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幽·剑光寒》何翊歌

12、第二章 凄然一曲断愁肠（3）

　　次日一早。阳光温柔地倾泻而下。
　　戏湖阁下，长春湖在清风的摩挲下泛起层层涟漪，粼粼之波光，尽展现于浩天眼底。
　　此时，浩天正站在第四层的阳台边，遥望远方。莫名地，他有股十分强烈的预感——寒影笙绝对在此！
　　然而，观望良久，却始终没有看到她，渐渐地，浩天的心情也有些低落了。
　　他心不在焉地走下楼，往湖边走去。但见岸上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欢乐地嬉戏着，浩天热切地渴望寒影笙就在其中，与这些女子在一起，快乐地游戏……
　　想着想着，浩天回过头来，望着眼前的长春湖，无奈一笑。“浩天啊浩天，她只不过与你萍水相逢，又怎堪令你如此痴醉？”
　　不知何时，银白色的湖面上，出现了另一张面孔——那不是寒影笙又是何人！
　　浩天见此，却是一笑，叹道：“寒影笙……想必，也不过为镜花水月罢！”
　　却见湖中的人影慢慢地靠近浩天，低低地问道：“少侠，请问……你是在唤我？”
　　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竟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原来，她也在湖岸上！只是，方才她孤身一人，却无与那边的女子一同嬉戏，而是痴痴地望着长春湖，若有所思。依稀，听到有人轻唤自己的名字，便走到了那人身旁，想弄个清楚。
　　“的确——我们有缘自会再见！”浩天微微笑道。
　　“对我而言，只要忆忧剑安然，我便知足了。”影笙回之一笑。
　　浩天闻言，不由地笑出声。“为何你如此在乎这把剑呢？”
　　不知怎地，他对此事感到非常好奇。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对这个陌生男子说。不过，侧头一想，浩天与她有共同的目标，将来还要一起合作手刃仇人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刻意隐瞒让大家都难为情呢？
　　“其实，这是我爹留给我的遗物。”说罢，微微叹了一口气。
　　不知何时，长春湖水比之前更热闹了！一圈圈的涟漪，一点点地，向外扩散、扩散，似是在为这样冷冷的场面增添几分生机。
　　“往事，多提也是如此！”浩天向她走近了一步，“寒姑娘，与其让自己难过，倒不如让它伴随光阴逐渐消逝！”
　　寒影笙微微抬眼，看浩天正满怀期待地等着自己的回答，便莞尔一笑，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之时，伴随着一缕清风，飘来了一阵悦耳的琴音。其实，正是因为这首歌，影笙才会不由自主地想多呆几刻。
　　听着琴音，她不禁沉浸于如此优美的琴声之中，跟随它畅游。
　　“你听，待会儿，抚琴人‘紫六娘’便会高歌一曲了。”
　　果然，在不久之后，真的传来了一首歌，优美而动听——

　　雾霭苍苍，
　　烟雨茫茫。
　　奈何伊人，
　　在水一方。
　　恨尔无情，
　　乘风离去。
　　逆流而追？
　　道路悠长！
　　叹惜人间，
　　美中不足。
　　欲问苍天，
　　何以见得，
　　儿女情长？

　　——多么优美的歌声，多么忧伤的词啊！
　　听说，这首歌的名字，叫做《心之寒》。而那位唱歌的姑娘，就在不远之处。
　　浩天放眼望去，只见距离自己数十尺之处，有一个亭子，亭内有位双手抚琴的佳人。可想而知，那人便是唱歌之人——紫六娘。
　　浩天忽然很想去会一会这位奇女子！
　　然，影笙却一再劝道：“紫六娘性情相当古怪！她从不喜欢别人接近她。且说上回我因仰慕六娘，便前去拜访她，谁知却被她臭骂了一顿！事到如今，我心里还很不舒服呢！”
　　话音刚落，却未见浩天有退却之意，反而摆出了一副要保护影笙的样子。无奈，影笙终是被迫随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