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往生》初代木棉

8、第 8 章

　　我听见艾斯挤出来的声音“贝丝，你真的没有付出什么代价吗？”不是说出来的，就是挤出来的，像摩擦在砂纸上一样。
　　“没事啊，我挺好的。”用我最自然的语气，词尾轻快地上扬，比我任何撒过的谎都要真。
　　他忽然转过身来，这是我没有预料到的。我极力控制住呆滞的眼神，由于疼痛而偶有抽搐的脸颊，深深垂下的嘴角，让他们尽量像我的语气一样自然灵动。
　　在这一瞬的慌乱中我想说点什么：“为朋友付出有的一切，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为朋友付出有的一切，把快乐都传给他们，我的悲伤都和他们隔开。这是艾斯说过的话。
　　艾斯一个人支着双臂在船舷上，我那时已经认识了他，但那是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我问他：“什么是朋友？”
　　让我登上这艘船后就撩拨起我好奇心，是什么才能连接这么多人，让他们成为和谐但自由的整体？
　　听见我的话，艾斯更放松了，趴得更低，目光好像凝结在了更远处。
　　“为朋友付出有的一切，把快乐都传给他们，我的悲伤都和他们隔开。”非常顺畅地，像回答过千千万万次地。
　　“还有…不只是朋友，是亲人。”艾斯偏头看了看不远处在开宴会的他们，眼睛因为被赋予的情感而熠熠生辉，像映着火光的大海。
　　艾斯换了姿势，双臂搭在栏杆上问若有所思的我：“你在这片海域穿长袖不热吗？”
　　艾斯嘴角扬得高，老爹的话一闪而过。
　　过去都不重要了。
　　我喃喃：“你说得对…热啊———热啊——。”
　　我不在被过去束缚了，所以我把袖子撸到最高，露出手臂上遍布的愈合不了的针疤。但是我的心已经自由，我让坚冰开始融化。
　　“艾斯——快来——!”他们撤长了嗓子喊。
　　“来喽！”艾斯的后背离了栏杆往那边去。
　　他走了两步又急急折回来，用滚烫的胳膊搭在我肩膀上，不管不顾带着我，跑得贼快快把我勒死。
　　“一起去啊贝丝！”
　　那时的艾斯是鲜活的火焰，他的果实最契合他的性格。
　　现在的艾斯像灰烬。
　　他仔仔细细盯了我一会就又翻过身不说一句话。
　　“艾斯。”他不回答我。
　　“大家都在等着你呢。”我也在等着你呢。
　　我再也说不出什么了，我推开门，努力克制住身体离开。
　　我尽量装作若无其事地缓慢返回，我不仅想瞒住艾斯，我还想瞒住一整个莫比迪克。当被我自己划开的手臂突发剧烈疼痛时，我不能控制地仰倒。
　　但有谁接住了我。一片紫色的衣角翻了起来。我顺势站起来，剧烈喘息后想挪开两步保持距离，但对方不容置喙地阻止了我。
　　“马尔科…队长。”我从来不知道该这么称呼他，队长这两个字，带着上下属关系和一种亲昵。他对我的警惕持续了最长时间。尽管他绝对是个正直的人，但他只会把大部分好的一面袒露给他地同伴。彬彬有礼是他地假象，冷酷才是真正的围墙。最后他接纳了我，但我总想和他保持距离。
　　他发出“嗯”的鼻音算作答应，随即忽略我的抗拒欺身向前，手臂穿过我的膝窝抱起我。
　　我一动也不敢动，呼吸都急促而短浅。虽然最终他也认可了我，我被莫比迪克的全部接纳，但我还是害怕其中的一些成员。
　　忽然想起，当我在战场上跌跌撞撞，为我挡下大部分岩浆，光线，翻飞的刀剑的，就是马尔科吧。
　　他抱着我回去，我晕晕乎乎像漂浮在云里。听见马尔科穿过云雾的声音“贝芙丽，不要害怕，都过去了。”他的一只手紧紧搂住我的肩膀，我的肩膀颤抖着。
　　等到了我房间，他轻轻把我放回地上，让我松一口气的是，他没有踏进来一步。
　　我也想瞒着他，不想告诉他我此刻真的心理状态，我的荒芜。
　　他就只是立在门口，他说：“贝丝，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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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q：如果你的爱人痛不欲生，身心俱疲，你会鼓励他/她活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