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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小鬼害人鬼门客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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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七郎居然还去逛花坊!
那花坊是什么污秽之地,谢渊听了都觉得脏了耳朵,路七郎他果然是个纨绔子弟!紫微星在他身上,简直就暴殄天物。
路之然就是不服谢渊,有神格有如何,还不是落在他手里,他道:“谢渊,你若是求饶,我倒是可以考虑放了你。”
不可能!
这人使得什么妖法?
谢渊凝神打坐,小腹一股充沛的灵气,这灵气是从哪里来的?他以玄门心法,将那股灵气慢慢的聚拢。
路之然只是轻轻摸了摸他,紫微星当真有如此厉害之功效!
谢渊一边收集灵气,一边悄无声息的观察,房间里的一举一动,此地有妖,若是放任不管,一定会有人因为他死去。
嗯,睡死过去了?
真是没意思。
路之然下了床,在房里转了一圈,里边上还有个书架,上头几本落了灰尘的书,他打开来看,翻了几页:“这像是客栈的账本。”
梦妖再次出现道:“七郎君,你还好么?”
方才那结界如此厉害,梦妖担心路之然凡人之体,怕是会受到什么损伤,见他低头正翻这账本
梦妖道:“七郎君,可站好了。”
话音一落,这一会入了小二的梦境。
灰色的,毫无颜色的场景。
“老板我什么脏活苦活都能做!只要给我一口肉吃!”
南来北往的路上开了一家迎福客栈,客栈的老板生年不详,祖籍京城,不曾婚配膝下无子嗣,又因在京城做生意失败,心灰意冷,便打包回乡,在经过白水乡的时候,见此地路人极多,便打起开客栈的主意。
客栈的生意,原先还是不错的。
客栈老板在客栈中负责算账收银,除了他以外客栈里帮忙还有另外两人,一是负责后厨的厨子,他是个白水乡本地人,原先是个屠户,也烧得一手好菜,人称快手朱老二。
最后一位,就是客栈里帮忙打杂的小二,名叫旺财,说来他的身世疾苦,家中父母早亡,只留下他一人一路沿街乞讨,老板从客栈门口好心给他一口饭吃,小二为了报答客栈老板,才卖身为奴,在客栈里度过终身。
迎福客栈算是在白水乡开起来了,一开始客栈的生意惨淡,客栈老板看着账面上的数字,愁云惨雾:“这要是单做旅客的生意,怕是不成。”
朱老二在后厨磨着刀,锋利的刀刃印出他扭曲的面孔,他道:“若是老板再发不出工钱,俺就回去继续当屠夫。”
小二拿着抹布,卖命的擦桌子:“老板放心!小的一定不会离开客栈!同客栈共存亡!”
这一夜的客房里,不小心死了一个入住的客人。
后厨生起火,空气中散发着血腥的味道,又有些浓郁的肉香,可是奇怪的事就发生了,自从那天起,客栈的生意就越来越红火了!
而且,每过一段时间,迎福客栈都会出现死人。
据说,在客栈里死去的尸体,都被会被厉鬼掏空了肚子,今天,又有新的客人入住了客栈,厉鬼躲在暗处瞧着,等待时机。
梦境消失了,路之然醒过来,此地修罗,杀人于无形。
梦妖道:“七郎君,似乎这梦里有别的寓意呢!”
路之然道:“客栈的人,死的蹊跷。”
看到此处,故事的脉络,这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栈,可是,如今客栈却变成了吃人的鬼门客栈!
梦妖道:“今日,还会死一人的。”
路之然:“你说的客人是?该不会也包括谢渊把!”
梦妖道:“七郎君,那位小郎君的信息,小妖也打听出来了。”
路之然道:“他是谢家主公。”
路之然看着床上的睡着的少年,他垂着睫毛,在清晨的阳光下,那手指似乎是上天雕刻的最完美的艺术品,堪称完美。
谢渊!可是现在,是中看不中用!
梦妖道:“此人来历不凡,不如得到他的庇佑,七郎君觉得如何?”
路之然:“不如何。”
为何求谢渊庇佑?他才不要这么怂呢!
客栈中出了客人,那还有三人最为可疑,八面玲珑的小二,拿着菜刀砍人的厨子,还有就是没见到的客栈老板。
可以肯定的是,这三人都有做案的机会。
那个小二的想法,他一开始似乎是不打算让谢渊住进来的,后来,他是得知谢渊快要死的消息,才答应了让谢渊一行人入住。
这是不是说他是个好人?
厉鬼拨开客人的肚子,作案工具,是菜刀么。
那么厨子,也是重点观察对象。
路之然道:“此地鬼气不消除,今后必定要成为大害。”
梦妖道:“七郎君,想要找出客栈里的鬼?”
路之然道:“不,我打算杀一人。”
微风从窗帘的缝隙吹进来,路之然拨开谢渊额前的黑发,虽然他戴着面具也颇有几分男色:“唇红齿白,鬼□□吃的就是你这般唐僧肉了,刚好可以当做诱饵。”
谢渊收集了灵气,意识也开始变得清明起来的,那股淡淡的药味,就越发的浓烈,路七郎身子不大好,常年抱着个药罐子,昨日见他病怏怏的坐在马车里,今日虽然见不到他的面,想必也是一副痨病鬼的脸。
那人却向着他走进一步,手在他脸上又捏又揉。
谢渊在心里骂了一句,没规矩。
帘子扫过谢渊的耳,若有似无的,挑逗一般。
谢渊定定的不动,想看看他到底作何打算,一双手挡住在他的眼睛前,他温柔的替他遮挡了阳光,帘子也一并扫开了。
他会如此好心?
路之然淡淡道:“谢郎,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一块肉,任人宰割。”
要打要杀,不如来个痛快!谁知,他不但抬手挡了光,还顺手把窗户给关上了,他不是要羞辱他,而是,关了窗?
谢渊愣住了。
谢渊并不是因为路之然是路相之子而厌恶他,出生是上天决定的,由不得自己,此人,心思颇深,不像此时坐在身边聒噪少年,有什么就什么。
或许,他也不是那么坏。
路之然:“谢渊,你现在真的好弱哦!”
谢渊:“……”算了,他就不该把他想的太好了。
路之然动了动他面具边缘:“谢郎,你戴这个不好看,我帮你摘下来如何?”
谢渊如临大敌,莫动!
可惜,这声音路七郎事听不到的。
路之然动了动,也没有了动作,破除凶煞唯一的方法就是紫微星死于剑下,所有人都觉得愿主人工的命比他值得。
因他是路相之子,因原主人工比他有才能,有金手指。
可是他路之然偏偏不信这个邪!
路之然道:“你们不喜欢我,没什么稀罕的。”
谢渊听到了很低的叹息的声音。
他夺走了别人的紫微星,还有什么不如意的么?
要他人喜欢?
为何,一定非要他人喜欢么?
家中长辈是旁支,谢家嫡庶有别,每每见他都是拘束,又怕是提起他父母早亡之事,谢渊没有一个亲近之人,便是在玄门,师父的规矩更大,谢渊虽然排行第八,首座弟子见到他也是客客气气。
师兄师弟对他好,不过是贪图师父的宠。
谢渊自小就知道,世人心皆冷,他不屑求暖。
谢渊对路之然的话,他倒不如此觉得,他不喜人打交道,也没必要。
谢渊对相府之事不大了解,路之然他堂堂相府之子,有路相的庇护,路相更是为了他找到师父逆天改命,他有什么好不顺心的?
下一句,谢渊就得到了答案。
路之然:“父亲虽然不说,怕也是更喜欢你这样的人,能为他长脸拿第一的人,才配做他的儿子吧?”
争第一,并非他所愿么。
原来那刻板路相在家中是这样,真倒是严父做派,可即便如此,谢渊想若是有父亲能在他身边督促,他宁愿舍了这个第一。
只有在梦里,经常梦到先逝的父母,谢渊会与他们说话。
那片刻的欢愉,已经是最大的奢望。
路之然道:“ 你这个泥菩萨,没心没肺,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
说罢,还不解气似的,还动手在谢渊他身上轻轻的掐了一下,又听他很满足的笑了两声:“那我以后就叫你,谢郎?”
谢渊:“……”
路相之子,如何能同他这般亲昵!
路之然道:“想做我朋友的多了去了,谢郎,你可真幸运。”
谢渊气得脖子通红,无奈口不能言,只能被他为所欲为,那双微凉的手抚过他的手指,轻轻柔柔,好似年幼时阿母的手:“谢郎,你的手可真软和。”
别摸了!
路七郎却不理会他的拒绝,自顾自的喊:“谢郎,你不说话,就当是你同意。”
无耻之徒!
路之然摸了摸他的衣裳:“谢郎,你这人真是不讲究,怎么衣服都乱七八糟的,哥哥来给你穿衣服。”
谁是哥哥,放肆!
路之然没脸没皮的:“谢郎,我走了哈!”
谢渊,快滚。
耳边恢复安静,门上落了锁。
谢渊动了动手指,他感觉到自己的意识越来越强烈,他缓慢的睁开眼睛,沙哑着嗓子,道:“路七郎,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