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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18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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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今天中午...”
“那我先走了。”汤柏言指了指五班的门，原来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班门口。
“啊..好。”周秉辞应了一声。
“你刚刚想问我什么来着？”汤柏言走出去一步又回来问他。
“没什么，无关紧要的小事，先走吧，有机会再问。”周秉辞挥了挥手，自己也往班上走了。
“我是怕以后没机会问了。”汤柏言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但是周秉辞听见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只要是汤柏言的声音他都能很真切地听到，不管是在什么场合什么情况下。
以后没机会问是什么意思，他总不能转学或者退学再也不来了吧。
“净听你放屁。”周秉辞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但还是调整了一下心态才踏进班门。
周秉辞绝对不会知道汤柏言说的以后没机会问其实真的没机会了。
第二天早上起床看到自己的脚底下是空的，床上没有人的时候周秉辞以为自己睡过了。
“陈野？”周秉辞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勉强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对面床铺上到底有没有人，“顾学长？”
“恩？”陈野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这不是跑操铃还没响吗？周秉辞你今天发疯啊？怎么起的这么早？”
“没起。”周秉辞闷闷地说了一声，“汤柏言呢？”
“床上呗，言哥这个点除了在床上还能在哪？”陈野没有睁开眼睛去看汤柏言的床，无所谓地说，“还能翻墙出去玩吗？”
“我怕以后没机会问了。”
周秉辞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操，他不会退学了吧？”周秉辞这一声说的很快，声音也很大，搞得陈野都被吓醒了，不知道的以为周秉辞被招魂了。
“退什么学？”陈野问。
“你手机给我。”周秉辞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找陈野借了手机。
“你要我手机干嘛？”陈野虽然很不明所以，但还是把手机掏出来丢给了周秉辞，“悠着点啊，现在宿管还没进来。”
“我又不是傻逼。”周秉辞说着点开了手机。
点开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根本不知道汤柏言的电话号码。
“你有没有汤柏言微/信？”周秉辞问。
“有。”陈野爬下床又踩到了周秉辞床边的楼梯上，一把拿过手机开始找汤柏言的微/信，“你一大早上的到底发什么疯啊？吃错药了？言哥又不会丢了。”
“你不懂。”周秉辞啧了一声，最后嫌陈野找的太慢又夺回了手机，“等你找到他微/信，他鬼魂都来找你了。”
陈野翻了个白眼，半天了周秉辞也没有打算把这么着急的原因告诉他，他决定放弃，回到自己的床上继续睡觉。
“现在才五点，汤柏言能去哪里。”周秉辞一边焦急地翻找汤柏言的微/信，一边心里在想可能性。
昨天汤柏言和自己说怕以后没机会了，结果今天一早人就没了，但是他的行李还完好无损的放在宿舍，什么东西都没带，那他也不是退学。
奇了怪了。
“我说，你到底有没有加汤柏言的微/信，我找了三轮了没找到他。”周秉辞无语地抬眼看了一眼陈野，这个人竟然已经睡着了。
不是吧。
“喂！陈野！你给汤柏言什么备注啊？”周秉辞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带着一点没睡醒的郁闷，拖着疲惫的身体又爬到了陈野的床上，“陈野？”
见陈野还是没有反应，周秉辞直接一巴掌扇到了陈野的脸上。
“我|操！周秉辞你谋杀亲夫！”陈野一睁眼就看到了周秉辞的大脸，坐起来往后挪了没多远就撞墙了。
“谁是你老婆。”周秉辞立马把手机举到陈野面前，“问你呢，给汤柏言什么备注，我找了三轮没有找到他。”
“都说了我来找我来找，你非要找，是不是浪费时间。”陈野又拿过了手机，“我给言哥没有备注啊，就是他的网名。”
“那你倒是告诉我他的网名是什么啊。”周秉辞又把头凑过去看。
“兄弟实话和你说吧，其实我也不记得了。”陈野说。
“你不记得了你找个屁啊？”周秉辞实在是无语了。
其实他自己是记得汤柏言的网名的，叫归戾，但是刚刚找了三轮也没有看到叫这个的，可能是改了吧。
“但是我记得他的头像，我觉得言哥那种人应该不会轻易换头像的。”陈野还在坚持不懈地找，虽然他不知道周秉辞为什么这么着急。
“那他要是换了呢？”周秉辞问。
“那我也没办法了。”陈野说。
“找你就等于白找。”周秉辞看了一眼陈野，叹了口气之后下了床。
在去洗手间洗漱的路上，他的大脑还在飞速运转。
汤柏言到底能去哪里？就算知道他去哪里了又要怎么才能去找他？要怎么才能联系得上他？要找谁联系他？
找谁找谁找谁…等等，张梓贤！
“差点忘了她！”周秉辞三下五除二把嘴里的泡沫漱掉就冲出了厕所，突然想起来现在连跑操的铃都还没打，只好又气馁地回到了座位上。
这下真的得等到汤柏言的鬼魂来找自己了。
“一大早的，闹的慌，和哥们说说干嘛了呗？”陈野被周秉辞吵得回笼觉都睡不着了，下床端了自己的椅子就往周秉辞身边坐。
因为拖动椅子发出了很大的声响，周秉辞皱了皱眉头随即说：“你能不能动静小点，学长还在睡觉。”
陈野：？
“一个早上动静最大的不是你吗？”
周秉辞没说话，一脸冥思苦想的表情。
“到底干嘛了？”陈野用肩膀蹭了蹭周秉辞的肩膀。
周秉辞往后缩了一点的同时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清了清嗓子压低了声音说：“你说汤柏言这么一大早能去干嘛？你都不担心他吗？”
“一个大男人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又不能丢了。”陈野终于反应过来了，“合着你是觉得一大早上的他不在害怕他丢了才这么着急的？”
周秉辞没有回答他，当然不可能是这么简单，要不是昨天汤柏言和自己说以后没机会了，估计周秉辞都不会这么激动。
但是这事肯定不能和陈野说的啊。
昨天中午他们俩在宿舍的对话包括昨天发生的一切，周秉辞心里有种声音，告诉自己绝对不能和陈野透露一丁半点。
“你就放心吧，言哥这么一个大聪明丢不了。”陈野拍了拍周秉辞的肩膀。
“你不知道我不喜欢和人接触吗？”周秉辞在五分钟之内被陈野碰了十次之后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你没说啊。”陈野懵了，“你咋还有不喜欢和人接触这点。”
“开学进来的时候我的反应还不够大吗？”周秉辞说。
“那我还以为你是单纯的不想和我接触。”陈野憨憨地笑了一下。
“你这脑子里能不能想点有用的？”周秉辞说。
“不能。”陈野说。
“现在几点了？”周秉辞问，“还有多久响跑操的铃？”
“五点四十五了，就在这干坐着十五分钟就可以下楼跑操了。”陈野看了一眼手机，“我们俩今天起的这么早，宿管大爷可能都没想到。”
“是，况且还失踪了一个。”周秉辞笑了一下接着说，“406最难叫起床的三个人今天全起了，应该拉个横幅庆祝一下。”
陈野呆了一会开始笑，一笑就笑个没完，直接把睡眠很浅的顾凛笑醒了。
顾凛坐起来一句话没有说，下床冷着眼直接伸手拿过他放在书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准备好的棉布，走到陈野面前一手掐住陈野的脖子一手把棉布塞了进去。
陈野停止了笑声。
就连周秉辞也看得一愣。
“操？”周秉辞一脸震惊的表情，连一个操字都操的很小声，像是被一种无形的东西压住了，堪堪从嗓子眼挤出来的气声。
这种压迫感周秉辞只在汤柏言身上见过，顾凛是第二个。
陈野怒火冲天的一把扯下棉布往地上摔：“我|操！新来的这么牛？还从来没有人敢对我这样子！你算老几？不就比我大一岁，这么横？”
“停停停，你得了吧你陈野，不就染了个金黄色的头发真以为自己是社会大哥啊？到家里不还是个乖乖男。”周秉辞一把把陈野拉了回来，“学长不好意思啊，吵到你睡觉了。”
顾凛没有回答周秉辞，甚至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直接往厕所走去。
周秉辞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尴尬到感觉眉毛都抽了两抽。
这种不知道怎么说的感觉，目中无人？还是傲？还是什么的反正周秉辞说不清楚，可能顾凛就是这样的人，不喜欢理人。
又或者说不屑于理人。
要不是刚来宿舍那天顾凛说了一句“高二二班顾凛”，周秉辞到现在都会以为顾凛是个哑巴。
“他妈的。”这声周秉辞也骂的很小声，他知道顾凛不是什么很好惹或者说很好接触的人，从第一天顾凛来宿舍的时候周秉辞就知道了。
周秉辞松开陈野的手，出于紧急周秉辞也没想自己到底害不害怕接触人了，反正紧急情况下陌生人还是熟人一视同仁。
“这你能忍？”陈野气鼓鼓地坐回了椅子上。
“忍不了，但是也得忍。”周秉辞叹了口气，“舍友，别说我们三个要一起住三年，就算是顾凛也还要住两年，再说了人家是转学过来的。”
“什么意思？”陈野问。
“你是猪脑子吗？”周秉辞说，“人生地不熟的时候都这样，浑身是刺儿，谁都靠不近，他也谁都不想走近，只想自己一个人。”
“可能也有一点他自己性格的缘故。”周秉辞停顿了很久之后又补了一句。
顾凛从厕所出来的时候刚好跑操的铃响了，周秉辞和陈野也没打算再和顾凛有什么交谈，两人直接往门外走。
这次宿管都还没来得及拿着水管一样粗的棒子来敲门，周秉辞和陈野都已经到操场了，以至于宿管来的时候406空无一人。
宿管以为四个人凭空失踪，赶紧打了个电话给体育组的组长问了一下，发现四个人，三个人都已经在操场上等着跑操的时候他才打电话给了五班班主任。
跑操的铃声还没结束，操场上站了一半的人还不到，这是正常现象。
“周秉辞！”
“干嘛？”周秉辞身体往旁边倾了倾。
因为周秉辞站在四班队伍的最左边，陈野站在五班队伍的最右边。
本来这个位置是汤柏言的，陈野站在汤柏言旁边，但是汤柏言离奇失踪了，所以陈野顶替了他的位置。
“我手机忘在宿舍了，待会要是宿管进去查怎么办？”能感觉到陈野非常着急，话都差点讲不清楚了。
“我们宿舍一个人都没有他查什么？”
“你傻啊，查违禁物不就是要一个人都不在的时候翻箱倒柜吗？”陈野说，“而且我手机就放在你的桌子上，非常明显。”
“我估计现在宿管已经站在我们宿舍门口了，要被查被收早收了，你现在上去也来不及了。”周秉辞一脸无能为力的样子。
周秉辞现在满脑子只有快点找到汤柏言，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张梓贤过了这么久都还没下楼，他以为像张梓贤那种好学生都非常准时下楼的。
果然没人能抵挡得了睡觉这件事。
“你就帮我上去看一眼，好不好嘛~”陈野本来伸出手下意识地想挽住周秉辞的手，但是又突然想起来周秉辞刚刚说不喜欢和人接触，又讪讪地收了回去。
“去去去，别肉麻。”周秉辞说，“你干嘛不自己去？”
“我懒得走了。”陈野想了想说，“这样吧，我请你一顿饭，你就帮我上去看一眼嘛~~”
“行，我真是拿你没办法了，要不是看在这一顿饭上，我动都不会动一下的。”周秉辞看了一眼张梓贤还没来，转身就往宿舍楼跑。
“喂？是五班班主任吗？”
“对。”电话那头传来威严的女声，“请问你是？有什么事儿吗？”
周秉辞跑到四楼的时候跑操的铃声接近尾声。
“累死我了，下次请我吃一百顿饭都不会干这事了。”周秉辞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吐槽。
上附宿舍楼的楼层虽然不多只有八层，但是层与层之间的间隔还是非常大的，以至于楼梯也非常的长。
周秉辞在楼梯口探头探脑地看自己宿舍门口有没有站人，没想到一看就看到了宿管大爷，好像还在打电话。
他决定摸近一点听听他在和谁打电话，说不定是陈野手机被发现了他在联系班主任呢。
周秉辞悄悄地走了过去，可以说脚下不带一点声响。
越来越近，宿管的话他也听得越来越清楚。
“我是男生宿舍的宿管，我想请问一下你们班的汤柏言同学去哪了你知道吗？我这边早操叫人没看到他。”
听到的一大长串话语当中，周秉辞好像只捕捉到了三个字，汤柏言。
他突然的警觉起来，然后猫在405的门口，宿管此时背对着他，确实什么都没发现。
“哦，汤柏言啊，他请假回家了，请了一个月，之后点名不用算他了。”高瑜娟说。
“一个月？这么久？那行吧。”宿管说着往自己的本子上面写下了一些什么，“打扰您了，再见。”
一个月？
什么一个月？
周秉辞觉得自己这样猫着有点傻，不就是上来看看陈野的手机然后莫名听到了这通电话吗，又不是自己故意听的，为什么要这么谨慎。
他瞬间就挺直了腰杆走到宿管面前。
“哎呦！你吓我一大跳嘞。”宿管推了推眼睛，“你不是那个周秉辞吗？跑操都快开始了，为什么又回宿舍？”
宿管一脸看出了猫腻的样子让周秉辞心里有点发毛。
毕竟是一声不吭的就有一个人出现在自己身后，而且老人家经不起吓，宿管愣是摸了好久的胸口。
“啊，我啊，我今天没穿校服，被体育老师赶上来换校服了，不然到时候又要被主任训。”周秉辞心说可能这就是急中生智吧，碰巧自己今天也没穿校服。
但是他现在心里都是刚刚宿管打的那一通电话。
汤柏言，一个月。
应该是打给五班班主任高瑜娟的，因为来宿舍点名发现宿舍空了，问了一下/体育老师发现三个人在楼下没有汤柏言所以问了问班主任。
周秉辞在心里一顿推理，那这么说想必宿管是肯定知道汤柏言的去向了。
但是要怎么才能从他那边得到消息呢？
“快点啊，愣着干什么，我要看你走了我才可以走，不然待会你又耍什么小花招。”宿管大爷挥了挥手示意周秉辞快点滚进去拿衣服。
“哦，不好意思，我在想事情。”周秉辞立马冲到自己的书桌面前，手机果然就那么安稳地躺在那里，兴许是宿管大爷眼睛老花看不清楚，所以才没有收走。
周秉辞火急火燎地开始翻自己的书橱，假装在找衣服，顺手把桌上的手机顺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嘴里念叨着：“去哪了真是的，关键时候找不到。”
最后走到衣架面前抬手拿下了校服：“原来就挂在这里，我和眼瞎了一样看不到，还在那边翻。”
宿管大爷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毕竟找个东西也有这么多话的人确实很少见。
周秉辞见宿管大爷没有起疑，松了一口气，揣着口袋里的手机，然后校服一甩披到了身上，匆匆忙忙的下楼了。
周秉辞决定汤柏言的事情待会再问问张梓贤，照宿管大爷那个势头来看，打听到应该很难。
“这届奥斯卡影帝不颁给我真是可惜了。”周秉辞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下自己的演技，在铃声结束的后几秒抵达了操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