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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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什么东西？
汤柏言还没来得及回答，张梓贤就走过来给了他脑袋一下：“我叫你呢，你倒好，聊起来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叫我还是叫他。”汤柏言无奈摊手。
无缝甩锅。
周秉辞心中一声牛。
“你就是那个666？”
这种奇怪的问候，不得不说周秉辞还是第一次听见。
是挺6的。
还没等周秉辞回话，一旁的汤柏言已经笑的找不着北了：“哎，我说你这讲的也太好笑了。”
果然这就是一本正经地开玩笑最致命。
“是。”周秉辞说。
“检讨很牛。”张梓贤比了个大拇指说，“行了，赶紧跟我过来，和你说明天晚上文艺汇演的事情。”
“文艺汇演扯我什么事？你又和别人说我奇才了？”汤柏言说。
“要点脸吧，我只说了你什么乐器都会。”张梓贤拽着汤柏言往前走，“赶紧的，你什么事那么多。”
“那你让我上去吹唢呐吗？”汤柏言问。
“我让你吹百鸟朝凤你会吗？”张梓贤总算把他拖到了廖寒面前。
商量了半天最终还是定下了汤柏言的表演。
“那就这样。”廖寒说着在手机里打字，“汤柏言钢琴，楚炎独唱，张梓贤跳舞，姜讯和林尧合唱。”
汇报结束之后廖寒说了解散。
“吃夜宵吗？”
汤柏言从廖寒那边走回来的时候周秉辞还没走。
“嗯。”周秉辞说，“陈野已经回去了，说是叫人送了外卖偷偷递进来，用的廖寒手机。”
“哦。”汤柏言说，“那我们走吧。”
从操场走到食堂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两人一路无话，汤柏言时不时地会转头看一眼周秉辞，看看周秉辞现在什么表情。
“我脸上有夜宵吗？”周秉辞突然蹦出来一句。
“不是。”汤柏言偷看被发现很尴尬，“昨天我心情也不是很好，所以说话冲了点…你别放在心…”
“早就没放在心上了。”周秉辞说，“我没那么心胸狭窄。”
“那你一直不找我讲话？”
“我俩本来很熟吗？”
周秉辞一句话给汤柏言说懵了。
好像确实不太熟，从一开始都是汤柏言自己一直凑上去，念检讨的时候还好意思说他招惹自己。
勇气可嘉。
汤柏言抿了抿嘴没再说话。
食堂晚上一直都有开放夜宵，只是一般人都会打包带回宿舍吃，像汤柏言和周秉辞这种二般人，买了直接在食堂吃。
整个食堂寂静的可怕，小声讲一句话都会有回音，他们找了一个靠窗的双人桌，面对面坐了下来。
汤柏言喜欢吃醋，一加就是半瓶。
周秉辞静静地舀了一口汤送进自己嘴里，然后开始一口一口吃着汤圆。
“周秉辞。”
周秉辞抬头。
汤柏言憋了半天，最后说：“算了，没事。”
周秉辞用 “没事你叫我干嘛”的表情看着汤柏言。
“真没事。”
“哦。”周秉辞又继续低头吃东西。
本来是有事的，但是想想既然不熟，所以也就没什么事了。
食堂有一扇窗户没关，夜晚的风蹿进来，放在周秉辞脚边的一盆植物的叶子被吹动，刚好挠了挠他的脚踝。
食堂的人已经走关了，连阿姨叔叔都回家睡觉了，只有一对情侣路过食堂回宿舍低语呢喃着一些什么。
因为挑的曲子是汤柏言原本就会的，所以他也没怎么练，第二天汇演的时候直接就上了。
张梓贤来找汤柏言说汇演的事情周秉辞还挺惊讶的，反正他是真的没有想过汤柏言会什么才艺，看起来就不像。
但是人真的不可貌相。
“现在我们有请高一五班汤柏言为我们带来钢琴演奏。”
主持人说完之后下了台，即便要弹钢琴，汤柏言也没有老老实实的穿礼服，还是平常那放荡不羁的装束。
礼堂里面空调开的很冷，汤柏言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裤子黑色AJ，外面披着一件宽松的黑色外套，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恍得陈野移不开眼睛。
“辞哥，你说我们是不是榜上大款了？”陈野问。
周秉辞没说话，盯着汤柏言看了很久。
有一说一，这么穿还是挺帅的。
汤柏言身高很高，标准的一个衣架子，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会很好看。
他坐下的时候周秉辞终于移开了目光。
礼堂很大，应该是可以塞得下一整个学校的人，但是这次军训只有高一年段，所以所有人都坐的很开，如果实在不想看的可以坐到最后面。
周秉辞被陈野拉着给汤柏言捧场，愣是被陈野从最后一排拉到了第一排。
“你就是为了看美女才来的。”张梓贤在一旁拆台，“根本不是为了来加油。”
“言哥缺你加油吗？”楚炎也说。
陈野一个白眼把两人都打发了，回头和周秉辞说：“辞哥，你最近几天是不是心情不好，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我之前话很多么？”
陈野咽了一口口水不再说话。
妈的，周秉辞最近怎么回事。
汤柏言坐下之后双手轻轻覆上琴键，周秉辞视力很好，又因为在第一排，所以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汤柏言的手，他的手弹起琴来很好看，不加修饰的好看。
周秉辞看得有点入迷。
汤柏言按过一个个琴键，来了一个滑音，手指在白键和黑键之前跳跃，像不曾停歇的小精灵。
一曲终了，汤柏言微微侧头正好对上周秉辞的目光。
目光相触的那个瞬间，周秉辞惊了一跳把头转开了。
在昨天晚上之后，周秉辞和汤柏言就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周秉辞知道汤柏言是心情不好说话才那么冲的，但是他就是很不爽，再说了他脸皮也薄，当着全校人的面说招惹不招惹什么的，周秉辞还是接受不了。
也不是说心胸狭窄吧，只是他可能又回到了原来刚转学来F市的时候。
汤柏言道歉的时候他心里想的是，也无所谓吧，毕竟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明天早上我们集合，每个梯队汇报一下训练成果就可以收拾一下滚回家休息了。”廖寒在表演结束之后把一群人留下来通知了一下。
“寒哥！我们这几天都没怎么训练，大部分时间都在站军姿，能过不？”
“你也知道你们大部分时间都在站军姿啊？”廖寒说，“你们不仅大部分时间都在站军姿，而且还是几个梯队里面休息最多的，明天你们自己看着办吧，反正你们又不用被罚。”
“得嘞。”
一群人笑的很开心，好像每个阶段的军训都是一样的，开学初的最特别，特别是高一，才刚刚认识就要一起军训，感觉特别不一样。
这点汤柏言深有体会，只是...
他转头看了看站在他身旁面无表情的周秉辞。
在这所学校里他原本以为最熟的人其实是最不熟的。
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汤柏言还好好的，结果前脚刚踏进宿舍门口，后脚就踏进鬼门关了。
前一秒还好好的，下一秒汤柏言就毫无征兆地眼前一黑躺地上了。
跟在后面走的陈野吓了一跳，原因是看到头在走廊脚在宿舍的汤柏言就那么安详地躺在地上。
他大喊一声言哥就冲了过去，不知道整栋楼能不能听到，反正他们这一层的人是全部被吓了一跳。
“言哥！你怎么样？”陈野一把捧起汤柏言，下意识地伸手往口袋摸，想拿出手机打电话，“操|他妈的没有手机，来个人叫一下老师！！”
因为念检讨的原因汤柏言和周秉辞也算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了。
林尧反应最快，拖鞋都不换了直接冲到教师办公室。
这个时候教师办公室没什么人了，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老师，他也都不认识，但是人命关天，他随手拉了一个老师就跑，边跑边解释。
“老师！我们隔壁宿舍有个人晕倒了！”
林尧这句话喊得很大声，传入还在办公室接受周福庆训话的周秉辞的耳朵里。
“秉辞啊...你知道老师的意思吗？”
周秉辞眉头一皱往门外望去，刚好瞥见了林尧仓惶逃跑的背影。
他虽然脸盲，但走得近的人还是能记住那么几个的，比如这个林尧。
那林尧的隔壁宿舍不就是...
“以后不要再这么念检讨了，好了，你先...”
周福庆话还没说完，周秉辞就像是意识到什么似得撒腿就跑，速度毫不亚于比自己先跑出去几步的林尧。
“怎么回事？”周秉辞赶上了林尧，边跑边问。
少年跑起来的时候语气依然沉稳，但是显露出一丝着急。
“辞哥？哦，言哥晕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陈野大喊一声叫老师我就赶紧来了。”林尧一指自己脚上的拖鞋，“喏，鞋都没换。”
周秉辞点了点头：“救护车叫了没？”
老师和林尧对看一眼，然后才反应过来：“没有。”
周秉辞沉默了一会，用一种怪异的眼神端详了他们一会，然后白皙的手朝老师一伸：“我跑的可能比较快，手机借我一下，我过去先看看情况。”
老师犹豫了一下，周秉辞以为他不给，过了一会又沉声说了一句：“人命关天，何况...”
何况后面他没有接着说。
至于何况什么他自己都有点打脸。
他想说何况汤柏言是这所学校里他最熟的人。
结果脑子里顿时就浮现出那天晚上自己说的话。
“我们俩本来很熟吗？”
妈的。
“何况我要是想带着你手机跑路我还得先找老周拿个请假条呢，不然保安不放人，对不对？”周秉辞顿了顿豁出去了一般地说，“好学生不会干这种事。”
周秉辞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恬着脸和老师说自己是好学生，检讨都念成那样了。
对方狐疑又带笑地看了他一眼，其实他也不是不给，只是还没反应过来。
老师掏出手机递给周秉辞，周秉辞接过就跟开了马达一样往宿舍楼冲去。
一边跑周秉辞一边拨了一通电话。
之前汤柏言在宿舍阳台打电话的那次他其实没有睡着，准确的来说是没有睡很熟，他能隐隐约约听到汤柏言说“我这个是先天的，没用”。
难不成现在病发了？
“喂？”
“喂，您好，我是浦上附中的，我们这边有人晕倒了，麻烦赶紧过来一下 。”周秉辞的语气不再像之前那么沉稳，逐渐变得着急起来，带着一点跑步的喘息声，现在旁边没有第三个人，所以他就算嘴巴瓢了也没关系，“是，宿舍人里的，呸，宿舍里的人，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电话挂了之后周秉辞就已经跑到了宿舍，映入眼帘的是陈野正在宿舍门口手足无措地捧着汤柏言。
“陈野！怎么样了？”周秉辞停下来，双手撑着膝盖大喘气。
他觉得自己今后都不会再跑这么快了，比国家一级运动员跑的还要快，要是干饭也能这么积极陈野能欣慰死。
“没好转。”
“怎么回事啊？”
“你不是被老周叫去训话了吗，然后我就和言哥一起回来，我走在后面和小讯说了几句话，刚说了拜拜回头就看到言哥躺那儿了。”陈野说，“具体什么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从晕倒到现在动也没动过，眼皮都没颤。”
“等医生吧，我叫了救护车。”周秉辞晃了晃手里的手机，“办公室狗老师给的。”
狗老师是他们班的数学老师，很年轻，看起来才二十几岁左右，不姓狗，也不是骂他，只是因为他的性格和狗一样亲近人，所以就都叫狗老师了。
“行。”
狗老师和林尧才赶到。
“狗老师，你的手机。”周秉辞把手机还给他，“谢谢。”
“没事。”狗老师想了一下问，“他爸妈联系了吗？这个端到医院去费用不小啊？而且住院的话还要家属签字。”
周秉辞思索了一下，他记得那天讲电话的时候汤柏言的语气很不友好，像是原本的声线被拔了一样，顿时就冷了好几分。
“现在我也不难受了，你就不要管七管八了。”
周秉辞硬着头皮说：“我来解决。”
狗老师愣了一下说：“那行。”
大家等了一会，医院离上附还挺近的，过来十分钟不到。
汤柏言本来就很白，现在的脸色只能说是苍白透着一点病态，周秉辞有点不放心地碰了碰他的脸，很冰，感觉没什么温度。
周秉辞又把手伸到汤柏言鼻前感受了一下他的鼻息，还好，还活着，一点血色都没有还以为死了呢。
汤柏言要是知道自己晕倒的时候大半个楼层的人都围着他看，醒来岂不是面子揉成团往垃圾桶里丢？
想到这里周秉辞十分没有良心的笑了一下，嘴角微勾，周围的人都离得比较远，并且都在关心汤柏言的状况，也没想到周秉辞这个人会笑，更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笑。
只有陈野看到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的出来？”陈野说，“笑什么呢。”
“没笑。”
“你嘴角是鬼勾的？”
“你看错了。”
周秉辞抬眸用眼尾扫了他一眼，然后敛了笑意，目光继续落在汤柏言身上。
“救护车来了！救护车来了！”
一个同学嚷嚷着给担架开路，一个医生和一个护士抬着担架过来，周秉辞和陈野两个人一起把汤柏言放到了担架上。
“我们能跟吗？”周秉辞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鬼使神差地问出了这句话。
“这个你得问你们老师了，不过现在情况紧急，我们得先走了。”那个人看起来很着急，抬着担架连滚带爬地下楼了。
陈野和周秉辞对看了一眼。
“我去找老周。”周秉辞站起身往办公室走，“顺便帮你拿张请假条。”
结果非常不幸的是周福庆已经回教师宿舍了。
教师宿舍虽然在校内，但离办公室还是有点距离的。
周秉辞懒得跑那么远了，他觉得有比签假条更加简单粗暴的办法。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野还在走来走去，从门口走到阳台又从阳台走到门口。
“干嘛？渡步呢？”
“着急呢。”陈野说，“怎么样，请假条拿到了没？”
“没，老周回教师宿舍了，办公室一个人也没有，现在这个时间也正常吧。”周秉辞抬头看了一眼钟，现在是十点半，“该回家的肯定回家了。”
“那你总不可能让汤柏言一个人呆在医院吧？”
“肯定不可能。”周秉辞很坚决的回答，“你有没有带备用机？”
“可能吗？”陈野说，“好学生。”
“你信不信我吐给你看？”周秉辞说，“林尧他们呢？”
“尧子我估计有，去问问？”
周秉辞二话不说敲开了隔壁宿舍的门，来开门的是一个陌生面孔，应该是宿舍里的其他人。
林尧此时此刻正慌忙地藏掖着什么东西。
看这个动作就明白了，懂得都懂。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宿管呢，要是给他看到了，我手机估计得分尸。”林尧说，“啥事啊？”
“借手机。”
“啊？”林尧愣了愣，然后把手机递了出去，“怎么了？”
“跟汤柏言他家里人联系一下。”周秉辞抿了抿嘴带着手机出去了，“我晚点拿给你。”
“行，别被没收了就行。”
回到宿舍之后周秉辞有点没头绪，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半天。
“你对着手机屏幕发什么呆呢？不是联系家里人吗？”陈野问。
“不联系家里人。”周秉辞想了想，“汤柏言跟家里人关系好像不是很好。”
“那你借手机干嘛？”陈野说，“不是吧你，辞哥，言哥的事都还没解决完你就想玩手机了啊？”
“没。”周秉辞说着点开了企鹅。
虽然林尧是五班的，四班的班群他没有，但是之前军训的时候，第二梯队的人专门拉了一个群。
周秉辞点开这个群，找到了张梓贤的头像，点开了临时对话框。
他当然不知道张梓贤有没有藏备用机，但是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他还是发了一条出去。
——有手机就回个话，有急事。
没想到周秉辞等了两分钟不到对面就回话了
——？
——我是周秉辞。汤柏言晕倒了，现在已经被救护车抬走了。
——我就说我刚怎么听到救护车的声音了。现在怎么样？
——不知道情况，我人也还在宿舍里呢，借的别人的手机发信息。
周秉辞心说赌对了，果然有手机，果然会担心。
——那你翻窗出来，宿舍楼后面那个恋爱花园集合。
？
周秉辞惊到了，女孩子主动说要翻窗他还是第一次见。
他把手机屏幕举着给陈野看。
“这谁啊？”
“名字你不会看啊？”周秉辞说，“张梓贤，汤柏言他女朋友。”
“女朋友？言哥有对象？”陈野有点懵，“什么时候的事啊？”
“你管他什么时候的事，你就说你走还是不走？”
“走啊，那肯定走啊。”陈野说，“别看我是个好学生，翻各种东西我都不带怕的。”
“是，好学生翻车也一样。”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8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