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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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斧头帮。
许文强走进去。
王擎柱迎出来:“许先生。”
“嗯,王先生,您这里我还是第一次来。”许文强四处打量。
“小梅,快去给许先生沏杯热茶来。”王擎柱吩咐一个妹子。
“好的,帮主。”小梅立即走开了。
“小梅是我的一个安徽老乡,以前经常受别人欺负,我让她到这里来给我倒倒茶。”
“很好。王先生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日本人没有来找你们麻烦吧?”许文强问。
“没有。我们早换了地方了。现在我们也不叫斧头帮了,叫义胆帮,喏,头上是我们的招牌。”
许文强看着匾上“义胆帮”三个大字,点头说:“不错,侠肝义胆,好名字!”
“许先生,请坐。您这次来找我,一定有什么事吧?”
“是的,王先生。”
两个人落座。小梅奉上茶來。
“谢谢。”许文强喝了一口,放在茶几上,“王先生手下现在有多少人”
“百八十个人。有一些安徽老乡不愿意加入帮派。”王先生遗憾地说。
“已经很好了,王先生,我此次来,的确有要事和王先生商量。”
“好,许先生,您说吧。”
……
天龙会。
一名手下跑进来,报告:“报告少尉,一个自称斧头帮的人说要见您。”
“斧头帮?哼,还有脸来见我!”山口杏子生气地说。
“要不要我把他赶走?”
“不用,让他进来。”
王擎柱拿着一柄斧头,跟在随从后面走进来。
“慢着!”旁边的一个日本兵拦住了王擎柱,拿下了他的斧头。
“进去!”
王擎柱点头哈腰地走进去,走到山口杏子面前。
“报告少尉,就是他说要见您。”手下报告。
“知道了,你出去吧。”山口杏子说。
“好的!”
“你叫什么名字?来找我干什么?”山口杏子问。
“我叫王擎柱,过去给您奉过茶,您不记得了,杏子小姐?”
“嗯,我记起来了,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我发现了肥龙的行踪,特意来报告杏子小姐。”王擎柱说。
“肥龙?在哪里?”山口杏子一下子来了精神。
“他躲在一家小旅馆里,我昨天去那里闲逛,无意间发现了他。”
“为什么不把他抓回来?”山口杏子厉声问。
“我怕打草惊蛇,让他跑了。”王擎柱说。
“快点带我去!”山口杏子着急起来。
一百多口箱子的线索可能就在肥龙身上,她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要急,杏子小姐,我已经叫人看住了他,跑不了。我们最好晚上去。”
山口杏子想起上次常欢院无功而返还挨了巴掌的事,点点头:“好吧,就晚上去。”
夜里。
凉风阵阵,乌云遮住了月亮。
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中。
法国领事馆内却灯火通明,正在举办舞会。
上海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纪无哲正笑容满面地招待来宾们。
许文强、丁力、柳如烟和陈翰林一起走进领事馆宴会厅。
“嗨!Mr Xu。”威尔士在远处看见了他们,兴奋地叫道。
许文强朝他笑着点点头。
四个人一起走到纪无哲面前。
威尔士也走了过来。
“纪先生、威尔士先生。”许文强笑着打招呼。
“纪先生、威尔士先生。”丁力、柳如烟和陈翰林也跟着打招呼。
“哦,许先生、丁先生、柳探长,你们来啦,欢迎欢迎!”纪无哲热情地招呼,“这位是?”
“他是我的副手陈探长。”柳如烟说。
“好,好!”纪无哲非常高兴,“来,我给你们引荐几位朋友。”
“谢谢纪先生。”许文强说。
“纪先生,我看今晚来的要员很多,安保工作非常重要。你们谈,我和陈探长一起去外面巡逻,以免有什么意外发生,您看可好?”柳如烟说。
“好,有劳二位探长费心了!”
柳如烟和陈翰林一起走出去了,门外还立着几个巡捕。
几个人一起走到院子里去了。
宴会厅内
纪无哲将许文强和丁力领到几个西装革履的人面前。
“这位是文化厅陈厅长。陈厅长,这位是我的朋友,许文强先生和丁力先生。”纪无哲介绍。
“陈厅长您好!”许文强和丁力分别和陈厅长握手。
陈厅长边握手边朝他们点点头。
“这位是商务局新上任的费局长。许先生,生意上的事,以后你多向费局长请教。他可是一个很随和,很喜欢帮助年轻人的好局长。”
“是,纪先生。我一定向多向费局长请教。”许文强看着费局长说。
“许先生和丁先生的大名,费某早有耳闻,幸会、幸会!”费局长说。
“来,来,来,这边,我再给你们介绍……”
法国领事馆外。
山口杏子带着几个日本兵,在王擎柱的指引下来到了黑漆漆的街上。
一个看起来喝得醉醺醺的大汉从一间小旅馆里走出来,往领事馆方向走去。
眼看就要在领事馆附近拐弯,王擎柱大喝一声:“肥龙!站住!”
大汉猛地站住,一回头,发现被人识破了身份,没命地向前跑起来。
“砰!”王擎柱朝大汉的方向放了一枪,却打歪了。
“别开枪,抓活的!”山口杏子大喝一声,带着手下不顾一切地向前追去。
眼见无路可逃,就要被追上,大汉灵敏地跃上墙头,跳进了法国领事馆内。
山口杏子和手下也毫不犹豫地跃上墙头,准备冲进去。
“砰砰砰砰……”
四下里突然响起了密集的枪声,墙内墙外埋伏的人一起开枪,将刚跳上墙头的山口杏子的几个手下活活打成了筛子,从墙头上滚下来,跌在地上。
山口杏子却只被打伤了一条腿,跃进了领事馆内。
她刚站起身,柳如烟已经闪到她面前,施展拳脚,只几个回合,便将她放倒在地上,一枪击毙。
另一个跃进领事馆内的日本人也被陈翰林他们击毙。
一个领事馆的保卫也赶来,开了两枪。
王擎柱带着义胆帮的弟兄跑到几个人躺的地方一看,确定都死了,赶紧一扬手:“走!”
义胆帮人迅速消失在黑夜中。
柳如烟、陈翰林带着巡捕房的人追出来,法国领事馆内的保卫也跑了出来,一齐看着死在地上的日本人。
枪声响起时,法国领事馆内。
纪无哲正端着酒杯,对着话筒高声说:“各位,感谢大家赏光,来参加今晚的答谢舞会。在过去的一年中,我们法租界承蒙各位的共同努力,各行各业都欣欣向荣,繁荣发展,我作为总领事,由衷地感到高兴。请大家和我一起端起酒杯,为我们今年的繁荣稳定干杯。”
“砰砰砰砰……”
大家干杯之时,正是外面枪声响起之时。
许文强和丁力对视一笑。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纪无哲脸色骤变,“出去看看。”
大家一拥而出,走到街上。
“报告总领事先生,有几个日本人欲图袭击领事馆,已经被我们击毙了!”一个保卫跳出来邀功。
另外四个保卫抬着山口杏子和一个日本兵的尸体从领事馆内走出来。
“总领事先生,我们在院内击毙了两个日本人。”一个保卫报告。
柳如烟他们站在旁边,却不发一言。
“日本人!”纪无哲咬牙切齿地说,“我在自己的领事馆内举行舞会,他们竟敢来偷袭!我要马上报告马上法国政府,把所有日本人赶出法租界!”
“对,把日本人赶出法租界!”所有来宾都在附和。
“总领事先生,那,这些尸体怎么处置?”保卫问。
“哼!先抬进去,明天,给我抬到原子大佐的办公楼前去!”
兄弟会。
许文强、丁力、柳如烟、陈翰林、王擎柱围着酒桌,举杯庆祝。
“哈哈哈哈。”大家开怀大笑,畅饮一杯。
“坐。”许文强说。
“许先生,您的计谋真是太高了!我王某佩服、佩服!”王擎柱抱拳说。
“不,王先生,你的暗杀功夫和演技才是出神入化。没有你的配合,山口杏子不会中计,我们也难以成事。”许文强说。
“是啊,王先生,除去了山口杏子这个毒害,我们不知会挽救多少条同胞的生命。”
柳如烟说。
“三弟,那个乔装肥龙的巡捕没有受伤吧?”
“没有,文哥,放心吧。”柳如烟说。
“那就好。”
“嗯。那个总领事说要把日本人赶出法租界,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丁力说。
“当然会是真的,阿力,我们等着瞧吧,日本人一滚出法租界,我们就更好办事了!”
“对!没有日本人碍手碍脚,当然做什么都方便。”丁力说。
“来,大家举杯,为今晚的胜利再干一杯!”陈翰林说。
“好!”
“王先生,以后有你和我们三兄弟联手,我们一定会在上海滩大有所为!”许文强说。
“当然,许先生,我早已下定决心,不仅要暗杀日本人,还要除尽上海的所有汉奸!”
“好,王先生,不过,你也一定要注意安全!”
江北大楼
大佐办公室。
原子大佐正在接电话:“好的,将军,我一定准时到。”
一个手下急冲冲走进来,手里拿着报纸:“报告大佐。”
“滚出去!”原子大佐怒不可遏,“你没见我正在和阪田将军通电话吗?”
手下赶紧退了出去。
原子大佐挂了电话,朝门口吼道:“进来!”
手下赶紧走进来,把报纸放在大佐面前:“报告大佐,杏子小姐昨晚被杀了!尸体还被抬到了我们办公楼前。”
“什么?”大佐跳起来,拿起报纸,仔细看上面的字:山口杏子夜袭法国领事馆丧命!领事馆强烈要求日本人撤出法租界!
“走,下去看看!”
原子大佐走到办公楼前,见许多日本兵围着几具尸体。
她走过去,一眼认出了山口杏子。
“杏子夜袭法国领事馆?她去那里干什么?”大佐皱起眉头。
“据天龙会的人说,杏子小姐昨晚带手下去追一个叫肥龙的人,追进了法国领事馆,然后被误认为是偷袭领事馆的人,就被杀了。”手下说。
“没有活着回来的人吗?”
“没有,全都被杀了。”
“法国领事的一面之词,我怎么能够相信?”原子大佐蛮横地说。
“大佐,昨晚法国领事馆正在举办舞会,很多人都看见了。”手下低着头说。
“唉!这个杏子,一向行事冲动,这次给我惹出这么大麻烦来!”原子大佐泄气地说。
“大佐,那我们还要不要去找法国领事馆理论,给杏子小姐报仇?”
“哼!报仇?我看我们这次麻烦大了!纪无哲不会放过我们的!”
原子大佐回到办公室,呆坐着。
“丁铃铃……”
办工桌上的电话响了。
原子大佐接起来听着:“是……是……是。”
放下电话,原子大佐跌坐在椅子上。
“大佐,怎么了?”手下问。
“上头命令我们,马上撤出法租界。”
报社。
许文强春风满面地走进来。
“许先生。”一个社员抬起头。
“你们社长在吗?我想见见他。”许文强说。
“在里头,您进去吧。不过他不一定愿意见您。”社员说。
“谢谢。”
许文强走进去。
“方社长您好,还记得我吗?”许文强说。
方社长抬起头:“怎么不记得?许先生,您这次来,又有何贵干?”
“我准备买下您这家报社,您看合适吗?”
方社长笑笑:“许先生,您这次又准备对付谁呢?”
上次,许文强为了对付冯敬尧,强行逼迫报社的两个主编收下黄金条,专门揭露冯敬尧的卖国行径。
“你们这家报社,在上海的影响力是很大的。这次,我准备做一些有利于国家民族的事,方社长,您可愿意?”
“哦?有利于国家民族的事?许先生,您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国了?”方社长语含讥讽。
“方社长,此一时彼一时,我许文强不是只懂得打打杀杀,和报私仇的人。只是您应该清楚,人有时候像漩涡中的一片落叶或枯草,身不由己,有理想的时候,不一定有机会实现。所以只能向现实屈服,随波逐流。现在,时机已经成熟,理想的种子就会复活。生根发芽的速度,连我自己都感到吃惊。”
“许先生能说出这番话来,真是不容易。那你的意思是:鲁秋白被杀,是因为时机不成熟喽?”
“我已经提醒过他,不要做过激的事,可惜他不听,很遗憾。”
“许先生,你要怎样才能让我相信你说的话?”
“方社长,现在冯敬尧已死,上海滩最大的势力是我和丁力,我还有个结义兄弟在巡捕房当总探长。另外,法租界的总领事纪先生和我也成了朋友,他们把日本人全部赶出了法租界。您说,这是不是到了我可以完全做主的时候?我只不过希望携手像方社长这样的良人,一起揭露日本人在上海的罪行,和更的同胞一起,共同对抗日本人。只是不知道方社长您,敢不敢做这样的事?”
“许先生,您果然是做大事的人!”方社长站起来,点点头说,“我们以前误会了许先生,还请您多多包涵。不瞒您说,我们社早就想报道日军在上海的劣行,只是怕遭到日本人的报复,不敢轻举妄动。现在,许先生您这样说,我们还有什么顾虑?”
“那,方社长是答应啦?”
“当然。我马上召集报社所有人员开会,宣布您是报社的新老板。”
“好,方社长。我给弟兄们每个人涨30%的薪水,全力报道日本人在上海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