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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爷爷和爹的脸都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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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伍贤又来到陆瑞涛的房中,看到官尚仕正在用朱砂给他的背画着胎记。
“嘿嘿,这下就不会被他们发现了!”官尚仕庆幸着自己的小聪明。
“他们会来验证?”官伍贤紧张的问。
官尚仕点头说:“不要小看那几个人!各个都是人精!”
然后对着陆瑞涛说:“你这500两银子现在不觉得花的亏了吧?”
陆瑞涛看着他们俩,眼睛湿润了,问他们为何要帮他隐瞒身份。
官尚仕调皮的说:“我最不喜欢讲大道理,这事你问他吧!”说完转身离开了。
陆瑞涛又看着官伍贤,只见他想了一下说:“没有人喜欢仇恨,我想你也不喜欢对吧?”
陆瑞涛低头不语。
官伍贤又说:“你们在宿禅派杀的那人是我儿子非常喜欢的一位师兄,如果他心中充满了仇恨,要找你报仇,今日不论我和掌门如何帮你隐瞒,他都会揭穿你的!可他并没有!你知道为何吗?”
陆瑞涛摇着头。
“因为他心中并不只有仇恨还有善念。”
看他若有所思,官伍贤继续说:“人的一生很短暂,可以去做很多有意义的事,不要因为仇恨而白白虚度了自己的一生。”
“可我爹要我将那些叛逃路震帮的弟子杀光。”陆瑞涛说小声的说。
“把他们都杀光,然后呢?”
“然后?”陆瑞涛不解的问。
“是呀,你完成了你爹交给你的任务,然后你要做什么?”
陆瑞涛想了一下说:“结婚生子,延续陆家血脉。”
官伍贤看他这样说便笑了一下:“你们在光明派杀的那人有三个子女,如他们长大找你来报仇,你的孩子长大再找他们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你也想让你的孩子们活在仇恨中吗?”
陆瑞涛连忙说不想。
官伍贤拍着他的肩说:“如不想,就好好的在这里跟着我学习,我和掌门会把你当做自家的孩子疼爱!”
“可我爹的遗愿。。。”
“你爹放不下报仇的执念,一生并不快乐,希望你不要学他!好好考虑我今日所说,如你还是想继续报仇,明日我会将学费退还给你,祝你好自为之;如你想通了,就留在这从新开始!”
陆瑞涛自从记事开始就整日被自己的父亲灌输报仇的思想,他曾经问过父亲为何要杀他们,他父亲只说是他爷爷的遗愿。
父亲将他寄养在一户农户家,每每消失一段时间后,便会带着一身伤回来。
渐渐的他长大了,便跟着父亲四处报仇,风餐露宿,辛苦至极。
平日不报仇的时候会隐姓埋名打工赚钱。
每年过生日的时候他都会许愿希望可以早些完成使命,就可以跟爹爹安稳度日,可谁能想到,爷爷的遗愿没有完成,爹却死了。
举目无亲的他,心中也只剩下了‘报仇’二字。
自从在墨宗派住下,他感受到来自官家二位的关爱,特别是官伍贤,简直颠覆了对父亲一词的印象。
他成熟稳重、沉默寡言,但举手投足全是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
陆瑞涛常常偷偷观察他,发现他眼中尽是对自己的宠爱。
而自己的亲爹全身充满负能量,对他十分苛刻。仇恨确实会蒙蔽人的双眼,他爹已经忘了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如不是官夏春回来,可能官伍贤会一辈子把他当做儿子一般对待。
今日为了维护他更不怕别人笑话说他是自己的私生子,其他人惊讶万分,但陆瑞涛却在慌乱中有些开心。
他知道官伍贤期待自己可以重新开始,但叛逃之人只剩下三人,如果现在就放弃,自己的爹岂不是白死了?
于是他表面顺从官伍贤,但内心已经下定了决心:师傅,等我完成我爹的遗愿,便会重新开始生活。
半夜,光明派的人偷偷潜入墨宗派,他们并不知道陆瑞涛在哪个房间,看着一间屋子亮着灯,便悄悄的在窗外打探。
房中传来几个男子的声音。
“那小子不能留在咱们家!明日我就把他打出去。”
“三弟,不要冲动!今日小弟将他带出来都受到爹的惩罚,如你明日再去惹他,岂不是更要挨罚?”
“挨罚就挨罚,我是绝对不能接受那个私生子!”
“大哥,你有何主意?”
“一封家书思娘亲,儿之所愿必成心!”
“不愧是咱们大哥,竟想到用娘来解决此事。我这就去写信把这事告诉娘!”
光明派的人听后转身去了其他房间。
突然,他们看到一个黑影从墙头翻了出去。几人觉得十分古怪便尾随着。
他们看着那个黑影去了宿禅派,于是其中一人问是否也跟进去,另一人摇头,然后他们就撤了。
黑影正是官夏春,这次他没有去找冀云席,而是来到了延化阁。
一见到张玉棉便迫不及待的告诉他凶手的消息。
但让他意外的是,张玉棉也劝他不要再管此事。
“为何?你也要维护那个黑碳鸡?”官夏春生气的说。
“他爹既然死了,就一笔勾销,以后莫要再提!”张玉棉云淡风轻的说。
“可他杀了刘锲师兄,杀人偿命,怎能一笔勾销?”
“就算刘锲活过来,他也不会找一个小孩子报仇!这事起因在20年前,如今该死的不该死的都死了,就不必再让谁来承担责任了!”张玉棉感慨的说。
官夏春听他这样说冷笑道:“早知这样,当初就不该救你!”说完便走了。
张玉棉叹了一口气,摸着自己的胸口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官夏春房梁上轻轻走过,路过响云堂怕影响冀云席休息,便没有停留直接回家了。
但躺在床上的冀云席听到房上有脚步声便以为是官夏春来找他了。
等了一会未等到,便披着衣服,提着灯笼站在院中查看。
‘为何来了不来见我?’他疑惑着又有些失落。
返回房中,看着自己打包去盛国的行礼,露出期待的微笑。
第二日,光明派一行人来到了宿禅派。
季冶并不吃惊他们口中又死了一人的消息,因为自己的门派前些日子也遇到了这种事。
他们互相交流着信息。
“可否将那日看到凶手的弟子叫出来,我想带他去指认一人!”光明派年长的那人说。
季冶皱着眉说:“真是不巧,那位弟子前些日子已经退学。”
“这么巧?”长痣男子冷笑了一声说。
“怎么?你是在怀疑我隐瞒什么?”季冶歪头问他。
那个年长的男子立马解释:“实不相瞒,我们昨日刚去过墨宗派,看到那里有位少年,身形与凶手一致,所以想去验证!”
“既然你们有了怀疑之人,那你们就去验证,难道官掌门不给你们开门?”季冶阴阳怪气的说。
“你这说的什么话?我看你和那墨宗派一样,都在包庇凶手!”长痣男子听出他的挖苦之意有些火大。
“胡说!”季冶生气的拍案而起!
长痣男继续说:“昨晚我们看到墨宗派有人来你这通风报信!你还不承认你们一起串通包庇?”
“什么?”季冶不相信墨宗派竟有人会来夜闯宿禅派,因为他知道官家肯定不会这么做。
“确实如此,我们亲眼看到!”年长男子也证实。
看他们几个不像是在撒谎,光明派之人也不是挑拨离间的性格,于是季冶有些信了。
正当此时,华晨跑了进来,在季冶耳边小声汇报着。
季冶皱着眉又交代了他几句,华晨便跑了出去。
光明派的人看他们这般神秘便互相嘀咕着。
“路震帮也杀了我们的弟子,我绝不会包庇凶手!但我与那墨宗派平日并无来往,你们说的夜闯宿禅派之事我自会查证!还有见到凶手的那位弟子,我也会尽快找到,让他同你们一起去验证!不过那位弟子是盛国人,我虽昨日在街上见到过他,但不知今日是否已启程回去,找到他需要些时日!”季冶对他们说。
年长那人笑着说:“此次我们受房掌门之命就是来查找凶手的,不管多久我们都会等,还请季掌门尽快找到那位证人后派人去东街的驿站通知我们一声!!”
“放心!一定会!”季冶露出肯定的表情。
送走光明派的人,季冶起身来到了响云堂。
刚才华晨告诉他冀云席出门了,所以他来到空无一人的响云堂找着什么。
客厅、书房都很正常,但当他来到卧室的时候,看到冀云席的床前摆放着几个包裹,连忙去打开,然后傻眼了。
包袱里面全是衣物、生活用品,还有不少银两,里面还有一本名叫《盛国志》的风土人情书籍。
“这小子!想去盛国?”季冶生气的将书扔在地上。
转念一想昨日官夏春的反常举动,便猜出他俩密谋之事!
“妈的!竟然是那个臭小子!”季冶生气的大骂道。
华晨奉师傅之命跟踪着冀云席,看他在街上买了很多东西,有吃的,有用的,还去了一家车马行租马车。
他连忙回去告知了季冶。
季冶生气至极,在院子中等着他回来。
买了一堆东西,兴高采烈归来的冀云席刚进宿禅派大门,便看到师傅怒气冲冲的等着他。
他心里‘咯噔’一下。
“回来了?”季冶阴沉着脸问。
“恩。”
“买了什么?”
“一些平日用的东西!”冀云席努力控制自己紧张的心情。
季冶指着他手里的鱼叉问:“平日用的到这个吗?”
冀云席微皱一下眉说:“这个摆在院中,做装饰!”
“那你租马车做什么?想搬家?”
“不是!”
“那你房内收拾那些行礼做什么?”
冀云席一听便知自己出行的计划暴露了。
“哼!我真是小看那个夏春官,不仅能将你打伤,竟还想将你拐走!!!”季冶突然大声的说。
“不是!不是他!”冀云席立马否认。
“那是谁?”
“谁也不是,我只是提前准备,等明年比武大赛后,再出去游玩!”冀云席骗他。
“既然这样,这些吃的用的此时也用不到,华晨、王宙,把云席买的东西都扔出去!”季冶吩咐。
冀云席护着不给他们。
季冶冷冷的说:“听话!明年师傅再给你买!”
见他还不松手,季冶亲自上去抓着他的胳膊凶巴巴的说:“劝你听话些,不然明年也休想出去!”
冀云席看着他问:“师傅真想把我困在这一辈子?”
季冶看他的眼神充满了不服气,便霸道的说:“你一天是宿禅派的弟子,一天就得听我的!”
“那我明年帮师傅赢得十连胜,就退出师门!”冀云席低沉着嗓音认真的说。
“你说什么?”季冶激动的抓着他的领子。
“我不再是襁褓中的婴儿任人随意指使命运!我已经长大了!我要决定自己的人生!”冀云席目光炯炯,神态坚定的说。
季冶听他这样说十分的伤心和生气,咬牙切齿的说:“那为师就断了你这种无知的念想!”
说着便打了他一拳,冀云席捂着肚子后腿了好几步,但他还是不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
季冶又出着拳向他打去,他没法还手也绝不会还手,只能左右转身躲闪,但还是命中了好几拳。
一旁的王宙和华晨不敢向前劝阻,只在一旁大喊着:“师傅别打了!”
陆敏和章怜闻声赶来,二人一起将季冶拉住,季冶不停的大骂道:“我打死你个白眼狼!”
“师傅,有话好好说,别激动!”陆敏劝他。
“你们几个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白眼狼绑起来!送去悔过堂!”季冶大声命令着。
夜晚,官夏春又偷偷潜入宿禅派,看到响云堂只留一盏灯,便疑惑冀云席怎么这么早就睡了,他在房梁上纠结到底要不要打扰他,但想到之前承诺晚上会来找他商议出游之事,便还是跳了下来。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想给他一个惊喜,没想到刚进去,房间突然被点亮,一下窜出来好几个师兄弟!
官夏春刚想转身逃走,便被陆敏一把拽住后衣领,其他人见状纷纷冲了上来,将他制服!
陆敏扯掉他的面罩,官夏春立马笑着说:“师兄,是我!我来找云席师兄玩的!”
陆敏对着他叹了口气。
他被他们押去了悔过堂,季冶正等着他。
看到冀云席被五花大绑的跪在那里,心里直呼完蛋了。
“给师傅请安!”官夏春笑眯眯的说。
“大胆夏春官!不仅夜闯宿禅派!还诱惑师兄私自出逃!”季冶指着他咬牙切齿的说。
“不关他的事,是我自己要出去的!”冀云席依旧替他隐瞒。
官夏春听他声音像是受伤了,又低头看他嘴角有血迹,便激动的说:“他只是想出去玩!又不是犯了什么大错!师傅你打他做什么!”
“我不仅打他,还要打你!”说着便给了官夏春一巴掌。
“不要打他,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冀云席激动的说。
官夏春虽被打蒙,但还是捂着脸安慰他说:“师兄放心,不疼!”
听他这样说季冶对着他又打了几下:“我打死你个臭小子!”
“师傅,别打了,别打了!”冀云席跪求他。
他越求季冶打的越重,手脚并用将官夏春打的在地上抱头大叫:“啊!啊~”
一旁的其他人心疼的看着,陆敏更是不忍心将身体转了过去。
正当此时,一个小徒弟从外面跑了过来汇报说光明派的人又来了。
季冶一把将官夏春拎了起来,拽着他出去迎接。
官夏春被他像狗一般拖拽在地上,见到光明派的人,官夏春立马趴在地上将脸藏起来。
光明派的人看到这人穿着夜行衣和刚才他们看到的一样,还未来得及张口说话,季冶便指着地上的人说:“这人就是那日看到凶手之人!今日被我找到!”
光明派四个看着趴在地上的官夏春有些搞不懂为何他从墨宗派出来,刚想询问,季冶又说:“这弟子之前犯了点错,所以刚接受门规惩罚,不耽误指认!”
“哦,原来是这样!我们这么晚前来是又发现那黑衣人潜入贵派,所以前来告知,想将他捉住。既然做证人的弟子已经被找到那不如现在跟我们去墨宗派一趟吧!”年长的男子说。
“我不去,我什么都没看到!”官夏春捂着脸立马说。
季冶踢了他一脚说:“我看你还是欠打!”
“季掌门,别冲动!!”年长男子一边劝着一边蹲下,对官夏春说:“小兄弟,我们知道那日你与凶手交过手,我们只想抓凶手,对你并无恶意,还请你好好回想一番!”
官夏春依旧摇着头说:“我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记不住!”
季冶又踢了他一脚说:“张玉棉已经将那日发生的事全都告诉我了,你不仅跟他们交手,还与他们对骂!声音肯定也能记得住!劝你好好的配合,不然我今日就打死你!”
“打死我我也想不起来!”官夏春坚决的说。
季冶无奈一把将他拎起想要继续威胁他。
他一直用袖子挡着脸,光明派的人本来就怀疑他,见他这样,那个长痣的男子向前将他的手按下,捏着他的脸看了看说:“他是官掌门的孙子!”
此言一出,其他人也向前辨认,结果一致。
季冶听到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