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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苹果林(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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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走廊里,消毒水味更浓,人员很杂,有来来往往的人群,人们总是忙忙碌碌,无可喘息时间,人群熙熙攘攘,没有一件黑色风衣也没有熟悉了一天的身影。走廊尽头挂着急诊室的牌子,门外座位上是早已焦头烂额忧心忡忡的病人家属。眼神呆滞无神,身躯瑟瑟发抖,双手发在嘴边紧握不断哈气。
在北国,天已经有些冷了,都说一场秋雨一场寒,秋风萧瑟,一吹拂就打了个哆嗦。
但这不是风吹,是有人在他肩膀拍了一下,动作很轻如蜻蜓点水。
蓦然转身,下意识的抬了下头是远处更远的人,又回归正常高度,对上一双盈满笑意的眸子。
是一个亲切温柔的护士姐姐,因为笑得缘故,眼角微微泛起鱼尾纹,显得更加近人情。她笑意盈盈语气轻柔但却是有丝稚气斥责。护士姐姐问道
“小朋友,哪间病房?身着病服没有家人在身边是不能乱跑,出危险怎么办?”
“....”
“嗯?怎么了?你先跟我走吧,一会该闹起来了。”
夏寒星默不作语,静静的看着她显得无辜又无助像个迷路的小孩子。护士姐姐以为刚才的语气可能有些严厉,毕竟身着病服,吓到怎么办,立刻意识到后降低嗓音,语气更加柔和
“小朋友先和我走好不好?”
“......嗯...”
护士姐姐带着人走向走廊另一端沉默不语,夏寒星紧跟身后生怕跟丢。路还未到拐角处,一阵推门声穿来。
转身回首,手术中的牌子已经不亮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哭声惨叫。他们蜂拥在一张盖着白布的床,泪水润湿了白布,身后的医生一开始无动于衷而后也情不自禁,热泪盈眶。催人泪下,这是见过无数次却依旧催泪的场景。亲属跪坐于死者前,声嘶力竭的叫喊着床上人的名字,仿佛觉得眼前的人只是睡着了,叫一叫还能醒。但是不行了,白布盖着的他们的亲人,已经陷入长眠,不在苏醒。
看见这一幕的夏寒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晃晃头,而后发疯似的冲到急诊室前。死者亲属处于悲伤之情中无法自拔,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人的到来,再回过神,死者脸上的白布被掀开。映入夏寒星眼帘的是一张无比陌生的脸。
亲属回过神一把推开他,无比怨恨,盖上白布此刻打断悲情。怒气上涨,转过身用含着泪的目光,嘶喊过的嗓子带着哭腔怒吼
“你干什么!?你是谁?!为什么?为什么?他都死了你想干什么啊!!”
话到最后已泣不成声,变成呐喊。夏寒星推后一大步用无比悲哀的眼神窃声声道“抱歉”。
场面极度阴森可怕,虽然是白天却有着而不可预知的危险。护士姐姐在这时跑着赶来,撇了眼夏寒星在一旁安抚死者家属,哭腔渐渐隐退,而后带着夏寒星赶紧离开。身旁安若泰然的护士姐姐与其他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不哭不悲不怒,就是收回刚刚亲切的笑容变得无比安静。继续走着,但她可能怕身边的小孩子吓到了一路上不断问问题,尽管对面的小孩总是默不作声
“为什么跑出来?是没有看到家人吗?”
“...”
“为什么刚刚跑到哪里去?是怀疑里面是你很重要的人?”
“....”
“算了。换个话题。小朋友?几岁了?现在是在读初中吗?”
“............”
“我女儿也是呢(此
处省略一万字)”
此刻太阳东升,又是一天开始了,护士姐姐在一旁孜孜不倦的讲着,讲着女儿在校园里的丰功伟绩。
此刻太阳东升,又是一天开始了,护士姐姐在一旁孜孜不倦的讲着,讲着女儿在校园里的丰功伟绩。
她好像全乎忘记送夏寒星回病房的事情,一时间忘乎所以。
只见远处的拐角出现了一个的身影,慌慌张张的寻找,头发因为跑得缘故已经有些凌乱,看见远处的夏寒星顿时怒火升天,气呼呼的走来,无语两个字顶在头上,无语念叨起来
“不是吧,我就离开一小会就搞失踪?咱们能不能消停会,给我喘口气的时间”
来人是邢义,他担起了照顾小孩的职责。依靠在墙边,懒散的摆弄头发,一会不到的时间又不正经,开玩笑的调试道
“哎呀,丢了你怎么向组织交代?没找到回去我就要挨四十大板,血汗钱也没了。都怪那破规定,规定个屁!最后都拿来扣奖金。”低眸叹了口气,无奈的看看夏寒星:“小寒星?你说你丢了哥哥要有多伤心呢,等伤完了心在找到你,那时候在找到你就只能你以身相安抚我脆弱无比的小心脏了呜呜”
画风突变实属惊人。上一秒还是大人对小孩,下一秒就变夫妇恩爱频道搞得夏寒星发懵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说实话邢义其人真是怪哉,平时是真的非常正经,但一遇见好看的就不行,男女通吃,老少通吃让人话可说,而且混着的时候最喜欢戴着他哥的眼睛,以至于找眼镜成了一种不同寻常的风气。成天不是撩撩这个就是说几句甜言蜜语骗骗那个,科里几个人看久了撩不动了就上网搞搞网恋,好似要挑战全世界的底线,但是没一个喜欢,只是看中皮囊,而且就撩撩。你出一月,必有后患。因此得来一个称呼:怪哉
虽然夏寒星知道邢义的德行但还是忍着打死他的冲动果断跟着邢义。
夏寒星一路无言,邢义滔滔不绝。
“你真不考虑我?我顾家懂事还能照顾人”
虽然无话,但"怪哉"感受到了夏寒星像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而后又道
“我说过,本人已有心仪对象,不在招花引草。并且...我不搞同/性/恋”
得到果断拒绝的邢义好似有些委屈,眼巴巴地瞅着说话那人
“.....”
邢义委屈巴巴道“我好心接你回来,你不老实呆着乱跑,万一你也丢了怎么办?那时候就来不及了”
所有话他只听了个大概,没有听进多少,但抓住关键词和语气不仔细听也知道是什么。但这话了多了一个字,加上一个字,整句话都变了。
“什么叫"也丢了"?还有谁失踪了?”
完了,说错话了,大事不妙了。
邢义心里一惊抬眸对上夏寒星的死亡凝视,刚要开口辩解,不料嘴瓢,牙齿咬到了舌头,变大舌头了
“...不...是你听我说...”
十秒不到对方开口
“是不是佟筱雅。”
用的疑问词却是陈述句的语气,没有更多的迟疑。
其实这很好猜,陈家父母不用猜必定在监控下,不可能失踪。处理科的几个人更不可能傻到迷路更不可能自己被绑架也不可能玩忽职守,几个小姑娘更不可能,问完话二十四小时应该回自己家里,但只有佟筱雅现在待审而且不处于监控下,独自一人身在医院。失踪的话应该就是自己走丢逃走或绑架或者已经遇害。
邢义想到崔老板的嘱咐:他醒之后,你什么都不许说,什么都不许告诉他,更不能让他离开医院。而他斩钉截铁的答应了,
有人打断他的猜想
“带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