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旱春》layfolk

6、chapter6起波澜

　　总之，朱阑觉得这几次的经历都不太愉快。
　　俗话说“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最近狭路相逢之时，朱阑总会溜着墙边走。肖倩不明所以：“喂，你吃错药了，你怎么最近看见程兄台就躲啊。”
　　朱阑揉揉眼睛，“没，我哪有。”
　　“没有？要不是你眼里满满的恐慌，好像在说大哥给我留个全尸，我都以为你爱上他了呢。”
　　朱阑觉得有时候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反而往往会弄巧成拙，她对于程云山持有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喜欢他不假，她也不是善于掩饰的人，可是如果他真如从前自己推测的，对徐冉有情意，她就不得不敬而远之。
　　一想到这里，她就觉得自己拿了白莲花黑暗女配的剧本，一个劲儿地作妖，到头来美丽的女猪脚和男猪脚轻而易举让她被动地成为他们幸福路上的铺路石，把自己虐的渣都不剩。
　　程云山的出现生动形象地践行了，“是金子在哪都发光”这一伟大理论。程兄台克己复礼，且能力超群，刚进班没多久，就成功摘得班长桂冠，大家高赞老吴英明。

　　朱阑放学与徐冉一道说起最近的事。徐冉问：“这程云山好端端的竞赛班不上，怎么又跑回来了？”
　　“不知道，应该不是小事，不然不会停这么长时间。”朱阑斟酌。
　　“也是，回头我问问宋佳然。嘿，你还别说，程云山还真是个官迷，到哪都想搞专权。”
　　“这次恐怕不是，我们班老吴空降的命令，据我观察，他也很奇怪。再者说，我们班的班长真不是好活，本来就是十个生物九个雌，脏活累活还有不讨巧的活计，想来都得他担。”想到这里，朱阑突然出笑。

　　“欸，你看你好端端的怎么又笑了，说正经的，你觉得程云山这次回来有没有变化？”

　　这种变化太细微了，以前的程云山性格温和但也棱角分明，现在跟他接触，会觉得这人过分柔软，可这层柔软，在朱阑看来，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
　　不过一年的须臾，他却越来越陌生。
　　他的柔软不知真假，朱阑看他的眼睛，里面有太多未明的情绪了。
　　他流露善意，想以此铺天盖地，生生将自己与周遭剥离后便困囿在荒境之中。
　　他带着残存的思想踽踽独行，但心中神明混沌，纵有光亮，照不穿他的黑暗。

　　朱阑很想不管不顾地去问他，可当她探到程云山不易察觉的焦虑和恐慌，意识到程云山历经的不是小小伤痛，清楚如果自己选择做那个揭开伤疤对他进行二次伤害的人，她将折负大半岁月为其不安和忏悔。
　　她并不害怕去做这件事，真正让她胆怯更甚失力的是，她会连喜欢程云山的资格都不再拥有。
　　朱阑25岁生日的时候，徐冉为她庆生，夜宿在她家，跟她说她眼下芳华正好，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呆板生冷，唯有令人惊喜之处，是不管转过几轮春秋，还是心甘情愿□□情最虔诚的信徒。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朱阑不经意将话题撇开，她不想提，那是程云山的伤心处，又何尝不是她的呢

　　“哦对了，阑阑。你这周天有没有空？”
　　“应该是有的，怎么了？”
　　“啊没什么事儿，就宋佳然说要组个局，喊我们出来聚聚。”
　　“那喊我做什么，我和宋佳然也没怎么接触过。”
　　“哎呀你就去嘛，熟不熟的也做过一段时间同学，主要是……”徐冉突然扭扭捏捏的，耳根发红。
　　“喂喂喂，是什么，你老实交代。”朱阑觉得极其不对劲。
　　“那……那我说了，你别……别生气啊。”徐冉小心试探。
　　“我尽量。”朱阑露出标志性微笑，这是要毛的前奏。
　　“哎呦，姑奶奶，别尽量啊。”
　　“说不说？不说我就找宋佳然问，反正你都说了，熟不熟的都是同学。”朱阑目视前方，余光瞥见徐冉不安分地抠手指。
　　“就我和宋佳然谈恋爱了，怎么着了吧！！”徐冉一嗓子喊完如释重负，倒是好整以暇地看着朱阑的表情从平静到震惊最后是愤怒。
　　“什么，你再说一遍？宋佳然，我没听错吧，是你脑子有病还是眼睛没洗干净需要去个眼科啊，你知道他多花心吗？谈恋爱影响成绩知不知道？成绩好能让你这么造？你真是……”朱阑觉得世界末日快要来临了，徐冉都看上宋佳然了，这世上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你看你，又不是嫁闺女，这么激动。”徐冉毫无悔意，甚至很嘚瑟。
　　“你闭嘴，宋佳然在哪，我要去砍他，至于你，我收拾完他再说。”朱阑怒气汹汹，甩开徐冉就往楼上去。
　　“别啊姐。”徐冉拿出了八百米冲刺的速度。

作者有话说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