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谓苦实甜》栀子云云

4、小笼包打倒大怪兽

　　今天下午又要去上乒乓球课了吗。自从上次受了惩罚后，接下来几次课几乎每次都会有惩罚。
　　红荼没有跟母亲讲这件事，虽然她犹豫了几次，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红荼目前的认知只有老师亲了她的脸，可是具体这能不能算惩罚，红荼也不知道。童话故事里好像没见过亲脸，现实中，和父母倒是亲过脸，但也不是惩罚啊。
　　“小兔，你最近怎么吃的更少了。”中午爷爷看见小兔碗里的饭没吃完，有点疑惑的问了一句。
　　可是在爷爷的认知里，红荼本来饭量就小，也很挑食，他更倾向于认为红荼挑食更严重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嗯，菜有点咸。”
　　“是吗，我觉得还好啊。”
　　“可能我最近想吃的清淡点吧，我先回房间啦。”
　　“那明天煮粥喝吧！”
　　“好！”
　　红荼跑回房间，关上门。
　　昨天上课时，除了红荼的教练和之前那个学生很多的教练，还有一个男教练。
　　红荼记得昨天被惩罚时，她侧过脸，隐约看见那个没见过的教练也在用同样的方法惩罚一个姐姐……
　　“那个姐姐会把这件事跟她的家长说吗？还是……”
　　红荼抱着小熊玩偶躺在床上。
　　“你看老师对你多好，用这么温柔的惩罚方式。你看看别人做错了就没有这种待遇吧。下次再犯错，老师就有更严厉的惩罚了哦。”
　　那个姐姐明明也是的啊…..
　　但是，更，严厉吗？
　　红荼抱着小熊发呆。
　　——

　　下午的乒乓球课，红荼在教练那里看到了一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男孩，看样子是新来的学生呢。
　　不知道为什么，红荼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红荼跟张承关系很好。张承，就是那个小男孩的名字。红荼喜欢跟他呆在一起。
　　这样老师就没办法惩罚她了吧，老师好像也确实很久没有惩罚她了，红荼逐渐放心了。
　　谁又会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呢。
　　——

　　这天照例是乒乓球课，红荼和张承中途离开说去上厕所，其实是不想练球偷偷去偷懒。
　　体育馆的厕所在二楼一个比较荒凉隐蔽的地方，很适合作为红荼和张承偷懒的秘密基地。这也不是他们第一次这么做了，毕竟红荼和张承都不喜欢乒乓球且不是什么乖小孩。
　　红荼的乖巧很大一部分是她的性格给人的错觉。像余一和楚玉就不会这么想。
　　“怂。”这是张承的形容。
　　那天下午，本来两人是在窗户边聊天的。红荼记得他们正在看天空逐渐变成黄色，那是很美的颜色。
　　但美好总是转瞬即逝，就如每年过年红荼和哥哥还有弟弟一起放的烟花一样。
　　“你们两个在搞什么。”
　　被老师现场抓到，老实说红荼很慌。但她看了看身旁的张承，应该没事吧，她是这么想的。
　　“张承，你先上去。”
　　“啊，是。”张承和红荼对视了一眼。
　　不要，等等我。
　　张承没有接受到红荼的求救，他上楼了。
　　红荼看着他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
　　“红荼。”
　　老师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学不乖呢，”陈老师蹲下来，和以前每次惩罚前的动作一样，“我好像说过的吧，下一次就不会是那么轻松的惩罚了。”
　　原来，是我的错吗。
　　嘴唇上好像有什么，耳边传来其他人的欢笑与吵闹。
　　好吵，但好像有点羡慕。
　　今天妈妈也会像往常一样买小笼包来接我吗。
　　为什么偏偏这时没有人经过。
　　我果然讨厌体育馆里的味道。
　　红荼看过很多童话故事，在故事的最后，王子会和公主亲吻，然后他们就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那，小公主和小王子是怎么来的呢，是嘴唇碰到后就有了吗。
　　好怕。
　　有什么要从眼睛里出来了。
　　——

　　下课后，红荼找到了妈妈，今天妈妈也买了红荼喜欢的小笼包呢。
　　“妈妈，”红荼接过小笼包，犹豫了一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嗯？”
　　……
　　——

　　陈爱莲最后帮红荼取消了课程。
　　红荼还是不知道童话里的小公主和小王子是怎么来的，妈妈只是让她不要再提这件事情了，不过既然妈妈没提，那应该就不会发生什么吧。
　　——

　　后来有一次在路上，红荼和妈妈又碰到了陈老师。
　　“陈老师。”妈妈笑着打了招呼。
　　陈老师也笑着打了招呼。
　　只有红荼，全程低着头。
　　为什么，妈妈还可以笑呢。
　　是，忘了，吗。
　　——

　　“小兔，你不用继续去打乒乓球了吗？”
　　“是啊。”
　　“太好了，你看上去好像也很开心。”
　　“嗯！小笼包打倒了大怪兽。”
　　“哈哈哈，小兔子在说什么啊，要不我们待会去买小笼包吧！”
　　“小兔，你去吗？”
　　“去！”
　　没人知道小笼包是如何打倒大怪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