓郁……
　　至于他们两人，则踏上了属于他们的人生旅程……

　　“浩天，你要答应我，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再回到扬州来，我们要去忘忧湖！”
　　“忘忧湖，那是属于我们的湖——不，还有段姑娘，以及张一航夫妇。”
　　“来，我们做个约定吧！有生之年，我们一定要回来一趟，听段姑娘唱《心之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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