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交流战（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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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说，”虎杖悠仁举着个祭奠专用相框姿势标准地跪坐在地上，整个人都被迫害成了二维画面，“某些方面来说这算很严苛的霸凌……”
“吵死了，你就暂时维持那样吧。”钉崎野蔷薇别过头完全不看他，眼角却有些红。
嘛，这不还是在担心嘛。我小小的叹了口气，然后对围着我的三位二年级小心翼翼地笑了一下：“……你们好？”
“吉野顺平，不久前刚进入咒术高专的一年级生，能操纵超特级咒灵‘white’并拥有毒素类术式，”禅院真希照着学生资料念了一遍，随后就将资料丢到了一边，“是你没错吧。”
“是。”我点点头，整个人如坐针毡。
太恐怖了。这三个人看过来的眼神实在太恐怖了！我想哭都哭不出来，并由衷地觉得这会儿我和虎杖悠仁的处境真的半斤八两。
“临时加了两个人，其中一个还能操纵超特级咒灵，要变更方案吗？虽然会来不及。”禅院真希于是问道。
“鲣鱼干。”狗卷棘第一个反对。
“看虎杖会什么吧，”胖达于是转头问，“虎杖，你会什么？”
“啊，我？”虎杖悠仁指了指自己，然后相当干脆地回答，“踢、揍。”
“这个不缺啊……”胖达伤脑筋了。
“不，那个，”我忍不住插嘴了，“我之前跟悠仁一起训练的时候不止一次见到他直接踢飞咒灵或直接揍扁诅咒的场景，纯体能不用咒力的。”
面对诅咒，有咒力和没咒力完全是两个概念。
大部分时间只用身体机能的虎杖悠仁明显是极少数的那一类。
“虽然不知道虎杖‘死掉’的这段时间里都做了什么，”一边的伏黑惠也开口了，“不过东京校和京都校如果全都在没有咒力（重音）的条件下战斗的话。”
“虎杖会赢。”
相当肯定的一句话，听到这里的悠仁也会信心大增吧。我松了口气，然后鼓起勇气主动开口：“那么关于我的能力，我也有些事要说。”
“鲑鱼。”
“你说。”
“首先是超特级咒灵white，”我看向white，而后者正相当乖巧地趴在我肩头，身上的纹路散发着微弱红光，“虽然评级是‘超特级’没错，但那个仅指巅峰水平，需要进行补给才能全部开放——日常的话其实连一级都不到。”
“并且因为我太弱了，补给只能进行一次，最高输出的时限在五分钟左右。”我和white对视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
“一次性吗……要考虑好使用时机？”禅院真希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金枪鱼。”狗卷棘拉了拉高高竖起的衣领，点头。
“看来也只能当底牌之一不使用了呢，”熊猫最后下了个结论，然后很没形象的往后一倒，“还以为这次能躺赢呢，看来不行啊。”
不不不乙骨前辈那种真的是极少数啊！！！
但是，其实。
“其实想躺赢也可以的，”我老老实实地交代，“五分钟，让white持续群伤AOE的话我们赢定了。”
“然后我们人也没了？”
“不如说是整个场地都没了吧。”
“鲣鱼干。”
“那么另一个呢，毒的。”伏黑惠把话题拉了回来。
“那个是我本人的术式，使用毒素。目前是两种：麻痹性毒素‘贝类’和腐蚀性毒素‘蛙类’，前者可以麻痹感知造成行动迟缓，后者就是字面意义的腐蚀……关于效果强弱是根据对手的强弱进行判定的，这个的话和我配合过的悠仁会比我清楚。”
“啊对，就是直接昏迷和走路停一下的区别。”虎杖悠仁适时替我解释。
在我说明完后，偌大的房间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毕竟在座各位都是输出，大概是第一次加辅助……吧。
【啊对了这里穿插一个tip！】white突然出声吓了所有人一跳，【我可以单独行动的，虽然我不建议你们把我和顺平分开啦，但真的需要我去做任务我还是能去的。】
“能自主交流的咒灵？”禅院真希眼神都不对了。
“大、大芥？”狗卷棘拍了拍禅院真希的肩。
“哇哦，好让人惊讶的咒灵呢吉野君。”胖达坐了起来，大概是夸了我一句。
“谢谢？”我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好了：貌似，很奇妙的，我和乙骨忧太成功被区分成两种生物（？）看待了。
……
“那么，先说结论，”禅院真希坐在垫子上，看着我和虎杖悠仁，“由吉野顺平和虎杖悠仁拖住东堂。”
【欸？可是东堂的话我是不是一起比较好——】
“不，white你在周围清除咒灵，”她相当干脆地打断了white的提案，转头继续对我们说，“东堂绝对会直接冲来干掉我们，真依可能也会趁机针对我。”
“东堂是怪物，最坏的情况是所有人一起对付他然后团灭。”
“所以我们本来计划留下一人，胖达或是伏黑惠绊住他，不过既然你们出现了，这个任务或许更适合你们。”
“不用赢，尽量争取时间就行。”禅院真希说着，对我们比了个大拇指。
【那我呢那我呢！】white不干了，【哇总不会就我一个划水吧！这不合理！】
“不是说一级不到吗？那就是二级以上一级以下的意思吧，”禅院真希打了个响指，“你负责清除咒灵，比赛还是要赢的。”
【但——】
实际上是，我们俩都不想离虎杖悠仁太远。虽然分开组队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完全单独行动了之后剧情里咒灵的袭击又该怎么算啊！
时至今日我和white才意识到了一个非常致命的问题。
——怎么剧透。
我们告诉不了虎杖悠仁那些来自花御的袭击，也告诉不了五条悟之后出现的那个夏油杰根本是假的。
如果原作重演、五条悟再次被关狱门疆的话那一切就都完了！
虽然在看原作的时候也不乏有人吐槽“咒术界太依赖五条悟了”，但真正融入这个世界后才发现，这哪是“依赖”，这是“只能”由五条悟出面碾压的局面。
当然，也有人会说为什么不叫乙骨忧太之类的特级咒术师。但问题在于我和white跟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没见过，全都要通过五条悟联系：先不论我们怎么说服五条悟给我们联系方式，就算要到了又能怎样？说“家危速归”？他们信不信还是未知数，更别提赶回来还需要时间了。
……那就先，专注眼下，至少这次先试着救救场。
之后必要的话尝试撒谎也可以，只要我能顶得住六眼的压力胡扯。
冷静下来，距离涉谷还有一段时间，先思考一下和原作相比这次增加了多少？
——超特级咒灵white，并且已经引起了至少真人和脑花两个咒灵的注意。
我本人大概是不会起到扭转战局的作用，但适当的辅助我能做到。
要把握好时间进行补给，毕竟在战力方面具有压倒性优势。
我看了一眼还在闹的white，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拳头。
——我更担心，他被脑花盯上。
我不是乙骨忧太，我实在太弱了，如果单凭我个人我可能连二级咒术师都够不上，更别提还要在脑花的眼皮底下守好white了。
……总是会想为什么我不是被操纵的那个。我捏了捏眉心，长长地呼了口气。
【顺平？】white这时候凑了过来，相当理所当然地把我圈进了怀里——讲道理他经常整这种，我都习惯这么贴贴了，【你表情不太好喔，是不是负担太重了？】
“只是拜托你们拖住东堂，不需要拼命，”禅院真希闻言看了过来，“打不过逃就行了，不用紧张安心吧。”
“……嗯。”我点了点头。
并非第一次产生“我想变强”这样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迫切。
我不想当在场所有人中拖后腿的那个。
“顺平，”虎杖悠仁也挪了过来，“没关系，我会冲到最前面的！”
……谁让你说这个了笨蛋。我吸了吸鼻子，然后伸手。
——“啪”地在虎杖悠仁背上打了一下。
“？？？顺平？”虎杖悠仁捂着被我打的地方露出了迷惑又呆滞的神情。
“谁让你冲最前面了，”我看着他，然后露出了像以前无数次说早安时会有的笑脸，“不是说好我来辅助的吗？冲太快了毒都没叠上你一拳上去HP-0啊？”
“啊！说的也是！”虎杖悠仁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自己的头，跟着我一起笑了出来。
“别担心。”我用很轻的声音跟white说。
“会没事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嗯，】white点了点头，将我抱得更紧了一些，【顺平可以多依赖我一点的，怎么说我也是超特级咒灵。】
“一直都在依赖你啊。”我这么回答他。
一切都和计划的那样，东堂果然一个人冲了过来。
在虎杖悠仁一膝盖撞上东堂的脸的同时，禅院真希喊了声“散开”。
大家的执行能力都相当不错，至少在虎杖悠仁和东堂第一次对碰结束后人都散得干干净净了，除了我外一个都没剩下。
不过显然，对面并没有气恼于不能一网打尽的方便快捷。在简单活动了一下身体关节后他毫不犹豫就对着相比下来明显战力更高的虎杖悠仁挥拳了。
——麻痹性毒素“贝类”。
“悠仁躲开！”我一边使用毒素一边冲虎杖悠仁喊：在我对剧情的印象中，虽然有一只三级咒灵的阻挡，虎杖悠仁还是被一拳揍飞出去了好远。
现在至少行动延迟了一点，悠仁不会那么惨了。
但相对的东堂会注意到我——就现在，如芒在背。
我冷汗顿时爬满了后背：我体质只能算普通人的水准，挨上一拳我得横尸当场。
“喂！看哪呢！”跟随声音一起，跃入眼帘的是虎杖悠仁的身影。虽然并没有像原作那样暂时失去行动能力，但腹部仍然受到了巨大伤害，换言之虎杖悠仁这会儿就是在靠疼痛耐受力强撑。
“你现在的对手，”粉发少年毫不在意地抹去了额角的血迹，“是我啊！”
“顺平，辅助就交给你了！”虎杖悠仁在撂下这句话后就又冲了上去。
“贝类！”只能用麻痹性毒素，腐蚀性的对这家伙根本不起作用！我磨了磨后槽牙，不止一次懊恼自己只是个远程。
并且更令人寒心的是，这人正逐渐展现出对“贝类”的抗性，对动作的延迟时间正在逐渐缩短。
目前悠仁还是轻伤状态，怎么办，要逃吗？我拿不定主意了。而东堂只要还没开始问“你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不存在的记忆就不会有，我们就会一直面临被打残打死的风险。
……更何况京都校原本的目标就是让悠仁在这次交流战中“意外死亡”。
不过说到针对，这会儿那些京都校的人是不是已经潜伏在周围了？所以在原著里才能那么快的跳出来。我一边往东堂身上叠毒一边分心注意周围的情况。
和目前正在酣战的二人不同，我这边甚至没费多大力气就找到了他们的藏匿地点。
——东堂是不是说过，类似“别来干扰我”之类的话？
也许还有个办法可以一试。
腐蚀性毒素——
“蛙类。”
绛紫色的毒素从我的鞋底脱离，游走进茂密的灌木。
不用造成伤害，只要能被吓一跳，或者被气到——然后随便发出点什么声音就好。
一点能让东堂听到的声音。
我气喘吁吁地停下了不停施放术式的手，头一次这么精神紧绷的副作用非常明显，稍有松弛就会眼前发晕。
接着，我看到东堂的动作停了下来。
虎杖悠仁于是跟着收了手。反应敏捷的他并不恋战，很快就跑到了我身边。
“顺平你现在怎么样？”虎杖悠仁抬起我的一条手臂搭在他肩上，给了我一个支撑点，接着才环视四周，“……情况不妙啊。”
“我只是有点累，没问题，”我点点头，然后看着藏匿的那几人走出来，“比起这个，那些人可能是针对你的，悠仁你小心一点。”
虎杖悠仁有一会儿没说话。
“顺平，可能不止我要小心了。”
我听见他这么说。
“他们看上去想把我们两个都在这儿杀死。”
——包括我？
我愣愣地抬头，清楚地看到那些人不仅在看悠仁，也在看我。
这让我忍不住又回想了一遍我哪里做错了。
不对，应该说是我的出现本身就错了：我是一个半路进入咒术高专并且携带超特级咒灵的人，刚踏入咒术界，尚且弱小。
所以以逸待劳最好的方法是趁现在就清除我。
因为white，所以想把我直接摁死在成长的起跑线上吗？
那边又是怎么看待我、看待虎杖悠仁的呢？
——威胁性极大的咒灵与诅咒之王的容器。
“whi……te……”只感觉全身血液都凝固了，整个人都在发抖，说话也无法连贯。
“……”虎杖悠仁抓紧了我搭在他肩上的手臂。
我好像，一直以来都把这里看得太单纯了。
最初是white从真人手里救下了我，接着遇到的就是虎杖悠仁，再之后的入学也全被五条老师安排好，甚至一直把我雪藏到了交流会。
一直以来将目光放在“剧情”上的我，完全忽视了我自己本身便能招致的杀身之祸。
……我被保护得太好了。
明明说着要去保护他人，却总被身边的人反过来照顾。
头一次这么讨厌自己的弱小。不，从很久之前，从最开始，在被真人追杀的那一刻起，我从未停止过对自己的埋怨——
——仿佛地动山摇，凄厉的嚎叫不知从何处传来，随后是令山岳震颤的巨大声响，掩盖了东堂对同行者发出是愤怒警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顺平！顺平——！】
很熟悉的声音，掺杂着仿佛野兽的嘶吼，因而模糊不清。
我茫然地抬头。
映入眼帘的是纯黑、并且庞大的异形，仿佛遮天蔽日，全身布满黑色的尖刺，六只眼睛中一片浑浊。他身上的纹路完全剥离了，在他周围不规律地浮动，散发出的不详气息在顷刻间充斥了这片本就不大的密林。
——是，我的咒灵？
“……white？”
“——咳呜！”
随之而来的是仿佛身体被割裂的剧痛，那一瞬间让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视野在颤抖着，逐渐被红色填充，到处都是，温热并且刺目。
我低头，数根黑色的尖刺穿过了我的身体。
而white甚至没有碰到我。
很奇怪的，意识并没有消失，仿佛是在做什么极为严苛的惩罚，硬要我去承接完全超出极限的疼痛。
【不哭。】
他说。
【顺平，不哭。】
……哭？但是我的眼睛现在干涩得疼痛。
紧接着，我看到他俯下身，像是跪在我面前那样。
非常空洞地给予了我一个印在唇上的——
帐，在这时候降下了。
作者有话说第6章 交流战（上）
