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双城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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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见稻荷大社，千本鸟居。
乱步猫猫靠在旁边朱红色的鸟居上面，蔫蔫地打了个哈欠，一副走不动路的样子：“好困哦……”
“这就是你们昨晚折腾到了两点钟才睡的代价。”绫辻揪起乱步的后衣领，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是什么大龄幼崽吗？我还以为互相往脸上糊奶油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子才能做得出来呢！”
花了一个小时才和费佳一起把房间收拾好的绫辻感觉心很累。深更半夜的，也不好直接喊酒店服务人员来收拾，最后还是他们几个倒霉……
“其实我更好奇为什么奶油能糊到天花板上。”费佳默默地看了一眼中也，发出了真诚的劝说，“中也，你以后还是少喝一点酒吧，虽然你的酒量比这个世界的中也要好，但真的也没好到哪里去。”
昨晚喝醉酒后乱开异能力的中原中也咳嗽了一声，目光漂移，耳朵稍微有一点发烫：“那个，我后来不也是，嗯，过去帮忙清洗了一下嘛。”
“是啊，直接把水弄翻了，然后在屋子里面下了场‘雨’。不得不说，小蛞蝓的清洗方法还真是让人感觉耳目一新呢。”半眯着眼睛打盹的太宰治凉凉开口，语气相当的幽怨。
按照以往惯例，这时候中原中也应该炸毛，然后喊一句“谁才是蛞蝓啊混蛋青花鱼”，然后直接上手。但是有昨天的事情在前，中原中也还真的不好意思说什么。
毕竟昨晚太宰玩累了，窝在沙发上打瞌睡的时候，貌似就是被这么一场“雨”给被迫清醒起来的……
“太宰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就想知道你是跑到哪里买的生日蛋糕。”本来还在抛着手里绘马玩的涩泽龙彦闻言也转过头，幽幽开口，眼睛里的丧气都快化为实质了，“为什么世界上会存在胡萝卜味蛋糕啊……”
一般来说和橘色有关系的不是橘子或者橙子一类的吗？胡萝卜是什么鬼啊！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味道的嘛。”太宰治感觉自己很无辜，于是委屈巴巴地贴到了费佳身边上，“难道你以为我就喜欢吃胡萝卜味蛋糕吗？”
只能说，昨晚的蛋糕没有发挥它应有的作用，而是变成了奶油大战的工具（？）是有它自身的原因的。
莫名承受了不该承受之重的柔弱俄罗斯人低头看了眼装可怜的绷带猫猫，也懒得把对方给撕下来。
“山顶就剩最后几步路了，你们就不能稍微安分一点吗。”费佳叹了口气，半拖半拽地把太宰给扯到了山顶上，抬头和绫辻同样疲惫的眼神对上。
已经快要被熊孩子给霍霍习惯的家长们：叹气.jpg
然后绫辻看了一眼满脸写着“哥你来背我一下啊”的乱步，果断选择了把活丢给中也：“中也，拜托你了。”
绫辻看着最后一层台阶，眼底透露出微妙的嫌弃：“一看乱步最近吃胖了那么多，我就知道我肯定背不动他。”
乱步：？？
乱步猫猫现在感觉自己受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恶意。
昨天你们对我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真就从熊猫待遇变成流浪猫待遇了呗？
就是在这群人不当人的作风下，越发觉得中也他是个小天使了呜呜呜。（假哭）
不管怎么说，在仿佛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之后，大家终于都到达了山顶。
“竟然能在九点钟之前就全到了，还真是有点出乎意料。”涩泽龙彦看了一眼怀表，露出无奈的表情，“我还以为大家得折腾到九点半呢。”
“涩泽，也没有必要那么悲观。”费佳搓了一把自己表弟的头发——话说回来，仗着身高优势，最近他干这种事真的越来越熟练了，“那现在就开始？”
“嗯，中也你来吧。”涩泽龙彦瞅了一眼自己手里的五个绘马，掏出胸前插着的钢笔，一起递给了中原中也，“许愿最好还是虔诚一点比较好。”
让满肚子花花肠子的剧本组虔诚许愿，呵呵，这还是算了吧。
中原中也望了望自己手中狐狸形状的绘马，莫名感觉压力有点大：“对了，这个用法是在正面画画，反面写愿望吗？”
“是的，不过小矮子就放心吧，就算是画抽象一点也没什么哦，毕竟心诚则灵嘛~”太宰治在旁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然后马上就被离他最近的费佳敲了脑袋。
“太宰，别闹。”费佳点了一下太宰治的额头，然后对中也说到钱，“按照《卖火柴的小女孩》故事里的那几样东西画就行了。毕竟西方和东方的许愿方式都不一样，这也就是走一个流程。”
而且要是真用日本的特产许愿方式去敲这个极大概率属于异能“双城记”产物的门，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就像是来挑事的。
“呃，好吧，那我试试。”中原中也表示自己大概懂了这个潜台词，打算就随便画点东西敷衍一下（？）。
然后作为一个三次元的，一般只在各种几何体和坐标轴上面作图的理工科大学生，中原中也画出来了一堆意义相当不明的几何体，写上愿望后用重力挂在了树上。
“这样就行了？”中原中也转头问了一下。
“不，理论上是要在神社或者家里供起来，不是挂在树上面。”涩泽龙彦稍微被噎了下，严谨地指出了细节错误，然后示意中也看一看天空，“不过就目前来讲，这个步骤似乎没有什么必要。”
此时的天空之中已经隐约浮现出了某个浩大而近乎透明的城池的一角，中原中也辨认了会儿，大概分辨出了这是哪一座城市。
“那好像是圣保罗大教堂吧。所以这还真的就是伦敦？”
“嗯，还是十八世纪中后期的伦敦。这个世界果然总是在一些奇奇怪怪的地方还坚持着设定。”绫辻随口应了一句，“看这个还在越来越清晰的样子，应该还需要再等十几秒。”
“竟然有等待时间，这设施还算挺人性化的。”太宰偷偷摸出一小把金平糖吃掉，眼里的期待色彩还挺浓郁，“十八世纪的英国诶，三次想去都去不到的地方呢。”
“是啊，还有十八世纪的英国菜。”乱步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毫不客气地打击道。
“菜色啊，我觉得还是可以期待一下法国菜的。毕竟这时候的巴黎里面，法国菜的三大菜系都已经出现了。”费佳想了想，非常镇定地开始报菜名，“比如说法式焗蜗牛，康妃鸭，法式鹅肝，白汁炖小牛肉，洛林火腿馅饼……”
费佳看了一眼亮起来的，代表传送开始的浅白色光辉，很淡定地把菜名报完：“对了，还有红酒烧鸡。”
传送意外地没有什么眩晕感，也没有在其中看到什么奇怪的景象——要知道在克苏鲁背景下面，基本上任何在不同空间之间的跃迁过程中，都会看到或者听到什么难以言说的诡异画面或者声音。
而这一次，最大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眼睛一闭一睁，四周的场景就已经变成了典型的十八世纪后期，属于先浪漫主义的建筑风格。
看着那些欧式建筑，脑子里还在回荡着菜名的涩泽：“……哥，我饿了。”
其余人也跟着点头，露出相当复杂的表情——刚刚报菜名的姿态过于熟练，以至于大家开始好奇费佳脑子里面都装了什么奇奇怪怪的知东西。
“那也得先找到人再说。”费佳看了眼空无一人的街道，目光转向还保留着些微透明感的圣保罗大教堂，“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里的伦敦应该并不是真实存在的产物。”
“唔，想起来了。”太宰治走到圣保罗大教堂前，趁没有人上手摸了一把，“我记得在《双城记》里面，伦敦的地位也挺特殊的。”
“就算是《双城记》的主体是巴黎，但不管怎么说，狄更斯都是英国人。”太宰治敲了敲墙面，发出玻璃似的清脆撞击声。
“伦敦和巴黎都是彼此的镜子，然后不断重叠投射出彼此的倒影。超越现实的、宁静的、代表过去和未来的伦敦，与真实存在的、革命的、代表现在的巴黎。”太宰治难得露出了认真的样子，解释道，“这就是《双城记》中的对照。”
“也就是说，我们想要到达巴黎，就需要通过这面镜子。”太宰治一副看上去很靠谱的样子，往墙上一靠，“比如说是……诶？等等等等？”
其余人：……
大家带着一种十分微妙的心情，看着太宰治猝不及防地掉进了突然泛起水纹的墙里面。
最后还是绫辻若有所思地开口，说出了大家的心声：“话说回来，这个场景，总感觉和哈利波特一头冲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样子莫名重合了。”
这波啊，这波就是传说中的经典复刻（确信）。
“所以说，什么时候太宰才能在大家面前靠谱的时间超过一分钟呢？”全程看戏的乱步眨了眨眼睛，提出了一个很有建设性（？）的问题。
“别想了，没救了，习惯就好。”费佳回忆了一下自家发小的性格，十分坚定地回答道，“指望他能够一直靠谱下去，还不如指望中也什么时候变得不靠谱。”
正在喝水的中原中也差点被呛到：“咳咳咳咳，费佳，我谢谢你啊！”
“不用谢，中也，如果你真的想表达一下感谢的话，可以先过去找一下不知道跑哪里去的太宰。”费佳很好脾气地回复道，“如果运气好，还可以趁他发懵的时候嘲笑一会儿。”
“？那你们呢？”虽然中原中也对“嘲笑青花鱼”这个提议相当心动，但还是露出了怀疑的眼神，“不会要去干什么危险的事情了吧？”
他已经充分了解了这群人的真面目——就没有一个靠谱的，整天就想着搞点事情，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情况！
“中也你能理解吧，就像是在解密游戏里一定要把所有能点的地方点一遍一样，我们打算在这里逛一逛。”
涩泽龙彦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定位器塞到中也手里，一脸正气：“而且我们也怀疑到了巴黎之后会出现什么新情况，而且我们都不认识巴黎的路，所以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交给你了中也！”
作为唯一能无视障碍物飞过去的人，责任当然要重一点点嘛~
绫辻在旁边表示同意，并且把一边的乱步也拽了过去：“对了，中也，麻烦再照顾一下乱步。虽然乱步也不怎么靠谱，但是至少智商还够用。”
乱步猫猫眼睛一亮，选择性无视了绫辻的中间半句话，整个人都兴奋了起来：“什么什么，我可以和中也一起去吗？好耶！”
“……”一瞬间明白了乱步兴奋原因的绫辻沉默了几秒，然后很平静地补充了一句，“还有一点，中也，别让乱步碰到任何甜品，把人看得紧一点。”
中原中也闻言看了一眼乱步，嗯，这时候重新又蔫下来了。
虽然对这些理由的真实性表示怀疑，但想了想，中原中也还是善解人意地没有进一步追究这件事。
反正他们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的话，肯定会告诉自己的。
而且，虽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万一他们就是想多看几眼原汁原味的十八世纪英国呢？
抱着这样侥幸的想法，在得到了几个人“保证不会去闹腾”的保证之后，中原中也拖着乱步，也通过墙壁，进入了另一面的巴黎。
过程中依旧没有什么感觉，就像是从屋子里面走到屋子外面一样自然。
只是在走过去的一瞬间，耳边突然听到了大量的，充斥着烟火气息的喧嚣声。
迎面是走在街道上的人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性，同样穿着礼服，打扮偏向于男性化的女子，也有几位女子走过，穿着朴素的条纹印花的长裙。
四轮的马车从路上跑过，有人坐在不远处广场边的长椅上面读着报纸，白鸽悠闲地飞翔着——总之，看上去就非常的和谐。
中原中也看了一圈，感觉似乎没有人发现他们莫名其妙的突然出现。
“话说回来，太宰治这家伙呢？”
“应该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吧。”乱步抬头望着天空中飞翔的鸽子，表情显得有些古怪。
“很不对劲哦，中也，很不对劲。”乱步皱了皱眉，说道。
“你知道法国大革命前，也就是《双城记》所在时期的法国，是什么样子的吗？”乱步的目光扫过路上面的行人，缓缓地念出来，“是所有罪恶和邪恶堆积的地方，人们呼吸着被腐臭烟雾污染的空气，居住在屠夫，下水道，尿液，成堆粪便，染坊，制革工人和皮革工人中间，呼吸着大量木料和煤炭燃烧产生的烟雾，以及铜匠铁匠作坊散发出砷，硫和沥青颗粒。”
“这才是十八世纪末期法国巴黎的样子，就算是内部的富人区，也没有什么公共的空间。这里表现得太过于现代化了。”
乱步眯起眼睛，有点无语地和中也吐槽道：“但是服装的确是十八世纪末期的风格。搞到最后，这不就是个四不像嘛。”
中原中也点头表示赞同：“所以？”
“估计太宰发现问题之后自己随便走了条路。走之前应该给我们留下了消息。嗯——应该就是那边坐在长椅上的那位女士。”乱步快速锁定了人选，拍了拍中也的肩，“中也你上！”
“哈？为什么这个都要我上……等等？”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的中原中也轻轻挑眉，“话说回来，乱步，你不会听不懂法语吧？”
乱步点头点得理直气壮：“当然听不懂啊！又不是谁都和你一样，会去学个第二外语之类的东西。”
“……乱步，凭借你现在的智商，我觉得现场学习一门外语也挺不错的。”中原中也盯着乱步的碧绿色眼睛，“而且我不认为法国人听不懂英国话。英语你总该会吧？”
“可是我不想去嘛~中也~我还是去附近打探一下情报好了，这样比较妥当啦~”
“乱步你不要和太宰那个混蛋学这个，说话带这么多波浪号很吓人的。而且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算去买甜点啊喂！”
“什么？竟然连中也都看出来了吗？”江户川乱步战术性后仰，“嘶，不会吧，我演技真的有这么差？”
“……乱步，你觉得在巴黎上空玩高空蹦极这个项目怎么样？”中原中也沉默了几秒，然后露出一个带着杀气的笑容，“绝对不会死人的，我保证哦。”
乱步：“呃呃呃？”
糟糕，好像玩得有点过了。
此时，位于伦敦的剩下那三个人正在打桥牌。
嗯，打的是四人桥牌，跟他们一起打牌的是狄更斯。
“这两座城的设计，感觉也挺神奇的。”涩泽看着自己的牌，很有自知之明地做好了提前放弃的准备，开始聊天——毕竟和他同桌打牌的另外两位估计可以闭着眼睛赢他，更绝的是，这两个人还是同一方……
“这个啊，是当年威廉的想法来着。唔，说这个名字你们可能不太清楚。他后来改名叫作欧·亨利了。”狄更斯穿着一身花哨的衣服，嘴里叼着烟，目光专注地注视着牌面，“根据不同人的性格，把人们划分到不同的地方。这就是他的想法。”
“他总想着给人点surprise。”狄更斯说到这里便笑了起来，“喏，总体的规划就是他搞的，目的是搞点有趣的反转。在代表现实的巴黎里面孵化幻想，而用现实来塑造寄托在虚幻上的伦敦。”
“其实我最好奇的是这个标准是怎么判定的。”费佳看着自己手里的牌，思考着等会怎么放水，“我一开始还以为我也会被分到巴黎去……”
“这不是现实主义的问题。更准确的说，是和生活的联系。”狄更斯这么回答，“现实就是生活。”
“对了，马尔克斯就在巴黎。你们的朋友运气好说不定能遇见——当时负责总体规划的是威廉，负责伦敦的是我，负责巴黎的就是他。别的人也或多或少参与了点。”
狄更斯没有继续保持着脸上的微笑，而是发出一声叹息。
“这就是我们七个人在异能大战之后的最后一次合作了。”他看着阳光下的伦敦，语气怅然，“最后的最伟大的艺术品，美丽且不属于此世的乌托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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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提示：主线剧情第四十章已通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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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本文的七个背叛者人员：凡尔纳【法】，欧亨利【美】，狄更斯【英】，马尔克斯【哥伦比亚】，█ █【意大利】，█ █ █【俄】，█ █【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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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双城记》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