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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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突然的白光也没有让二人有任何的躲闪，都直面强光的袭击。
“眼睛好了？”
严清江看见余寒的眉头稍微蹙了一下，又旋即转为平静。
余寒低低地嗯了一声，也没有站起来，倾过身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自顾自地喝起来。
严清江折身回到卧室拿了一个纸袋，“给。”
纸袋上印着显眼的LOGO，余寒再怎么省吃俭用，这些她还是知道的。
余寒近视眼手术的事情刚刚定下来，严清江近期国外的洽谈就出了问题，没过多久就在国外和合作伙伴打起了一场持久战。
饶是严清江再有耐心都不敢相信，热情奔放的国外友人，能在这些事情上磨的人放不开手脚。
严清江想脱下西装外套和对方真刀真枪的干一仗，偏偏还不行，好不容易把工作解决，想起见面为数不多的余寒手术做完了。
想看看自己钱花出去，成效怎么样，结果学校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人也不在B市，还在自己刚刚落地以后就收到了卡被划款的短信。
当下就给余寒发消息过去，没回。
再打电话就关机了，应该是上飞机了。
等手机重新能打通也没接，行。
“严总，过两天的酒会如期举行吗？”
身旁的助理，将名单移交给严清江。
严清江放下手里的电话，翻开名单，间隔了几秒，一边看名单一边继续给余寒打第三个电话。
眼睛一目十行的扫着酒会的名单，电话接通了，却没有人回应。
严清江点了点名单上朱鸣玉的名字，手摆了几下，示意助理把这个人裁掉。
朱鸣玉是市长的千金，被一个不成器的男的——梁葆光傍上了，梁葆光这男的还是丢了自己十几年的发妻和朱鸣玉在一起。
梁葆光不会利用资源，导致生意一落千丈。
朱鸣玉来了，明显不符合酒会条件，那么来了就难免利用她市长爸爸的头衔，为梁葆光讨得利益，不如让梁葆光自己来。
实际上这场酒会基本属于严守恪，也就是严清江的父亲以严清江生日的名以操办的，意在为严清江找一个合适的‘帮手’，但也难免成为大家的生意场。
哪一年的生日严清江不是在工作，独独26岁，不当不正的年龄要举行什么酒会。
严清江看着余寒拿出纸袋里的盒子，再解开一条细长的缎带，是香水。
“卧室有你的东西，去试试。”
余寒放下手里的香水，眼睛看也没看严清江一下走进卧室，床上有一个更为精致的礼盒，黑色配有烫金字母的缎带解开后里面是一条黑色的裙子。
余寒极少穿裙子，尤其是这样正式的，上一次穿裙子大概就是和严清江再碰面的时候。
“做什么？”
严清江感叹余寒的直接，倒是个聪明的姑娘，要是他身边那些女人，说不定就觉得是他送的礼物了。
“下星期有酒会，你陪我去。”
余寒眼睛里的疑惑被严清江尽收眼底，但没有给予解答，示意自己在外面等余寒试裙子。
不过几分钟，余寒从屋里出来，严清江表示可以。
“下周三晚上八点，会有人去和你对接，按时到场。”
‘对接’，这个词用得十分商务化，让人起不来一丝疑心，余寒转身回去换衣服。
捧着裙子的礼盒，又去桌子上拿香水，“走了。”
那条裙子严清江可以给一个合理的解释，严守恪那一套他实在是看不上，现在严氏集团的状况何来需要帮手一说
余寒，可以，这小姑娘无论是外貌还是身材都是拿得出手的。
找任何人帮忙都需要付出代价，但是余寒不用，在严清江眼里，这个小姑娘和他存在着可以无条件帮忙的利益关系。
实际上这个利益关系有没有，两个人都清楚。
可是这香水，多多少少有些私心。
“让助理送你。”
严清江说完去浴室洗澡，助理给余寒开门送她回去。
余寒坐在车子的后排，眼睛向上看严清江的公寓。
“回家吗，余小姐。”
“不了”，余寒把车窗按下来一点，让空气透进来，“去学校吧。”
这个时间回学校，就算是给保安说破了天都是进不去的。
助理启动车子，车里除了顺着车窗缝隙钻进来的风就没有其他声音了。
“严总这次在国外的项目真挺累人的”，助理把轻轻踏下刹车等待红灯。
余寒一声不吭，就好像助理只是在自言自语，车上没有第二个人。
“以往下飞机哪次都是连轴转的继续工作，这次还发烧了。”
余寒的瞳孔微震，目光挪向助理，感觉严清江如此矜贵的一个人能屈尊窝在沙发上的理由有了。
“酒会需要干什么”，余寒总算是说了第一句话，只不过和刚刚助理说的毫无关系。
助理继续开车，余寒看着车子行驶的方向并不是开往学校的路，但也没多嘴。
“大概就是做严总的女伴，社交场合，有一个女伴会稳妥一些。”
停了几秒钟，助理又补充了一句，“而且，您和严总的关系简单，严总如果和哪一家的千金或者名媛结伴出行，难免引起舆论，您更保险一些。”
余寒默认，是，自己能拿下去这副眼镜也多亏他，虽然这并不是她主观要做的。
车子停在了酒店门口，“余小姐，这家酒店严总占股，您入住这里就行，不用付费。”
本来以为余寒面对如此规格的酒店会不胜惶恐，但实际上余寒只是跟着助理向酒店里走进去。
开好房间以后余寒和助理道别，进去准备洗漱睡觉。
在此之前，余寒第一次拨打了严清江的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候余寒环视了一圈酒店的房间，和桌子上对于酒店各个时间段提供的服务，觉得自己未免有一点太无福消受了。
“严清江”，余寒第二次尝试直呼其名，出乎意料严清江这次没有纠正余寒。
“酒店你就住，租房合同我会帮你解决”，说完以后严清江迅速挂了电话。
简简单单的两句，余寒从严清江的语气里听出不小的困倦，大概是太累了，除此之外还是感叹资本的厉害，倒是已经不惊讶于严清江如何知道租房合同的事情。
***
严清江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头已经没有那么沉了，本来想趁着晚上好好休息一下。
余寒这个小姑娘太不受控制了，放眼去看，哪个人敢把一杯子水直接泼在他脸上。
没有直接回公司，严清江把整理好的文件带回家里。
严守恪在棋盘前面自攻自守地下着一盘棋，严清江毕恭毕敬的站在一旁等着。
见到严清江也没急着放下手里的棋，直到一方攻克一方，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严守恪才抬眼看向严清江。
双手把文件呈上去，“爸，这是这次的详情。”
严守恪接过来，严清江又问，“妈呢？”
“在书房第二次核查下星期酒会的名单了。”
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严守恪才看完手里的文件，“这次怎么停留了这么久？”颇有一股不满的语气。
“结果很好。”
确实，严守恪打量手里的文件，这样耗人的周旋，纵使是他，也不一定有耐心耗下去，但是严清江在时间消磨的同时，找到对方的突破点，以最低的价格，将其收购。
关键不是一个空壳公司，而是掌握着现如今最有力的电子信息技术的公司。
不管他是用了何等手段，结果好就行了，严守恪也没有继续追究。
“你妈给你挑选的那些，在酒会上都会见到，都是对咱家的生意有帮助的。”
严清江面无表情的接过来文件，无声地应答。
“晚上留在家里吃饭吧，好久没回家吃饭了。”
岂止好久，严清江接管公司以后就很少留在家里吃饭，“不了。”
说完严清江就走出门去，正巧赶上从书房出来的许禾，“妈”，也是站定轻轻点头叫了一声，就继续向门外走。
“清江你晚上回家吃个饭吧，想吃什么妈给你做”，还一路追着走出去。
“不了”，严清江走出门之前又补了一句，“工作忙。”
“我就说清江这孩子养不熟。”
许禾不干了，“怎么养不熟，这你退下来，公司上上下下哪一样不是清江打理，男孩，心性热不起来是正常的，你看他对咱们哪里差了。”
看着严清江坐上开往公司的车，许禾眼底有点失落，倒不是失落于没有留在家里吃饭，只是忧心他的身体。
许禾身为母亲的情感太重，这是严守恪一向看不惯的，没多说什么回去继续下自己的棋。
大概是三四年前许禾清清楚楚的记得严清江并不是这样的，那时候严守恪决定把家里的工作，全部交接给严清江的时候。
严清江这孩子就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和他们两个人说话的字数也是能少就少。
公司的工作打理的再好，那也是严守恪的希冀，不是许禾的。
***
严清江听了严守恪说酒会的事情，心绪有点乱，拿起副驾驶上摆放的租房合同，准备给余寒。
到酒店的时候严清江没有费时间寻找，餐厅正坐着余。
余寒的背影太好认，在严清江看来单薄又消瘦的背影也就罢了，总归应该多一些二十岁的朝气。
实际上并没有。
严清江没走几步，甚至还没进入餐厅的大门，余寒对面落座了一个男生。
年纪相仿，有说有笑，模样干净。
余寒的资料严清江知道，对应起来应该是许青轩，两个人是同学，当然，也可以不只是同学。
严清江握在手里的租房合同没有递交出去，放在了前台，请求帮忙转交，同时将余寒的消费一律记在自己账上。
纵使自己再无赖，现下两个人只是单纯你我相互帮助的关系，干扰小姑娘的社交也许就越矩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