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深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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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 13 深渊
“我以为不去看 就可以跨越深渊”
人气水涨船高偶尔也不能算是一件好事。
自打节目播出以来收视率一线飙升，各个选手不管是在赛前就具有关注度，还是在剪辑里拥有了大多视线，好的坏的都随着时间纷至杳来。年雪在导演组开过一次又一次的紧急会议，很多事情没有办法按照正常方向发展。资本是这个世界最有力的宝剑。
她知道，她说不出来。
最后成团的地方只有九个出道位，九把亮晶晶闪光的交椅。舞台上剩下的60个女孩子，在用一切的力量朝梦想的巅峰前进。
好在谢可寅虽然以前参加过一些中小型节目，成绩也取得的不错，可还是像小石子一般丢进水里没激起什么水花。拿着电脑做分析报表时候的小姑娘有时不知道是该感谢这命运还是厌弃这世界，它让谢可寅没有在节目之前红起来，挡住了一众对家的虎视眈眈；也让谢可寅这条成名在望的花路走的分外艰难，一步一个只能自己在刀尖起舞。
这样的情景下，年雪不知道开始从哪里心疼起。
像当初节目名单公布的时候，热门选手微博下面都是鼓励支持，而一些不甚出名的妹妹们连评论都少的可怜。就更不要提什么对家给你买了黑词条黑热搜，漫天的脏水和机遇共舞———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里，舆论是最可怕的东西。
风平浪静的过了第一次淘汰赛也好，马上要到第二次排名发布，希望这段时间不要出什么幺蛾子吧。节目组为了博眼球什么都能剪出来，引起几家热门选手的争端更是巧妙，年雪只盼谢可寅好好的坚持到最后就行，甚至对公司都没报什么希翼。
谢可寅也是聪明而争气的，花了点心思在小皮筋小手环小发卡上，想尽办法的避免被节目组恶剪。一公时候的冰清玉洁已经是前车之鉴了，谢可寅是真的不想当第二个出头鸟。
而她能做的不过是尽量替她争取镜头，用最舒服的滤镜，让每一个人都能看到谢可寅的努力，告诉这个市场：谢可寅值得。
但是人红是非多。
不可否认的是谢可寅的确在第一次公演后暴风吸粉，再加上有趣的性格迅速开始在节目里拥有自己的一个小位置。但这也让她成为无数人的眼中钉，变成了一些人上位的绊脚石。
随手用微博给谢可寅日常反黑的年雪关掉屏幕揉揉眉心，只觉得这帮人都是疯子，奋不顾身的要拖别人一起下水，谁都别想得了好。
二公之后短暂休息的时候谢可寅拿过一次手机，年雪非常明显的感受到小老虎情绪的跌宕。如果她没记错应该是看到了#谢可寅二公只有九十六票#的热搜词条，但全组实力强票数平均一些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儿。
她也的确在吃饭的时候漫不经心暗示过世界小姐的。
谢可寅听懂了，虽然可能有一点点的小伤心，这事还是很快翻篇过去了。毕竟暂时网上风评还是好的，即使她是有仇必报的小性格。
年雪听着她的吐槽不由得想笑，面上却没什么表情：“侧面说明谢小姐火了，所以大家会对你有期望吧。九十六票有什么不好？队友都是很棒的人，你们配拥有这么多人的喜爱。”
话是这么说。休息时间溜到后勤办公室的小老虎一边嘬酸奶一边扒拉年雪的发尾，卷来卷去的挺好玩。“….我也觉得自己能做到更好的，粉粉。可能现在还是不尽人意吧。”
签完字的小姑娘抬眼，正看见谢可寅把吸管咬的乱七八糟：“谢小姐，1+1=2道理你我都懂。可你现在做了1+1>2的事，team就会是你的后盾。”市场里，收益更大。
很值得，投资的收入回报一定成正比。
听到这话她放开年雪的头发去找桌角的糖果罐，剥了一颗荔枝味的塞到小姑娘手里。感受到这动作的人向右回头，恰巧正撞上那双冰霜般璀璨的眼睛。你尝尝啊，这个味道也挺好吃，她如是说。
毕竟是谢可寅的要求，年雪不会拒绝。
事实上，她不会拒绝任何谢可寅的期待。
荔枝味的糖是透明的颜色，掉进嘴里的时候有酸酸的甜。
年雪停下手里的文件看她，只是一个半天谢可寅的眼底就有了犹豫多虑的乌青。别想了，她扯了条毯子在世界小姐身上打了个蝴蝶结。四月的长隆早就是初夏的感觉，办公室里的冷气很足，还是不要感冒比较好。训练强度很大，休息的时间很少。
揉着发红眼睛小老虎小声嘟嘟囔囔：我只是怕对不起爱我的人，我拿了这么少的票，她们会不会失望。
不失望，年雪回答。她打开闹钟设了一个十五分钟的表。
“睡吧，等上课开始前我来叫你。”
很久之后回想起，谢可寅后知后觉那个时候应该就是深渊的开始。
不论是舆论的深渊，还是她们之间的深渊。
横亘于此，天各一方。
径直下坠，回头无望。
裂缝悄无声息，最后张开嘴吞噬一切。
二公后的排名发布也开始的很快，谢可寅只希望自己能保住出道位就好了，甚至都不敢期待再往前进一步。那么多厉害的人都在自己后面，来势汹汹压力大得很。
年雪坐在她旁边看世界小姐化妆，穿着制服的人紧张到手忙脚乱。哎粉粉我今天这个眉毛是不是化的不太好啊，怎么感觉看哪里都不对劲呢。用这个水红色是不是有点太扎眼，和我今儿的衣服适配度不高。完蛋，我五金呢，今天戴哪个会比较fashion啊？
小姑娘：……..
接下来小老虎的脑门挨了不轻不重的一记。
“….谢小姐，我觉得你需要对自己的美貌认清现实，那就是你瞎画都会好看，”言外之意就是让谢可寅不要在这里操无用的心。她把谢可寅的脸扳正过来对准镜子，在明亮闪烁里眉眼分外轮廓清晰。
原本就是浓颜系的美女，年雪顺手递给她一个发卡别起耳后碎发。怎么还老是嫌弃自己的长相呢，真不让人省心。
这几声嘀嘀咕咕声音不大，但谢可寅却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有点高兴起来。她转回头看向坐在床角整理报表的年雪，托着下巴认认真真地盯着那双平静的眼看了一会。
粉粉，良久她捏着化妆刷斟酌吐字。
“有人说过你和你家里人长得像吗….？”
对面握着报表的一双手倏然用力收紧，谢可寅甚至能清晰的看到最上面的纸张被力道弯折，发出沉闷的咔吧声响。
谢小姐，她没回头看谢可寅的莫名表情，自顾自的垂着头问她：
你见过我的家里人？
事实当然是不小心看见过她的哥哥姐姐，但答案一定是否定的。
没有。
她回答的非常笃定而真诚，一时间空气里陷入了诡异的静默。
…没有就好。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般，年雪放开手里那沓带褶皱的文件。仔仔细细的将那些东西摞成一堆，这才带着无比冷峻的神情回头。
“我和他们不像。”
一点也不像。
我没有家。
我最像的人不爱我，我曾珍贵的人不念我。即便如此，长得像又有什么用呢，我们的心从未在过一起。
早知道我是个替代品和备用物，我今生都不要来到这个世界。
谢可寅没见过自家粉粉的父母，但见过兄姐。
似乎是一对龙凤胎，看起来比她应该大了五六岁。
她也从未在住到年雪宿舍的日子里听过见过她和父母联系，似乎世界上没有这个孩子一般，了无声息。这大概和自己的境况有点像吧，就算是一直在保护自己的母亲，也还是因病撒手人寰。今后关心自己的人，总是少了最重要的那一个。
她是无意失去，而她的粉粉是从未拥有。
她面前穿着白色衬衫的女孩子性格一等一的别扭，嘴上和心里完全说的做的是两幅样子。家庭铸就脾气，谢可寅觉得，大概年雪这个人，要比她高考时候拼命做题想提高成绩还要难搞定。
肩上有温热的感觉传来，是谢可寅无声的拥抱问候。年雪捏着笔没回头也不想回头，是真的一点也不想提及过去，也不想再回家里。
世界小姐试图把整个人圈紧，把自己身上的力气传递过去。行动在某些时刻比言语更能安慰人吧，谢可寅如是想。
大概过了一分多钟，年雪拍了拍她的手。
“怎么了，我抱一抱你是不是很感动？不要太感谢我。”
年雪：……
年雪：不是，你想多了。
“….你口红蹭我衣服上了。”
小老虎抬起头才发现年雪似笑非笑从镜子里正好能看见肩头的一个唇印。水红色的，不说的话还挺像一个白衬衫别出心裁的印花。
谢可寅：……丢人。
谢可寅：喝喝，无语。
怎么会有人这么不解风情？？
你赶紧画，看了眼表还有几十分钟就要开始录制了，年雪催她。说着她去拿卷发棒，刚插上的电源在白色的瓷板上散发出烘烤的温度。
谢可寅眼角瞥到她要去拿卷发棒突然神经一颤：你放下！
年雪：？？？
我自己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小老虎从她手里拿走危险品。她可是还记得上次在办公室的教训，好了伤疤忘了疼啊这小孩。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谢可寅点着年雪额头像模像样的教育她。
这种东西我来碰就好了，你胳膊上的那块疤还没下去吧？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为什么的年雪嘴角扯起一丝无奈：谢小姐，我成年了，不会随便再被烫到了。再说了，那次是怕谢可寅受伤她才会扑过去的，也不关正常使用什么事啊。
不过也只有谢可寅会记得自己粉丝的事情吧。
那不行，再一再二，我不能再让你出这种低级错误。
谢可寅手上熟练的卷着头发，一边唠唠叨叨的叮嘱着烫伤的注意事项。说孙芮家里是医生，她那里有一个不错的祛疤药膏下次我要过来给你用用。
坐在世界小姐身边看她手指飞舞，年雪笑了笑，漂亮的眼睛还是慢慢酸涩，水雾聚集起来。她轻声回复她，不用，我没事。
怎么不用了，我家粉粉的事就是我的事，谢可寅瞪了年雪一眼却毫无责怪的意思。“我们的爱是相互的，你们那么努力替我加油，我也得好好对你们，拿出态度和好作品才是。”
嗯，好。
把自己藏在背影里的小姑娘没有抬头，也不敢直视谢可寅，更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此刻的表情，一定很丑又很纠结。她没办法一直陪谢可寅走下去的，就在这段仅有的时光里，尽全力让她开心，帮她完成自己的梦想吧。
她值得最好最大的舞台。
排名公布的时候世界小姐觉得自己要窒息了。
不是吧，不退反进啊。上一次是第七，这一次居然进了前四，差点争C。暗地里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谢可寅努力让自己注意一下表情管理，关键时刻不要出错。
这时候她莫名其妙的突然又想到年雪。
她在熟练运用表情管理，所有的表情都是因为良好的职业素养，那她的粉粉呢？为什么她的态度永远不咸不淡若即若离。
谢可寅却觉得自己此刻有点明白了。
曾以为这种样子是她的保护色，其实那不是她年雪的面具，是真实的内心。她就是这样压抑隐忍的人，她习惯委屈自己。
拿到第四名的成绩后谢可寅很想快点见到她，告诉她。
“以后在我这里，做你自己吧。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为任何人所牵绊，你的情绪，都由我来消化接受。你就是你，你永远有我在，你不是一个人。”
你是我的支柱，我也是你的归宿。
不必伪装，无需藏匿。
银河还是风雪，我们共见天光，我们共享荣光。
疫情愈发严重的时候训练生们也有空闲下来的时间。
曾经能装下一百多个女孩子的训练楼稀稀落落的，只有仅剩的三十五位女孩子在空空荡荡的练习室互相依靠。谢可寅在屋里一点一点抠舞蹈姿势，年雪靠着墙坐在楼道里一笔一笔写后勤部报告。
这天谢可寅出来喝水，意外的发现平常门角有人等她的地方没有熟悉的身影，只有那沓文件和属于年雪的手机。按道理来说这小孩一向性格谨慎，怎么这次走的匆忙连手机都没拿，就放在了这里。
年雪不在。
白色的机身反扣在文件上，随着突然震动起来的频率顺着文件的弧度倏地滑了下去。谢可寅蹲下身想去拣，却无意被未熄灭的屏幕吸引了眼睛。
许是被叫走的太急切，年雪竟然忘了摁一下熄屏键把秘密锁上。
界面处在她很熟悉的微博热搜栏，而上面的词条正是她自己。
#谢可寅卖惨#
呼吸停滞感来的很快。
白底黑字，清清楚楚的扎进世界小姐的眼睛。
似乎连思考此刻都是多余，谢可寅感觉自己的手指连带着心脏都颤抖了一下。她没勇气去点开具体什么内容，瞟了一眼大概只觉得浑身血液在倒流，肺腑无比难受。
好像看见了有关母亲。
她退出去具体信息去点搜索框。一条条的历史记录上，满满都是她的名字。当然，还有各种漫天飞舞的词条。
#谢可寅好吵#
#谢可寅蔡徐坤疑似恋爱情侣装#
#谢可寅家人#
#谢可寅考古#
…….
营销号，黑词条。
太多了，一时间消息量爆炸让她头脑没法运转。好在微信提示的弹框跳出来让她回神：这是年雪的手机。
驱使着僵硬的手指退出热搜界面，谢可寅点了一下微博主页。
很明显是个养成没有很久的小号，微博里全是各样的举报记录，外加上各种广场体的反黑文案。谢可寅看着看着却突然慌张的把手机屏幕点回了自己捡起时的样子，有些东西知道就行了。
她想把手机反扣回去的时候不小心蹭到了顶端下拉页。然而刚才弹出来的微信消息赫然映进她的眸光。
上面写的是，病理报告我帮你取了，记得回来检查。
联系人：白醺。
无论是哪一条，都直戳最柔软的心脏。
年雪回来的时候没找着谢可寅。
她被临时叫走去送材料，虽然离开时间不长但是把手机随手一放就没带上。希望这段时间不要有人找她吧，小姑娘心下想着脚底下还是诚实地加快了步伐。训练室的门口冷冷清清，她放的文件和手机都安然无恙。
也是，有摄像头，不会有人冒着被抓包的风险做贼事的。
自己安慰自己。
捡起手机年雪没在屋子里看见小老虎，只好摁开屏幕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消息。确实有，是学校室友发过来的。
白醺留言说去长隆前的检查报告取回来了，问要不要给她发PDF。
想了想她还是慢吞吞敲了一个字，好。
她回来了。
谢可寅叉着兜站在她身后不远，良久没有出声。直到年雪蹲下来收拾文件，在眼角余光里看见了熟悉的黑色运动裤才诧异回头：…谢小姐？
世界小姐没出声，朝地上的女孩子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小姑娘三步并作两步跨到她身前：怎么了？
对面等高的人眼角是红的，眸光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东西。
这是怎么了，年雪看到这样的谢可寅觉得哪里不对，可自己分明只是离开了十几分钟不到，也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大事才对。她分外紧张的去衣服里掏手帕纸，却突然被谢可寅莫名其妙的用力抓住了手臂。
“你……”
到了嘴边的话打了个转圈又掉进嗓子眼，年雪只觉着掐住自己胳膊的手指力道加重却又放轻。她的怎么回事还没再度问出口，对面的世界小姐就选择把自己的表情藏进她的颈窝里。
粉粉，埋在她肩膀的烟嗓听起来疲惫却口气轻松：我好累。
我想回去睡觉。
片刻不等小孩回复她就突然撒了个娇，说你看我的眼睛都熬红了。
才不是想哭弄得呢。
一时间这语气竟让年雪感同身受到了她的乏累。
好，她只能抬手顺顺谢可寅顽强的背脊：我们回去休息。
本来就是难得的假期，腿上的伤也没好完全，新任务发布前多休养是没错的，即使拼也要顾及身体。
年雪给谢可寅倒了杯水放到床头，抱着文件转身打算早点结束。没想到她一回头发现小老虎没闭眼，反而用她一贯星河闪烁的眸光看着自己。这情形倒让她有点不知所措，只能问她，是睡不着吗。
床上的人磨磨蹭蹭的朝她的方向拱了拱：你陪我。
看年雪迟迟没有动作，谢可寅掀开被子凑过来：快一点。
那好吧，谁叫她永远学不会拒绝喜欢的人。
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示意谢可寅这些要抱到床上处理，年雪拿了个靠垫塞到背后，把腿弯起来坐到她身边。谢可寅想了想，把被子的另一端撩起来盖到了年雪身上。
谁叫这是个双人床，被子足够大。
睡吧，我在旁边守着你。晚饭我会叫你的。
小姑娘把她的头发轻轻拨到侧睡压不到的地方，柔声哄劝。
枕头上的人睁着眼睛毫无睡意。
她翻了翻身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在年雪旁边，含了一口苏打水又缓缓喝掉。粉粉，谢可寅看向她在纸张上纷飞的五指。
跟我说说话吧。
长久以来都是年雪对谢可寅单方面的了如指掌，这一次谢可寅也想知道她的故事，知道她的粉粉没有她的时间里都在过着怎样的日子。
听到这句话年雪的动作一顿。她抬头就能看见把一双水光盈盈眼睛藏在被子中央的世界小姐，以为今天谢可寅心情不太好需要找个聊天的发泄口。好，年雪理理手中的工作回答她。
这份坦荡倒让谢可寅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你的…”她是想问身体的，毕竟刚才在手机上看到了病理报告这几个字。可是如果这样突兀的问出去，似乎就暴露了些什么。
那就不要从这里开始了。
“….我是说，你怎么会喜欢上学化学呢。”
她想起来年雪的大学专业是化学。这个学科谢可寅是知道的，可是如今想来短暂的学习时光只觉得此物艰涩。残存的记忆里屈指可数，也只剩下那前二十个化学元素符号。
没想到年雪手里的笔突然就停了。
大概是没想到谢可寅会这样问自己，年雪不知道自己是该如实回答，还是违心一次。
海洋般的眼睛撞上银河状的瞳孔，年雪看到谢可寅澄澈眸光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输了。
心服口服，一败涂地的那种。
既然这样，就讲真话吧。反正她和那个家，也不再有关系了。
年雪把手机里的照片翻出来给谢可寅看。
红色的证书，金色的奖状，透明的奖杯。
对于这些过往，她珍藏的还是挺好。
世界小姐看完只觉得惊悚：“这哪是正常人能得出来的战绩…..”
初中比赛就不说了吧，好像还算低级一点。那高中一骑绝尘的竞赛排名呢？全国化学联赛呢？再加上现在参与的几个学校的研究项目，真的是靠自己一步一步努力垒出来的吗。
背靠着床头的小姑娘看着她抽搐的嘴角不禁笑起来：“你觉得我对于化学有天赋吗，谢小姐。”
听完这话谢可寅简直想蹦起来锤她，什么凡尔赛发言。
“你这要是叫没天赋的话，就没人有资格说了。”
很想笑。
是的，很想笑，也很讽刺。
她对于自己化学方面的天赋可不是凭着兴趣就发现了的。
谢可寅看着里面各种教授的评语小声感叹：粉粉，你真的很喜欢化学吧，要不然也不会做到现在这样的境界。
“….喜欢？”
“你觉得我很喜欢？”
这个反问倒是让世界小姐有点噎住，难道不是？
确实喜欢。
嘴角的弧度几乎弯成一条抛物线，年雪明明是在笑着回答她。然而谢可寅却眼尖的发现，小姑娘手里的中性笔早就深深的划向了白纸，被迫带出一条难看的黑色长痕。
“因为我恨呀。”
我的天赋被我用于解脱这恨意，居然也无法就这样终结。
“你知道吗，我最初开始迷恋化学，是想用来它结束这一切。”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深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