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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苹果林(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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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凡知没在言语,得到一些问题也不在多问,像往常那样在冥想时随便找个墙角倚着,但他还是不明白这样简简单单又不容易让人深思的真话为什么他一句也不愿说出口,而且他还是陈茜茜的朋友,那样做第一会增加自己嫌疑人的身份,第二耽误破案时间。而对于夏寒星来说,一切都像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懒散傲慢,他的每句话都说的是假的,但你永远也猜不出为什么是假的,为什么说假。
崔凡知冥想时有三个前提,第一是人的城府深,需要系凿。第二是这人有秘密,需要猜。第三是这人怪,这就要回想。而他苦想时的动作就是静,只有一只手两个手指仔细的碾磨衣服的边角料,每个纹路,每根细线,从略到详,像琢磨透一个人似的。
此时目光聚焦全散,眼睛空洞无神,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所以然,只一秒钟好像穿越回了另一个时空。回想夏寒星的举动,第一次见面是在尸体前,按照其他学生早就是吓得连跑带摔,哪怕是朋友也是会害怕,而这是正常人的反应,在正常不过,而夏寒星像什么?像个怪人,他再观察,只几眼就知道了他杀非自杀,连程厌他们都不懂,他知道,为什么?他在找原因线索。第二次像个骗子,审问时说的基本每句话都是假的,为什么?他不想把自己牵扯?但是已经牵扯了。所以他在隐瞒。每一个重要的现场他都在场,他都必须去,从陈茜茜身死,白小板自杀,手链所在的陈家。相处一天,刚开始认为他像一只孤狼,而后才发觉那只是狼皮,长一点时间就换了羊皮。你问线索时他不说会好奇,三顾茅庐,第三次他说了,但是你很大可能确认是真话却有怀疑他有所图,一码换一码。他跟了这么紧,要么他是凶手破坏线索或想根据线索做出反驳,要么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搜查线索,要自己破案且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恍恍惚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每一个人都像是一场巨大的阴谋,深入骨髓方知为时已晚。出神时自以为的两三秒实则像是他人眼里的两三分,这样也就时常让人误解是个傻子。
看见这一幕夏寒星完完全全选择当空气无视了,留一个傻子啥寻思两分钟。而他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一本书,静静的浏览起来。
邢义在刚刚接到电话时就飞奔而去,他并没有选择回答夏寒星的问题,而夏寒星也因为邢义的逃避而确定佟筱雅真的不见了。他走了,很着急,也很明显电话是处理科打来的。但是邢义知道,他不能带夏寒星去冒险去现场,这很危险。不带就不带嘛,就是很无聊而已。而邢义也是有点人情味,走时候还不忘留本书。
崔凡知蓦然回神,转过身用余光看着夏寒星。文文静静心思怎么那样重?他在心里默念道。而少年警惕性很强,他虽是看书但却注意到旁人的目光。所以崔凡知的一寸目光,一丝默念却也是勾起旁人的双眼。只见那人慢悠悠地把书和好,抬起一双醒目的柳叶眼,很是不解。语气也和他的动作般慢悠悠地,很是懒散。
“先生。您能把您的目光摆正看我吗?我很奇怪?可是我不是格格巫,你不是蓝精灵,我又有不能吃你。至于吗?”
光看言语字幕觉得这人天真无邪,不过语气不对劲,神情不对静,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乍一看真是好可怕。
崔凡知转过身,还是倚着墙壁。双手抱紧,左脚搭在右脚上,微微偏头看着夏寒星,很是傲慢道“我能提问吗?”
这语气的原本意思表示为:我管你回答不回答,我都要问。强制性
他带着笑意的眸子,一步步紧逼,压迫感向夏寒星袭来。崔凡知手指尖拈着黑框眼镜,有一搭没一搭,明明像是纨绔子弟的风派却有种不知何来的正经
夏寒星侧坐在病床,双腿搭在地上,手里拿本书,很是悠哉悠哉。他听到崔凡知问“凶手是谁?”
夏有蝉鸣,秋有蟋蟀,藏在石头缝里,被各路小孩追杀。明明是白昼,却有蟋蟀声,明明不是夜,却静的很
和夏寒星谈判有一个前提,第一你不能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样只会露出破绽百出,被他人拽住把柄,击退。第二你不能嫌他慢。多半时候他都是慢悠悠不着急,你嫌弃他们自己自然就着急了。因此和他谈判费时间。
夏寒星一时愣住了,但只有一秒没有让人察觉,便很好的隐藏,片刻后,他回答道“凶手不是我。但是...你们多一个人一起查会更快找到凶手。”
很明显,"多个人"这个就是指夏寒星自己。
崔凡知静静听着他说,也渐渐凭借这句话验证刚刚的猜想,但是.....他为什么要自己查,不去找询查者呢?他不信任,而且可能不想让他人知道凶手是谁?
丹凤眼上挑,嚣张回道“非工作人员禁止参与工作。”
夏寒星回道“那你要把我带在身边,如果我猜的不错佟筱雅不是简单的失踪,是被绑架了吧。你不怕我失踪?”
崔凡知“不好意思不行。”紧接着看了眼手表继续道“你知道吗?你很奇怪,我们在很长时间前试图联系你的亲属,但你信息那栏看不清,准确来讲是不能看,被封锁。很奇怪不是吗?”
夏寒星一时茫然,深邃的眸子看不出的慌张,他也不明白。
自他记事以来,他的生命里就只有外婆。夏寒星没有随父亲的姓氏,同外婆姓夏。外婆叫夏微染。而他每天的乐趣就是趴在小桌子上听外婆讲一些沧海桑田。他听外婆讲他出生时父亲便离开人世间,而母亲也不管不顾浪迹天涯不知身在何方。在他记忆里外婆有一头白发,每天编出三股辫盘一个卷。微风不燥,批发开来,长发及腰。到后来梳头发的人都是夏寒星,一个三股辫硬是挺到夏寒星下次放学回家。外婆的脸上尽是苍山岁月,每天杵着拐杖。看外婆这样身体应该不是很好,年级打了,那他们怎么生活呢?外婆是个笑傲江湖的江湖骗子,靠一通本领,坑蒙拐骗。为什么坑蒙拐骗?因为她根本不会算命,只是靠猜和推理。哦,这也是夏寒星猜的。她会把一通本领交给后代,夏寒星学的飞快,但他并不喜欢,反到幻化为己用,变换了另一种形式。但是他不解,自己的学费怎么算?家里的伙食呢?外婆不告诉他,他也就不问了。外婆总是带着他搬家,从农村到城市,从小屋到楼房。最后在城市里谋生,本来夏寒星是趁着空闲时间出家门打工,后来被外婆知道了。外婆没有说他,这时候他知道了,外婆很有钱,一点也不缺,甚至在大城市横圻里开了一家名为"慕林花海"的花店。但是一开始他以为外婆的钱是奋斗一生赞下的金钱,只是退隐江湖,而现在听崔凡知一讲,他有些好奇外婆到底是做什么的了。
夏寒星看着崔凡知,微微偏头,很是不解道“我也不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崔凡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他说最后的那句话总感觉心里的百万话语都被怼回去了。
夏寒星早已大病初愈。说实话...也是一点事没有。从床上一蹦,起身靠近崔凡知。顿时身高差很是明显。差了一头......
夏寒星“......”我是欠吗?多动症?
因为时间有限,再过几十分钟,就又会有录音穿来,心急如焚,一时间忘记嘲讽夏寒星,疏忽了这一点。别人没提,夏寒星也很自然的无视仰头的尴尬,最后不自觉的生气,干脆不看崔凡知了。带着丝愠怒说道“我想参与这次的案子。我像替我唯一的朋友做点什么。”
话到最后,声音渐渐低弱,不在愠怒,不在懒散,不在傲慢,只是像一个普通人那样,为挚友的死亡而悲伤。
话到最后夏寒星又好似担心崔凡知不同意,补充到“我要你们知道的所有线索。我要帮你们。偷偷地也好。”
崔凡知不知怎么鬼使神差就这样简简单单的同意了,还自作主张不经外面站了半天的邢仁同意私自献出那段清早惨痛的录音。
“另外还有另一件事。”崔凡知说道。
他看看夏寒星,和他预想的一样,听好录音并没有任何反应,没有任何表情,甚至有一丝阴沉。
崔凡知有些失望。他原本以为夏寒星认识录音里说话的这个人。
“那件事是我们的新发现。一个快烧化的塑料瓶,里面检测有砒霜。”
在夜晚十分,付晓容开着车来到学校女宿舍二楼洗漱间。在下水道的洞口处发现了卡在里面的打火机。
洗漱间有两个洗漱台,也就有两个排水口。奇怪的是左边的流水池没有水,只有水渍,而在右边还有毫米高的水位。很可疑,果然,排水孔被堵住了,是别人塞进去的打火机,很有可能是凶手为了销毁。但是不排除有女生在宿舍夜晚偷偷抽烟带的打火机。
带着打火机,有火就是要烧掉什么东西,洗漱室里空荡荡的只有垃圾桶,由于是紧急通知,垃圾桶并没有倒掉,在最下面里,是一个有火烧过的瓶子。
化验是砒霜,最后在右边水池里有极为少量的砒霜物质,可想而知,凶手的水瓶里放了多少的砒霜,致人命。
来到洗漱间时,门窗紧闭,而少塑料这样高二氧化碳不可能几个小时就散味,问了离这个洗漱间最近的人,她说没有闻到。
凶手有开窗户。问了宿管阿姨,窗户是今早关好的。洗漱间的窗户除了放假期间,只要有学生住,春夏秋冬都开放。
查到了能拍到这一扇窗子的监控。放大又放大,有烟。确定了。
为什么之前看的时候没有?因为之前追踪的是凶手,现在是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