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溯洄从之》托特

8、第 8 章

　　“悠仁君不来吗？”阿宁问七海。
　　自觉搞了乌龙之后，猪野就陷入了沉默，而且还往后落下了几步。七海没空去理会他的心情，但也不是很想和五条宁谈话，这个姓氏仿佛一个诅咒，沾上之后就没有好。
　　就不该为了“很多年没有见过清水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念头在早上松口，因为已经没有了。
　　“伊地知跟着他在办别的事。”他还是选择一板一眼地回答了。
　　“啊，我不可以去那边吗？”
　　他们正走向地下排水系统，确实不算什么好去处。
　　七海说：“你不是想回归咒术世界吗，或者说，闲来无事体验一把？跟着只能做最基础事件的虎杖有意义吗？”
　　她安静了片刻，低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给七海先生添麻烦了吧，没什么能力的人，突然说着想帮忙，”她笑了一下，手指卷缴着肩前的头发，“实际上只是添乱而已。”
　　七海想说如果你真心知道的话就不应该提出这种要求，但他没有说出来，女孩子脸上不安的神情透露出一种致命的熟悉感。
　　“清水，”他不由自主地开口，“还没有问过你，当初是为什么退学了？”
　　阿宁抬眼看他，目光澄澈，这双眼睛仿佛能穿越时空。
　　“发生了一起事故，在一次任务途中，”她说，“我和五条前辈两人的任务，所以其他人也都不清楚。”
　　“你受了很严重的伤？不对，有他在，怎么会让你重伤？”
　　她笑了，说：“大家都对他评价很高呢。”
　　“实事求是。”七海说。
　　仅就实力而言，五条悟就是站在顶端，三年级时期就已经长期独自出任务，咒术界人手不足，能充分利用的地方上层毫不手软。会带上清水，可能是他特别要求的，在这种有计划的情况下，很难理解到底会发生什么意外。
　　“不管怎么说还是发生了，”她说，“七海先生是不是也疑惑我们为什么会结婚？”
　　“……”
　　不，这个问题不重要。
　　他再一次没有说出口。已经快要走到昨天激战的位置了，三人的脚步声在阴暗的地下空间里空洞回响，但猪野似乎更加落后了。
　　女孩儿平和地陈述：“因为五条前辈的关系，我再也不能成为咒术师了，之后养伤大概养了两年，他出于愧疚，提出了娶我。”
　　七海顿住了脚步，目光透过镜片捕捉五条宁脸上的表情变化。
　　她认真地回望他，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有冒犯，我提前道歉，”他缓缓地说，“但这件事听上去，确实可信度不高。”

　　五条悟如果知道什么是愧疚，就不会是今天这种样子。
　　超脱少年天才的范畴，在那个家族诞生起就是金尊玉贵的未来之星。进入高专之后更是如此，同龄人里除了他的好朋友夏油杰，无人够格跟他做对手。这样一个人如果性格谦逊、待人有礼才是怪事。
　　他很强，痛苦不能牵绊住他，是舍弃了部分人类情感才可能做到的程度。七海不喜欢五条悟，由于其轻浮的为人，基本的敬意也谈不上，却从来不否认对方在实力之外，那种非人的坚韧也是一个咒术师能达到的最良好的品格。
　　清水的陈述破绽很明显。一是那种级别的事故，远远超出五条悟的掌握，不可能只在她一个人身上留下破坏，而学校对此毫无耳闻。二是五条悟出于愧疚……这几个字摆在一起出现就已经是荒谬的程度了。
　　但现在没功夫追究，他们走到了落石处，它已经被打开了，再往里的黑暗深处徘徊着晃动的异样身影。而且就在这时，七海接到了伊地知的电话，告诉他里樱高中出现了无名之帐，紧接着虎杖抢过电话，表示自己要去查探。
　　“等我过来！”七海提高声音，“不要自己擅自行动，我马上就过来。”
　　眼前的事实非常明显，昨天那个和他战斗的咒灵并没有被物理损伤困住，已经逃走了，虎杖那边出的事一定更要紧。他匆匆安排猪野清除这里那些已经被破坏了灵魂的改造人，就要动身出发。
　　“清——五条，你就留在这里做辅助工作。猪野，好好表现，你的晋级推荐我会认真考虑。”
　　“啊这，这个，七海先生——”猪野没能喊住他。
　　“大失败啊。”他听见五条太太幽幽地慨叹。
　　“啊？什么？”
　　“没什么，”阿宁对这个年轻人温柔地笑了笑，“既然七海先生留了任务，那我们就尽快努力吧。”
　　“说得也是，”猪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感到有点紧张，抬手挠了挠脸颊，给自己鼓气，“好，虽说数量很多，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
　　阿宁打开手中的阳伞，将伞柄抽出，那是一把西洋剑形制的武器。
　　“速战速决。”她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