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第 19 章 ...
-
到操场的时候一群人刚开始跑操。
“怎么样,被收了没有。”陈野对着刚追上自己的周秉辞问。
“当然没有。”周秉辞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口袋,“好端端地躺在我的口袋里呢。”
“那就好那就好。”
“我刚刚上去的时候,宿管就站在我们宿舍门口,我以为来检查违禁品的,结果是在和隔壁班主任打听汤柏言。”周秉辞说。
“你听到什么了没有?”陈野说。
“没,我就听到什么一个月。”周秉辞说,“我打算一会….”
“你俩讲什么话呢!跑步不好好跑!”大老远,陈金指着他们俩大骂。
周秉辞立马噤了声。
跑操结束的时候,周秉辞打发陈野去食堂帮他带吃的,自己直接跑去找张梓贤。
“班长班长。”周秉辞撑着腿气喘吁吁地停在张梓贤面前。
“怎么了?”张梓贤问。
“你知不知道汤柏言去哪了?”
“我不知道啊,他没来跑操吗?”张梓贤也疑惑了,想了想自己早上好像也没看到汤柏言。
“没有。”周秉辞缓过来之后直起腰摇了摇头,“早上我们起来地时候他就不在宿舍,但是昨天晚上….”
周秉辞想了一下,昨天晚上好像就没见汤柏言回宿舍。
“昨天晚上五班晚自习是正课,老师拖堂了,陈野和汤柏言让我先回宿舍,我回去之后洗了澡就睡觉了。”周秉辞回忆。
“没事,你们先别担心,我周末发手机的时候发信息问一下汤叔叔吧。”张梓贤说,“再说了,汤柏言他那么大个人,肯定不会干什么傻事的,放心吧。”
“好,那谢谢你了。”周秉辞说。
张梓贤前脚刚走,陈野后脚就跟了上来:“怎么样?她怎么说?”
“她说她也不知道。”周秉辞摇了摇头,“你们五班昨天拖堂之后,你没和汤柏言一起回宿舍吗?”
“哦对啊,我昨天也没和言哥一起回宿舍。”陈野好像恍然大悟一样,“他和我说他要去办公室找班主任,让我自己先回去。”
周秉辞无奈地叹了口气,用“要你有何用”的眼神看了陈野一会,伸手拿过陈野手上自己的早餐就回班了。
回到班上没多久上课铃就响了,周秉辞手里的东西才吃到一半周福庆就来了,他一咕噜把所有东西都收进塑料袋塞进抽屉里。
“同学们听一下。”周福庆敲了敲讲台桌,“这个月月底将要迎来你们第一次月考,希望大家能好好准备,取得一个不错的成绩,好好回去过国庆。”
“好!”
台下应声一片。
“接下来我们开始上课吧。”周福庆说着翻了翻手上的书,“昨天我们讲到…”
月考吗。
周秉辞盯着窗外发了一会呆才从抽屉拿出语文书。
他打算趁汤柏言这个不读书的小混混不在的时候先认真读书,好好准备一下这个月底的月考,可是每当他盯着书看得时候,脑袋里都会浮现出汤柏言说的那句话。
我是怕以后没机会问了。
“哎,算了。”周秉辞挠了一下脑袋,“我还是先睡觉吧。”
一直到周末,张梓贤来找他之前,他一直都维持着这么浑浑噩噩的状态。
也不是说有多难受,就是感觉玩习惯了,身边突然少了这么一个人,就感觉空空的。
“我哥说,他是家里有事,所以请假了一个月。”张梓贤举着手机,把聊天记录给周秉辞看。
“有事?是他妈妈的事情吗?”周秉辞问。
“不知道,这个他没和我细说。”张梓贤摆弄着手里的手机说,“他爸把他叫回去的。”
“好吧。”周秉辞说,“没事就好。”
心里那块一直悬着的石头终于落地,周秉辞感觉浑身轻松。
在之后的半个月里,周秉辞就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一样,一头扎在知识的海洋里,陈野叫他去打球他也不去,貌似除了读书以外的事情都打扰不了他。
“辞哥,我问你个事呗。”陈野站在周秉辞座位旁边的窗户问。
“说。”周秉辞连头都不抬。
“你最近这么拼干嘛?”
“快月考了,你们班没通知?”周秉辞问。
“通知了啊。”陈野说,“但是像你这样的学霸,这种小小的月考,不应该都是信手拈来的吗?”
“那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半个月没读书了。”周秉辞没好气地说,“之前半个月的内容我都要补啊。”
“我还以为你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偷偷努力呢。”陈野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敢情你是真没读啊。”
“不然呢?”周秉辞说,“你们天天叫我出去玩,我哪次没去?我难不成还能边玩边读书啊。”
“也是。”陈野说着挥了挥手,“不吵你了学神,我去打球了。”
周秉辞点了点头。
“这是我通过这几天的治疗和检查给你配的色盲眼镜,你先戴上试试,过几天再过来复查。”医生递给汤柏言一个眼镜
“好,谢谢。”汤柏言接过眼镜,“具体什么时候?”
“五天之后吧。”医生说,“戴着眼镜的时候尽量不要接触强光类的东西。”
“知道了。”汤柏言站起身往门外走,“谢谢。”
还没走两步,汤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汤柏言有点不耐烦的接起电话:“干嘛?”
“小言啊,检查做完了吗?要不要我叫小吴去接你?”汤欤问。
“做完了。”汤柏言想了想,“不用了,我想自己逛逛。”
“行,早点回家。”汤欤说着挂了电话。
汤柏言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很想去嘉婶开的那家大排档看看。
脑子还没想明白为什么想去,身体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
汤柏言叹了口气,脚一蹬就坐到了路边的栏杆上。
他有意无意地看向之前周秉辞坐的那一桌,以为下一秒他就能出现在那里。
“想啥呢。”汤柏言摇了摇头。
他此时此刻有点后悔请假一个月。
他以为自己早就忘了,但是当在晶源广场遇到周秉辞的那天,那种模糊的感觉,又到在宿舍发现真的是他的时候,以前的那种感觉全部回溯。
九月的秋风吹来了入学以来的第一次月考,周秉辞趴在桌上听着班上的人讨论国庆去哪里玩。
“辞哥,你国庆有啥安排。”陈野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窗户旁边。
“暂时没有。”周秉辞认真苦读了半个月,感觉精力已经被榨干了,根本没有力气出去玩。
“不是吧,周大学霸,你不会国庆还要苦读吧?”陈野不可思议地说。
“我可没说。”
“要我说,不如你来我家玩…”
陈野话还没说完就被前桌连抑给打断了:“辞哥,国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KTV?”
周秉辞和陈野同时转头看他。
“我们班上很多人都要去呢,算是班上聚餐了。”连抑有些尴尬地解释,“怎么样?去不去?”
“我考虑一下吧。”周秉辞说,“我又不会唱歌,去了干嘛。”
“人多点好玩啊,我们又不一定要唱歌,可以玩点小游戏。”连抑又看向陈野,“兄弟,你要来不?”
“你都说了是你们班级聚餐,我一个五班的,去了干嘛?”陈野说。
“班级聚餐只是一个说辞,又不是只有四班能来。”连抑说,“反正人越多越好。”
“行。”陈野点了点头。
“你兄弟都去了,辞哥你还不去?”连抑一脸得逞了的样子。
周秉辞心说搁我这杀鸡儆猴呢。
“知道了。”
“得嘞。”连抑说,“那到时候时间地点我发群里。”
周秉辞点了点头。
连抑刚转过去,陈野就压低声音问周秉辞:“话说,你知道言哥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哪知道,都多久没联系了。”周秉辞说。
这么说来,周秉辞平时上课时间没有手机就算了,到了周末,汤柏言也没给他发来一条信息,连条动态也不更新,这人是人间蒸发了?
“他有给你发过信息吗?”周秉辞问。
“有啊。”陈野说,“我记得前两天还问我这几天学校有没有啥八卦,我问他啥时候回来他都避而不谈。哦对了,他还问我国庆去干啥呢,我这不是才来问你,想着我们几个一起聚一下。”
周秉辞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哦。”他若有所思地回答,“聚餐的事情再说吧。”
“行。”陈野没有要走的意思。
“你还有事?”
“没有啊。”
“没事你还杵着干啥呢?”周秉辞看了眼钟说,“不是马上要考试了吗?”
“哦对对对,那我先走了,一会放学食堂等我啊。”陈野招了招手赶紧回班了。
周秉辞根本没听进去什么食堂不食堂的,他满脑子都是汤柏言为什么联系了陈野没联系他这件事。
难不成汤柏言请假一个月根本不是因为家里有事,而是因为自己?
要说熟的程度,他难道不比陈野跟他更熟?他为什么只联系陈野不联系自己?
周秉辞真想一巴掌扇死自己,从哪冒出来的这种想法。
但是没道理啊。
就在他还想接着往下想的时候,老周带着一大叠卷子走了进来。
“好了,各位同学们,先把国庆回家玩什么的事情放一放,收收心,把书拿出来再看两眼,马上考完试就能放假了。”老周说。
全班人顿时鸦雀无声,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座位。
周秉辞有的时候真的很佩服老周这种亲民能力。
卷子发下来的时候,周秉辞就已经把汤柏言不联系他这件事情给抛之脑后了,还是先考完再说。
“这就是最后一个疗程了。”医生说,“国庆结束之后你就可以不用来了。”
“好。”
“最近眼睛有什么异常吗?”医生问,“上一周做了这个色觉训练,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
“好。”医生看了一眼手中的病例单,“不过你有空的时候还是可以过来做一下按摩,可以有效缓解色盲状况。”
“医生,我想问一下,我这个先天性的,也能治好吗?”汤柏言有些无奈,虽然请假出来治疗色盲只是自己想躲着周秉辞而找的借口,但是自己还是老老实实来治疗了一个月。
他本来想着是请假一个月,不回家也不治疗,就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浪一个月。
不过钱花都花了,假请都请了,不看白不看吧。
“先天性色盲是由视网膜锥体细胞内的感光色素异常或不全引起的,目前是无法通过药物或手术进行治疗。”医生也没有想瞒着汤柏言的意思,“不过可以通过佩戴色盲眼镜或色弱眼镜进行颜色图形的识别,但通常不能改变色盲患者的感知。”
“好吧。”汤柏言说,“谢谢医生,那我先走了。”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所有人都跟脱缰的野马一样冲出教室。
周秉辞在座位上不紧不慢地整着书包,看见老周还在讲台上无奈地整着卷子。
“老周,我来吧。”周秉辞走到讲台边,帮老周一起整卷子。
“哎,现在的孩子啊,玩心都是藏不住的。”老周笑了笑,“很少看见你这样的孩子了。”
“我没什么急事,也没和人约好出去玩什么的。”周秉辞也笑了。
“不过你最近确实变得很沉默寡言啊,老师都看在眼里。”老周说,“是有什么事情吗?老师能帮上什么忙吗?”
周秉辞心说这么明显吗。
“没有,就是最近对学习比较上心。”周秉辞说,“这不是前段时间您一通知月考,我就开始拼命读书了吗。”
“好好好,这样挺好的。”老周说,“不过如果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及时和老师说,老师会帮你的。”
“我知道了老师。”周秉辞说,“卷子整好了,那我先走了老师。”
“去吧去吧。”老周笑着摇了摇头。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野已经拎着行李箱准备回家了。
“你才回来啊辞哥。”陈野说,“我都准备走了。”
“我看出来了。”周秉辞把书包往桌子上甩。
“你不会国庆不回去吧。”陈野问。
“我肯定回去啊,不回去,七天呆在宿舍干嘛?”周秉辞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当宿舍唯一的守舍人吗?”
“那你可能不是唯一的。”陈野使了使眼色,往顾凛的位置上看了一眼。
“他不回去啊?”周秉辞问。
“应该是吧。到现在人都没回来,行李也没整。”陈野边说边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外,“那我先回家了,过几天KTV见啊辞哥。”
“好好好,快走吧。”周秉辞说,“让我清净一会。”
“得嘞。”陈野应声滚蛋。
打发走陈野之后,周秉辞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点开和汤柏言的聊天框,他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主动找他,但是又感觉拉不下来面子,自己又没做错什么。
没做错什么。
汤柏言走的那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周秉辞这才开始想考试前没想完的事情。
“那天上午我们就体检啊,体检完就回宿舍了,体检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周秉辞自言自语,突然想到了什么似得,猛地一拍桌子,“对啊,回宿舍之后….”
话还没说完,周秉辞转头看到顾凛呆呆地站在宿舍门口。
他看着他,他看着他。
沉默。
“不好意思。”周秉辞有些尴尬地说,“你做你的事情就好,别管我。”
顾凛都不用说话,感觉脸上就写着“我也没打算管你”。
想到刚刚自己那一通福尔摩斯般的操作,周秉辞就想扇自己一巴掌,发什么疯呢。
周秉辞决定先整理东西回家,再好好想这件事情。
“妈。我回来了。”张梓贤打开家门,一边在玄关换鞋一边说,“我哥呢?”
“他在房间呢。”张郯弘说,“饭在桌上,快去吃吧。”
“等一下吧,我先去找我哥。”张梓贤头也没回地就往汤柏言的卧室走。
“一回来就听到你要找我,有何贵干?”汤柏言似乎早就知道张梓贤要找他,已经提早开好门,站在房间门口等她。
“你的眼睛怎么样了?”张梓贤问。
“就那样呗,先天性的,你还指望治好?”汤柏言说,“你没把我眼睛的事情和周秉辞说吧?”
“我没说啊。”张梓贤说,“不过说真的,你不在的这一个月,周秉辞跟疯了一样,除了读书啥事也不干,你知道吗,每次单元考他都考班级第一,我每次都是第二,问题是他还拉了我很多分。”
汤柏言没说话。
“你让我帮你多盯着周秉辞都在干嘛,我盯了。”张梓贤朝他伸手,“报酬呢?”
“让你盯个人还要报酬了,你又不少块肉。”汤柏言无语。
“我要是没帮你盯着他,说不定我就考的比他高了呢。”张梓贤说。
“你少来吧。”汤柏言说,“明天请你吃饭。”
“得。”张梓贤说,“哦对了,我们班明天要去KTV聚餐,你去不去?”
“都说你们班了,我去干嘛?”
“你的周秉辞也有去哦。”张梓贤说,“再说了,你那个舍友,什么陈野好像也去。”
“什么就我的周秉辞了?”汤柏言说,“你再这么说话,我就不请你吃饭了。”
“哎呀,我开玩笑的嘛。”张梓贤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刚好一起吃完饭过去。”
“行。”汤柏言最终还是妥协了。
反正早晚都要见到,早一点晚一点有什么区别。
自己又不是退学了,国庆结束还是得回学校读书,还是得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