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爱的夏天》洛征

4、第四章 月考

　　司霂宬现在魂不守舍，老师讲了什么他也没听，一心只担心着顾辰。
　　终于熬到了下课，司霂宬一听见铃声就往办公室跑，想问问顾辰的情况，去哪了，找到没有。
　　“校长已经去调监控了，顾辰这么优秀的孩子肯定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你是个学生，你要管好自己的学习，懂吗？”
　　司霂宬茫然地点了下头。
　　回到教室后，桌子上摆着一个笔记本，本上有张纸条，写着：笔记我帮你写了。
　　秀美的字迹一看就是江淮的。
　　“谢谢啊。”
　　“没事，”江淮拍了拍司霂宬的肩“你不要这样了。你们是从小长大的兄弟，他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
　　“我真的很担心他，我怕他做傻事。”
　　“你要相信他啊，你们彼此难道不是互相了解的吗？”
　　“正因为我了解他，我才怕他做出什么不计后果的事！人的情绪是累积的你知道吗？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发生了……我怕……我怕他……”司霂宬抱着头趴在桌子上，肩膀一直在抖，不断小声抽噎着。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你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是吗？你听话，好好上课，校长和老师一定会找到的。”江淮拍了拍他肩膀。
　　“你…你让我静一静…别说话了。”
　　“……好。”
　　终于熬到了五点半，下课了。
　　“司霂宬同学，你来一下办公室。”门口班主任喊到。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司霂宬怀疑自己听错了。顾辰说什么？他好像说自己不上学了。是我听错了吗？
　　“霂宬，你别这样。我妈已经同意了。我，你，夏旭以后还可以见面的不是吗？”
　　“你现在才未成年！谁会招收童工？你不学习怎么养活你和你妈？”司霂宬吼道。
　　“可是我上学又能怎么样？我妈已经快不行了。我们现在靠着爷爷奶奶留下来的钱苟延残喘。我不去打工还能干什么？”
　　“可你才初二…你怎么打工。”
　　“咱们这小地方，又没人查，你放心，你还不相信我嘛？”顾辰笑着说。
　　司霂宬更难受了。
　　“……你……算了。你好好的，我们永远是兄弟。”他放弃了劝说。他还太小，他也无能为力。
　　“那我走了，回头你和小旭说一下。”
　　“走吧。”
　　就这样，顾辰开始去打工了。
　　“唉，多好一孩子啊，就被他爸给拖累了。”
　　“是啊，顾辰成绩那么优秀，一直念下去将来肯定有出息。”
　　几个老师不住地惋惜着。司霂宬却不想再听下去了。他一出门就碰到了因为补作业而来迟的夏旭。
　　夏旭一看到他就问顾辰呢？司霂宬说了事情的结果。可夏旭还在旁边一直叨叨。
　　“夏旭！我们尊重他的选择吧。”
　　夏旭被这一声吼懵了，才反应过来司霂宬也不好受。
　　江淮来叫他们吃饭了。
　　司霂宬和夏旭根本没有心情去吃饭。但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他们的家庭也算不上多好，普通家庭，没人会去帮一个贫困户。自己还有家庭上有老下有小的，都是各家顾各家。
　　这种家庭就希望自己孩子能够考上好大学，然后改一改自己祖宗十八代都是平凡的命。司霂宬家就是这样。
　　也许这就是命吧。
　　不知不觉中，开学都一个月了。
　　三月底，天气晴朗，但还是看不出一点春色。北方的初春，还很冷。
　　“同学们，废话不多说啊，明天考试大家都知道吧，尽自己所能，让自己满意，好吧！”班主任站在讲台上，推了推眼镜说道。
　　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打水的扫地的都有。没年都是这样，考试前一天下午先打扫卫生然后布置考场。每次也都是身为班长的司霂宬同学负责。
　　司霂宬正在往桌上贴着考号，一个同学跑过来说外面有人叫。门口站着的是隔壁班的一个同学。他来干什么？司霂宬纳闷地走过去。
　　“司霂宬，我们班任何这次一定能超过你！”
　　噢，一个憨批来下战书了。
　　“任何就是个千年老二，让他加油吧，我等他。”说着还戏谑地眨了眨眼睛。
　　门口那人哼了一声就走了。
　　不一会儿，初二年级第一和第二拉战的事情就在整个年级传开了。145班肯定支持司霂宬，没毛病。146班也支持他们的任何。
　　下午去食堂吃饭时，还有好多人在谈论这件事。
　　晚上三节自习还是老样子，自主复习，哪儿不会搞哪儿，老师也不讲了。迷迷糊糊地就到回寝时间了。
　　反正明天考试，司霂宬干脆什么书也不拿了，空手就往宿舍走，顺便把江淮夏旭也拉上了。三人刚走出门就看见隔壁班的任何和早上给他下战书的那个。
　　任何面上平平淡淡，毫无表情。旁边那个下战书的那个，一直在叨叨。
　　三人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想了一句“白痴”，人家任何还没说话呢，你说个啥？连那个人理都没理就走了。那个人不甘心地还想说点什么，被任何伸手挡住了：“明天用成绩说话。”
　　第二天清晨，平常不到上课前两分钟不起床的那些同学都罕见的起来了。一个个都挺精神的。
　　他们这个考试是考两天，第一天的卷子第一天就批完了。两个班的人兴致勃勃地统计着。
　　“哎，司霂宬，听说咱们这次有三个数学满分，肯定有一个是你！”
　　“霂宬，我刚去办公室看见你地理考了八十四！”
　　“宬哥，你英语118分耶”
　　“霂宬，那个任何历史满分。”
　　“嗯，知道了。”司霂宬只回答了最后一个人的话。
　　目前来说，那个任何比司霂宬高五分。隔壁班开始炫耀了，还想和145班同学打赌，看明天成绩出来之后到底谁是第一。
　　145班有些同学坐不住了。他们不知道司霂宬这个成绩明天出来之后能不能反超。
　　146班同学都赌了任何第一，自己班也有些同学赌了任何。
　　“我赌你。”顾辰在司霂宬耳边说。
　　“你就那么相信我？万一我没他高。”
　　“我信你。”顾辰毫不犹豫地说道。
　　短短的六个字，却让司霂宬十分感动。他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发挥一下，不让顾辰失望。
　　这时夏旭也过来说“哥们儿我也赌你。”
　　司霂宬的感动都快溢出来了，这让顾辰和夏旭严重怀疑他是不是演的。还真不是，司霂宬在心里默默的想，要带着兄弟和同桌的期望考个好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