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那一见钟情》笑咪咪

5、意识

　　特护在一边手足无措，她是个非常勤劳、称职的特别护士，却对雇主家里的纠纷挠头无力。
　　“啊！”她忽然大叫。
　　“你叫什么叫？想吓死人吗？”莫母看她如何撒泼儿子都不为所动，不免有点气虚，听到特护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正好借题发挥转移话题。
　　“太太！我刚才看到太太的手指动了！”特护兴奋的喊，这位病人她看顾了一年多了，看到病人的丈夫为了妻子付出极多，心里也盼望着病人有一天能出现奇迹，不要让丈夫的心血落空，猛然看到病人有起色，她简直高兴到了极点。
　　莫伯言冲到床前怀着虔诚的心盯着郁金看，许久，却是再无动静。
　　“你没有看错？”莫伯言小心翼翼的问。
　　特护的激动情绪平了下来，有点不太确定的回答：“应该没有吧？”
　　莫母也已经停下了漫骂，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郁金，她真的醒了？可不要听到她刚才的话才好。
　　几个人忐忑不安的盯着李郁金看了半个小时，李郁金静静的躺在那里，不再有一丝动静。
　　莫母大声的哼了一声：“都躺了二年了，手指头动？我看你是发了臆症！”
　　说完，也不管特护难看的脸色，急匆匆走了。她不敢再撸儿子的虎须，拿特护做台阶下。
　　莫伯言无奈的说：“不要和我母亲生气，我相信你没看错，你去休息吧。”
　　特护点点头说：“莫先生，您别泄气，我相信莫夫人一定快要醒来了，她最近的进展很快。”
　　特护离开了，莫伯言把小床拉到李郁金的全自动病床旁边躺下来，拉着她的手沉思。他知道，对于植物人来说，就算有一些未梢肢体的动作也不代表什么，特护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而已。但，就算是安慰，也已经很好了，现在愿意安慰他说“你妻子一定会醒来的”人也没有了，连江泽苓都不再这样做了。
　　“郁金，梦里有什么让你沉醉不愿醒的？你看，又是一年春天了，院子里的花也开了，早上窗台上还有燕子在叽叽喳喳，多热闹。睡在梦里有什么好，一片黑涯涯的，也不会有人陪你说话。”他摸摸她的头发，及肩那么长，不太好打理，可是他宁愿费点事，也不想等她醒来后发现头发短的像倔强的小男生。
　　“我继续跟你讲昨天的故事吧？不许嫌烦，谁让你不醒来，不醒来只能听我的。”
　　他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翻到书签的位置，开始念。
　　“你们外表很美，但心中是空虚的，没有人愿意为你们而死，没错，一个过路人，会觉得我的玫瑰和你们并没有什么不同，但我的玫瑰却蕴涵着一种你们千万朵玫瑰所无法比拟的特质，因为她是我浇灌的，是我把她罩在玻璃罩里面，是我用屏风把她遮住;而且为了她我才会打死毛毛虫，（只留两三只变为蝴蝶），而且我会倾听她的一切声音，发牢骚也好，乱吹嘘也罢，甚至沉默不语，我都会倾听，因为她是我的玫瑰。”（小王子）
　　有一个磁性的声音在念：“我会倾听她的一切声音，发牢骚也好，乱吹嘘也罢，甚至沉默不语，我都会倾听，因为她是我的玫瑰。”
　　像情人的倾诉，像爱人的私语，更像魅惑人心的诱惑。李郁金静静的听着，静静的再次进入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